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她们便去庭兰居找他了。 可却被告知大公子已经沐浴完歇下了。 就在适才,春绿不甘心,她觉得大公子平时是很疼爱小姐的,于是她又过去了一趟,告诉了苍山小姐被关在祠堂里的事。 苍山很快禀告完回来。 “大公子他已经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只是说大公子他会想想办法。 春绿愣住了。 就,就这样? 小姐被关在祠堂里一天一夜,不吃不喝的,大公子平日不是对小姐这个表妹很是关照么?怎么不过去看看小姐,不去向老夫人求情? 就这么用一句话打发了? 因为她往庭兰居里看,里头静悄悄的,男人没有要行动的样子。 更重要的是...... 她亲眼看着谢府的门丁刚好过来,对苍山道,说是有封许姑娘给大公子的信。 春绿看到苍山立马正了神色,将这封信接过,便去找谢凌。 于是春绿把这些事都告诉了自家小姐。 而此时的阮凝玉正在吃着面,一边在地上将杜嬷嬷留下的那幅画给摊开。 一看到上面画着的莲花,她顿时就索然无味。 老太太误会了。 喜欢莲花的从来都不是她。 前世当年皇宫里开了稀有的莲种,叫做翠盖华章,这样名贵的花应当献给她这位皇后才对,可那年恰好逢谢凌铲除叛贼,解决内斗,正好到论功行赏的时候,于是谢凌便向慕容深讨要了一朵开得最好的翠盖华章。 谢凌说他的夫人喜爱莲,问皇后可否割爱。 阮凝玉是不愿意给的,因为许清瑶的存在,京城里到处传着她心狠手黑,几番陷害谢夫人的传言。 谢凌功高盖主,权势朝野。 两个世间最尊贵的女人便会被百姓们放在一起比较。 中宫虽尊贵,可谢夫人却万千宠爱于一身,谢首辅给她的东西不比皇后少。 何况皇宫里有三千嫔妃,谢首辅后宅里只有谢夫人一人。 而且谢凌可是名满天下的谢郎。 于是百姓们便得出了个结论:还是谢夫人的命好,连皇后娘娘都比了下去。 当时阮凝玉坐在上面险些要发火,垂眼一看,便见谢凌早已不知不觉地抬起了头,正无所顾忌地窥着她的容颜。 明明当初她戏谑地叫他给她画一幅画像,盛况空前的宫宴上,他一身清瘦的官袍显得他孤立寡与,见他持着画笔铺绢作画,阮凝玉看着她这位泠然如雪的表哥,便生了戏弄的心思。 于是她故意上前一步,步步逼近她这位表哥。 她将她那张明艳的脸凑到了他的面前,红唇勾着,“谢夫人,可看清楚了?” “用不用本宫再近一点?” 她身上带着香气。 当时的谢凌却是面无表情,他眼观鼻鼻观心,一如既往的古板,他还是跟之前一样掩饰不了对自己的厌恶,长眉克制地拧着,唇也紧抿,像个老头。 第725章 阮凝玉觉得戏弄他真是好玩极了。 可他现在却敢直视自己了,阮凝玉感觉到了冒犯。 她清晰地认识到,她这位表哥已经变得不一样了,变得更深沉,也要更难以揣测。 男人眸眼隽永而温煦,眸底的墨更加晦涩,多年过来,他早已沉稳成熟到了叫她忌惮恐惧的地步。 于是阮凝玉只好忍痛将莲花赐给了谢凌。 隔天便听说谢凌将那朵翠盖华章给了谢夫人,得了宠爱的谢夫人将这事大肆宣扬了出去,整个京城的贵妇都很羡慕她。 春绿不敢呆太久,怕被杜嬷嬷发现。见小姐吃完了浇头面,便忙收拾好食盒离开了。 春绿走了以后,阮凝玉肚子又发出了叫声。 她还是好饿,她突然有点怨春绿为什么不带多点吃的过来。 这时雨下得更大了,疾风吹得树木疯狂摇曳,闪电将满室照得惨白,雷声倾盆而下。 天地被雷雨笼罩,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噗”的一声闷响,灯笼被吹灭了。 阮凝玉望着一排排的牌位,因为天色而变得阴沉沉的,她无端感觉到了恐惧,周身还响着“呜呜”声。 待雨势渐小,男人撑着油纸伞进来的时候,便见表姑娘早已撑不住了。 表姑娘睡在了地上,裙裾如花瓣的质感,而她的手边还摊开着一轴画像,画被风吹得轻晃着边角。 谢凌收好油纸伞,便发现祠堂供桌上的一碟芙蓉酥竟然被表姑娘拿了去吃。 他叹了一口气,还是这么的不像话。 但谢凌看向她时眉梢如被春晖染渡,融化了眸里的清冷,泛着极隐忍的情绪。 待阮凝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人抱到了祠堂西次间的一张榻上。 天已经蒙蒙亮,阮凝玉上半身起来的时候,一张锦毯从她的身上滑落了下去。 至于谢凌的那轴画,还在附近,放在她旁边的桌上。 她看见了远处屏风后站着男人的身影。 而谢凌的对面,还站着一个人。 仔细一看,竟是谢老太太。 两人正在说那幅画像。 她听见了表哥淡远的声音。 “祖母多虑了,画像的人并不是表姑娘,而是我在某次宴会上一眼就钟情的姑娘。” 谢老太太依旧满脸的不信,眼神中透着明显的介意,尤其是想到昨夜他为了表姑娘冒雨前来祠堂的事,脸色愈发难看。 谢凌又道:“孙儿本来就因为白姑娘陷害表妹的事而心怀愧疚,祖母还因为孙儿的缘故牵连到表妹将她关在祠堂,孙儿更是良心不安,故此自然要过来看望一下。孙儿对表妹只有愧对之情。” 屏风后的男人沉默了一会。 “何况,她品性不端,轻浪浮薄,不是孙儿喜欢的女子。” 阮凝玉听完,顿了一下。 谢老太太看了他的神色一会,这下是真的信了。 她放了心,再三嘱咐:“祖母已经让你父亲同陛下说过了,过几日便让你辞了文广堂先生的位子,你上回献给陛下的《论赋税之本》,陛下看了很是满意,已决意让你跟着户部的彭大人前往江南推行国政。” “既然你这么愧疚这个表妹,开春我便给她选个好夫家,你是她的兄长,过几天京城内适龄公子的名单我便先给你过目,待国政推行完,你表妹也刚好嫁人了。” “你是她的兄长,合该也为她筹谋筹谋。” 第726章 阮凝玉刚醒来的时候,便隐约听到了屋内男人的说话声。 他的声音仿若深秋冬初最和煦的微风,也如山间潺潺流淌的清泉。 现在他变成了疼爱她的表兄,阮凝玉才恍惚地觉得原来他的声音这般好听。 见到屏风后隐约晃动的人影,她便想起了自己还有话要问他。 她的手放在旁边的画轴上,她想拿着这幅画,去问谢凌,她想验证一下。 可还没过去,她的身体还没有离开春榻,便听到谢凌以为她还在入睡,温煦的语气便说出了这般没有丝毫温度的话语。 也透着沁人心脾的凉意。 阮凝玉静了好久,她还以为他对她这个表妹好,对她百般呵护,便以为他会对自己改观。 可—— 品性不端,轻浪浮薄。 这是男人对她的评价。 语调平缓,没有起伏,仿佛只是在平静地诉说。 天蒙蒙亮,地砖是湿的,还在下雨,屋檐落着丝丝雨线,她看到谢凌的侧脸掩映着门外的雾色和凋零的古树,衬得他鼻梁线条更加清寒。 本来还有些困意的,谢凌的话一下让她清醒,阮凝玉又感受到了前世从谢首辅身上感受到的凉感。 就像前世,她在心里无数次幻想过,她在他面前展现出乖巧懂事的一面,他就会看到她的好,将目光更多地投向自己,她当初多么希望他也看看她这个表妹,得到他的青睐。 听到谢老太太的话。 谢凌的身影顿了顿。 最后,“好。” “表姑娘的婚事,我会看着来。” 谢老太太又交代了几句。 她心里想了想,也是,他祖父教出来的长孙如何会看得上轻浮妩媚的表姑娘,那是他最为不喜的女子了。 她突然庆幸凌儿还没有娶白家的女儿,真要是让白薇雨进了府,以她的性子不知会将谢家搅得多天翻地覆。 她心里又叹息。 凌儿的两次亲事都坎坷,这次亲事一退,该给他找个贤淑的未婚妻。 而这次她要非常重视,不能再像前两次一样了。 最近谢老太太都没睡个好觉,因为亲孙女的事,又因为谢凌退亲的事,于是这时被风一吹,便又开始剧烈咳嗽。 谢凌忙扶住她,“祖母,府医说过您不能再忧心......” 谢老太太捂住胸口,这时她从嘴边移开的帕子上竟然出现了一口刺眼的鲜血。 谢凌变了脸色。 谢老太太只当看不见,便让丫鬟收走血帕。 “无碍,老毛病了。” 谢凌抿唇。 谢老太太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又积忧成疾,更是加重。 谢老太太睨了他一眼,满目慈祥。 她又去拍拍他的手。 “祖母还是那句话,希望有生之年能看到你成家立业,抱下重孙,祖母便别无所求了。” 谢凌喉咙微哑,他握着谢老太太微凉苍老的手,竟真的能感觉到祖母的寿命正在她体内慢慢的流逝。 他曾带御医来看过,说是祖母的寿命已不足几年。 他下意识地去握紧老太太的手,尽量用冷静的声音道。 “祖母,你不会有事的。” 谢老夫人摇头,又对他笑。 谢老太太问:“是哪家姑娘?” 既然谢凌说是在宴会上一见钟情的姑娘,想来便是京城里的女子,至于他会珍藏着这画像并从未说出来过,想来与凌儿定不是门当户对。 可惜了。 谢凌出身谢府,还是嫡长孙,很多事情注定他做不了主,希望有一日,凌儿能明白她的良苦用心。 第727章 但谢老太太还是很好奇,改天她定要打探打探是哪家的姑娘。 临走前,谢老太太拧眉。 “凌儿,你这个兄长宽厚,待府里堂表妹一样亲,可是堂妹与表妹终究是不一样的,要多注意避嫌,免得落人口实。” 过了一会,丫鬟撑起油纸伞,很快谢老太太佝偻的影子便从那扇屏风上缓缓离开了。 阮凝玉见到屏风后的男人在那久久地静止了一会。 任凭雨珠滴溅在他附近的窗台,他也八风不动,一身月衫宛若晨霜。 她突然发现,原来时间过得这么快,没想到谢凌便提前要离开文广堂,不当教书先生了。 教书是埋没了他,他本来就不会在文广堂呆得长久。 就在这时,那道黑色的影子毫无征兆地动了动。 谢凌转过身,便见榻上的表姑娘不知何时醒了,锦被滑落在她的脚边,微乱的青丝滑落在她的脸上,眉如柳叶弯弯的,她未施薄粉的脸如同一幅素净的绢画。 见到她坐在榻上,一双杏目黛色睫翼垂着,正望着自己。 谢凌的身影顿了一下。 屋檐滴答滴答地响。 这里很安静。 次间好久一段时间都没人说话。 阮凝玉心情很复杂,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谢凌说的话不假,她以前跟人私奔给谢家抹上污点,是可恨的。 她不会去怨恨他,但暂时也很难保持着平常心去面对他了。 她突然就松开了攥着画轴的那只手。 本来想问的。 突然就没有问的意义了。 她想的果然没有错,他是谢凌,又如何会对她生情。 谢凌视线落过来的时候,便正好看见她手里的那幅画,也看到她缓缓松开了手。 他将一切尽收眼底。 偷听了他说的话,阮凝玉后悔了,她后悔自己适才为什么不装在睡觉,至少她就不用面对这么尴尬的局面了。 最后,他打破了沉默。 “醒了?” 阮凝玉觉得喉咙干巴巴的,什么都说不出,只是嗯了一声。 谢凌看了她一会,却没靠近。 这时,医女也过来了。 医女提着药箱走了过来,“奴婢奉大公子之命,来为表姑娘检查下膝盖。” 阮凝玉愣了愣,这才感知到了膝盖上烧灼般的痛意。 她昨天,在祠堂里跪了很久。 医女很快打开药箱,给她处理伤口,而后上药。 膝盖上的伤是要脱下腿裤的。 阮凝玉抬眼,便见男人早已离开了这间屋子。 约莫一刻钟后,医女便处理好了,她吩咐阮凝玉,药膏早晚涂一次,近来不可剧烈活动,要多躺着养伤。 阮凝玉以为谢凌早已离开了。 没想到在医女刚走出去不久,她便听见门口传来了脚步声,抬头一看,竟是表哥。 他站在门前,一身月衫,眉目如画,唇边还浮着一丝令她熟悉的笑意。 不知为何,阮凝玉后面越来越发觉,谢凌变得爱笑了,尤其是看着她的时候更觉得亲近,即使他周身的疏离冰冷感永远不会融化。 谢凌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个提着红酸枝食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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