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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 不过黄半云注意到了:“别说了,这女孩醒了。” 听到这里,妙寒不再装睡,缓缓坐起身。 她检查了一下自己衣服,又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竟然基本治愈了。 抹脖子到流血至死的这么短时间里,能用真气把她救回来,这真气疗伤的效率可太高了。 妙寒脸色苍白虚弱,审视眼前的三人,发现在黑暗中还耸立着十几人的身影。 所有人都带着面罩,看起来不像什么好人。 第一时间,她有些慌张。 不过很快就十分镇定地行礼:“多谢几位救命之恩。” 她的声音有些虚弱,但依旧娓娓动听。 “哦?你不怕我们吗?”常鼎文变着嗓子说话,显得十分恐怖。 妙寒深吸一口气,长长呼出,随后露出虚弱而又灿烂的笑容。 “我几乎死过一次了,感觉没什么好怕的了。” “……”常鼎文心想也是。 “你叫什么名字?” “朱妙寒。”妙寒诚实回答。 三人并不意外,果然是朱家人! 炎奴连忙问:“你认识朱颜雪吗?” “……”妙寒凝视着炎奴的眼睛,点头道:“认识……” 炎奴霍然起身:“她在哪?” 妙寒奇怪地反问:“你难道是雪儿的朋友?” “我不认识她……”炎奴说得理直气壮。 妙寒面色古怪:“所以你们潜入朱家营地,就是为了找一个没见过的人?” 炎奴纠正道:“我是直接走进去的。” “……”妙寒无语,这不是重点啊。 不过转念一想,直接走进去,把她带离,从朱家诸多精锐手中脱身,这实力可不是一般的强。 她正想着,怎料听到炎奴紧接着又说:“虽然没见过,但我知她倾城绝色,想必在人群中一眼就能认出来。” 妙寒有些羞涩,又感觉很尴尬。 她心里不知道这算不算夸自己:我就站在你面前,你也没认出来啊。 不过妙寒很快意识到,自己脸上粘粘的,大概满脸是血,再加上夜色,看起来应该挺可怕的。 炎奴继续说道:“你站在那石台上,就能看到营地了,只要指点我一个大概的位置就行,我自己去找她。” 妙寒幽幽道:“你们要绑架雪儿?我怎么能帮你们?我不会害家人。” “放心,我不会伤害她,只是想找她单独确认一些事情,之后她要是想回家,我不会阻拦。”炎奴咧嘴笑。 对此妙寒不置可否,心说:我和你素不相识,你能有什么事? 不过她没有多问,毕竟此刻她是另一个女人,问了别人也不会告诉她。 于是虚弱地站起来:“我若不说,你会拿我怎样?” 常鼎文用恐怖的声音说道:“由不得你……” 可话还没说完,炎奴就无所谓道:“那你走吧……我再找一个。” “……”常鼎文心说你要这样,问多少个,人家也不会说啊。 殊不知炎奴实在不行,还可以开神识硬找,相互之间总要称呼吧,到时候谁被叫做颜雪,那谁就是了。 只是除非必要,他都不想让青鸟的神识外放。 妙寒盯着炎奴诚挚的眼神,道了声谢,转身离去。 但她并没有走多远,而是找到了那座石台上,这里可以眺望到黑夜中灯火通明的朱家营寨。 从这里下山,不足二里地,就能回去。 可是妙寒却驻足不前,看着那营盘,犹如在看一座牢笼。 从濒死间被救回来的那一刻,她就感觉如获新生,很多东西都想开了。 只觉得后悔自寻短见,那是何等愚蠢的行为?真是脑袋抽了。 活着才能找到转机啊。 此刻站在山上,顿觉心胸开阔。虽然很想回到母亲身边,可理智告诉她,回去注定一事无成。 “有些局还是要跳出来才能破,困在家里,永远也解不开。” 妙寒挣扎片刻后,眼眸闪出神采,下定了决心,又回到篝火前。 众人已经把火熄灭了,翻身上马就要行动。 她连忙叫住:“我知道雪儿在哪!但你们难道就这样直接冲营?” “我想知道你们的实力,才好帮你们。” 三人对视一眼,炎奴挠了挠头:“我算是惊世武者吧。” 妙寒眼睛一亮:“好!这样的话,我有一策,可不伤一人,就让你们找到雪儿。” 炎奴欣喜:“那太好了。” 妙寒目光灼灼地看着炎奴,见这几个人对于‘不伤一人’的说法,完全没有多想,心里便彻底有了数。 “只要你们按我说的方法做,我甚至可以让雪儿跟你走。” 众人一惊,还有这种计策? 炎奴歪头道:“这你也能保证?你是她什么人?” 妙寒自信满满:“我是雪儿最亲密的人之一,我说的话,雪儿一定会听!” 炎奴连忙问是什么样的计策。 妙寒走到石台上,指着自家排成一行的十四辆特别豪华的马车。 “很简单,放一把火,把它们全烧了!” 放火?烧马车? 众人不知道这是什么用意,和找人有关系吗? 妙寒凝视着炎奴:“你最强,这件事由你来做。我不会害家人,就烧那十四辆,我保证里面空的,人都搬进营帐了。” “我会给你一条路线,让你轻松凿穿整个营地……对了,如果有人问起我,报个平安就行了,就说‘君子如竹,宁折不弯’。” 说到这,她有些难过,心想母亲定然十分担心,可暂时为止,她还不能回去。 她定了定神,继续说道:“同时,因为你放火吸引了注意力,就可以再分出一些人,去抢走另外一边的两辆辎重车。” “那里面是什么?”常鼎文问道,毫无疑问,辎重车里都是珍贵的财物,那两辆更是停在靠中心的位置,想必价值不菲。 怎料妙寒的语气云淡风轻:“无非都是些名贵的……古玩字画书贴琴谱……” 黄半云脸色古怪,又是放火又是抢劫,还说不害家里人? 常鼎文眉头一皱,仔细一想,忽然意识到,这样朱家岂不是无法南迁了吗? 烧了马车,朱家难以前进。抢了财物,朱家不敢前进。 这才上路一天,就出这档子事,朱家肯定是速速回城。 他刚想着常家图谋安丘城,还没考虑热乎呢,这女人就打算让朱家回去? “老弟,小心她是在利用我们,这根本和找人没有关系。”常鼎文变着嗓子说道。 妙寒信誓旦旦道:“绝对有关系,你们看不出来,是因为少了一个点睛之笔。” 哦?还有第三步? 炎奴笑问:“点睛之笔是啥意思?” 妙寒深深看了他一眼:“要等你们做完前两步,我才能说。总之做完点睛之笔,我保证雪儿出现在你面前。” “如若做不到,你们随时可以取我性命!” 常鼎文发出恐怖的声调:“你落在我们手里,还敢卖关子?快说!” 怎料妙寒噗嗤一下笑出声,小手捂着嘴,好像绷不住了。 “对不起,失礼了。” 她向常鼎文行礼致歉,然后淡淡道:“小女子见识少……高密常家的人,不会说话都是这样的吧?” “呃……”常鼎文呆滞住,瞬间陷入死寂。 他装了半天,竟然被认出家第?刹那间有一种社死的感觉。 第97章 我们一家人 朱家营地内,现在是一头雾水加惊疑不定。 莫名其妙被十几名高手闯入,打伤了六十多名精锐,抢走了家主之女,这简直离谱。 “这是群什么人!” “他们如何知晓妙寒关在那里?” 朱瑕之大发雷霆,虽然他惩戒妙寒,但也只是禁闭,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他第一个女儿。 纵然因为叛逆,他没有小时候那么爱了,但无论多叛逆,也不能就这么没了啊。 “什么?这么多血是怎么回事?” 朱瑕之亲自前往现场查看,只见那铁车门都被掀了。 而里面的血液触目惊心,现场只留下一把玄铁匕首。 “妙寒!”乐琴脚步匆匆地过来,她听闻此事之后,顾不得幽居状态,径直赶到现场。 看到这出血量,整个人都呆木住了。 这几乎是致死量,若是及时抢救还能活,可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刹那间,她的变化术都不稳了,浑身惨白到没有一丝血色。 朱瑕之吓得连忙搂住乐琴,慌张道:“琴儿你别吓我,妙寒定然无事,我已派人去找了!” 无论他怎样变,乐琴都是他心里的唯一,本可以给乐琴极好的生活,奈何乐琴交际单薄,就是不与人来往,他也只能顺着意,常常跑到别院与其相会。 以至于正室很不满意,连带着嫡子也针对庶女。 这些其实朱瑕之都很清楚,小时候还护着妙寒,可越长大就越疼爱不起来,因为妙寒的性情和乐琴太不像了,也不像自己。 但现在见乐琴急成这样,朱瑕之忽然把目光锁定嫡长子。 “伯梁,你说话啊,我让你把妙寒送到这,为何紧接着人就没了!” 朱伯梁错愕:“孩儿实在不知。” 他感觉真冤枉,虽然他喜欢欺负妹妹,可不止于把人弄死啊。 不过乐琴听闻前脚把人送来,后脚就出事,气得浑身发抖:“欺人太甚……” 她的声音,让人心底发寒。 朱伯梁连忙跪下道:“姨娘我错了……不不,不是,我什么也没干。” 乐琴这一刻,几乎就要变身杀人。 “你看你把你姨娘气得!”朱瑕之对着长子猛踹。 尽管朱伯梁三元淬体,也只能生生受着,不敢运功抵抗,因为孝为第一。 乐琴知道夫君在给他撒气,急忙冷静下来,没有暴露妖身。 “算了,此事应与伯梁无关。”乐琴定了定神,反过来劝说朱瑕之。 “你先去休息,很快就会有消息的。”朱瑕之见乐琴好几次脸色煞白,以为她身子急坏了,连忙把她扶到大帐休息。 在帐内安抚了大约两刻多钟,忽然营地外传来喊杀声。 那是卫兵集结抗敌的动静,朱瑕之眉头一皱,随后又舒展:“莫非是之前那伙人?” 喊杀声很快变成了轰鸣声,然后是哀嚎声。 越来越近,好似一路直冲,从外到内,凿穿一切。 二人急忙出了大帐,只见远处列成一排的宗族马车,正被一个个地点燃。 有一人横枪纵马,如入无人之境。 要知道朱家最精锐的部队,基本都是二流,军官至少一流,还有合击军阵。 然而那人单骑凿穿了营地,所过之处,没有人是他一合之敌。 长枪从来不刺,只是疯狂左右挥舞,当做棍子来使。 以至于马蹄后留下的是一地呻吟的伤员,受到的全是内伤。 “好枪……呃,小心此人功力极为深厚。” “他在纵火,千万不要让他烧到营帐!” “但他好像根本不去营帐……” “此人正是之前劫走小姐的匹夫!” 卫兵们不停说着,消息传到大帐。 乐琴心急如焚,想要知道女儿的消息。 “我去问他,你不要乱跑。”朱瑕之安抚住乐琴,只当她是弱女子,随后自己骑了匹马赶去现场。 “妙寒呢?你把她带哪去了!” 焚火骑兵喊道:“她好得很!让我带出口信,君子如竹,宁折不弯。” 一听这个,朱瑕之心里起码松了大半口气。 这是小时候教妙寒的话,之后再没说过,直到今天,妙寒顶撞他又说了一次。 毫无疑问,这种事外人无从得知,应该是妙寒故意以这句话来表示她被带走后,依旧活得好好的。 不过现在好好的,不代表之后还好好的。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带走我女儿?到底有何目的!”朱瑕之带着卫兵追赶,而那人已经不理他了。 “呜呼!”凿穿营地的正是炎奴,他的长枪都舞出残影了,极为亢奋。 妙寒给他规划的路线,正是营地最舒服和畅通的一条线,不会打着打着,有妇孺冲出来挡路。 而且所有卫兵,都是从两旁赶过来,这使得炎奴只需要左右挥舞长枪,就无人能挡。 于是炎奴头发胡乱飞舞,左右全是长枪残影,夜黑下他马速又快,让人看不清面目,只觉得此人像是一团风火轮。 “诶?没火把了。” 炎奴是单手持枪,左手负责扔火把。 马背上挂着总共十四根火把,本来正好对应十四辆空马车的。 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他扔完之后,还有一辆马车没有着火。 炎奴没有多想,见周围没人,随手打出一缕焚异烈火,引燃了马车上面的布幔。 至此十四辆车全部烧着,他一掠而过,拍马向外冲,打算撤离。 想赶紧回去问问,到底啥是点睛之笔。 “轰呼!” 猛然间,那辆只点燃布幔的马车,也不知道烧了什么东西,火势陡然暴涨。 而且火焰弥漫,沿着一条曲折的路线,向其他地方蔓延。 最终目的地,直奔大帐。 “什么?有妖气?”炎奴回头惊愕,他哪里想得到,这里有妖气。 他只是把焚异烈火,当普通火来用,毕竟只要没有妖邪,它和正常火没区别。 “贼子休跑……啊!琴儿!”朱瑕之顾不得管炎奴,带着他的卫队冲向大帐。 只见大火沿着一条路线,就烧了过去,直接把大帐整个点燃。 炎奴见状,也急忙赶去灭火,原计划只烧马车,结果这妖气把火引开了。 “轰!” 他从马上跳下来,恢弘的真气爆发,狂风在周身席卷,熄灭烈火。 还好妖气少,不想他似的,动则几万段。 炎奴估摸着,现场弥漫的妖气,可能都不到两段。 “琴儿!”朱瑕之冲入燃烧的大帐,却没有发现乐琴。 炎奴赶过来将火吹灭,目光一扫,人是没有人的,妖就不知道是跑了还是烧成灰烬。 朱瑕之到处搜寻,也很茫然,之前乐琴还在这的,怎么不见了? 炎奴见周围人越聚越多,便纵马离开。 凡有追兵,他直接用真气震得人仰马翻,等人家再想追,已经看不到他了。 如此绕了一大圈,他回到汇合地点。 “你们都到了。”炎奴因为灭火耽搁了,此刻回来,常鼎文那边,已经成功把装有各种古玩字画的辎重车抢来。 此刻正一脸沉默地站在那……自打被妙寒揭穿身份后,他就一直自闭。 至于黄半云,他没有参与行动,负责看守‘朱妙寒’,不然万一最后的点睛之笔,是人跑了就搞笑了。 “快快快,把雪儿叫出来。”炎奴一脸期待地说着。 妙寒见状噗嗤一乐:“还没反应过来呢?那自我介绍一下。” “小女子朱颜雪,字妙寒。” 炎奴瞪大眼睛,想通了一切,但却惊愕:“你倾城绝色?” 这一句话,差点把妙寒点燃。 她搓了搓脸上的血污,根本擦不掉,想了想干脆不理这茬,当做没听见。 炎奴又问:“你真是朱颜雪?那你有父母吗?” “啧……”黄半云在一旁低着头疯狂摸头发。 妙寒倒是不在意,撇嘴道:“当然有,你刚才一定见到了。” “朱家家主,睡琴公子朱瑕之,便是我父亲。” 炎奴摇摇头:“不对……” 妙寒叹息道:“你是不是想说,我们是一家人?” “对对,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偷听到了,我比你们发现的,要醒得更早一点,继而听到了你们两句对话。”妙寒悠悠然道。 听到这话,自闭的常鼎文终于说话:“原来是这样猜出我的家族。” 妙寒彬彬有礼道:“这位兄长,你手下的侍卫,行动坐卧,都符合家族死士的身份。再结合我听到你说一句‘回高密城’,那么……你肯定是高密常家的人。” “只是没想到,你之后一直用怪嗓音说话,前面还在忍,后面小女子实在是忍……” “好了别说了……”常鼎文垂头丧气。 妙寒又看向炎奴:“至于这位姜小弟,武功惊世,但却没怎么读过书,肯定不是世家武者。” “我猜测你们说的一起回高密城,是为了共抗秃发氏。” “没错。”炎奴点头。 妙寒拍手道:“也正是如此,我才说愿意和你走。青州死局要破,总得有所行动。” “高密人口十二万,常家广招英豪,还有惊世武者,正是用武之地。” “当然,不跟着你们,我也无处可去了。” “小女子功力低微,如今孤身在外,没有依靠,你们就算把我卖了,我也没有办法。” 黄半云听了,寻思这少女胆子是挺大了。 十五岁从未出过远门,被人强掳出来,丝毫没慌张过,真不怕别人把她卖了。 常鼎文则赔罪道:“怎么会呢?你可是朱家的贵女,吾辈自当以礼相待。” 妙寒又看向常鼎文:“那么,今天的事我便忘了。” 常鼎文知道她指的是‘为了拉拢草莽强者,不惜强抢女子’的事,于是直接不搭茬了。 炎奴咧嘴道:“除了这样,好像也没有办法能见到你。” 妙寒眼睛笑成优美的月牙形:“是啊,其实还得感谢你,如果不是这样,我也没有办法出来……不,而是已经死了。” “多谢你不辞辛苦地坚持寻找我。” “至于我们是一家人这件事,我觉得,大家彼此放在心里就好了,我很爱我的父母,以后就不要谈及了。” 炎奴听迷糊了:“怎么就不要谈了?你知道了啥?你说啊。” 妙寒眉头微皱,看向左右,轻叹道:“你如果非要谈的话,我们单独聊。” “好,我也正有此意。” 黄半云和常鼎文见他们要私聊,主动回避开。 而炎奴则拉着妙寒,进入了小树林。 第98章 我明白了一切 月光洒入小树林中,两人没走多远,发现了一条溪流。 妙寒眼睛一亮,连忙上前清洗一番,搓掉手臂和脸与脖颈上的血污。 炎奴则找了块大石头,大马金刀地一坐:“到底啥不谈及了,你直接说,不要拐弯抹角。” 妙寒一边洗一边说:“当我假装没醒,而听到你说……我和你是一家人,所以你想要带我走。” “那一刻我就明白了一切!” 炎奴瞠目结舌:“这明白了个啥?” 妙寒轻叹一声:“因为我终于知道,母亲隐藏的秘密是什么了。” “我并不是朱家的孩子,而是我母亲,从你姜家买来的……” “其实我应该叫……姜颜雪?” 她流露出过意不去的表情:“这就是母亲一直保守的秘密,无法吐露的心事压抑在心底,都几乎让她有心魔了。” “她深居简出,并不是害怕自己做出什么而暴露,反而是因为我一天天地长大,越来越不像父亲,而令她恐惧。” “所以她总是约束着我,实则是为了保护我。” “而我竟然用这个秘密威胁她……母亲那一刻的妥协,其实依旧是为了保护我。” 她说着说着,低下头,已经热泪盈眶。 炎奴一脸懵逼:“等会儿,阿翁说我们是老天爷生的。” 妙寒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有点迷糊:“什么老天爷?” “到底是谁告诉你,我们是一家人,继而让你来找我的?” 炎奴说道:“我阿翁。” “他老人家是做什么的?” “种地。” “我知道了。”妙寒点头:“十五年,有一场雪灾,我就是在当时出生的。” “那时候很多活不下去的灾民,卖儿卖女。阿翁也是……由此我被卖入了朱家,而你留在了姜家。” “如今你来寻亲,甚至机缘巧合救了我一命,还让我有机会可以自由自在地说话,不用装……真的太好了。” 说完,她露出如释重负的笑意。 炎奴点头道:“原来是这样。” “你不知道?阿翁没和你说这些?” “没有,除了你的名字和家族,怎么分开的我不知道。” 妙寒微笑,站起来拉直自己的华服:“这是我们的情报差距,所以我一听你说‘一家人’,我就知道你是来寻亲的,继而想通了一切。” “而你还是懵得,这不是你的问题,是你收获的情报不足以让你知晓这些。” “哦。”炎奴十分赞成,问道:“那咱们是老天爷生的,到底咋回事呢?” 妙寒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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