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可往日的他沾着不食烟火的气息,所以气质更突出,反而弱化了他的五官。 而今夜她才发觉,原来谢玄机是生得这么好看。 阮凝玉看得出神,天知道她来谢府之前,心里幻想的这位表兄便是如面前的谢凌这般,惊才绝艳,却又温柔和易。 可她当初碰到的只有谢凌的冰冷。 男人不曾在意过她这位远房表姑娘。 她不是没羡慕过谢宜温谢妙云能得到他这位兄长的疼惜,可她无论做了什么,都得不到谢凌的注视。 但她早已心灰意冷了。 可没想到现在,曾经梦寐以求的东西竟然会绕了八百个弯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嗯。” 她移开了眼神。 阮凝玉望着荷塘,吹着凉风,想让自己醒点神。 “表妹。” 这时阮凝玉看见男人的手捏着一支玉簪,放在了石桌上。 阮凝玉拿了起来,见竟是一只海棠玉簪。 簪头是一朵小海棠,整体是清雅好看的,不过比起那些匠人精致打造的簪钗,却显得要朴素无华了很多。 “这是?”她问。 谢凌没说话了。 苍山这时道:“表姑娘,这是大公子补给你的生辰礼物。” “表姑娘不是一直怨着大公子忘记了你的生辰礼么?” 在东阳山山洞里的那些回忆,突然出现在了阮凝玉的脑海里。 她这才记起了自己神智不清醒说过的那些话,太阳穴一时突突地跳。 她那天夜里到底还对谢玄机说了些什么! “这是大公子花费半月,用和田玉亲自切割打磨雕刻出来的簪子......” “大公子是诚心诚意道歉的,还希望表姑娘能放下对公子的成见。” 阮凝玉眉挑了挑。 这簪子竟然是谢凌亲手做的? 他近来这么忙,还有空给她做支簪子? 是她的错觉么,这时她见到谢凌清冷的容颜上,眉梢不自觉流露出了几分柔情。 “喜欢么?” 阮凝玉受宠若惊,她琢磨了下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语气,“喜欢。” 可接下来。 谢凌用着连她都觉得霸道的语气。 那好似一种理所当然的平静。 “那表妹便戴上给为兄看看吧。” 阮凝玉下意识蹙了眉。 戴上谢玄机给她做的簪子,听着怎么这么奇怪。 可她没有掩饰好自己的反应。 于是表姑娘那皱起的眉头,满脸的抗拒便恰好被谢凌给捕捉到了。 阮凝玉见到谢凌僵硬了放在桌上的手。 晕黄的灯色铺满整个水榭。 男人逆着灯笼的光,他骨相优越,阮凝玉见到他如玉的面容一点一点地黯淡了下去。 连周围的气温都降了好几度。 许久。 她听到他道。 语气不明。 “不是说好了,让为兄好好补偿表妹么?” 第644章 阮凝玉睫毛微颤。 她居然在谢凌的眉眼间见到了一抹落寞。 补偿? 阮凝玉顿时脑海出现了道白光。 难不成......他是因为验身那件事于心无愧,所以他所做的那些都是在补偿她么? 这样一来,她忽然就能理解谢凌最近莫名其妙的举动了,为何轮番地向她示好。 原来谢玄机是这个意思,反而让她的警戒心一点一点放松了下来。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思考的这时间里,男人的目光从未在她的脸上移开过。 他见到细细蹙着的眉尖松开了,紧抿的红唇也微张开来。 那双琉璃般的美目看向他时又再度露出了对兄长的敬慕和亲近。 “表哥的心意,表妹心领了。” 阮凝玉将这只玉簪斜斜地簪在了发髻上,而后对他笑。 她却不知道自己笑得有多好看。 谢凌看着她那张胭脂轻点秀靥的脸,不动声色。 最后也轻弯唇。 阮凝玉用手去调整这簪子的时候,又听见他说。 “表妹接下来会戴这支簪子么?还是说像那株红珊瑚树一样。” 阮凝玉:...... 没想到他还没有忘记。 他虽然声音平平,可阮凝玉却能听出来其中的不悦。 阮凝玉想了想,既然谢凌于心有愧想要补偿她,若他接下来不曾见到她戴,或许会觉得她并不喜欢这支簪子,那么就还想用别的法子来补偿她。 如此更麻烦。 想了想,那就戴吧。 不过就是戴几天而已。 阮凝玉道:“谢谢表哥,我会戴的。” 谢凌的眉这才松开。 “不要觉得紧张,这只是一开始,为兄要补偿你的还有好多。” 他忽然提到了她明年的婚事。 “你的婚事就让为兄给你做主,可好?” 阮凝玉微怔,便见谢凌正垂着目,在看她。 “祖母不喜你,定不会认真给你挑个夫家,三婶也向来是个没轻没重的性子。你的亲事,便让为兄事事躬亲......” 他声音平缓,分辨不出半丝端倪。 见谢凌居然愿意一手包揽她的亲事,这着实是她没想到的。 怪不得他今晚会提到沈景钰还有慕容深,原来是她误会了。 阮凝玉也懒得去解释,只是应付一笑,“好。” 许是她之前私奔过,谢凌怕极了她又会再度与人私奔。 眼见她轻点着下颌同意了,谢凌的心总算是安定了下去。 她还是会把他的话听进去的。 表姑娘心里,还是有他这位表兄的。 谢凌眼在笑,唇边弧度很淡、很浅。 “若表妹有心仪之人,便告知表哥,为兄也看看对方的人品家世如何,好为表妹谋划。” 可能是养成了习惯。 于是他又伸出手,揉了一下她的脑袋。 阮凝玉:...... 可谢玄机的眼神实在清明。 而且她又想起了谢妙云被谢凌揉脑袋的时候,一脸习以为常的天真模样,于是拒绝的话便咽回了肚子里。 接连多日的相处下去,阮凝玉也越觉得古板的谢凌像个苦口婆心的长辈。面色冷冰冰的,但说出来的话都是对她好的。 算了,她要习惯。 习惯兄长对她有时的亲昵接触。 但好在,谢凌揉了没几下,便收回了手。 阮凝玉也渐渐觉得体力恢复了过来。 于是她起身,“表哥,我该回去了。” 意识到两人即将告别,谢凌这才发现,即使表姑娘陪他半个时辰都是不够的。周围没了她温软的气息后,他便觉得心里的那盏灯又重新暗了回去。 可他不过是她的兄长,没有道理请求她留下来多陪他。 谢凌没回应,反而是苍山主动地动了身,要送她回去。 于是阮凝玉便提着裙摆,下了水榭的台阶。 离开前,她却想到了什么。 于是谢凌便见到了表姑娘回眸,如同只花间翩跹的蝴蝶。 “表哥,桃花酥可合你的口味?” 她想到了下午送给谢凌的那盘桃花酥。 男人见到她笑靥香软,杏眼弯弯。 谢凌沉默了好久。 “......挺好吃的。” 表姑娘轻点头,“那就好。” 而后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 他终究是......说不出一句挽留她的话。 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如此虚伪、道貌岸然。更没想过有一日竟然会说出这种心口不一的话来,莫过于万箭穿心。 苍山送她出来没多久,刚好春绿便来接她了。 于是苍山便告退。 春绿见到自家小姐,夜里露重,于是忙上前为她拢紧披风。 这时,她却晃了下眼。 只觉得小姐唇上的胭脂变淡了。 明明小姐出了厅堂时,她还给小姐补了口脂的。 ...... 螃蟹宴也早已结束,所有人各自回了院子。 阮凝玉回去刚从汤屋沐浴完出来,便见春绿从外头端着一食盒走了进来。 “这是什么?” 春绿对她福身,而后笑着将食盒给打开了,就连声音也带着喜悦。 “原来是老太太给大公子的院里多送去了几只胜芳蟹,大公子见姑娘在饭桌上也没怎么吃,怕姑娘吃不饱,就让人剥好了蟹给姑娘送了过来。” 阮凝玉微怔。 走过去,便见暖黄的灯色里,天蓝印花碗里正盛着满满的蟹肉蟹黄。 不仅剥得多,也剥得十分细致,可见亲手剥的人是有多么的缜密。 春绿又道:“大公子竟然能观察到小姐吃没几口,还叫人送过来,大公子对小姐可太好了。” 阮凝玉看了一会,也道:“表哥是挺好的。” 她这才意识到,原来谢凌口中的那句补偿真的不是说说的而已。 第645章 半夜下了场秋雨,银丝点点落在屋檐上,风里混着落叶与泥土的芬芳。 翌日又是去文广堂散学的日子。 抱玉将净面的水盆给端了出去,春绿在为自家小姐梳妆打扮。 “小姐,哪来的簪子?怎么不曾见过。” 见春绿拿起了昨夜谢凌给她的那支海棠簪子,阮凝玉眼皮跳了跳。 她刚想让春绿收起来,却想起了昨夜里男人说过的话。 谢凌那时的语气有种不容抵抗的强势,反倒与他内敛文雅的气质不相符了起来,连她都被吓到了。 罢了,她便戴几天吧。 阮凝玉道:“今日就戴这个簪子吧。” 昨儿沈景钰来信说,近来北昭与大明国界频有摩擦,两国和平了近十年。 如今北昭守疆界的士兵蠢蠢欲动,大明边际的牧民时常被擒,牧民放养的羊也被北昭人抢走了,怎么防都防不过来。 北昭有意要挑起事端。 沈景钰在信中说出了他对黎民百姓的担忧,又说出了他血气方刚的斗志。 他说,阿凝,若是北昭和大明真的要开战了,他一定会去参战。 沈景钰身上有着初生之犊不畏虎的气魄,可这样风华正茂又横行无忌的少年郎,整个京城里就独独只有这么一位。 阮凝玉回想了一下。 前世这个时候,她已经认识上了慕容深。 而沈景钰早已知情,他一言不发,没有说过半句她的不是,而是转身离开,很长一段时间再也没有跟她说过话。偶尔在宴会上遇到,他亦神情漠然,只当作不认识。 后面她嫁入东宫,又册封为后。 她便听到宁安侯府那位世子出家了。 看着信上沈景钰自信又潇洒的笔迹,少年向她尽情地诉说自己的豪情壮志、鸿业远图。 阮凝玉想,这样才是沈景钰该走的路,他上辈子本就应该像现在一样,像他历代的先祖一般,在沙场上横戈跃马,保卫家国。 而她也相信小侯爷的鸿鹄之志。 但因记挂着他的安危,她还是提笔写了回信,嘱咐他一定要在骁骑营里好生照顾自己。 写完她递给了抱玉,让她出府去寄。 今儿谢易书酒醒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大逆无道的话来,以至于他望着昔日里疼惜他的长相竟不敢直视,心里涌上愧疚。 上马车前,二表哥就向她走了过来。 他面色无地自容。 “表妹,昨夜是我喝醉了,我说的话都是胡诌的,你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阮凝玉一眼便知他在想什么,弯唇:“二表哥,你放心吧。” “这件事我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的,也不会让大表哥知情。” 谢易书总算松了一口气。 阮凝玉默不作声,没有告诉他当晚谢凌就在附近,被男人亲眼所见。 想到什么,她道:“此次秋闱,二表哥定能一举高中。” 闻言,谢易书温润展颜。 “谢表妹吉言。” 被堂兄点拨过,他心里也有了底,知道这次秋闱会取得不错的名次。 谢易书又不由将目光落在了自家表妹的脸上。 一个秋天过去,表妹出落得更加水灵灵了。 他想,他明年是时候跟堂兄说一下表妹定亲的事了。 他科举名次不错的话,与母亲也有了抗衡的底气。 堂兄冠绝一众世家公子,平日与他结伴的都是些翘楚英才,何况他不日进了官署还会接触得更多。 有他跟堂兄在,表姑娘何愁嫁得不好? 于是谢易书脸上挂着笑,同她说着文广堂的事情。 谢凌出府的时候,便见到了两表兄妹和睦的一幕。 谢易书还想跟表妹再多说一句。 却听见背后传来兄长的声音。 “子文,过来。” 回头,便见谢凌道:“你秋闱所作的文章,我再同你说道说道。” 见是这么紧要的事,于是谢易书便告别表妹,便打算与堂兄上马车。 经过表姑娘的时候,谢凌神情很淡。 将才见表姑娘跟堂弟站在一块,他便心里不畅。 见谢易书走远了些,他本来要对表姑娘说些话,让她在谢家也要同谢易书保持距离才是,不可这般亲近,成何体统? 但转念一想,他现在就在以兄长的名义亲近她,若谢易书不能,他又为什么能? 若是教育了她,无异于监守自盗。 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谢凌只觉一口郁气积在心头。 他要亲近表妹,便得容忍谢易书也一样亲近她。 很快,阮凝玉见到一身雪袍的谢凌稳稳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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