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无妨。”萧祁凰语气平静,“我知道三皇兄的岳父掌刑部,但韩锦程已经交给了龙卫阁全权审问,刑部也无权插手,三皇兄不必费心。” 萧云澜眼神微闪,略显僵硬地点了点头:“嗯。” 萧祁凰缓缓转头。 宫廊入口处,身姿高大劲瘦的祁渊疾步而来,身姿峭拔,气势凛冽,犹如一柄锋锐的上古宝剑。 走到萧祁凰面前,祁渊躬身行礼:“殿下。” 萧祁凰嗯了一声,朝萧云澜颔首告辞,然后转身徐行,边走边问:“韩锦程审问得怎么样了?” 祁渊跟在她身侧,恭敬回答:“昨晚就用了刑,交代了不少。” 站在远处的萧云澜听到这句话,眸色微变,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攥紧。 韩锦程交代了不少?他都交代了什么? “一个享惯了荣华富贵的家主,既没有铮铮铁骨,也没有强大的意志,只要用刑到位,自然问什么答什么。”萧祁凰声音淡漠,“稍后把口供送一份给我,这个案子尽快了结。” “是。” 静王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眼底一片阴沉晦暗之色。 看来韩锦程是留不得了。 萧祁凰和祁渊一路步行到栖凰宫。 祁渊从袖子里抽出一份口供:“臣昨晚审他到子时,韩锦程招供,中州府杏花阁一案中,还有个跟他一样的人,来自东州。” 东州? 萧祁凰眉心微拧:“那是东安王的地盘。” “是。”祁渊缓缓点头,“东安王这几年看似安分守己,不争不抢,遵守着朝廷律令,甚至还主动提出过削减军队人数,没想到暗中却敢利用这种下作手段,控制朝中官员,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萧祁凰没说话,抬脚跨进宫门,侧颜泛着清冷高贵的光泽,看得祁渊心神微晃,不由自主地垂下眸子,不敢直视。 萧祁凰没注意到他的神色变化,淡淡问道:“雍国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祁渊回神:“昨晚收到情报,雍国皇帝派丞相和定国公去劝服云宝成,但云宝成没见到自己儿子的面,不信他们说的话,坚决不肯退兵。” “定国公大概是仗着裴子琰已经来了南诏,睿王上位的可能性较大,以及他曾经也领兵征战沙场,所以对云宝成的态度并不是很温和,双方几次发生口角,全靠丞相从中调和。” 祁渊语调沉稳,态度谦恭得窥不出一丝一毫不该有的情绪:“依臣的判断,下一次情报送来时,云宝成应该已经攻破了安崖,亦或者是安崖总兵直接开城门放行。” 云宝成手里兵马最多,且这几年战功赫赫,各地方守城兵根本不会是他的对手,只要他坚决不退兵,各地方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跟他决一死战,二是主动开城门,保存兵力。 萧祁凰安静地听他说完,淡道:“雍国那边先派人盯着就行,眼下本宫要先了结杏花阁这件案子。方才在大殿上让你准备的粮草和兵器,不完全是为了对付雍国,在发兵雍国之前,要先把东安王这个祸患清理掉。” 当然,东安王这个祸患的主谋不仅仅是东州势力,朝中还有一个表面淡泊实则为了权力不择手段的静王。 这股势力必须连根拔起,才能最大程度震慑朝中其他大臣。 想到杏花阁里那些被当成棋子的无辜小姑娘,萧祁凰眼神冷了几分,“这个案子要抓紧,否则会有更多无辜女子受害。” 祁渊点头:“是。” 萧祁凰走进殿内,在锦榻前坐了下来。 宫女低眉垂眼奉上茶水。 萧祁凰抬手示意他们退下,安静地端起茶盏,敛眸轻啜一口。 殿内气氛无端多了几分微妙感。 祁渊眸光微敛,不知是预感到了什么,心脏不由自主地加快跳动,他薄唇轻抿,忍不住想告退离开。 然而他还没开口,萧祁凰已经抬眸朝他看了过来。 祁渊眸心掠过一抹慌张之色,急促垂眸:“臣——” “祁渊,你喜欢我?”萧祁凰声音平静,听不出情绪波动,“什么时候开始的?” 空气一滞。 回应她的,是祁渊砰然落地的双膝。 萧祁凰静静看着他,从他紧绷的身躯上看到了不安和惶恐。 她沉默片刻,微微皱眉:“本宫只是好奇。” 祁渊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他抿着唇,眸光落在玄砖地面上,挣扎半晌,才道出一句:“臣不敢。” “答非所问。” 祁渊沉默垂眸,不发一语。 萧祁凰见他不愿意说,也没再继续逼问,而是把目光落在供词上,抬手示意他起身。 祁渊站起身,沉默站在一旁。 “这份供词上涉及的官员不少,你派人盯着他们,不许他们互相接触,若有人跟静王来往密切,也务必让他们知道分寸。” “是。” 萧祁凰说着,抬头看向祁渊,忍不住失笑:“本宫好像又把你当成了影卫在使用。” 祁渊沉默片刻:“臣本就是殿下的影卫。” “没出息。”萧祁凰抬手指了指对面的位子,示意他坐下,“我们聊聊。” 第113章 你没资格提我的母亲 祁渊迟疑一瞬,垂眸走过去坐了下来。 “祁渊。”萧祁凰语气很认真,“虽然你出身龙卫阁,天生就有忠于皇族的使命,但男儿在世,最大的抱负是建功立业,封侯拜相。你有能力,不必太过拘泥于自己的出身,也不必因此感到自卑,皇兄用人从来不在乎出身,我亦一样。” “臣知道。”祁渊敛眸,“臣愿意替殿下开疆拓土,成就女皇霸业。” 萧祁凰表情微顿,目光落在他脸上,一时竟不知该叹息他的榆木脑袋,还是感动他的忠诚。 虽然这么说也没错。 但开疆拓土为的是国家,建功立业为的是他自己……好吧,倘若他真的只为自己建功立业考虑,那祁渊也就不是祁渊了。 其实她真正想说的是,男子汉大丈夫不要太拘泥于儿女情长,因为感情靠不住,他应该把眼光放长远一点。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子,若把太多的精力放在感情上,最终一定是以失望收尾。 萧祁凰喝了口茶,到底没把这番话说出来,而是缓缓点头:“本宫的意思你能明白就好,总之你的将来不仅仅是执掌龙卫阁,更有广袤疆场等着你,眼光还是要放得长远一点。” 祁渊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她的言下之意,只是点了点头,确定萧祁凰没有别的事情要问他之后,谨守着臣子本分,很快站起身,告退离开。 萧祁凰独自坐了片刻,仔细思索一番之后,确定自己现在没有心思去想感情之事——不管是自己的,还是旁人的,她都不想浪费精力。 于是她起身往内殿走去:“更衣,去荣阳侯府。” …… 时隔三年,这是明月第一次踏进荣阳侯府。 跟三年前一样,恶心得让她反胃。 从走进大门开始,她就被无数双眼睛盯着,府里的下人见到她,虽然恭敬地行了礼,但态度散漫,眼神游移,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总带着几分打量和探究,隐隐还带着几分轻视。 明月心里清楚,自从母亲过世,她跟父亲闹僵之后,她在侯府的地位就一落千丈。 如今庶出的二小姐姜静月,才是真正的侯府小姐。 侯府三年没有当家主母,一直是妾室徐姨娘操持中馈。 徐姨娘膝下一儿一女,长子姜书瑞,年十八,就是那个截胡了自己父亲续弦的侯府公子,女儿姜静月,年十六,已经议了亲事。 三年执掌中馈,自然要奠定自己的地位,为自己女儿争取更多的好处。 甚至就连截胡续弦一事,未必没有徐姨娘从中出主意,只为了不让其他女人进府夺了她的掌家大权,只是姜书瑞太蠢,以至于侯府名声尽毁,荣阳侯大权被夺,他以后能不能顺利袭爵,尚是个未知数。 明月对此毫不在意。 她离开三年,此次回来只是为了给母亲上炷香,对侯府嫡女的身份早已不稀罕。 她没打算搭理谁,不管那个名义上的父亲说什么,要求她做什么,她都不会答应。 可她还是低估了人性的无耻。 抵达祠堂外,才发现荣阳侯府家主——二十年前征战沙场立下赫赫战功的荣阳侯,三年前要接外室进门而间接逼死发妻的负心汉,姜明月反目成仇的父亲,此时正坐在侯府祠堂外太师椅上,好整以暇地等着她,不知已等了多久。 偌大的庭院里安静无声。 左右两侧站着侯府家丁护卫,阵仗不小,明月转头环顾一周,家丁连同护卫一共二十人。 年方不惑的荣阳侯大马金刀地坐在那里,俨然一副当家主子的姿态,即便是坐着,也不妨碍他用一种睥睨不屑的眼神看着明月——这个他眼中叛逆不孝的女儿,跟她那个心胸狭隘的母亲一样,都不是温柔贤良的性子,让他打从心底里生出一股厌恶来。 “我还以为你从此远走高飞,再也不回这个家了。”荣阳侯声音阴沉,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原来你还知道侯府有你的亲人。” 明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虽然她恨他入骨,但不得不承认,年过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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