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报告上显示,你严重营养不良,胃部已经比常人要小很多,这样下去,你会吃得越来越少。” 说了这么多,方元霜也没听进去,“那也没什么不好。” 她起身要走。 景南叫住她,“寒成说让你检查完跟我去找他。” 那一瞬方元霜脸上的表情是不耐,是想要逃避,景南看得清楚,“怎么,你不想去?” 他手中转动着笔,带着轻慢的笑意。 “我记得你之前最喜欢跟着寒成,他去哪里你都去,弄得我还以为你们会结婚。” “你也说了,是以前。” 景南可不管这么多,“寒成交代我的,我总要把人带到。” 他说着起身,“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就来。” 对段寒成的命令,不仅是方元霜无法忤逆,就连景南这个表哥都要顺着他,方元霜在科室门口等待着,她侧着身,周身清冷的味道很强烈,又满溢着悲伤的哀婉。 有人走近,她抬头看去,那股子悲伤的情绪褪去了,多了些笑,“盛先生?” 盛初远笑容儒雅,他单手埋在西服口袋中,“方老师,你……生病了?” “没有。” 身体方面的问题早就算不上是病了。 “那怎么在医院?”盛初远很是替别人着想,话中的关心又很有分寸,不唐突,不冒犯,“不用勉强,如果生病了,最近的课程可以往后推一推。” “不用。”方元霜只有出去上小提琴课时才可以暂时逃离牢笼,这成了她最迫切的事情,“我很好,真的。” 景南过来时正撞上方元霜与其他男人笑着说话的样子。 这几次见面她总是冷冷的,这个笑很是难见,这让他不得不多看了那个男人两眼,这一瞧,才觉得眼熟。 过去路上都在回想那是谁,却始终记不起来。 到了目的地。 景南带着方元霜过去,这次的聚会周嘉也不在,是段寒成跟一些表兄弟的聚会,肯带她来露面,足以显示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不同。 进入高尔夫球馆。 段寒成没换下正装,身上还是常见的衬衫,正坐在休息区,跟身边人聊着什么,抬头喝了水,目光望向远处。 方元霜看上去很迟疑,像是不太想过来。 每当这个时候,段寒成就怀念小时候的她,总是爱黏着他,缠着他,一瞧见他就扑过来,现在她却步履维艰。 景南带着她走了过来,段寒成身边的男人给了个意味深长的笑,“真难得,景南哥都知道找女人了,不介绍一下?” “冤枉。”景南绅土地抽出椅子,递了段寒成一眼,“这是寒成的,不是我的。” 这比是他的还要让人震惊。 段寒成是出了名的洁身自好,他会有女人,实在是不怎么可信。 男人打量的目光往方元霜身上落了落,“你就胡扯吧,你自已找的还想赖给寒成哥?” 不光是因为方元霜这样子不是段寒成会喜欢的类型,还因为他们自始至终,就连眼神交流都没有,陌生的像是路人。 段寒成抬手拉过方元霜的手腕,“是我的,哪里像是胡扯了?” 第89章 惊愕了一瞬。 “表哥,真的假的?”男人不信,“你不是要跟陈家那个女人结婚了吗?” 这桩婚事到现在也没确定要取消,他到了这个年纪,又有父亲与太爷爷的催促,必须尽快娶妻,段家不需要靠联姻壮大势力,可陈声声是段寒成的青梅竹马,是最合适的人选。 段寒成是拒绝了,但婚姻大事,他一个人难以作主。 段寒成抬手叫来服务生,给方元霜倒了杯热水,面色冷淡回道:“结婚是假的,这是真的。” 他指腹摩挲着方元霜的手背。 “怎么这么凉?” 那个轻声细语关心的样子让人大跌眼镜,就连景南都忍不住要重新正视方元霜的地位了。 球场上缺人,段寒成带着方元霜补上。 她曾是周家小姐,碰过高尔夫球杆,球技很好,在球场上肆意洒脱的样子,段寒成记得清楚,她曾满头大汗地跑到他面前,吵吵嚷嚷地问:“寒成哥,我打得很好吧?你看到没有?”𝓍l 那时候段寒成嫌她吵,现在却想让她张嘴多说两句话。 她是开口了,言辞中却是拒绝的意思,“我有些累,不怎么想玩,我去等你。” 正要走时,段寒成拉住她。 “去,你打得好。” 将球杆塞进她手中,这是不容置疑的意思了。 留方元霜一人在球场上,段寒成走到了休息室的露台,靠在栏杆边缘,看着球场上一个个身影,景南站在他身边,“我记得她小时候不是这样的,那时候很开朗活泼,这是怎么了,身体也不好,胃病很严重,她是不是经常呕血?” “没有。” 起码段寒成没看到过,“倒是有几次被打得吐血。” “谁干的,是不是个人了?” “周嘉也。” 提起这个名字,景南眼神闪烁了下,“他不是方元霜的哥哥吗?” “哥哥又怎么样?”段寒成紧盯着方元霜的背影,看着她挥动球杆,打到球,球远远抛了出去,准确无误地进了洞中,她还是优秀的,是他不曾注意过,“再说了,也不是亲哥哥了。” “不是吗?” 血缘鉴定结果还没出来,这事还不能就此下定论。 段寒成没作声,目光追随着方元霜,她打完了一球,要下场时却遇到了谷薇那群人,她们不是善茬,两三句就吵了起来,相互推搡着,方元霜想要躲开,不想跟她争执。 要走时却被谷薇故意用高尔夫球杆绊倒,段寒成眸光一缩,目睹元霜狠狠摔在了地上。 谷薇是个欺软怕硬的,她抬起高尔夫球杆指着方元霜,羞辱没停,又被身旁的小姐妹拱火,说的话越来越难听。 “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偷了周家大小姐的身份被拆穿,现在又到这里来找男人,说吧,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谷薇左右看了看,挥手叫来球场上的工作人员,“你,去把你们经理叫来,我倒想问问,这里的治安什么时候这么差劲了,连这种阿猫阿狗都敢放进来。” 那人听了忙跑去叫经理。 球场上不少人都围了过去。 方元霜活动脚踝,想要站起来离开,那一绊却好像伤到了骨头,一点力气都用不上,强行站起来时,疼得冷汗直冒。 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谷薇兴致增强,口中的话没停,“前阵子你以为搭上了宋止就高枕无忧了,还敢让他报警抓我,现在好了,他被赶出国了,真是活该。” 说着。 她挥手张罗着周围的人看过来,“就是她,妄想嫁给有钱人,没成功才跑到这里来,你们可要小心点,这女人是克夫的。” 这里实在有些吵闹。 闹到段寒成表弟走了过去,原本是想要凑热闹的,却一眼看见了摔倒在地的方元霜。 “方小姐。” 他冲进人群中,伸手将方元霜扶起来,“你怎么样了,还好吗?” 第90章 方元霜勉强点头,“没事。” “我送你去休息室。” 他们要走,谷薇上前拦住了路,她指着席澈的鼻子,“你是哪来的,瞎了,没看见我正在骂她,谁让你带她走的?” 席澈年纪小,是段寒成这一众表哥表弟里最年轻稚嫩的,面对这种事有些无所适从,但他看得出来,自家表哥很喜欢这个方小姐,他理应帮帮她。 “她是我认识的人,我带她走有什么问题?” 席澈义正言辞,谷薇却笑出了声,“你认识她?她克男人的你知不知道?” 从回到睦州开始,徐京耀是第一个,接着是宋止,最后他们都离开了她,这么看来,是有些不吉利。 席澈却不怕这些,“克就克,也好过看泼妇骂街。” “喂,你说谁是泼妇?” “你——” 话没说完,走出人群,席澈与段寒成面面相觑,他垂眸看向方元霜红肿的脚踝,不由分说,抬手将方元霜抱起,谷薇错愕地睁大双眼,只当这一幕是在做梦。 段寒成怎么会抱着方元霜。 他不是讨厌她么。 可这一幕就是真真切切出现在眼前了,紧接着的,是段寒成威胁口吻的话,“我不是宋止,把你送进拘留所关几天吓唬吓唬,这么幼稚的手段,我不稀罕。” “寒成哥……”谷薇想要求饶了,可已经有些晚了,“不是,我只是在跟元霜开玩笑。” 玩笑就可以把人的脚踝绊肿。 段寒成抱紧了元霜,这次真切目睹了她所受的委屈,她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他却替她难受憋屈,“既然是玩笑,你这些天就不要出门了,免得一个不注意,我也跟你开玩笑……” 他迎着灿烂朝阳在微笑,话里却是冷的,阴恻恻的,“到时候我就不敢保证你的脚会不会废掉了,如果废了,记好——我也是在开玩笑。” 瞬间。 谷薇面色惨白,心如死灰。— 在车上,段寒成握着方元霜的脚踝放在自已的膝盖上,掌心轻揉着,试探着,“疼的厉害吗?” 他那个小心翼翼的样子实在太罕见。 景南坐在副驾驶上,与江誉对视了一眼,两人不约认同,都没有吭声。 方元霜将腿往外抽了抽,“不疼,松开。” “已经肿了,要去医院处理。” “不用。” 她的拒绝是没用的。 江誉已经将车开去了医院。 段寒成藏不住的气恼,在方元霜面前不再装斯文败类,直接吩咐江誉,“找个时间,把谷薇带过来,让她亲自道歉。” 这实在没必要。 方元霜摇头,“我不想看见她,道歉什么的就更不用了。” “这一次你放过她,下一次她只会变本加厉。” 这是事实。 段寒成严肃讥笑,“我不是宋止,不会干那种让人耻笑的事情,更不会看着自已的人被欺负。” 方元霜归于沉默了。 她说什么,对段寒成都是耳旁风,那便不必再白费口舌了。 去了趟医院,拍了片子,脚踝轻微骨折,需要静养一周,这么一天,方元霜折腾得有些累了,回去路上靠在车窗上,像是睡了过去,在车辆的颠簸中,她侧了过来,头靠在段寒成肩上。 段寒成垂了垂下巴,掌心调整了下元霜脑袋的位置,唇往她额头吻了下。 这个吻落下时,心境与感情都不同了。 趁着元霜深睡,段寒成降低了音量,“事情办好了吗?” “谷薇吗?”江誉不确定,毕竟最近的工作很多,但私事一样多,“这好办,她已经答应道歉了……只是老太爷来了很多个电话,催您回去跟陈家人见面,” 见面就要聊结婚。 段寒成看了下怀里的人,婚姻对他不是太重要的事,可有了方元霜,好像有了点不同,“找借口搪塞了,最近就不回去了。” 到了柳江。 段寒成亲自抱着方元霜进去,她被吻醒,肩颈处的衣物滑了下去,露出了肩头,反应过来了这是在哪里,她攥紧枕头,默默承接。 第91章 脚崴了,段寒成的欲望却不减,但动作上是要温柔了许多。 结束后他去阳台抽了根烟。 方元霜翻身起来,趁着段寒成不在,拿出床头柜中的药吞了一颗下去,这是最好的预防办法,有些伤身,但也没有其他更好的路可走了。 去浴室的路上路过阳台。 耳边飘过段寒成的声音,他在打电话,那端想必是段家老爷子,“结婚可以,但陈声声不可以。” “你想要怎样的?” 段寒成心下的答案模糊,却闪过方元霜的样子,这荒唐的想法很快断掉,他对她是有兴趣,但她这个样子,是绝不配当他的妻子的。 思考半响,他给了答案,“自然是温柔大度,不介意我在外有人的。” 四肢一凉,元霜浑身僵硬,她原以为等段寒成结了婚就可以摆脱他,现在看来,是要提前考虑樊云的建议了。 带着脚伤,方元霜按时前往盛初远家中授课。 盛初远带着她上楼,他穿着白衬衫,袖口微微挽了上去,看上去随意自在了许多,要比身着正装时年轻些。 上楼时有些困难,方元霜扶着扶手,上楼速度很缓。 察觉这点,盛初远回头,关心挤在眉头,“方老师,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就是扭到了脚,有些不方便。” 盛初远神色复杂,没克制住地伸出手,“要不今天的课延迟,田田没关系的,你伤得严重吗?” “没关系的。”这点疼,方元霜能忍。 当初被父亲打到断了肋骨都要强撑着去工作,这点脚伤,对她而言根本算不上是一回事。 她没搭上盛初远的手,自已往上爬的样子坚韧又固执,盛初远没勉强,她就是这个样子,在任何事上都一样,当初追段寒成也是这样。 进了田田的房间,盛初远半蹲在小姑娘面前,摸着她的小辫子,哄人的样子太过温柔,“方老师今天身体不舒服,田田要乖乖上课,不要闹老师好不好?” 田田点头,“好!” 见她说好,盛初远松了口气,这个小祖宗平时是最闹人的,肯点头实在是太难了。 盛初远起身,微笑着,他面孔是真正的斯文儒雅,每一根发丝都整理得很是干净,“可以上课了,如果你实在不舒服,我们就提前结束,课时费还是按照原来的给你算。” “我会上完的。” 盛初远下了楼,将地方留给了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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