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人齐心，有什么困难过不去的呢。 正当我的家庭成员各自忙碌的时候，望山村的村民们也眼巴巴地等着秦正函的订单呢。 秦正函自以为偷看到几个收购商的电话，动动手指拨个电话就能等着人家上门收货了。 殊不知，他根本不懂谈判技巧，对于收购方提出的免运费、免费清洗包装等条件秦正函又接受不了。 他不知道，市场的需求从来不是一成不变的，根据市场的变化，及时调整战略策略，才能牢牢抓住主动权。 最终，因为没有外延条件的加持，藕带的价格被一压再压，忙活了小一个月，半斤藕带都没卖出去。 村民们急了，纷纷找上了秦正函。 「小秦啊，往年这时候都收得差不多了，这藕带要再不摘出来，怕是都要长老了，这、这还怎么卖得出去啊。」 藕带吃得就是一个鲜嫩，若真是错过了时节，价值会大打折扣。 秦正函被村民们堵在了村委会。 「你到底能不能卖出去啊，你要没这个本事，当初就别说大话啊。」 「现在把安初夏赶走了，谁来收这藕带啊，这要都长成莲藕了，这价钱可是连五分之一都不到了啊。」 秦正函被村民们的责备声吵得头昏脑涨，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 「我现在就去给大家找销路，月底前肯定帮大家把藕带卖出去。」 为了硬撑面子，秦正函当众立了军令状。 而他想到的办法，竟然是让我把村里的藕带全收了。 6 「反正你的加工厂也需要原材料，没有望山村这些藕带，你的厂子还怎么经营？」 「看在我们交往一场的份上，我给你个优惠价，不过，你要自己带人来清洗和包装。」 秦正函倒是学聪明了，在收购商那里吃的瘪，准备在我这里找补回去。 谁给他的脸？ 我冷笑一声。 「我那小加工厂才多大生产量啊，怎么吃得下整个望山村的藕带，你太抬举我了。」 推开秦正函，我抬脚就走。 「那你可以先收了，再把多的卖给那些收购商啊。」 秦正函见我不为所动，继续蛊惑。 「你路子广，总会想到办法的，大家都是一个村的，你总不能看着藕带都长老了，见死不救吧。」 我忍不住嗤笑出声。 「那就等它们长成莲藕啊，一个月后，正好新藕上市。」 「你……」 秦正函气得脸色铁青。 「这藕带和莲藕能是一个价钱吗？」 「望山村这些年不就指着这藕带才过上了几天好日子，你这不是明摆着要让村民们的心血白费吗？」 「你是望山村的一分子，你不该为家乡建设出一份力吗？」 这是威逼利诱不成，又开始道德绑架我了？ 「原则上说，我并不是望山村人，我随我妈姓，户口一直在安家村。」 「所以，以前帮你们是情分，现在没能力帮，只能安守本分。」 我抢白了几句，继续往外面走。 「行，安初夏你别后悔，没了你，我照样有办法把藕带卖出去。」 「好，我就等着看您这个大救星怎么大显神威吧。」 过嘴瘾谁不会，到时候田里的藕带换不来真金白银，我看你怎么平息村民们的怒火。 为了那一毛钱的利润是怎么对我的，想想都寒心。 然而，这次秦正函却转换了套路，他做起了当下热门的网络直播。 其实，不得不说秦正函还是有些头脑的。 他带着一众小年轻做吃播，人们纷纷被那些新鲜藕带的诱人模样打动。 很快，直播间的销量破了百万，一跃成为热门商品。 村民们见状，纷纷对秦正函刮目相看，田间地头又是一幅忙碌的景象了。 然而，第一批藕带发货后，迎来的却是投诉和退货。 网友们反映收到的藕带与直播中看到的品质大相径庭—— 大部分藕带发黑发黄，新鲜度不足，甚至有的已经腐坏变质。 秦正函忽略了一个重要问题，就是运输途中的保鲜环节。 像藕带这种东西，磕不得碰不得的，以前的收购商都是带泥一起收，今年统统要求纯净水包装。 这样一来，就必须走冷链运输，才能确保藕带的新鲜品相。 秦正函根本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一心只想扩大销售，根本没有引进专业的封装设备，就那两台简易封口机，还是王婶家小儿子在镇上开卤菜店淘汰的二手货。 由于退货数量巨大，直播间被查封了。 秦正函慌了神，村民们集体傻眼。 眼见着藕带已经完全成熟了，有些村民们开始自救。 他们租了车，将新鲜藕带拉到镇上去卖，一天下来卖个百八十斤，算一算连来回的运费都不够。 村民们不敢卖了。 但是，藕带越来越粗，再不采摘，基本都要长成藕了。 眼见着到手的钱打了水漂，村民们追着秦正函闹。 「你当初可是拍着胸脯打了包票的，现在呢，全让人给退回来了。」 「嘴上无毛办事不牢，我怎么就信了你一个毛头小子的话，你他妈还在这儿给我装干部，什么时候把我们的损失补回来？」 然而，此刻的秦正函已经焦头烂额了，不仅仅是卖不出去的藕带，他个人还将面临法律追责。 那些由村上垫付的快递、包装费用，也成了无法回收的债务。 他索性躺在地上装死，愤怒的村民没有轻饶他，一阵拳打脚踢地招呼他了一顿。 要不是张国义来通知他解聘和赔偿的事情，他差点就被村民们打死了。 面临小二十万的赔偿，秦正函根本无力偿还，他四处求助无门，连夜逃走了。 7 找不到秦正函，张国义带着村民们又找上了我。 我正和安家村村长安立勤在自家藕田研究新品种种植技术，他准备在望山村也保留一块藕田作为试验田。 「虽然隔得不远，但是水质、土壤还是有很大差别，我们在两个村子都试试吧。」 话音未落，张国义却异常激动地推了安立勤一把。 「你又不是望山村的人，跑到我们村来指手画脚的，做什么狗屁实验，滚回你自己村去试验去。」 村民们也群起激愤，纷纷叫嚷着让安家村的人滚出去。 我抬头看了眼房顶上刚刚装好的监控，冷笑一声。 「这可都录着呢，是报警还是发布上网，你们自己选。」 村民们退后几步，惶恐不安地看向了张国义。 张国义瞬间软了语气。 「初夏啊，你看这事闹的，试验田的事先不说了，我今天是带着大家伙儿来给你赔不是的，我们都被秦正函那小子给骗了。」 「现在大家都明白过来了，你才是望山村的希望，你就帮着大家把藕带收了吧。」 村民们也纷纷附和。 「就是就是，我们给你赔不是了，今年这藕带你说多少钱就是多少钱，我们绝不还价。」 「初夏，就帮帮我们吧，你看再不收，这、这要长成莲藕了，卖不起价了啊。」 现在知道着急了。 我瞥了张国义一眼。 当初可是你们信誓旦旦地保证能让大家赚大钱，现在出了问题，就想起我了？ 「我没那本事，秦正函不是说今年全村的藕带都由他包了，不让我插手吗？」 「他，他秦正函不是跑了吗？」 「你是能干人，你倒是帮大家想想办法啊，这些都是看着你长大的叔叔伯伯，你不能坐视不管啊。」 又开始PUA我了。 我就这么贱。 「今年天气热得早，我认识的收购商早就收满了，人都走完了，我也无能为力。」 「就让藕带长成藕呗，一样能卖钱。」 大家当然知道藕带和莲藕的价钱是天上地下的差别，纷纷恳求起我。 「初夏，话不是这样说的，你看你想在这望山村的地里弄试验田的事情，我和张村长说说，他会同意的。」 说着，李叔一脸诚恳地看着我。 「你也不能看着大家伙儿白辛苦一年啊，这藕带……」 我打断了李叔的话。 「李叔，当初您是村里第一个选择和我合作的人，我感激您，但是今年这藕带我是真的卖不了。」 为了一毛钱，我早已看清了他们的嘴脸。 这些年，我从未在价格上苛待过他们，该还的恩情早就还完了，我问心无愧。 如今，我不想再蹚望山村的浑水了。 见我始终油盐不进，张国义放了狠话。 「如果你今天不答应帮我们卖藕带，你就别指望在望山村建这试验田。」 我气笑了。 「张村长，我想有一点你还是得搞搞明白，这是我家的自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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