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余珂嗷得叫了一声,起身把小白蛇甩下去。 小白蛇却一嘴咬在她小腿上。 就在余珂开灯之后,小白蛇竟然从窗户跑了。 “我家是八层楼,这个蛇肯定是成精了,你们快把它找到吧。” 余珂被折磨得够呛,眼底一片乌黑,精神状态也岌岌可危。 警察听完她的讲述,虽然觉得这件事太过离谱,却还是拿来了捕蛇工具在学校里搜查着。 不只是学校公共场合,甚至每个宿舍余珂都会闯进去看一眼。 这件事闹得很大,很多学生都来围观,学校领导也出面了。 以对学校影响不好这个由头,让余珂取消报警,学校会帮忙把这条蛇找到的。 “不,你们肯定不会管的。”余珂对着那个校领导大吼,“你们最会和稀泥了,我必须找到那条蛇。” 校领导脸色铁青,眼见劝不动,就随她去了。 如此大动干戈找了两天,竟然真的让余珂找到了小白蛇。 找到之后,她第一件事竟然是来宿舍找我对质。 她将装小白蛇的笼子重重摔到我面前,声音沙哑,“闵月,你他妈想害我。” 我一头雾水,“你什么意思?” 余珂是通过查监控找到的那条蛇。 在找蛇的踪迹的时候,监控多次拍到我给蛇投喂食物。 她笃定是我给蛇说得她家地址,也是我教唆得小白蛇给她床上放东西。 余珂对着我破口大骂:“闵月,你真够坏的,做这种缺德的事也不怕遭报应。” 我冷笑一声,“余珂,你可真会脑补,我确实给小白喂过东西,不过我只是觉得它太可怜了,它只是一条蛇,一个动物,又不是妖精,我都不知道你家地址,我怎么告诉得它。” “是你让它跟踪我。” 我还没开口,徐茉莉破天荒地替我说了话,“余珂,你冷静一点,你把这小白蛇说得也太神了,也许就是个巧合。” 这还是第一次,宿舍其他人向着我说话。 余珂眯起眼睛,“什么时候连你也敢训斥我了?” 徐茉莉挺直腰杆,“咱们本来就是同学,你又不是我上司,我有什么不敢说的,我是站在正义那一方。” “好好好。”余珂被气得够呛,她从笼子里将小白蛇的头提出来,死死攥着,“不管是不是你挑唆的,今天这蛇死定了。” 小白蛇感觉到她的杀意,整个身子开始活动,嘴里发出丝丝的响声。 余珂从自己兜里拿出一把水果刀。 跟上一世一模一样的场景,只不过这次换成了我阻拦余珂。 我死死握着她的手,声音带着乞求。 菞覍螙殯亇螇遽翉篺櫵涍滪徑諤蘢瘐 “余珂,你冷静一点,再怎么样它也是一条生命,你不能随便杀它,我们把它送派出所好不好。” “你给我滚开!” 余珂一个用力,将我推开,我重重倒在地上。 我求她,“不要余珂,你放过小白吧,只要你放过它,我什么都愿意做。” 我在这边撕心裂肺。 余珂表情就更凶狠,“闵月,你可真够搞笑的,这蛇到底是你爹还是你妈,你这么为它求情,我偏不让你如愿。” 谁料她这一分心,小白蛇得了空隙,头钻出来一口咬在她的手上。 余珂嗷了一声,小白蛇像以往一样,迅速消失不见。 “闵月,都怪你坏了我的好事。” 余珂暴走,揪起我的衣领,想要把所有的怒意发泄在我身上。 这时,门被人打开。 班导走进来,大喝一声,“余珂,你给我住手!” 余珂不情不愿地松手,喊了一声老师。 “余珂,你跟我来。”班导脸色很难看,“校长找你。” 9 余珂跟班导离开之后。 我打开学校表白墙,才知道徐茉莉为什么突然站在了我这边。 前段时间余珂往日霸凌行为已经遭到了群众揭秘,前几天找小白蛇的行为又惹了众怒。 有看不下去的同学主动爆料,说余珂在学生会的职位是靠向老师受贿买来的。 而且她上位之后,假借给学生消除扣分的名义,也收了不少钱。 这件事越闹越大,有人举报到学校领导那里。 学校领导正因为余珂报警把学校推到风口浪尖上这件事生气呢,在接到举报后,便开展了调查。 发现受贿这个行为确实存在。 徐茉莉不是良心发现,是她知道余珂在学校待不下去了,所以才站了出来。 余珂受贿这件事处理得很快。 一个星期后,学校就发了通知。 因为影响恶劣,免去那个老师的职务,并且对余珂做了开除学籍处理。 据说校长在宣读这件事的时候,余珂和她家里人都跪下了。 求着校长再给她一次机会。 校长却不为所动,只说校有校规。 读到大三被开除,是个很尴尬的事。 距离大学毕业只有一年,回高中复读重新考又已经脱节三年。 不管哪条路,都写满了遗憾。 余珂回宿舍收拾东西时,眼睛都是红的。 她所有的不满记在我身上。 临走前,她警告我:“闵月,这件事没完。” 10 余珂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我知道她既然放出这些话,就一定会报复回来。 从那天起,我就放弃了炸鸡店的兼职。 能不出学校就不出学校,回家也是赶着天黑之前回去。 战战兢兢一直等到我顺利保研,成功毕业。 如此过了一年,我没再见过小白蛇,也没有再见过余珂。 毕业那天,全班组织了一次聚会。 我喝了几杯,将几个烂醉如泥的同学送上车。 因为头脑发胀,我准备走回家。 然而刚走出酒吧就感觉不对。 想要掉头跑,就被几个流氓一样的男人拦住了。 我看着眼前的几个戴着口罩的男人,往后退了几步,“你,你们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看上你了。”为首的男人一把抓住我的手,“跟哥玩会。” 我整颗心提到嗓子眼,拿出手机警告他们,“我告诉你们,你们别碰我,现在是法治社会,我可以报警抓你们的。” 报警电话还没拨出去,一个人从后面抢走我的手机。 对方嘿嘿一笑,招手说道:“带走。” 我被几个人拖着,一直去了深街小巷。 巷子里一片漆黑,空无一人。 两个人将我摁在墙上,另外一人手即将触碰到我的时候。 他忽然惨烈一叫。 尖叫声此起彼伏。 我听到他们大喊:“蛇,好多蛇!” 低头一看,巷子里密密麻麻都是绿眼睛。 跟上一世我死的时候一模一样的绿眼睛。 它们嘶嘶叫着,发出捕猎一样兴奋的声音。 我腿一软,瘫在地上。 这时手臂微微一凉,将手上的东西举起来一看。 是小白蛇。 它讨好一样在我掌心钻了钻,我强忍恶心,惊喜叫道:“哦小白,好久不见,你成蛇王了!” 那些蛇将几个流氓逼退到角落里,小白蛇对他们的行为很是愤怒。 张口要咬那些人时,我拦住它,“等等。” 小白蛇不明所以,还是收了獠牙。 我走到那些人面前。 他们齐刷刷跪下来,“蛇王饶命!蛇王饶命!” 我盯着其中一人看,“是余珂让你们来的吗?” 11 我猜得没错。 这些人都是余珂找来的。 被开除后,余珂在家里躺了几个月,实在受不了父母的唠叨,起身去找工作。 只不过她本科没毕业,正经公司进不去。 无奈之下只能去当服务员,因此结识了一群社会小混混。 这时她听说我成功保研,想到大学那些事,便给了小混混五百块钱,要他们毁了我。 听到五百这个数字,我心一惊。 如果不是小白蛇及时出现,那我可真的就完了。 毕竟这些人五百块钱都没有,更别指望他们有良心。 我最后还是将那些人放了。 等他们屁滚尿流离开后,我俯身摸了摸小白蛇的头,“小白,看你过得这么好我就放心了,你赶紧带着你的朋友去森林里吧,人类太可怕了,尤其是余珂,她对我都这么狠,要是让她知道你还活着,肯定也不会放过你。” 我说完这句话,我感觉小白蛇脸上表情变了变。 它蹭了蹭我的手心,在上面落下一个吻。 接着下定什么决心似的,带着那群蛇离开。 而它走的方向,就是余珂的家。 我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早起床,去了余珂家附近。 她家小区门口聚集了一大群人,警车也在里面。 “我的妈,里面全是血,这家人都被咬烂了。” “什么动物咬的?” “好像是蛇,不过城里怎么会出现这么多蛇。” 这件事迅速上了当地热榜,不过很快就被人压了下去。 当地警方发出一个通知,说近期动物园很多蛇逃走了,警方正在抓捕,希望大家关好门窗。 没几天,我收到了余珂去世的消息。 听说她死之前还有意识,打电话报了警,不停跟警方说有蛇,好多蛇。 等警方到了,就只剩下尸体了。 因为杀人的是蛇,外加根本就没有人见到蛇的模样,这件事最终不了了之。 又过了几天,我睡觉时感觉胸口一闷,睁开眼一看,小白蛇在我胸口的位置。 它仿佛又大了几分,只不过这次是它孤身一蛇。 我问它:“你的朋友们呢?” 小白蛇尾巴指了指远方,仿佛在说它们在外面。 我知道,它是害怕这些蛇进来,吓坏我家里人。 我沉默了片刻,抓紧手里的水果刀,问它:“你要跟我一起生活吗?” 小白蛇愣了一下,又摇摇头。 它上前蹭了蹭我的脸,像是在告别。 我放下手里的刀子,伸手抱了抱它,“你走吧,不要再回来了,城市不适合你。”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小白蛇脸上有了泪。 它点点头。 消失在夜色里。 再也没有出现过。 (完) 宋霁月北大,我二本。 在他第三次让我留学时,我提了分手: 「我知道我拿不出手,没必要这样。」 我以为宋霁月爱面子。 嫌弃我二本学历配不上他。 后来我才知道。 他为我准备材料,申请学校。 只是为了更容易说服。 他那两杠四星的父亲。 和在大学当教授的母亲。 1 我想过许多次和宋霁月的重逢。 或许相互记恨,或许释然一笑。 但从来没想过这种场景。 大雪封路。 我的小雅迪追尾了宋霁月的大奥迪。 更尴尬的是。 我全责。 2 交警很快拍照定责。 签责任书的时候。 我将脸深深埋进围巾里。 不敢抬头。 三年没见,宋霁月穿着黑色大衣。 眉眼冷淡,一如既往的高岭之花。 好在我和曾经大相径庭。 又穿得厚,只露出一双眼睛。 宋霁月应该是没认出我。 他只简短地说: 「加个微信吧,方便商量后续维修。」 这时我无比庆幸。 三年前,我不但改了名字,换了身份证。 就连微信、电话号都是新的。 我哑着声音胡乱嗯了一声。 3 道路泥泞,雪很厚也很难走。 宋霁月的视线扫过我手上的冻疮: 「你住哪儿,我送你吧。」 刚恋爱时。 我送过宋霁月一条围巾,他经常戴。 我以为他怕冷,所以每次都会穿高领毛衣。 后来我才知道。 是因为他皮肤嫩,对廉价衣物过敏。 毛衣挡住的不仅是围巾,也是他的体面。 就像现在,我刚撞了他的车。 他也很平静,很绅士。 我拒绝了:「不用了,有人等会儿来接我。」 或许是很少有人会拒绝宋霁月。 他语气淡了下来,听不出情绪: 「这样啊。」 4 我说谎了。 当然没有人接我。 我等了一个小时,冻得脑子都不太清醒了。 面前突然开过来一辆车。 车窗落下,宋霁月表情冷淡:「上来吧。」 我看了看还在排队的打车软件。 权衡一下,还是拉开了车门。 宋霁月开车很稳,车内没人说话。 我被这沉默压得喘不过气: 「谢谢呀,你到前面路口停就好了。」 宋霁月像是没听到。 我重复一遍后,他才慢半拍嗯了一声。 衣角几乎被我捏破。 我后知后觉地感到难堪。 当年分手闹得那样难看。 我对宋霁月几乎说尽了刻薄的话。 如果宋霁月认出我了该怎么办? 旧人相逢,别人是欢喜。 而我,应该是宋霁月最讨厌不愿再见的前任。 5 那时,我刚从小城市来到大学。 对隔壁学校的他一见钟情。 宋霁月说:「如果你考进专业前三,我就接受你的追求。」 于是我拼了命地学习。 安静空旷的教室内,宋霁月垂着头给我讲题。 我总是忍不住走神。 宋霁月就会用笔敲我的额头,警告: 「看题,不要总是偷看我。」 后来成绩出来,我以一分之差只排在第四。 宋霁月来时,我抿着唇不看他。 他强硬地抬起我的下巴,评价我: 「你确实没有达到我的要求。」 我越发沮丧,准备放弃了。 就听到宋霁月冷淡的声音又响起: 「但我也有错,我没有教好你。 「作为惩罚。 「林木森,换我追求你。」 …… 我们在一起之后。 总是会有流言蜚语的。 宋霁月的朋友跑来警告我要有自知之明时。 我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穷穷富富。」 闺蜜告诉我恋爱应该门当户对时。 我说:「社会主义没有阶级。」 我一直认为宋霁月只是运气好,投了个好胎。 但我努力正直善良真诚,不比他差。 我很棒,能配得上所有的爱。 我当时想过长久吗? 好像想过,也好像没想过。 这样不被看好的恋爱。 我们却谈了四年。 谈到我和宋霁月的朋友也成了朋友。 谈到宋霁月带我回家,见了家长。 谈到他的圈子都接纳了我,真诚祝福。 所以最后。 为什么会闹得那样不体面呢? 6 我下车的时候。 不小心蹭到了车门。 一个东西从口袋落下。 那是一个淡黄色的零钱包。 我身子一僵,下意识去捡。 但有人比我抢先。 宋霁月打量着手上的东西,语气平静:「看着不错,什么牌子。」 哪有牌子呀。 这是宋霁月亲手给我缝的。 当时我天天坐公交去兼职,零钱总是乱塞。 我胡诌了一个品牌名字。 好在时间久,宋霁月应该忘了。 我抢过零钱包,再也待不下去。 宋霁月突然喊住我: 「等等。」 我装作没听到,脚步不停。 宋霁月的声音已经又响起: 「林木森。」 他咬牙切齿: 「你还要装不认识我多久?」 7 我觉得全身的血液都仿佛被冻住了。 或许是天气太冷了,雪太大了。 三年后,和宋霁月再一次重逢的这天。 我没敢回头。 落荒而逃。 8 但是撞车的事情还是要解决。 第二天,我跟宋霁月坐在咖啡厅内。 我余光瞥见,宋霁月点的竟是一杯美式。 网上有个段子说。 家世好的人,这辈子唯一吃的苦就是喝美式。 但宋霁月不是,他喜欢甜食,爱喝拿铁。 他从小到大,连美式的苦都没吃过。 我们默契地没有提以前的事情。 「商量一下修理费的事情吧。」 宋霁月放下杯子:「换保险杠加补漆,一共是十万块钱。」 我下意识惊呼:「这么贵。」 反应过来那辆车的价格后,我沉默了: 「我现在拿不出那么多钱。」 宋霁月垂着眼睛:「拿不出来呀。」 他抬起头,声音冷静,「我可以不要修理费。 「只要你告诉我。 「当年为什么失约?」 我一愣,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出国留学的事。 毕业后,我们决定一起读研。 学校申请,衣食住行,宋霁月安排了一切。 而在坐飞机去纽约的当天,我失约了。 「路上堵车,没赶上。」 「地铁直达机场,你跟我说堵车?」 我沉默了: 「我想在国内读研。」 「那你说呀,我跟你一起留在国内。」 宋霁月气笑了。 他站起来,一步一步将我困在座椅间: 「我在机场等了一天,给你打电话不接,微信不回。 「后来终于打通了,结果你跟我提分手。」 我看到了宋霁月青筋暴起,他逼问我: 「告诉我,为什么分手?」 我很少看见他这样强势的样子。 外人说宋霁月冷漠寡情。 但在我面前,他一向尽可能温柔。 「非要说那么直白吗?」 我没去看扣住我手腕的手,语气平静,「分手还能因为什么?不爱了呗。」 宋霁月表情冰冷下来,在他开口前,他的电话响起。 一道女声传来: 「阿月,等久了吧。」 9 女人的语气亲昵:「都说了不用接我,你还来。」 我低下头,终于知道为什么约在这里见面。 我认得那个声音。 顾寒烟,宋霁月的青梅,也是他原本的未婚妻。 或许是因为这个电话。 宋霁月终于放开了我。 他一向体面,此刻整了下衣服。 又恢复以往矜持疏离的样子。 走之前,宋霁月回头看我。 一字一顿:「十万块钱,一分也不能少。」 10 晚上,我整理了存款。 将仅有的三万块钱打了过去。 那边收了钱,没说什么。 我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早上起来去送奶。 失业之后,我就先找了个工作过渡。 早上送牛奶,之后摆摊卖烤冷面。 这是个高档小区,我将牛奶放进箱子以后。 一转身,看到了宋霁月。 他靠在门边,我看不懂他眼里的情绪:「送一瓶奶挣多少。」 「两块。」 「累吗?」 「还好。」 几句对话后,两人沉默,宋霁月说:「我定一个月,就送这里。」 我透过他的身影,看到了鞋柜上的拖鞋。 女士拖鞋,是顾寒烟喜欢的颜色。 原来他们已经同居了。 嗯,本来就该这样,挺好的。 我要离开时,宋霁月喊住我:「一瓶两块,那七万块钱要送多少瓶?」 我回头,宋霁月面无表情,又一次问: 「为什么分手?」 「都说了不爱了。」 「那为什么不爱了!!」 宋霁月控制不住怒吼。 我突然问:「淀粉肠三块钱一根,两根多少钱?」 宋霁月下意识回答:「六块。」 你看,这就是原因。 我回答了他之前的问题: 「门不当户不对,不能在一起的。」 宋霁月突然笑了,眼里却没有笑意:「我妈把传给儿媳的手镯都给你了。 「我爸都开始张罗订婚了。 「现在你跟我说门当户对?」 宋霁月看起来很生气,「告诉我真正的理由,那十万块钱不用还。」 我挣脱了他的手腕,垂下眼睛: 「要还的。」 我语气很慢,「刷信用卡,借钱,我都会还你的。」 11 又一次不欢而散。 我开始给宋霁月每天送牛奶。 他嫌弃送得太晚,又指责牛奶不纯。 宋霁月一向教养极好。 在我面前却格外斤斤计较。 「对不起,可以请您不要差评吗?」 一瓶奶赚两块,一个差评却扣五十。 宋霁月只冷笑,转头猛地关上门。 我叹了口气,知道他现在讨厌我。 为了尽快偿还十万块钱。 我起得更早,接更多的单。 我不喜欢凌晨四点这个时间。 就像现在,我被刚从酒吧出来的醉鬼扯住手臂。 他一面说着胡话,一面迫不及待地扯我的衣服。 玻璃瓶拉扯间被摔碎,碎片狠狠擦过我的小腿。 我不知道宋霁月何时出现的。 只能听到那个醉鬼的痛呼。 和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劈头落下来。 我知道分手后还披着前男友的外套不合适。 但我捏了捏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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