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罪名!你动了我,我父亲母亲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阮凝玉,你就等着身败名裂吧,届时我要亲眼看着你被丢出谢府,任人唾弃!” 她的衣裳都被剪烂了,一件能穿的都没有! 她私奔后还穿着那身衣裳,在长辈眼里无异于是“失贞”,谢易墨倒要看看她如何能全须全尾地走出祠堂! 谢易墨身心舒畅,这下有好戏可看了。 阮凝玉却是停下脚步,她笑盈盈地回过头。 “二姐姐是忘记我适才在你耳边说了些什么吗?” 闻言,原本嚣张的谢易墨犹如被泼了冷水。 “你知道了什么?!” 谢易墨面色苍白,很快强自镇定:“不,你不可能知道的!” “四月初七,戌时。” 见到谢易墨眼里的恐惧,阮凝玉红唇一勾。 又添了一笔线索。 “表姐似乎在栖云院里落下了什么东西。” 原本尚有一丝侥幸的谢易墨闻言,脸瞬间失去了血色! “阮凝玉!你......究竟知道多少?!” 站在对面的少女只是微笑,“这就不需要你知道了,二姐姐。” 阮凝玉瞥了她一眼,便拂袖而去,她行得端庄大气。而底下的衣摆几乎纹丝不动,鹓动鸾飞,见她走过来,庭园里的婢女下意识心生畏惧地为她让出一条路。 直到她离去,空气中残留着淡淡的香气时,她们才恍惚地觉得,表姑娘似乎变得不太一样了...... 就连当家主母,都没她这般威仪气度。 见到阮凝玉话说一半离开,临走前还留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谢易墨差点瘫软在地上,她开始后怕。 合上眼,那夜不堪的回忆瞬间如潮水涌入她的脑海里,令她痛苦得灵魂都在惊颤,五脏六腑仿佛都在颠倒错乱。 不可能,不可能...... 谢易墨慢慢扶着廊柱,站了起来。 那天夜里,当时周围都没旁人。 阮凝玉就算知道了,也不可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可能知道得这么仔细! 谢易墨慢慢冷静下来,指甲掐进掌心里。 如果阮凝玉真的知道了些什么,那她便不需要活着了。 第20章 她要让她死! ...... 阮凝玉没理会身后谢易墨精彩复杂的表情。 她刚走了几步,谢凌离开后,她便听见苍山目光凛冽地扫视了一周。 声音洪亮又冰冷。 “究竟是发生了何事?这里是谢府,你们却看不好各位姑娘,闹得鸡犬不宁鬼哭狼嚎,你们是想挨板子再被丢出谢府吗?!” “公子有令,姑娘间发生了何口角,全都给我一五一十地道来!若有任何偏袒,添油加醋胡编乱造,我看你们都不用留在府中侍候主子了!” 阮凝玉收回眼神,继续行走。 她走得很慢。 只因实在是......不想去面对不远处那个深沉严肃的男人。 掀起眼帘,便见那道玄蓝色长衫的男人已经坐在了湖心亭中。 阮凝玉碎步挪得很慢,但即使她再如何拖延如何不愿,终究还是来到了湖中央,进了亭阁。 亭里只有谢凌一人。 阮凝玉咬咬牙,还是硬着头皮走到了他面前的桌旁。 见她过来了,只听哐当一声,男人不过抬了下袖,便将手里的东西眼也不眨地掷在桌上。 谢凌的眉眼上凝了一层霜。 “这是什么。” 阮凝玉盯了一下,便抽搐了嘴角,收回目光,没应声。 谢凌注视着她,又道了一遍:“这是何物?” 无奈男人的气场太过森冷,阮凝玉垂眼盯着自己的手指头,在那搅着,淡然置之:“红丝砚。” 齐鲁之地生产的红丝砚,胜过端砚。 仿佛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我拿它砸文菁菁了。” 她抬起头,目光嘲讽又冰冷。 “那又怎么样,这不是没砸到,人不是没死吗?” 即便是算无遗策的谢凌,也绝不会料到她会说出这种惊世骇俗的话。 瞬间,亭中陷入了冰冷的沉寂。 尤其是男人的凤目更是沉得看不清任何亮光。 阮凝玉屈膝:“既然没死成,文菁菁人还好好的,那我便先离开了,表哥自便。” 可她才刚转过身。 “站住。” 阮凝玉止住脚步。 那方砚台还摆放在桌上。 谢凌的手指放在上面,骨节微曲,他双目清明,薄薄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眸子里头有高高在上的怜悯,亦有严明的审判。 拧眉,声音亦无情。 “文菁菁也是你表姐,她不过同你发生了口角,你不觉得此等行止,太过恶毒了么?” 听到“恶毒”二字,阮凝玉却笑了。 她就知道圣洁高贵的谢大人会说出这两个字。 前世......也是这样。 他觉得她恶毒,蛇蝎心肠,堪称毒妇。 前世慕容深虽算是个暴君,阴险毒辣,但后宫偏偏独宠她一人,为她搜罗世间奇珍异宝哄她开心,每年她在宫中的用度说是挥霍无度也不为过。 而当年冠绝京城的首辅谢大人,便时常在朝堂上攻讦抨击她骄奢淫逸,德不配位,不足以母仪天下。 她恶事做尽,为虎作伥,桩桩件件都被钉死在污名柱上,遗臭万年。 而谢凌,恰恰娶了最悲天悯人,百姓爱戴的谢夫人,许清瑶。 相反,谢夫人却在京城宣扬俭省,反调铺张浪费,并且节衣缩食,以身作则,体恤民生,为京中女郎贵妇开了良好的风气。 她跟慕容深这对帝后夫妇臭味相投,五毒俱全,而身为谢夫人的许清瑶便在民间积德行善,广施良行,这对夫妇在大明立下了口碑与盛誉。 在谢凌的眼里,她似乎永远跟心慈纯良挂不上钩。 第21章 阮凝玉曾好几次被他当场撞见行恶毒之事。 无论她是在宫苑叫内侍杖责一位给姜贵妃告密的宫女,将人打了个半残,差人溺死一只被主子养得天高地厚而咬伤她的小畜生狸奴,亦或者是她让春绿亲自掌掴当时四妃之首的舒妃,一掴一掌血,皆被路过掖庭要前往文渊阁的首辅大人撞见了。 当时的谢凌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叛变的该死宫女蓦然扑上去抱住了那男人的脚,泣血涟如:“谢大人!大人!......求您救奴婢一命!” 见她居然吃了雄心豹子胆,谢凌身旁的内侍忙叫人帮她给拖开。 宫女的胸前被狠狠踹了一脚,这才被拽开。 被拖走的时候,青石砖上被逶迤出长长的血河,惊心肉跳。 谢凌这才发现这宫女身上血肉淋漓,而那条左腿呈现出僵硬的弧度,一看......便是废了的。 他抬眼,便望见天寒地冻的宫苑里,一众花团锦簇的宫娥拥护着中间的阮皇后。 一身庄重宫装依旧难掩她骨子里的媚,女人她挽着高贵逼人的半翻髻,青丝如云堆砌。世人皆知当今皇后娘娘靡衣玉食,发髻上的翠羽明珠光华夺目,即便这样,也丝毫不显得俗不可耐,在她身上反而成了浑然天成的贵气。 她单是坐在那,那滟滟的眸光稍稍一睇,六宫粉黛便无颜色。 她在看着他,他也在望着她。 自从阮凝玉当了皇后,谢凌也听说过很多传闻。 当今帝后结发多年,但慕容深对待她依旧如刚新婚一般,盛宠不断,柔情蜜意,如胶似漆。宫里选秀都选了好几回,但慕容深最爱的还是阮凝玉一人,这样的待遇令满宫嫔妃都艳羡不已。 所有人都笑着告诉他,说他们谢家如天之福,出了表姑娘这么一位荣华富贵的皇后娘娘。 有娘娘在,他们谢氏更是官运亨通,这代氏族子弟几辈子享不尽的大富大贵。 阮凝玉也没有想到会见到谢大人。 他一身绛紫凤池官袍,配金色玉带,头戴乌纱帽,数九寒天里他外面还披了件玄色氅衣,而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内侍,慕容深的太监总管也跟着他的身后。 因离得远,他的面容她看得不太真切,印象尤为深刻的是他身着紫色官服的滔天权贵气势,仅仅是站在那,便叫人心神不安。 阮凝玉厌恶得皱眉,假装没见到他,而是凤目微漾,如看玩物般地睇着地上的罪奴。 触及到她这个眼神,宫女狠狠瑟缩了一下,她知道自己被皇后娘娘发现了,定是死路一条了...... 于是,宫女跟疯了似的,拼命挣扎,对着旁边的太监又啃又叫。 真是没规矩。 阮凝玉抬起戴着珐琅护甲的手指,立即有宫女会意,上前为她按捏着头上的穴位。 她合眼享受,依旧觉得心神不宁,于是乏力地说了一句。 “乱棍打死吧。” 宫女听到自己的宿命,瞬间瞳孔剧烈收缩。 “不!” “娘娘,娘娘......我也是被逼迫的啊娘娘!你不能这么对我啊娘娘......!” 随着让人觉得有些于心不忍的哭声,宫女作势要扑过来,不过很快却又被按压住了。 在后宫多年,手里头沾染的人命多了,便像吃饭喝水一样,草菅人命,无甚要紧的了。 更何况,她此生最厌恶背叛! 阮凝玉的眼里带了丝杀意。 她不对别人狠,那总有一天她就会被人从后位上拽下来,被后宫里那些虎视眈眈的嫔妃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身居高位,夜里梦境都险象环生,平日里行差踏错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丈深渊! 一身官服的首辅大人淡目望着宫女被拖了下去。 他站在那,敛目,双手叠于胸前,从从容容地朝她作揖。 第22章 “皇后娘娘安。” 而后,那双清明凌冽的眼直直地望过来,一如从前往日。 他悲悯地拧了下眉,雪沫沾染了谢大人的袍角,雪天一线,茫茫的雪色唯有他一身紫衣鲜明刺目,而他面容清隽,淡泊宁远的气质又仿佛与这天地浑然一体。 “宫婢犯错,可打入慎刑司罪奴监,或剃发逐出宫廷流放,娘娘何必赶尽杀绝。” “祸因恶积,天道好还,草芥人命血债多了,娘娘不怕因果报应么?” 谢凌一字一句,冰冷而肃穆,字字句句都是在抨击着她身为皇后的言行举止。 她同他本来就是你死我活的政敌,眼下对宫女动私刑,又让男人可以借题发挥了。 然而除了宿敌这层缘故,更重要的是...... 她曾是谢家的表姑娘。 百年士族,德高望重,谢家人个个都清高,她即便贵为皇后了,即便跟谢氏一族已恩断义绝,可是往昔的这段远亲......却是怎么也抹不去的。 就算断绝了关系,她在后宫的一言一行,朝堂或是天下子民都会无一例外地想起名门谢氏。 所以,谢凌也是在警告她,不要顶着“谢家表姑娘”的名头干出罪孽深重的恶行,从而玷辱了谢氏名声。 名声,又是谢家名声...... 他们这样的世家嫡子,往往将家族名誉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阮凝玉心里冷笑。 世人都夸他谢首辅一片冰心,宠辱不惊,可只有她知道他的心肠是有多么的冷,他眼中只有家族利益,其他就算是天下安危他也可以置身事外! 世人......包括先前表姑娘的她,都被他谢玄机给骗了! 是,她恶毒,那便不折不扣的当个毒后吧,倒也能在史上留名,不枉她来过人间一回。 至于旁的,她也不想澄清了。 罢了。 阮凝玉沉沉地盯着不远处敛目的谢大人,笑了:“既然谢大人慈悲,宅心仁厚为你求情......” “那便不乱棍打死了,留你一命吧。” 被拖在地上的宫女仿佛见到了希望,激动地抬起头。 阮凝玉红唇勾起,用世间最娇艳美丽的脸蛋说出了最残忍恶毒的话。 “本宫见你年纪尚轻,容颜也姣好,那本宫便发一下善心,替你做一回媒人,为你做主,嫁与内务府的蔡焜为妻,这样你俩在宫中也有个伴安度余生,可好?” 皇后娘娘的恩典,对比先前的乱棍打死后丢入乱葬岗,死后无坟,可要好得太多太多了。 再者,是她自己先叛卖了皇后娘娘,一奴事二主,她就算被乱棍打死也不为过! 然而,宫女听到阮凝玉的这句话后,却是吓得魂不附体,瘫坐在了地上。 “不,不!皇后娘娘你不能这么对我!!......” 谢凌身后的太监总管闻言,上前便踹了她一脚,声音尖锐阴狠:“吃里扒外的狗奴才!娘娘心慈施恩,还不快谢过娘娘的恩典!” 宫里谁人不知瘸了一条腿的宦官蔡焜,心理扭曲,以折磨女人为乐,年末还没过完,便不知道玩死了多少个犯错的小宫女。 谢凌也没有想到阮凝玉会如此残忍,原本微敛的长睫微微一动,清寂的眸隔着空中洒下的盐粒般的细雪,望向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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