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 “而若主动向完全没有红尘火的贱民下跪,则自身火气会一泻千里。” 马教头的声音飘忽不定,乃至一股恐怖而阴寒的气息,如跗骨之蛆般笼罩他们,渗入众武者体内。 听了那番话,众武者急忙想要站起来,可已然晚了,寒气之下都感觉浑身乏力,根本站不起来! “救……救命!” “有妖怪!” “别杀……别杀我……” “咕噜噜……” 他们绝望的哀嚎,却从背后蔓延来一条条水流般的触手,席卷全身。 很快所有人都被包裹在水中,悬空漂浮,拼命地挣扎。 马教头的声音越来越像个女人,追忆的语气有些感慨道:“其实当年乐陵沈家的公子,并非拈花惹草之辈,只是他真的爱我。” “我先后让他发了十个誓,最后只削了九成红尘火……我吃他时才意识到,他发誓会娶我,是真心的。” “唉,所以为了纪念他,从那之后我便叫沈乐陵了……咯咯咯嘻嘻嘻……” 九名被困在水中的武者,惊恐万状,极度痛苦,只觉得精气神都在被抽走。 消瘦武者从水中伸手向那贱民少年,呼喊:“快……叫……人!” 然而他的声音,都突破不了这层水膜。 “咯咯咯咯……我们不就是巡逻队吗?你还想叫谁啊?” “刚才带你们转了两圈,神识笼罩方圆百丈,附近除了这少年,也没别人了。” “运气真不错呀,刚混进来,就遇到没有红尘火的凡人。” 沈乐陵此时依旧占据着马教头的身躯,无数的水流,正是从马教头独眼的眼罩后蔓延而出。 而使用这妖术时,马教头的皮肤如死人一般惨白,瞳孔涣散无神,身体僵硬而又干枯,可以看出死去多时。 咕噜噜噜,水膜里冒出无数的泡泡,九名武者都不再动弹,如被榨干了一般。 啪嗒,尸体被摔落在地上,竟然碎裂,酥脆的如同秋日的枯叶。 “喂!少年,你很惨嘛,一丁点红尘火都没有诶。”沈乐陵十分开心,她能如此顺利地消灭九名武者,就在于眼前的少年,完全没有红尘火。 这其实算是很罕见的。 颠沛流离,狼狈不堪,生活困绝,只是让一个人红尘火衰弱,而不是抹消。 只要出身还可以,那再落魄也会有一点保底。许多流民、灾民、贱民,其实还是有一丝丝的,若以前当过兵、当过官,那保底就更多了。 世上完全没有红尘火的凡人,极少,天知道出身得卑贱成什么样……亦或者常常骂天骂着玩儿?她生平只遇见过一个这种‘天弃之人’,还很快就病死了,没想到如今又遇见一个,竟然身体健壮还有真气。 “咯咯咯,可怜的少年,我吃掉你没有任何代价哦。”沈乐陵的声音从潺潺水流之中震荡而出。 一条水流如线,缠绕少年,勒住喉咙,又向上环绕,最后在少年左耳侧,形成一副女人的脸庞。 少年好奇道:“你是妖怪吗?” “……”沈乐陵笑声一滞,有点怀疑地扭动了一下无数水流触手:我妖怪得还不够明显吗? “对!我是妖怪!惊世大妖!” 少年仔细打量着无数水流触手,那神色就像是看一种稀有动物:“听说妖怪残忍狠毒,所以你也会鞭挞我吗?” “鞭挞?哈哈哈!”沈乐陵笑得发颤:“不,我会吃了你!” 少年神色一肃:“会死吗?” 沈乐陵无语了,他难道不知道人被吃就会死? 这时少年摸了摸身上缠绕的水流,然后冲着她凝聚的脸庞,忽然伸出舌头一舔! 舔完还砸吧嘴,发现没有味道。 “你!”沈乐陵咻得一下收回水流,少年的行为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愣了愣神说道:“咯咯咯……我吃人无数!少年,你不怕死吗?” “怕!不要吃我。” 沈乐陵一笑:“好,那你就得听我的,从现在开始,我让你……诶你干嘛去!” “不吃我就行,明天再说,今晚没空,我还要去打铁!”少年听说不吃他,直接就跑了。 沈乐陵懵了,这是个什么傻子?见到妖怪了还要去打铁? 难怪会得罪管事,真不是没有道理的啊。 “咯咯咯咯嘻嘻嘻……有意思。” 她并没有追,也不想吃这少年,毕竟是无火凡人,只有饥渴妖怪才会去吃,她可要好好利用起来。 霎时间,无数水流又从眼眶钻了回去,那马教头的尸体缓缓恢复血色,瞳孔重新收缩。 他淡淡一笑,扶好眼罩,然后清理了一下现场,就装作惊慌的样子逃跑。 “有妖怪!有妖怪啊!” 第16章 不通世故 翌日清晨,炎奴去吃早饭。 他忙活了一宿,足足炼了八十斤! 毕竟熟能生巧,而且他发现每次耗尽真气,再吃草补满后,都会比之前更加壮大。 真气生生灭灭,等到今早再干下去一斤蒸饼,已然又涨了一成。 不过奇怪的是,他发现真气的增长,并非是吃饱,而是吃草或者蒸饼。窝棚也有米粥喝,他先喝了两碗米粥却没效果。 “真是个饭桶!吃这么多……滚去打铁!今晚没有三百五十斤,你休想吃饭。”廖管事站在发饭窝棚前冷喝道。 炎奴打了个饱隔,乐道:“你等着!我一定打给你!” 随后挨了两鞭子,跑回去做工。 洪叔很是心疼:“傻小子,你服个软,又能怎地!” 炎奴嘿嘿一笑:“今日一定够数!” 洪叔无奈,当即也拿出十二分的精力,拼命锻打。 冶锻场叮叮当当声连绵不绝,所有人都在埋头做工。 到了中午,大家伙儿就已经饥肠辘辘了,可以休息喝水,但没有饭吃。 等到了晚上,众人精疲力竭,实在是没精力了,廖管事才姗姗来迟。 他带着人,一个铺子一个铺子的验收过去,待轮到洪叔、炎奴这里,竟然有一百斤,吓了他一跳。 “嘿嘿。”炎奴浑身大汗,面带疲色,却还要露出骄傲的笑容。 廖管事眉头紧皱,瞥了眼同样精疲力竭的洪叔,心里暗道:“这姓洪的打了鸡血?他一个人带着学徒能打出一百斤?” 他心里惊异,不过洪叔确实也是堡内匠人中数一数二老手,十年打铁练就的真气,虽是不入流,但终究算半个武者。 以前打不出多少,或许是藏拙,今个终于拿出真本事了?看来这群贱民还是得逼一逼,一说要三百五十斤,产量一下子就上去了。 “哼!有你的啊,以前都不尽力是吧?茶山堡收留你,就这么报答堡主的?现在外面哪还有能给你们吃饱饭的地方!”廖管事怒斥洪叔。 洪叔今天干活已经是拼了命了,但他也不敢回嘴,只是低头喏喏听着。 廖管事也不多说,全都验完后,淡淡说道:“三百四十斤,换做以前,这肯定是够了,可我说了,今天要三百五十斤!你们又不够数……全都没饭吃!” “别啊,管事……”众人饿着肚子哭喊。 廖管事冷声道:“哪能次次靠我!饿着吧,要怪你们就怪炎奴儿!” 说罢,他直接甩手就要走。 匠人们都慌了,这是来真的,管事打定主意今晚要饿他们一顿了! 他们得熬一晚上,到了明早才能吃饱饭。 虽然只是熬一晚上,但对他们这群干重体力活的工匠而言,体质弱的可能会饿晕了,甚至生病! 管事也不会管事儿,哪管人生不生病? 一时间,场中尽是哭嚎哀求声! “够数了!够数了!你不能饿大家!”炎奴儿的声音又传来。 廖管事冷哼一声,怎么又来了,昨天一个不注意让炎奴儿偷偷去复秤,今日他为防止这种情况,专门让人把钢铁都装好,十几个壮汉看守呢。 的确,是够数了,但他少说一些又如何?反正账本上不错就行,这群贱民又不认字。 然而等他转过身,却见炎奴儿抱着好几块钢锭跑来。 “喏!这还有十斤!” 看着递过来的钢锭,廖管事惊愕:“这是哪来的!” “我炼的啊!你少称了!”炎奴咧嘴笑着。 “你……”廖管事看向旁边好几个大箩筐,十几个人守着,知道炎奴不可能偷拿,这的确是没有验收到的。 匠人们顿时都破涕而笑,拍手道:“三百四十斤,再加十斤,咱们够数了!” “够个屁!你们听错了,之前只算了有三百二十斤,不是三百四十斤!”廖管事当场改口。 一时间大家伙都颓然了,如泥塑木雕般呆滞。 “真的是三百二十斤?”炎奴盯着他追问。 廖管事高举账本:“就是三百二!算上你这,还差二十斤!” 洪叔急忙拉住炎奴,低声劝道:“莫要犟,他少算就少算了。” 怎料炎奴哈哈大笑:“没事没事!还差二十斤而已,我昨晚没睡觉,连夜赶工,绝对够数!” “什么!” 霎时间匠人们全呆了,连一旁的披甲执戈的乡勇都惊愕地看向炎奴。 乃至于暗中以神识关注炎奴的沈乐陵,也都有点懵了。 那廖管事的行为,沈乐陵哪里还不懂?这就是故意刁难人,拿捏这群匠人。 不管做多少,说不够数,就不够数! 想必其他匠人也都明白,这种情况,要么勇于反抗,但这无异于找死。 要么低声下去,讨好管事,满足对方就是了,正常人都会这么做。 但偏偏这个少年,思路清奇!昨晚加工加点打了一夜,等验收时再拿出来加码。 可笑!死心眼! 众人就见炎奴跑回炉子里,掏出一块又一块炼好的钢铁,很快装了一大箩筐,搬到管事面前。 场内一片哗然,洪叔惊愕地看着炎奴,没想到他昨晚真的连夜加班,独自一人做了这么多! 管事更是目瞪口呆,他常年验收,一眼就看得出,这一箩筐大约七十斤! 别说够了,已然远远超了。总不能又改口少算个七十斤吧? 管事哪里想得到,还有人会主动加班?堡内财产都是张家的,匠人们做的再多也不是自己的,无非是混口饭吃。 可偏偏出了炎奴这个傻子,一个人不睡觉干了这么多,拼了命地给张家干活,总也不能说他加班加错了。 管事脸色变化,最后怒喝道:“你……你敢私藏!” 炎奴坦然道:“我没有私藏啊,这不是拿出来了吗?” “我验收时你为何不拿出来!分明就是要私藏!”管事只能这么说,他岂能让炎奴儿给将了军。 然而炎奴竟然理直气壮道:“因为你肯定会少算啊,我当然要等你秤完了,确定了数目,再拿出来!” “你……你!” 炎奴这番话,说得管事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在他看来,这岂不是指着鼻子说他胡作非为? “啪啪啪!” 管事的鞭子,重重砸下。 炎奴身上被抽出一道道血痕,还在那喊:“够数了吧?” “啪啪啪!” “是不是够数了?” 他硬生生受着,哪怕站立不稳,疼痛难忍,也还是一脸期待地追问。 管事没有办法,加上这些已有四百多斤了,再加上炎奴点破了他的行为,再频频改口丢得是自己的脸,他也只能宣布,今日的份额,匠人们都完成了。 “好好好!够数了,你太够数了!”管事冷笑连连。 “是吧!我说今天一定够!”炎奴听到终于达标,心花怒放。 见他满脸欣喜,理直气壮的样子,暗中的沈乐陵哭笑不得。 好,很有精神,可问题的重点是这个吗?光占理有什么用? 这是只考虑廖管事会做什么,不考虑他想什么啊?管事是个大活人,还是个小人! 是,成功逼着管事承认数量达标,可自己呢?有考虑过后果吗? “咯咯咯……有意思,你自己死脑筋,把人家都当做死脑筋么……真是个痴儿。” 沈乐陵想了想,只能用痴儿来形容。毕竟说他笨吧,也不笨,他还挺有办法!他确实还真就解决了‘管事不让他们够数’的这个问题本身。 如做一道算题般,得出想要的结果,却仿佛感受不到人家的恶意。 “想法天真,但……也好!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沈乐陵很是喜欢,她本就看中炎奴没有红尘火,既然心思直接,正好为她所用。 另一边,炎奴也开心得很,虽然挨了顿打,但够数就行! “管事管事,今天的量超额完成了,你告诉我阿翁……呜呜呜……” 洪叔连忙捂着他的嘴,心急如焚。这时候还问什么消息,人家正在气头上。 “你别说了,等叔给你问。” 洪叔低声劝阻,炎奴这才安分,而洪叔则又堆笑着说:“管事,这傻小子不懂事,您不要跟他计较……” 廖管事脸都憋红了,怒极反笑道:“是是是,你们今天都干得很漂亮,去吃饭吧!” “你们都可以走,但是他给我留下!” “来人,把炎奴儿给我梆到刑场!先打一百鞭!” 几名乡勇一拥而上,按住炎奴将其拖走。 “为什么!”炎奴问道。 “我自有缘由!”廖管事竟是连个借口都懒得找了,省得又被钻空子,怼得下不来台。 洪叔吓了一跳,连忙跪在地上哀求:“管事你饶了他吧,求求你了。” 他现在极度后悔,昨天多那几句嘴。 “滚!”廖管事踢开洪叔,拂袖而去。 炎奴瞥见这一幕,拳头微动,但又觉得打不赢,会迁祸洪叔,只能任由被拖走。 洪叔急忙又爬起来追上管事,心急如焚之下,把炎奴有真气的事说了出来。 廖管事微微止步,回过头蔑视道:“他也学过武功?” “小人教过他……”洪叔胡编乱造道:“这孩子打小跟我学了点粗浅的运气功夫,资质不错,练了几年,如今才十五岁,功力已经远远超过了小人!” 廖管事知道洪叔的那点功夫,压根不入流,也就抡锤子有点用而已。 “嘁,那又如何!”他极为不屑,依附于张家的武者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光这茶山堡内,就有三百余名好手。 至于洪叔这种有些粗浅功力的,不还是干着体力活,混口饭吃? 洪叔赔笑道:“小人只是想说,炎奴他资质尚可,若是您饶他一命,将其引荐给几位教头,也好为堡主效力……” “炎奴倘若日后练得不错,也是您的功劳啊!他一定对您感恩戴德!” “是么……”廖管事眯着眼,淡淡地说道:“知道了。” 洪叔抬起头,看着廖管事离去的背影,神情茫然。 什么叫‘知道了’,到底行还是不行?放还是不放啊? 洪叔颓然悲苦,被这么一应付,彻底没了主意。 “真是病急乱投医!”暗中的沈乐陵淡淡嘲笑:“本来炎奴说不定还能活命,管事只是发泄,弄不弄死,尚在两可之间!” “现在……必死无疑。” 第17章 乱练神功 炎奴吊在了茶山堡的一处广场上,手脚皆被锁链拷住,双脚离地三尺,呈现十字型吊锁在两根铁柱之间。 两名壮汉面带嘲笑,正在持鞭抽打着他,打得他皮开肉绽,脸上、手臂、胸前血痕累累,疼得那叫一个死去活来。 不过炎奴极为能忍,哼哼几声,任由打骂。 嘴里还念叨着:“阿翁……阿翁……” 然而没人理他,两名壮汉只是奋力地抽着,一百鞭子打完,炎奴已经如一个血人。 “嘁,骨头够硬啊。”壮汉咧嘴一笑,手都酸了。 “这小子练过功,再打一百鞭!用上真气!”廖管事冷声道。 “好嘞!” 于是乎,又是噼里啪啦的鞭子抽下去,发出风雷般的声响! 这么狠辣的鞭子抽下,炎奴如同弾动的肉虫,扯得铁链哗啦啦地响。 廖管事默默地看着,神色冷漠。 什么引荐给教头,为堡主效力,茶山堡差这点人? 一个贱民杂役,打死又如何? 本来打一百鞭子,再关上一夜也就罢了,这小子一夜能锻出八十斤钢,还算是个人才。 但既然练过武,又资质不错,未免日后麻烦,干脆整死算了。 “炎奴儿,还记得我吗?”沈乐陵的声音出现在炎奴脑海中。 炎奴低着头,鲜血黏糊着头发,虚弱呢喃:“你是昨天的妖怪姐姐……” “你叫我……”沈乐陵先是一愣,随后一笑:“咯咯咯……姐姐昨夜杀人,你为何没有告诉别人?” 炎奴呢喃:“忙忘了。” “……”沈乐陵语气一沉:“哈,你倒是诚实!” 炎奴不说话,他的伤口被反复抽打,疼痛急了。 但也不知为何,常人流了这么多血,早该死了,他却还能凭借少量的血液,继续活着,血流干了就有少许新的血液滋生,五脏六腑都在正常运作,只是肢体僵硬麻木而已。 沈乐陵看出他身体不妙,问道:“你还不运功护体?” “啥是……运功护体?” “……”沈乐陵有些无语,这是练过武的人? “也是,一个匠人又能教你什么?亏你能练出这一身真气!” 灵妙期修士,就能通灵彻视,有望气感应之能,更别说神识期了! 沈乐陵早就看出来,炎奴有一身三流的功力,只不过没有进行过淬体。 “来来来,姐姐教你,你听好了,从丹田之中调动你的真气,运至……” 话未说完,炎奴蹦出一句:“啥是丹田?” “啊?”沈乐陵语气有点发懵:“连丹田都不知道?你练个锤子的真气啊!” “是抡大锤啊。”炎奴理所当然道。 “这……”沈乐陵极为震惊。 她听到洪叔说教了炎奴几年粗陋功夫,还以为起码也是个正经的心法,原来真就只是微不足道的抡锤运气的功夫啊? 那洪叔年纪那么大,也不知道打了多少年的铁,真气还是微弱得很! 炎奴硬凭着这种微末之技,几年下来竟练到如此地步,绝对算得上是资质惊人了! “咯咯咯咯……没想到你还是个练武奇才啊,炎奴儿……” “你若是练了真正的绝学,假以时日或有望成为惊世武者,可斩修士。” “嘻嘻嘻……” 沈乐陵说着,自己在那怪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等回过神来,发现炎奴一大口血喷出,再一看,竟然已经被鞭子的劲道,抽断了经脉。 她当场就急了:“喂,你别死了啊!” “可恶,他们打断了你的经脉!不好,普通的真气护体已经没用了……我传你《泰皇白玉经》!” 沈乐陵连忙用神识在其体内游走,只不过她也没学过神识牵引他人体内的能量,仅能将模拟的感觉传递给炎奴…… “快快快!搬运真气跟随我传你的线路,不走经络,从血肉之中分化于周身穴窍!最终汇聚于璇玑、华盖!” “好吧……你听不懂何为穴道……没关系!你顺着我的感觉调动即可!” 沈乐陵简直是掰开揉碎了地传授功法给炎奴。此刻炎奴能感受到一道道气息在周身各处涌动,分化为十六股路线,同时以不同的节奏和路线流转。 “学得会吗?是不是太难了?”沈乐陵也觉得一个武学白痴,被打得濒死,临时运转这么高深的绝学,有点太难了。 要知道,这《泰皇白玉经》乃是昔日泰山仙宗的功法,是正儿八经的玄门正宗修仙典籍。 当年泰山仙宗覆灭,不少典籍散落于各方势力,继而导致后来世俗与世外,皆陆陆续续冒出了一些新的门派。 可以说,都是从泰山仙宗衍生分支出来的。 其中平城高家,就得到了几卷残经,而沈乐陵吃掉高家小公子之前,曾称兄道弟,助其淬体,交流了不少功法,这《泰皇白玉经》就是其一。 当然,她得到的仅仅是‘通灵篇’里关于‘淬体’部分的小章,可放到世俗,绝对算得上是绝世神功。 “咦?” “对对对!就这么运转!练功之时自带护体,还能让真气滋养你的脏腑,治愈你的筋骨,保护你的皮肉……” 沈乐陵能扫描到,炎奴体内气海翻腾,涌动于周身穴窍、经络乃至血管,正按照她传递的路线和次序运转! 真气流动不息,如川之行,它们不走寻常路,窜动在无数微弱血管之中。 这使得真气的运作更为立体,而非平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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