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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阮凝玉也见到了适才见过的万意安,她的座位便安排在了慕容深的旁边。 贵妃娘娘这样的安排,在场的人都看出了其中深意来。 谢宜温也看见了。 她看了很久。 阮凝玉接下来见到,这已经是谢宜温今日喝的第十二杯酒了。 前世谢宜温苦苦暗恋慕容深多年,还是阮凝玉在选妃宴上,替慕容深选了这谢家长女。 于是谢宜温带了自己许多闺阁中的诗集和藏书,进了皇宫当妃子。 奈何妾有情,帝王无意。 谢宜温进了皇宫后,这谢家人,都是有傲骨在的。 谢宜温不会八面玲珑,更不会见风使舵,也不会刻意去打扮自己去争宠。 她虽身为妃位,却在宫里与诗书相伴,久而久之,一众妃嫔都快要忘记宫里还有一位宸妃。 大抵是她的气质与众不同,慕容深一次撞见她和宫女在月下作诗,那夜,便宠幸了她。 但帝皇拥有的女人实在太多了,慕容深很快忘记她这位大表姐的存在。 阮凝玉见了皱眉,于是命令宫女送来解酒汤。 看见大表姐饮用了下去,阮凝玉这才放心。 皇帝近年来沉迷丹药,并没有出席赏梅宴,而皇后身体抱恙,于是赏梅宴便由含香殿的万贵妃主持。 阮凝玉终于见到了领养七皇子的万贵妃。 第1017章 万贵妃戴着点翠凤凰头面,一身牡丹富贵纹缠枝裙,腕间戴金镶宝石镯。 很多命妇都在与她说笑,极尽恭维讨好。 正当阮凝玉专心用食时,便见贵妃身边的得宠太监端了一白玉莲瓣酒壶过来。 “阮姑娘,此乃兰陵酒,是贵妃娘娘赐给阮姑娘的。” 见贵妃只单独给她赐酒。 周围的人神色各异地看了过来。 阮凝玉诧异看向高座上的万贵妃,后者正对她雍容一笑。 阮凝玉心里顿了一下。 表面上是她“打碎”了琉璃盏,而万贵妃竟然没有表现出不悦,而是对她示好? 阮凝玉沉吟片刻,这还是她第一次跟万贵妃见面,她之前根本没有得罪过对方。 虽然不明白贵妃这是什么意思,但目前来看,并不是恶意。 于是阮凝玉道:“替我谢过贵妃娘娘。” 太监离去。 再度看去时,便见万贵妃早已不再看她。 阮凝玉尝了一小盅酒液,并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 万贵妃在赏梅宴上,可谓是出尽风头。 无他,皇后所出太子和荣王,众人皆知太子慕容昀是痨病鬼,且太过仁弱。这次赏梅宴,太子怕自己出席带着病气,恐扰了大家的兴致,便没有出席。 而荣王则是个胸无大志,好吃懒做的,根本没有储君之相。 众所周知,万贵妃是皇帝最爱的女人,与皇帝青梅竹马,中间贵妃还与旁人定过亲,差点假作他人妇,中间不知费了多少挫折,陛下才娶到了贵妃。 盛宠十年来,贵妃苦于没有子嗣。 而现在,七皇子被养在了万贵妃膝下。 眼下能与贵妃党抗衡的除了太子,只剩下安王信王。 安王慕容晟乃陛下长子,天资尚可,却心比天高,更何况太子弟弟从出生便是个痨病鬼,身子瘦弱,连弓箭都握不得,更别说是骑马了。 故此安王自小便不甘心,觉得太子无能,储君应该他来当才是。 信王慕容澜乃皇帝弟弟,手握兵权,功高盖主,难保没有夺位念头,但陛下却丝毫无防备之心。 宫里还有其他皇子,但都没有拿出来提的必要。 在万贵妃眼里,慕容深的对手只有信王安王。 ...... 说起来,阮凝玉很久没看到姜婉音了。 在文广堂时候,姜婉音也时常早退,不然便是托病告假。 她写信到姜府,也不见回音。 阮凝玉担心姜婉音是出事了。 故此,在今日的赏梅宴上,阮凝玉特意在人群中寻找姜婉音的身影,让春绿也帮她留意着。 春绿很尽职,景明宫进来了哪些人,她每一个都留意了。 正当阮凝玉尝着兰陵酒时。 春绿忙道:“小姐,我看见姜姑娘了!” 阮凝玉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便见宴席对面角落里坐着姜婉音。 姜婉音瘦了些许,她看见自己,便紧忙对自己使了个眼色。 阮凝玉会意,等宴席散了之后,她便过去跟姜婉音集合。 她心里有个预感,姜婉音一定是有什么事要告诉她。 众人都在赏梅,阮凝玉走过去,姜婉音便从冬青树后现身。 她抓住阮凝玉的手腕,掌心全是冷汗,“凝凝,这些天我都被我爹禁足了!好不容易今日宫中举行赏梅宴,我央求了我爹好久,他才肯将我放出来。” 阮凝玉看着她两颊凹陷下去,心疼不已,握住她的手。 “你慢些说。” 姜婉音又道:“凝凝,你还记得你前头提醒我提防着我那个庶妹么?” 阮凝玉心里微凉。 姜婉音眉眼憔悴:“我起初,只当你的话是玩笑话,可没想到,竟让那个不要脸的狐媚子着了道。” 当初阮凝玉说姜知鸢不安分,她还笑对方是草木皆兵。 “那贱人趁守夜的婆子打盹,翻墙溜出府,谁能料到她竟带着春药去接近信王!等我们发现人不见时,她和信王早就......” “那贱人丢了我们阖府的颜面!我们姜家世代清贵!” “姜知鸢对信王有割肉喂血之恩,于是三日后信王带着八抬大轿上门。” “如今姜知鸢成了信王府最得宠的侧妃,听说连王妃都要让她三分!” 姜婉音慢慢白了脸,“如今府里上上下下都要看她脸色,父亲竟也被迷了心智!” “前日母亲染了风寒,竟连大夫都请不进来......” 她和母亲屡屡被姜知鸢针对,而父亲也变得越来越糊涂,她这些日子遭禁足也是因为这事。 阮凝玉沉默不语。 第1018章 姜婉音脸露自责,不复先前的骄色与明媚。 “都怪我,怪我没有好好听你的话看管住她......你先前也得罪了她,让她被关进柴房。姜知鸢如今得了势,这次来赏梅宴若是见到你,怕是不会放过你的!” 姜婉音好悔。 是她害了阮凝玉。 阮凝玉出神很久,没想到自己当初逼得姜知鸢离开文广堂,关在姜府,原以为姜知鸢往后便再也没有了可向上爬升的空间和台子。 可没想到,这一辈子在自己的插足下,姜知鸢还是攀上了慕容澜,甚至是提前了好多年。 阮凝玉叹了一口气,然后安慰姜婉音:“这并不怪你,不要过多自责,当务之急的是你往后更要保护好自己,依我看,姜知鸢今后会对你和母亲下手。” 命运该有的,还是逃不过。 姜婉音却不明白她心中所想,更是自责起来。 这时,她们身后却忽然来了几道身影。 “这不是嫡姐,还有阮姑娘么?” 女人声音如同余音绕梁。 姜婉音猛地将阮凝玉往身后拽。 阮凝玉回过头来,便见姜知鸢头梳高锥髻,鬓边插一只金镶翠挑发钗,耳上的红宝石耳坠在光下熠熠生辉。浑身珠光宝气,脸上神气十足。 这是一个千娇万宠的妃子。 姜知鸢面上笑意莹莹的,“巧了不是?阮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她踩着喜鹊绣鞋,款款而来。 姜婉音咬牙,“姜知鸢,你要做什么?!” 她刚开口,姜知鸢身边的婢女却呵斥。 “大胆!见到姜侧妃,还不快行礼!” 姜婉音还欲发作,却被阮凝玉按住了手。 看着她行礼,姜婉音只好也福身,身上却写满了不服气。 阮凝玉垂下眼睫,不卑不亢:“参见姜侧妃。” 眼见阮凝玉朝着自己行礼的模样,姜知鸢笑出了眼尾褶子。 想当初她被关在姜府柴房时,她唯一的念想,便是等有朝一日她得了势,定要从阮凝玉身上狠狠咬下一块肉来。 可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到来了。 行礼完。 这时,姜知鸢腕间的凤玉镯竟从袖中掉落在了地上。 她看向阮凝玉,柔柔弱弱,“我的镯子掉了,可否请阮姑娘帮我拾起来?” 姜婉音是个急性子,没忍住撕破脸皮道:“姜知鸢!别太过分!你的婢女们是个个没手没脚么?!” 凭什么让凝凝去捡! 凭什么让凝凝当她的丫鬟?! 姜知鸢眼神忽然冷了下去,她笑而不语。 姜婉音还欲发作,阮凝玉却冲她摇头。 如今姜知鸢有信王的宠爱,且在皇宫,人多眼杂的,她们不可得罪。 如果姜知鸢若是想把她当丫鬟使唤一回,让自己逞逞威风的话,她倒可以忍气吞声这一次来满足对方,让大事化小。 于是阮凝玉就这么蹲下身,去捡起落在地上的凤玉镯。 结果她的手刚碰到镯子,姜知鸢的喜鹊绣鞋却狠狠朝着她的手背碾了下去,甚至边踩,边旋转半圈,折磨得很。 阮凝玉的脸瞬间苍白下去。 “小姐!” “凝凝!” 春绿气愤,便想要上前,结果姜知鸢身边的两个婢女上前,一左一右将她给拦得死死的。 左边婢女狞笑一声,膝盖狠狠顶向她膝弯,将她压得半跪在地上。 阮凝玉甚至听到自己骨头发出咯吱的声音。 姜婉音气红了眼,她不再思考,旋即便抽出了缠在自己腰上的红蛇鞭。 鞭子甩到空中,狠绝的破空声,叫人心一颤。 姜知鸢身体还残留着过去的阴影,陡然撞见嫡姐的鞭子,虽然她强自镇定,但还是怕得身上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姜知鸢有阴影。 都过去这么久了,她还是怕嫡姐的鞭子。 她赶紧松开脚,躲在婢女后面,她的眼神都在抖,“来人,把这疯女人的鞭子给我卸了!” 然而猩红鞭身如毒蛇吐信,鞭梢还是直冲她而来。 阮凝玉刚起身,便见姜婉音的鞭子已经不管不顾地扫向了姜知鸢,她心里吓了一跳,要是姜知鸢的这张脸毁了,那么姜婉音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她皱眉,上前去阻止。 却不料,附近的许清瑶跌跌撞撞地奔来,精致美丽的脸蛋上带着忧虑之色。 “姜姑娘!莫要冲动!” 她上前,便要去夺鞭子。 在这一片慌乱之间,阮凝玉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人推了自己,而后她竟直直地撞向了湖泊边上的许清瑶。 湖面的冰结得还不够严实,竟被破开。 “噗通”一声,响亮到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落水溅起的水花还在涟漪中荡漾,而被她“推”倒的许清瑶仿佛昏迷不醒。 许清瑶的丫鬟银翠在岸上尖叫,“小姐!” 她当着所有人的面,突然仇恨地看来,“阮姑娘,你好狠的心啊!竟把我家小姐推下水!” 阮凝玉浮出水面,从胸腔咳出冰水,她刚抬起头,便跟人群里的谢凌对视上了。 男人脸色微寒,玄色衣袍上仿佛还沾着新雪。 他的墨眸里如同乌云遮蔽,剑眉骤然拧成结。 这时,在水里挣扎的许清瑶残留着最后一丝意识。 她看见了岸上的男人,唇冻得没有一丝血色,眼含雾气,“谢公子,救我......” 第1019章 两人先前在梅林里争吵的话,此时回荡在耳边。 她言语激烈,红唇勾着讽刺的弧度,每一句都像刀子般往他的心窝戳去,戳得鲜血淋漓,像梅花一样的红。 而她嘴里翻来覆去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维护慕容深的话,将慕容深捧成了至纯至善的君子,不容许他说一句慕容深的不是。 她看见如泰山般常年屹立不动的表哥,如今就像被击垮了似的,发生山崩,就这么挫败了下去,那张沉静持重的脸露出点儿原不属于他的悲怆来。 那双墨目翻涌着滔天怒火,恨不得将她烧成灰烬,但最后竟被他极力地克制了下去,他什么都没说,而是伸出长指,帮她胸前敞开的衣襟给掩了回去,又帮她重新系上盘扣。 然后带着她看不懂的眼神,离开了。 一句话都没说。 可是,阮凝玉知道那个时候,是谢凌生平生最汹涌的怒火。 想来,他适才没来宴席,或许便是在生她的气。 “谢公子!” 许清瑶还在呼救。 众人惊呼,皆被眼前的画面吓得面色发白。 阮凝玉抬头,便看见岸上的姜知鸢对她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于是便知道,这是姜知鸢和许清瑶两人一同对她设下的局。 阮凝玉看见谢凌的眸光微动,沉稳的他连犹豫都没犹豫,便足尖轻点地面,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坠入湖心去救人。 刺骨的冰水瞬间漫过头顶,谢凌游动的方向,分明是朝着湖中挣扎的许清瑶游去的。 阮凝玉目露嘲讽。 她是会水的,她转头,刚想游上岸时,这时,人群里有个身影奋不顾身地朝着她飞跃了过来。 “阮姐姐!” 少年脸上露出担忧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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