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层阴霾,恼怒至极,那么此时他的心情就是裹了层寒霜,寒凉的感觉侵入四肢百骸,冷得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因为在得知萧祁凰真实身份那瞬间,他已明白雍朝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绝境,萧祁凰救了裴子琰的命是事实,雍朝负了这个女子也是事实。 方才当着南诏使臣的面,他贬低萧祁凰更是事实。 而最重要的是,他们提出的条件他一个也做不到,偏偏雍朝的实力又不容他说一个‘不’字。 皇帝垂眸,看着桌案上没有擦拭干净的酒渍,只觉得四肢冰冷,脑子里一阵晕眩。 纵使他贵为一国之君,此时脑子不停地转动,一时之间也完全想不出一个可以走出困境的办法。 皇帝转头看向裴子琰。 裴子琰神色黯然,目光锁着萧祁凰的脸:“倾雪,我们之间三年情谊,你想一笔勾销吗?” 萧祁凰神色淡淡:“方才我说得够清楚了,和离书已经结束了我们的夫妻关系,我现在跟你们谈的是诊金和你们欠下的粮草债。如果你还要纠缠之前的感情,那我只能再提高报酬和利息了。” 她的语气很认真,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萧祁凰眉眼清贵,跟这三年前于人前展现出的气度截然不同:“原本我看中的是寒山郡的富庶,只是一旦我得了寒山郡,那么你们雍朝至少要划出六座城池给我,并且你们国库每年的税收,有三成来自寒山郡谢家,皇帝陛下不妨考虑一下。” 皇帝心头惊怒,面色难看至极。 果然是狮子大开口! 一命之恩罢了,竟敢索要六座城池。 天底下最贵的神医也不敢如此开价。 坐在席间的睿王眉头皱起:“我们很感谢长公主对太子的救命之恩,但诊金一事,当初救人时就该说清楚,我们付得起,才会让你救人,长公主今日突然来这一出,是不是有点欺人太甚?” 确实是欺人太甚。 沈曜川漫不经心一笑:“可就算当初我们说好了诊金,事后想要出尔反尔,你们又能如何?贵国君臣上下不是最擅长毁诺吗?你怎么确定我们殿下就一定会说话算话?” 睿王一滞,脸色瞬间涨红。 “十日前,我们殿下跟裴子琰提出和离的时候,你们但凡干脆一点,今日殿下不至于狮子大开口。”沈曜川淡道,“可惜是你们把路走窄了。诸位背信弃义、出尔反尔在先,还想仗着皇族身份威逼殿下在后,此时想跟我们讲道理?” 他冷冷一笑:“抱歉,没道理可讲。” 祁渊声音漠然:“长公主殿下提出的三座城池和一千万两白银,你们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否则半个月之内,南诏、东襄和西翎三国将同时出兵,定在两月之内叫你们雍朝灰飞烟灭。” 他目光冷然看向裴子琰:“若觉得诊金太贵,那三座城池就是你们冒犯南诏长公主,应该付出的代价。” 这句话说得一点都不客气,把雍朝君臣的脸面直接踩在脚底。 皇帝顾不得愤怒了,面色刷白:“祁将军,有话好好说,凡事可以再商量——” “没有商量的余地。”祁渊声音冰冷,“这三年来,你们京城贵女对殿下的态度,这十几天来你们翻脸无情的嘴脸,我们清清楚楚,不必解释,不必反驳。眼下不止是南诏在增兵,东襄的兵马也已经到了边关,你只需算一算,三国合力,灭你们雍朝需要多少时日就行。” 三国合力不是因为南诏一国将士不够,而是因为他要最短时间之内,给雍朝一个惨痛的教训。 皇帝脸色惨白,端着酒盏的手不自觉地一抖。 皇后更是吓得面无血色:“别……别冲动,我们……” 裴子琰忽然站起身,走到萧祁凰面前,撩袍一跪,愧疚又沉痛地看着她:“倾雪,以往是我对不住你,求你看在……看在……” 他想说看在夫妻情分上,可一想到倾雪的威胁,裴子琰不敢多言,只黯然垂眸:“倾雪,雍朝百姓是无辜的,求你网开一面,我……” “我已经网开一面了。”萧祁凰声音沉静,波澜不惊,“你们把三座城池划给南诏,不会惊动一兵一卒,我们也不会伤害这三城百姓一根毫发。相反,他们成为南诏子民之后,日子只会比以前更好,我会把他们视为自己的子民,跟南诏子民平等看待。” 裴子琰苦笑:“那三座城池是雍朝要塞,一旦给了你们,雍朝南面再无防守,你们若是想攻打——” “如果你们不给,不用等以后,半个月之内,南诏和东襄兵马就会兵临城下。”萧祁凰神色漠然,“你自己考虑。” 第67章 给长公主提鞋都不配 时间一点点过去。 大殿外终于落下黑幕,一盏盏宫灯照亮大殿内外,更映照出殿外那三千精锐的铠甲上折射出的寒光。 明明才是夏末季节,殿外站了近一天的精锐们,挺直的脊背上还涔涔渗着汗水,而大殿之内却犹如进入了凛冽寒冬,气氛压抑得让人不安。 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惯常是不怒而威的,眉头皱一皱,都会让大臣们胆战心惊。 可此时此刻,他的脸色却无比僵白难看,像是被逼入绝境的困兽,呼吸稍显急促,搭在龙椅上的双手时而握紧,时而松开,掌心早已一片冷汗。 皇后数次想说话,然而对上萧祁凰那双静如深渊的眸子,对上南诏祁将军冷峻如铁的表情,对上沈曜川几人似笑非笑的面容,话到嘴边,她只能生生咽回去。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人打破沉寂:“虽然雍朝不敌南诏,但若两国真打起来,伤亡惨重的不仅仅是雍朝士兵和百姓,南诏同样会有所伤亡。” 祁渊目光朝他看过来,眼神锋锐犹如寒芒:“本将军的三千铁骑,不敢说抵你十万大军,杀你三五万人马绰绰有余,若你不信,可以现在就试试。” 睿王面色一白:“我不是这个意思。” 祁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我的意思是说,我们两国并无深仇大恨。”睿王笑着开口,像是在给自己找补,“南诏长公主跟雍朝太子两情相悦,不如结两国之好,让长公主做雍朝太子妃,以后母仪天下——” “你在说哪门子笑话?”沈曜川皱眉,厌恶地打断他的话,“且不说你们太子品行有多卑劣自私,就单说他一个靠着裙带关系才能坐上储位的太子,给我们长公主殿下提鞋都不配,联姻?你是昨晚没睡好,天刚黑就开始做起了春秋大梦?” 睿王脸色涨红,满脸尴尬之色。 湛青梧笑了笑:“诸位口口声声说我们殿下一个医女,不配做你们太子妃,怎么?现在上赶着要我们长公主母仪天下?这不是自己扇自己的耳光吗?” “当然不是自己扇自己耳光,而是如意算盘打得太响了。”明月冷哼一声,“太子之前还说殿下被他惯坏了呢,真是恶心得我,差点没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裴子琰面色一阵白一阵红,被奚落得脸上阵阵发烫,难堪而狼狈,几乎无地自容。 他想解释,可解释只是徒增笑柄罢了。 倾雪和离的态度那么坚决,怎么可能听他几句解释就心软? 皇帝没在乎他们的奚落,而是认真考虑了睿王的建议,他朝萧祁凰说道:“如果两国真能联姻,任何要求都可以提,就算长公主希望朕即刻退位,朕也愿意。” “任何要求都可以提?”沈曜川眉梢一挑,“那我就不客气了。” 皇帝见有戏,忙道:“沈家主请说。” “请你们的太子殿下即刻登基为帝,带着雍朝江山做嫁妆,入赘我们南诏,做女皇陛下的第十八房妾室,不知皇上意下如何?”沈曜川微微一笑,“反正你们不是说了吗?哪个帝王没有三宫六院?我们殿下回南诏之后可是要登基做天子的,让裴子琰做十八房妾室,也不算委屈了他。” 此言一出,殿上一阵哗然。 皇帝陛下惊道:“沈家主说什么?” 皇后不敢置信地看过来。 裴子琰也猝然抬眸,震惊地盯着萧祁凰。 登基做天子? 沈曜川说的是……萧祁凰登基? 这怎么可能? 南诏从来就不是女子为帝。 这种话是可以随随便便说出口的吗? 雍朝文武百官都惊呆了似的看着沈曜川,一时只以为这个皇商说话太过口无遮拦,为了羞辱他们,连女子登基为帝这种事情,都能随随便便拿来说笑。 “诸位觉得不可思议?”沈曜川嘴角在笑,眼神却带着几分轻蔑,“知道你们都是一群井底之蛙,不怪你们眼皮子浅。” 萧祁凰端着茶盏,敛眸轻啜一口茶水:“时辰不早了。” 话音落下,气氛倏然凝滞。 时辰不早了。 一切该结束了。 皇帝听出了他的意思,面色骤变,语气稍显急切:“请长公主和诸位使臣到……到驿馆住上一宿,不,或者直接去太子府住上一宿,我们明日再谈……” “今日之事,为何要拖到明日?”湛青梧皱眉,明显有些不悦,“别说我们不讲情面,现在给你们的选择有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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