第319章
气的一掌,把谢诚宁的醉意都拍走了,谢诚宁吓了一跳,很快黑了脸:“你又发什么疯?!” “我酉时便差人叫你回来看女儿,你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女儿整日浑噩嗜睡!你倒逍遥!” 何洛梅凑近,闻到了他身上的胭脂水粉味,便以为他刚去谢凌送来的那两位姨娘那边。 她冷笑:“我说怎么连女儿都顾不上,原来是被温柔乡绊住了脚。三爷对那两位新人,倒真是爱不释手呢。” 谢诚宁本来还在打酒嗝,闻言瞬间清醒了,就差没被吓得魂飞魄散,他眼里划过了一抹心虚,却发现妻子根本没发现,便打哈哈了过去。 他走到屏风之后,任由婢女过来给他脱下外袍。 “墨儿到底怎么了?今夜怎么突然火急火燎地叫我回来?” 提起谢易墨,何洛梅心里就像被堵住了一样,憋得慌。 她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谢诚宁已经坐在了圈椅上,闻言不以为然,端起热茶,一饮而尽,“这算什么事?墨儿还在长身体,多睡岂不是很正常?大惊小怪做什么?” 他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芝麻大点事也能急成这样! 何洛梅却死死皱眉。 “哪有人睡了几天几夜,还这么困的!”反正她没见过! 谢诚宁却觉得她多虑了,妇人之心,“府医不是把脉过了,没什么事吗?” 语气隐隐不耐,但在忧虑中的何洛梅却没听出来。 她抿着唇。 夜愈深,何洛梅与谢诚宁同榻而眠。 何洛梅越想越觉得怪,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她侧过身,便去摇身旁丈夫的肩头,“你说墨儿她是不是还在记恨着她的祖母,连带着怨起我来......” 然而,谢诚宁早已扯过大半的绣鸳鸯锦被,回答她的唯有此起彼伏的鼾声。 何洛梅气得背过了身。怎么做父亲的! 第1033章 阮凝玉推许清瑶落湖的时候被谢凌瞒了起来。 此事,并未传到谢老太太的耳中。 回府当晚,谢凌抽空去了趟荣安堂。 屋内药香萦绕,谢凌坐了过去,执起榻上祖母显然枯瘦下去的手。 “祖母。” 杨嬷嬷捧着药碗过来,一边扶起谢老太太,却被谢凌抬手止住,“我来吧。” 杨嬷嬷见到大公子接过药碗,轻轻吹凉,便舀起一勺琥珀色药汁。 谢老太太喝了大半碗的药,直到喝不下去,谢凌这才递过药碗。 接着,谢老太太又一阵剧烈咳嗽。 谢凌帮她顺气。 谢老太太用帕子擦了嘴角的药渍,“上回我在静慈寺突发恶疾,是许姑娘送来了救命的玲珑芝......” “这许家的孩子,是个心肠好的,明知与你婚约作废,还巴巴记挂着我这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她不仅没怨怼,还一门心思记挂着我。听说她为了求那玲珑芝,在佛堂前长跪不起,额头都磕得鲜血淋漓,却还是咬着牙不肯离开......” 谢凌不语。 “当年退婚之事,本就委屈了人家姑娘。” 是凌儿亏欠了这么一位好姑娘。 谢老太太想起自己前几日在护国寺上香时,便见到了许清瑶。 许清瑶过来,扶住了她,“谢老太太,当心。” 她垂眼,“寺里地滑,让我搀着老太太。” 当香客散去,许清瑶又解下丝帕铺在蒲团上,亲自为她揉按酸胀的膝盖。 “老太太,您病重,以后千万要顾忌着身子。” “瑶儿见到老太太,就想起了自己的祖母。瑶儿光是看着就心疼得紧。往后老太太可要听大夫的话,按时吃药,天冷了多添件衣裳,莫要再让身子遭罪......” “瑶儿也会为老太太多看几本医书,老太太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这病迟早会好的。” 许清瑶唇瓣含笑,“您可要快快好起来,不然瑶儿学了医却无用武之地,该多委屈呀。” 话落,山风卷起她月白的裙裾,露出腕间缠着的红绳,上面系满祈福牌的平安结。 见谢老太太目光落在红绳上,许清瑶脸颊飞起红晕:“这是为老夫人求的,寺里的住持说要亲手编满九九八十一道结才灵验......” 怕她见了多想,许清瑶忙将红绳收了起来。 谢老太太看了,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念及此,谢老太太又道:“凌儿,许姑娘情深义重的,反倒显得谢家无情无义,翻脸不认人......” 谢凌为她掖好被角,不让冷风钻进去。 “祖母,上次玲珑芝,孙儿已将江南三州的商铺契书赠予许家,更别提每月按时送去的珍贵药材、名家字画,所以祖母不用担心。” 每次许清瑶襄助,谢凌都会与她交换等价的报酬,甚至是超过了原价值的几倍不止,就是不想欠许家的,更不想欠许清瑶的人情。 见自己说了许姑娘半天,他都没有反应,而是冷心冷情地说出这些没有人情味的话! 谢老太太气得! 她要对他说的是这些吗?! 第1034章 他这个榆木脑袋,怎么都二十出头了,还半点都不开窍! 许清瑶明明对他是儿女情意,而他倒好!用这些铜臭去回报!还在这里谈什么等价交换!瑶儿要的是这些东西么!他也不好好想想,死脑筋!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 谢老太太气得不轻,感觉就算自己没病,也会被他气出病来。 “许姑娘一个未出嫁的女子,正值花样年华,静待良缘,如今却日日看医书,一心只为我能康复,为我这个老婆子分心。” “这传出去的话,你可知对她会有什么影响,这个世道,外面的闲言碎语就跟刀子似的!” 而他,却拿冷冰冰的报酬来打发!气死她了! 谢老太太说这些,就是想让谢凌心疼心疼。 “许姑娘不惜对你自损颜面,她对你,当真是情深义重啊。” 谢凌赞许颔首。 “既然祖母这般赞誉,孙儿自会为许姑娘的终身大事上心,定会为她觅得一个如意郎君。” “户部有个与我同科的进士,是今年的新科榜眼吴明远,家世清白,文采斐然,他早听闻许姑娘端庄贤淑之名,前几日他特意备了厚礼登门,言辞恳切地托我为他与许姑娘牵线搭桥,字里行间对许姑娘的倾慕之情溢于言表。” “若他俩能成的话,如此,既不负许姑娘对祖母的情义,谢府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家。” “你!”谢老太太眼珠骤然瞪大。 她还以为他同意了,想娶许姑娘呢! 许姑娘都为他做到这种份上了,他竟要让她许配给他人?! 谢老太太气得瞪他,孽孙!没良心的!装听不懂话! 谢凌微微俯身,替祖母抚平被褥褶皱,也见老太太气得不说话了,无奈叹气。 “祖母,我已说过,这一年来都没有成家立业的打算,祖母就不要再为我操心了。” 谢老太太还欲说什么。 却见他拧着眉,眉间尽是疲倦之色,又知道他近来发生了那么多变故,又是刺客,又是失明,于是话到嘴边,终究没舍得逼他。 不说了,既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以后定会有缘分才对。 她不急,可以慢慢来,说不定凌儿以后有一日便念着许姑娘的好。 她不过是看凌儿年幼失恃,后院又是一个冷清,他回了家也没人照顾。 这男人啊,过的日子越长,便会越需要有个知冷知热的女人在身边陪着他,凌儿以后总会懂的。 在暖阁里又陪了祖母一会。 待出了暖阁,谢凌面上的温煦便淡了下去,他只有面对老太太时才会流露点儿温情出来。 他接过丫鬟递过来的帕子,动作利落地擦拭指尖,他走了几步,低垂的乌睫掩去眼底最后一丝温度。 “消息可锁严了?” 负雪跟在身后,低头,“回大公子,荣安堂上下已封了口。” 没人知道阮凝玉推了许清瑶的事。 谢凌嗯了一声,在真相查清前,绝对不能让祖母知情,祖母现在极疼爱许清瑶,比亲孙女还在意。 “传我的话,荣安堂上下,若有敢多嘴泄露的,休怪本公子心狠手辣。” 谢凌朝着回廊深处走去,想了想,“把荣安堂管事的叫来。” 第1035章 谢易墨睡了很久。 这天她清晨醒来时,勉强有了点精神气,雀儿见她神色比之过去好了很多,也没有再昏昏欲睡,心里很是欢喜。 用完碧粳粥后,谢易墨看了眼窗外。 雀儿见状道:“小姐好久没出门过了,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不是件好事,奴婢陪着小姐出去走走吧?” 谢易墨皱眉,想拒绝。 却架不住雀儿在旁再三劝说,终是动了心——也好,出去透透气吧。 说不定能让自己好起来。 见小姐终于肯出门了,雀儿很高兴,忙收拾妥当。 雀儿带着小姐来到了。 主仆二人刚转过回廊,忽闻前方传来孩童的笑声。 雀儿一愣,府里何时来了个小女娃?转念间,她想起前阵子夫人的娘家人来到府中暂住...... 想必,那便是小姐的表嫂,周氏的女儿了。 雀儿见过那个小小姐,粉雕玉琢的,头发乌黑柔软,经常绑着两条红绦带,妥妥的美人坯子,府上的丫鬟都喜欢逗她玩。 一想到小姐最喜欢小孩了,于是雀儿便笑道:“那不是小姐的外甥女,宛宛小娘子吗?粉团子似的模样,瞧着就招人疼!小姐去陪她玩玩?” 没想到,她却见到了小姐比鬼还白的脸色,在阳光下一点血色都没有了。 雀儿吓了一跳,“小姐,你怎么了?” 谢易墨不说话,死死地盯着前方的一幕。 她知道表哥和周氏的女儿宛宛,生得很可爱,上回在饭桌上吃饭的时候,她便见过了。 小孩子就是调皮,嬷嬷喂吃饭的时候,那双葡萄大的眼睛还会古灵精怪地看向别人,含着半口粥的小嘴微微鼓起,看到她时,还对她挤眉弄眼的,一边还不忘晃动着脑袋。 可谢易墨却笑不出来。 因为宛宛跟她的仇人,七八分相似的面容。 明明知道孩子无辜,可胸腔里翻涌的恨意却如潮水般难以遏制,她别开脸,不敢再看那张与仇人相似的面孔,生怕下一秒,那些拼命压抑的情绪就会决堤而出。 而此刻,宛宛在那里捧着蹴鞠玩,那里不止有安家的婢女,还有一个男人的身影,他宽阔的肩膀仿佛能为他的女儿挡雨,他蓄着须,却丝毫不影响他的长相周正。 谢易墨死死地盯着,猛地抓住雀儿的手。 “快走!” 她不能呆在这里! 快走!快走! 雀儿感受到小姐的掌心很快渗出了冷汗,心里更是一惊,她知道小姐现在的状态明显不对。 一个东西却滚了过来,轻轻碰了下谢易墨的脚尖。 谢易墨低头,便见蹴鞠已然滚到了自己的绣花鞋前。 “宛宛的蹴鞠!宛宛的蹴鞠!” 奶声奶气的呼喊裹着风扑来,带着糯米糕般的甜腻。 谢易墨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她本能地往后退了半步,还没来得及跑走时,小孩藕节似的软糯胳膊便抱住了她的双腿。 谢易墨僵硬住了身体。 女孩却咯吱咯吱地笑,如同百灵鸟,眼睛亮晶晶地仰望着她,“宛宛抓到你了!” “漂亮姑姑帮宛宛捡球球好不好?” 小孩子的眼眸干净得像溪流,没有一点杂质。 “宛宛好像在哪见过你。” 谢易墨猛地别过脸,声音冷得像淬了冰:“雀儿,把孩子带走!” 别让她出现在她眼前! 她对宛宛没有怨念!她知道眼前这温热的小身子无辜,可是宛宛也不应该出现在她的眼前!为什么偏要让她看见? 谢易墨无法克制心底翻涌的惊惶与憎恶。 见到她,自己就会想起那张曾让她无数次在噩梦中惊醒的脸! 第1036章 可没想到,对面的蓝袍男人却腾地起身,向她走了过来,他虽年过三十,然身上有着儒雅书生的气质,谢府里的丫鬟都会偷偷看他,如同从高山流泻下来的一片清风白云。 他步履款款地走到她的面前。 一见到他,宛宛便从雀儿怀里钻到了他的怀中,带着奶香的双手抱住他的脖子,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爹爹!” 男人眼中露出父爱,唇刚扬起来,却忽然想到什么,又压了下去。 安坤荣抱着他的女儿,对她颔首,语气客气且疏离。 “表妹。” 方才还在血液倒流,恨不得逃到天涯海角的谢易墨忽然冷静了下来。 她发现,即使是做表面功夫,即使是做戏,她对着眼前的男人却怎么也挤不出一丝笑容来。 谢易墨都感受不到自己的两瓣唇,脸颊的肌肉,牙齿,舌头,是怎么开始配合的,她感受不到它们的存在,直到她听到自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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