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多月的孩子落了胎。 可怜那个男胎已经成型了，混入一片血水之中时，还有着微弱的心跳。 常老夫人看到这样的场景，直接晕死了过去。 还好李氏命大，活了过来，后来，在常老夫人绝食相逼之下，常毅才同意府中的女子为他诞下子嗣。 后来，常茹出生了。 陆陆续续，又有几个孩子也出生了。 虽然，太长公主远在帝都，她在常府后宅，却一直活在太长公主的阴影中。 太长公主每年都会回燕城一趟，祭拜她的夫家，那一段儿时间更是常府上上下下的噩梦。 常茹不明白。 为什么，太长公主一点也不喜欢父亲，却还能让父亲对他唯命是从。 父亲为什么对太长公主念念不忘。 后来，她明白了。 太长公主在她父亲的眼里，就像天上的月亮一样。 一直得不到，一直在仰望，一直忘不掉。 她也以为，太长公主丧夫，一直悼念亡夫，品性多么的高洁，其实，太长公主私下，早就养了面首。 这件事情，太长公主做得非常隐蔽。 除了太长公主身边的亲信之外，无人知道。 有时候，造化弄人。 太长公主看上了常毅手下一个副将，欲将这个副将收入帐中。 不曾想，这位副将爱慕常茹，也如常毅爱慕太长公主一般。 虽然，好事未成，这个副将宁死不屈，太长公主也没有处置这个副将。 不过，这个副将的身边人可就倒霉了。 哪怕，只是有一个媒人提了一嘴，要给这位副将找个媳妇儿，媒婆所说的那个女子第二天就出事了。 副将知道这件事情后，惶惶不可终日。 常茹发现了端倪，才从这位副将的身上挖出了这么惊天的秘密。 她所谋划对付太长公主的局，从几年前就开始谋划了。 哪怕她没有嫁入宫中，嫁给四皇子，她也不会放过太长公主。 她还有弟弟。 总要为自己的弟弟谋划一下。 李氏走进书房，发现常毅正在看着一本兵书。 常茹一出嫁，常毅对李氏的态度好了许多，在他的心里，太长公主看上常茹了，得到了太长公主的认可，他也便放心了。 如果，太长公主还是容不下常茹的话，他的母亲又要寻死觅活了。 他的日子也不好过。 “老爷，茹儿来信了，是个好消息。”李氏开心的说道。 “什么好消息？” “茹儿有喜了，太医一确定她怀了身孕，她就迫切的来信给我们报喜。” “她倒是争气，这下，太长公主不用担心了，否则，就算是别的女人生的，也要抱养到她的名下。” 一听常毅这种口气，李氏的眼底闪过一丝冷笑，不过，面上已然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是啊，老爷，这一下，你也放心了。” “马上就是江氏一族的忌日了，太长公主要回来祭祀，你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吗？” “回老爷，都准备好。” “千万不要出任何差错。” “放心吧，老爷，我又不是第一次办这种事情了。”李氏信誓旦旦地保证。 常毅这才点点头，“对了，母亲这几日情况如何？” “母亲的情况好多了，今日都能已经认得出我是谁来了，再服几日的药，思绪肯定会更加的清明。” “她最喜欢垣儿，你让垣多去陪陪她。” “垣儿一直陪在母亲身边呢。” …… 常府的后宅里。 常老夫人满头白发，穿着一件暗色的锦衣坐在窗下，她的怀里，搂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 正是常府里的长子，名叫常垣。 李氏所出。 常茹的亲弟弟。 如别的府上的嫡子一样培养的孩子。 “祖母，我害怕。”常垣的声音还有几分稚嫩，说完后，一个劲地往常老夫人的怀里钻去。 “好孙儿，你害怕什么？有祖母在，看谁敢欺负你！”常老夫人的声音非常洪亮，完全不像一个即将七十岁的老人的年纪。 第667章 常老夫人出身穷苦，一直做着粗重的农活。 后来，是常毅出息了，她的日子才好了起来。 虽然，当上了郡守府的老夫人，平日里，她也爱动动锄头。 别人府上的花园里种的都是各种各样的鲜花。 他们的府上种的都是各种菜。 偶尔还会闻到一些粪水的味道。 常毅最怕的，就是他的母亲。 毕竟常老妇人可是一言不合就会朝亲儿子泼粪水的人。 如今，常老夫人年纪大了，神智有时会有些不清楚，一下子不记得所有人，一会儿又想起来了。 还会莫名其妙地把丫鬟和嬷嬷当成是坏人。 这样的情况在别人的眼里看起来疯疯癫癫的。 只有在面对她最疼爱的孙子的时候，看起来才正常一点。 “祖母，你肯定不记得了，太长公主要回燕城，她又要来祭拜江氏一族，孙儿好怕。”常垣紧紧地抱着常老夫人。 “垣儿不怕，管他什么太长公主，太皇奶奶的，祖母保护垣儿！她敢来欺负垣儿，祖母要她好看。” “她会杀了孙儿！” “什么！她还敢杀人！”常老夫人一阵惊呼。 “嘘，祖母，你小声一点儿。”常垣立即捂住常老夫人的嘴。 “好孙儿，你快告诉祖母，她杀谁了？”常老夫人一脸好奇的询问道。 “她杀了孙儿的哥哥呀，祖母，你难道不记得了吗？当年，母亲不是怀了一个孩子吗？太长公主硬让母亲落了胎，他们都在说这件事情。太长公主也容不下孙儿，一定会对孙儿下手的。” 常老夫人的脸色有一瞬间的茫然，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面露痛苦之色。 “孙儿，我的孙儿！” 她的记忆全都涌来了。 她可怜的孙儿，已经四个多月了。 是个成型的男胎呀！ 在那一滩血迹之中，还有着微弱的心跳！ “祖母，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呀？祖母，怎么办？父亲不会管我，母亲也保护不了我，太长公主要是非要孙儿的性命，孙儿是不是，只能死了？” “呜呜呜，孙儿不想死，孙儿还想好好的孝敬祖母呢。” 常老夫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浓浓的恨意！ “她敢！她要是再敢动我的孙儿，我这一把老骨头就与她同归于尽，我倒要看看这个世道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 “祖母，还是你最疼孙儿了，有你这句话孙儿就不怕了。” “乖，不怕，有祖母在呢，谁也别想动祖母的垣儿。” 李氏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幕。 这还是她第一次，期待太长公主早一点到来！ 这一次，定叫太长公主有来无回！ …… 太长公主离开帝都回燕城祭拜江氏一族。 太皇太后又对江氏一族当年的英勇嘉奖了一番。 太长公主的仪仗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燕城这边，常毅早就算好了日子，等着迎接太长公主。 李氏伺候常毅换上新缝制的衣服。 常毅为了见太长公主，甚至把胡子都刮干净了。 整个人看起来，年轻不少。 “怎么样？我这样，看起来不嫌老吧？” “老爷一直都不嫌老。”李氏轻声回应。 倒是那太长公主一把年纪了，比常毅大了整整七岁。 真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造就了这样的感情。 “老爷对太长公主的这一份感情在妾身看来简直是感天动地，妾身斗胆说一句，如果妾身是太长公主的话，可能早就被老爷的深情打动了。” “你也妄想和太长公主相比？太长公主冰清玉洁，这么多年来一直为亡夫守孝，世间能有多少这样刚烈的女子？她应该是大夏所有女子的楷模！” “我对太长公主的这一份感情，都觉得是玷污了她！你竟然还会有这样的想法，我爱慕太长公主，从来都没有对她产生过任何龌龊的心思！” 李氏立即道歉：“老爷，你莫生气，是妾身说错话了，以后妾身再也不这么说了。” “今日便饶你一回，下次再说错话，一样掌嘴。” “多谢老爷。”李氏立即道谢。 绕到常毅的身后整理衣服的时候，李氏的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还没有龌龊的心思？ 说的真是冠冕堂皇，不知廉耻。 如果没有那种龌龊的心思，府中那么多像太长公主的女子，包括她自己，又是何意呢？ 还有那在常毅心中冰清玉洁的太长公主，和那些面首厮混的时候，又不知道是多么的淫|乱。 只有常毅这个蠢货，把太长公主当成月神娘娘一样供奉着。 这一次，她要把太长公主拉下神坛，让常毅看看，他心中的神女，究竟是怎么样的不堪。 常毅接到太长公主，一样借着机会，把太长公主请入了他的郡守府小住。 一直等到太长公主祭拜完，再将太长公主送出燕城。 李氏为太长公主精心准备了接风宴。 下人们忙忙碌碌，生怕哪一点没做好，得罪了太长公主。 常垣在人群中穿梭，目光四处搜寻着。 听下人说，太长公主还特意从宫中带来了一些鲜果，说是给他的父亲尝尝鲜。 他瞄准了捧着鲜果的丫鬟，突然冲上前去。 “啊！”丫鬟惊呼一声，手中的托盘飞了出去。 一盘鲜果全都抛到了栏杆外面的湖中。 “完了，完了，完了！”丫鬟直接一瘫了。 “你不怕，本少爷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东西是我碰下去的，你只管说实话便是。” 丫鬟的脸都白了，“不不不，不是少爷，是奴婢自己没有端好，都是奴婢的错。” 她哪里敢把责任推到小少爷的头上。 “你只管实话实说便是，我犯了这么大的错，自有我祖母护着，你要是承认是自己的错误，那岂不是连命都没了。” 丫鬟立即哭了起来。 “别哭了，快去吧，要不然耽搁了，你也得受罚。” “是，多谢少爷救命之恩。”丫鬟感激涕零的向常垣道谢。 前面的大厅里，人已经到齐。 太长公主坐在主位，下首是常老夫人和常毅。 李氏根本连坐的资格都没有。 “常将军，你素来爱吃鲜果，本宫特意用冰鉴来了一些鲜果来燕城，让将军尝尝鲜。”太长公主突然 第668章 就这一句话，就足以让常毅的眼前万物全部消失，只剩下太长公主一人存在。 李氏淡淡地看了常毅的方向一眼。 当初被常毅接入府中的时候，她也曾憧憬过男女之间恩爱不渝的感情，后来，她不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这种感情了。 可是，常毅对太长公主的感情又让她陷入了沉思。 或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种感情存在吧。 只是，她没有拥有。 太长公主的话音都落下一阵了，鲜果还没有呈上来。 一个丫鬟战战兢兢的走上前。 “启禀太长公主，鲜果被常府的小少爷打翻了，全部都落入了湖水中。” “什么？你们是怎么办事的！”常毅激动地站起身，大声质问。 不等丫鬟回答，他就把矛头指向李氏。 “你是怎么管教下人的！” “老爷息怒，是妾失职，请老爷责罚，妾愿领罚！”李氏立即跪了下来，吓得身子抖如筛糠。 太长公主冷冷一笑。 她刚刚明明听到，是常府的小少爷把鲜果打落了。 李氏这么快认错，只是想帮自己的儿子揽责罢了。 “常将军，本宫略有耳闻，李氏管家素来严谨，不是常府的小少爷打落了鲜果，丫鬟们肯定不至于犯这么大的错误。”太长公主轻声提醒。 李氏眼露惊恐，抬头看向太长公主。 太长公主就喜欢看人惶恐绝望的神情，这让她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快感。 李氏现在，一定害怕极了，以为她要趁机处置李氏的儿子，刚好猜对了，她就是这样的想法。 “常将军，不应该是谁犯错了才去惩罚谁吗？怎么，犯错的是常将军的儿子？现在犯错的是常将军的儿子，常将军就舍不得了？” “太长公主息怒，我这就叫人把那个逆子拉过来给太长公主赔罪！” “不，老爷，不要啊！”李氏哭着扑向常毅，无助的抱着常毅的腿。 常毅的眼中有一丝不舍，可是，还是踹开了李氏。 “来人，把那逆子带来！” 李氏突然想到一个救命稻草，起身便朝常老夫人扑了过去。 常老夫人刚刚一直处于游神的状态。 迷迷糊糊的，就接住了李氏的身子。 “母亲，救救垣儿！有人要害她！” “李氏！”常毅大喝一声。 不等李氏说第二句，就把她从老夫人的怀里拽了出来，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 “你在胡说些什么？母亲现在是什么状况你不知道吗？再敢胡说一个字，我便将你发卖了。” 常老夫人明显还没有反应过来，嘴巴里一直念叨着：“垣儿，垣儿……” “来人，送老夫人下去休息。” 有人立即扶起了老夫人。 “老夫人，奴婢带您下去休息。” 老夫人几乎是被人架着离开的。 走到门口的时候，刚好常垣被人带了过来。 “祖母，救我！” “垣儿！”常老夫人大喊一声。 可是，架着她的人没给她机会。她朝常垣伸出手，却扑了个空，与常垣错过。 常垣被带进了屋内。 李氏面如死灰地瘫在地上，一副天塌了的模样。 太长公主看了李氏一眼，冷笑了一下。 一个替身，还想在她这个正主面前嘚瑟。 她要是不敲打敲打这个李氏，李氏可能觉得她自己要野鸡变凤凰了。 别以为掌管着常府的内宅，女儿又嫁给了皇上，就开始痴心妄想。 “常垣，跪下！”常毅怒喝了一声。 常垣是他的儿子，太长公主肯定也只是叫过来训斥几句罢了，他怎么能拂了太长公主的面子。 刚刚李氏惊慌的像是天要塌了的样子，简直是小题大做。 常垣没有对着太长公主，而是直接对着常毅跪了下来。 常毅没忍心苛责他，而是把他抱向了面对太长公主的方向。 常垣小小的身板正背对着他。 常垣和常茹这一对姐弟，可以说是常毅的骄傲。 常茹有才，常垣好学。 两个孩子不知道给他赚了多少面子。 他对常垣更是有一种初为人父的喜悦与责任感。 但是，仍不及太长公主在他的心里的地位。 “常垣，是不是你打翻了太长公主带来的鲜果？”常毅沉声询问道。 “父亲，孩儿不是故意的，孩儿只是有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跑得有些快了，撞到了人。”常垣认错的态度非常好。 常毅的眼中不由自主的闪过一丝欣慰。 “你撞到人之后打翻了太长公主的鲜果，赶紧向太长公主道歉。” “是。”常垣立即朝太长公主的方向拱手，“太长公主请息怒，我不是故意的。” 太长公主笑了一下，“你知道那份鲜果有多么的珍贵吗？那可是只有皇上和太皇太后以及本宫这些贵人才能吃到的，本宫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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