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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 皇宫之中。 四处的火光,也终于被熄灭。 玄清殿之中的萧宁远,喝下一碗解毒的汤药后,神色和缓了些许。 “召见众人吧。”萧宁远沉声吩咐着。 藏冬在一旁劝道:“陛下,不如先休息,明日再处置?您这身体……” 萧宁远摆摆手道:“无碍,按照我吩咐的去做。” 藏冬点头出去传令。 不多时,孟铎、沈寒时等重臣,以及如徐昭薛琅等副手,也尽数来参见萧宁远。 看面相,孟铎生的刚毅冷俊,此时他拱手道:“幸不辱使命,已将秦家余孽,尽数拿下。” 沈寒时也沉声道:“刑部重犯,也无一逃离。” 萧宁远点了点头,温声道:“很好。” 正说着话呢,外面就传来了一阵慌乱的喊叫声音:“陛下,我要见陛下!” “大胆宫婢,你竟敢擅闯玄清殿,可知其罪当诛!”近侍太监厉声呵斥着。 “陛下!陛下!奴婢揽月居秋蘅!有急事求见陛下!”秋蘅声音凄厉地大声喊着。 就在近侍太监准备差人把秋蘅拖走的时候。 藏冬从殿内走了出来,沉声道:“住手。” “藏冬小哥,快,快带我去见陛下。”秋蘅已经冲上去,抓住了藏冬的衣服。 藏冬皱了皱眉,但还是保持了十分的耐心,问道:“这是怎么了?” “娘娘出事了!”秋蘅大声道。 藏冬的脸色一变,也顾不上通传了,就任由秋蘅往里面跑去。 秋蘅进去后,看也没看站在两侧的臣子们,便大声喊道:“陛下,刚才有人闯入揽月居,对娘娘行刺!” 萧宁远的脸色瞬息就沉了下来。 与此同时,薛琅也紧张起来:“我姐姐怎么了?” 徐昭也一脸急切。 沈寒时立在那,也忍不住抬头去看秋蘅。 萧宁远盯着秋蘅问道:“你说什么?她人呢?” 秋蘅哭着说道:“奴婢不知道……” 她也是找不到玉姣,这才慌不择路的,来了这玄清殿。 萧宁远顾不上其他,一边往殿外走去,一边对着众人吩咐着:“找!马上给我找!” 众人纷纷在宫内寻找起来。 良久,终于在季昭仪的居所,发现倒在地上的春枝。 “春枝!”藏冬瞧见春枝的一瞬间,心都要到嗓子眼了。 他顾不上许多,直接冲了上去,查看春枝的情况。 察觉到春枝只是昏迷后,藏冬这才长松了一口气,接着,藏冬咬了咬牙,伸出手来,重重地在春枝的痛穴击打了两下。 春枝猛然醒转。 “季昭仪!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谋害娘娘!”春枝怒声道。 这话说完,春枝就茫然地看向四周。 “藏冬?”春枝的神色之中很是疑惑。 萧宁远冷冽的声音传来:“姣姣呢?” 春枝被这冷冽的声音惊了一下,接着就连忙跪在地上,急切地说道:“陛下,奴婢和娘娘被人追到季昭仪这,季昭仪给娘娘和奴婢上了热茶,接着……娘娘就昏睡过去了,至于奴婢……奴婢也……” 说到这,春枝匍匐在地上,哽咽道:“是奴婢疏忽,没护好娘娘,请陛下降罪!” 萧宁远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春枝,神色格外冷冽。 藏冬见状,知道萧宁远这是怒极了。 他连忙开口道:“陛下,现在要紧的是找到娘娘,春枝有错,也该等娘娘回来后,问过娘娘再处置。” 萧宁远沉声道:“找!” “若是找不到人,你们便自刎谢罪!”萧宁远冷声道。 这话,是对此时跪在外面的尽夏,以及杨成元等人说着的。 他们刚才被那行刺的人绊住,好不容易把行刺的人解决了,便知道玉姣失踪了。 …… 此时此刻。 淑妃殿。 孟音音看着鹊儿问道:“如何了?找到那个贱人了吗?” 她好不容易,想办法设计了揽月居的一切。 可却让薛玉姣那个贱人跑了。 “回娘娘的话,还没有。”鹊儿低声道。 孟音音微微蹙眉:“这倒是奇怪了……” 她虽然乐意看到薛玉姣倒霉,甚至想在今日除掉玉姣,但如今事情,的确超出了她的预料。 至于后来发生的一切,并不在她的掌控之中。 第723章 离京 天亮了。 萧宁远立在玄清殿的玉阶上,双目之中,满是赤红血丝。 他一夜未眠。 这皇宫上上下下,也一夜未眠。 玉姣就像是,凭空在宫中失踪了一样。 他本以为,今夜过后,他会携玉姣的手,亲自将她捧上,为她精心准备的位置。 可没想到…… 他是皇帝,可却无法掌控这皇宫之中的发生的一切。 这让他的心中,有一种浓浓的挫败感。 此时的玉姣,被单独关在一处,整个过程之中,没有再来人和玉姣交谈,玉姣也没有瞧见,任何人。 “陛下,楚妃……楚庶人殁了。”内侍过来传话。 萧宁远听到这,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知道了。” 内侍小心翼翼地看了萧宁远的神色一眼,不敢多说……他跟在陛下的身边伺候,也有一段时间了,但却根本就看不穿这位陛下。 昔日陛下那么宠爱楚妃。 可如今听到楚妃没了,陛下好似丝毫不关心一样。 瞧着,好像更在意那位玉妃一样。 内侍一走。 藏冬便来了:“陛下,今日是拓跋王爷和公主离京的日子,特来辞行。” 这个日子,倒不是今天才定好的。 而是早前就定好了,说参加完封后大典,便回去。 萧宁远将心中的思绪收敛,恢复了昔日帝王的威严:“请他过来吧。” 拓跋恭到了玄清殿后,先行礼:“参见陛下。” 昨天到今晨,拓跋恭也一直在这皇宫之中,并未离开,唯有拓跋柔被先一步被送出了皇宫。 萧宁远看向拓跋恭,便道:“公主病情如何?” 拓跋恭叹息了一声:“昨日她中了毒,又受了惊吓,但好在她自幼习武,身体尚好。” “说起我这个妹妹,来的时候,总想着嫁给这大梁最英雄的人物,可经此一遭,她却再也没有这个心思了。”拓跋恭继续道。 萧宁远听了这话,并未有什么反应。 他本也没想娶这位公主。 如今听到这公主不愿意嫁,他也正合心意。 “如今她思乡心切,只想着快些回到北燕去。” 拓跋恭微微一顿:“故而,今日特向陛下请辞。” 萧宁远道:“孤与王爷故友重逢,该请王爷多在京中盘桓几日的。” 拓跋恭笑道:“若非是为了等陛下的封后大典,我等已经早归北燕了……” 说到这,拓跋恭尴尬地笑了一下,似乎意识到自己不该提起这件事。 他拱手道:“这总有分别之时,如今是陛下事务繁忙,我等不宜叨扰,故而决定按照原定计划,今日返程。” 萧宁远听到这,微微颔首:“那便天高水长,后会有期。” …… 玉姣知道,自己又被人塞上了马车。 并非她这一夜,没努力自救。 而是她不只被人用了药,身体也被人捆上了,上面还套了个麻袋,莫说求救了,简直就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 拓跋柔等人的马车,行到了门口。 便有人拦住了这些车马:“站住!” “陛下有旨,凡今日出城者,都需仔细查验过,方可放行!”来的守卫,大声呵斥。 “大胆,这是拓跋公主的车驾,公主离京返程,是早定好的,尔等难不成还要冒犯公主,影响两国邦交吗?” 说话的是拓跋恭的亲随冯凉。 “冯大人,这是陛下御令,我等不得不从命。”守卫继续道。 玉姣虽然被困住,不能言语,可见这守卫这般负责,心中就起了一些希望。 如今看来,萧宁远已经知道她失踪的消息了。 这是……宫中没找到人,把城封了。 希望这拓跋恭和拓跋柔匆匆离京,能引起注意。 玉姣虽然不知道这兄妹两个人绑架自己做什么,但她也知道,自己若是被带出城去,后患无穷。 “王爷,您看……”那位冯凉大人,看向拓跋恭,用眼神征求着拓跋恭的意见。 就在此时,有一行人骑马而来。 却是沈寒时等人。 他到跟前后,便看着拓跋恭行礼:“见过王爷,王爷今日离京,陛下因故不能亲送,所以特命沈某来送。” 拓跋恭笑了笑:“有劳沈大人了。” 说着,拓跋恭就扬了扬手,准备离开。 但前面挡路的人没有让开的意思。 拓跋恭似笑非笑地问道:“沈大人,这是何意?难不成,你们大梁要强留使臣?” 沈寒时道:“请王爷不要见怪,陛下如今封锁城门搜查秦家余孽,臣也是担心秦家余孽混入公主的车队之中,再伤到公主。” “这也是为了公主的安危着想。”沈寒时继续道。 “请王爷允许臣差人检查过后,便可放行。”沈寒时微笑道。 拓跋恭的脸色不太好看,沉声道:“若是本王不允,是不是就不能离京了?” 沈寒时笑着看着拓跋恭,笑道:“请王爷不要让我这个做臣子的为难。” 说这话的时候,沈寒时就一扬手。 刚才守城的人,就要来搜查。 拓跋恭的亲随们,也都挡在了拓跋柔马车的前面。 眼见着两方人马,剑拔弩张了起来,拓跋恭淡淡道:“罢了,入乡随俗,既然这是大梁的待客之道,便让他们搜。” 沈寒时拱手道:“多谢王爷体谅。” 沈寒时看了一眼身后的徐昭,徐昭便亲自去搜。 掀开拓跋公主马车的时候,便瞧见拓跋公主正脸色苍白地靠在马车里面。 徐昭在马车四周,敲来敲去,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他就对着沈寒时摇了摇头。 没有异常,便不能拦着拓跋恭的马车。 拓跋恭看向沈寒时,开口道:“现如今,可以离开了吧?” 沈寒时做了个请的手势:“祝王爷一路平顺。” 拓跋恭这么一走,徐昭就垂头丧气地开口了:“姣姣究竟在哪儿啊?” 沈寒时转头看向徐昭。 徐昭顿时正色说道:“我是说,玉……玉妃娘娘。” 沈寒时眯着眼睛说道:“差人跟着他们,若有异样,及时禀告。” 就算拓跋恭和玉姣失踪的事情无关,外邦之人在大梁,也该盯着一些。 第724章 内应 此时,拓跋恭等人,已经离开了汴京城。 冯凉和拓跋恭两个人,骑马到了一旁后,这才担心地说道:“王爷,人……没在车队之中吗?” 拓跋恭听到这,笑了起来:“我们放着汴京城内大好的热闹不看,按照原定计划离开,虽然说了是因为柔儿思乡心切,可萧宁远此人,生性多疑。” “难保不会因此怀疑本王。” “而且他那么宝贝那位,自然会把这汴京城,守得和铁桶一样,如今我等着急离京,他又怎么会不派人来查验?”拓跋恭轻嗤了一声。 在战场上,他是不如萧宁远。 但这么多年来,他和萧宁远打交道。 他也不是一点心机和手段都没有的。 这一次,萧宁远的算计就不如他。 只是可惜了,楚钦月那个蠢货,没能如愿毒死萧宁远,否则如今这大梁,就是又一番光景了。 “可王爷,咱们是走了,那玉妃……怎么出城?”冯凉有些疑惑。 拓跋恭听到这,便笑了起来:“要不说本王运气好呢,昨天夜里在皇宫之中,撞见了一桩有趣的事情……” …… 玉姣乘坐的马车,也准备出城了。 马车被拦下的时候,玉姣的心中升起希望。 萧宁远如今,应该已经发现她失踪了,定会派人守好这城门! 如今只希望,这守城之人,能靠谱一些。 眼瞧着兵士要过来搜查。 赶车的马夫,开口道:“官爷,这马车里面就是一些杂货,没有人……” 玉姣心中期待,会有人不信那车夫的鬼话,仔细搜查一二。 可就在此时,玉姣听到一道冷冰冰的声音:“我来搜查。” 那人掀开马车的帘子,在里面简单查看了一下,便将马车的帘子放下,淡淡道:“放行!” 其他护卫不疑有他,便道:“是。” 等着马车再一次行驶起来,玉姣也明白了,刚才来搜查那个人,根本就没认真搜查,不知道是应付了事,还是故意……放这辆马车离城! 难不成,那拓跋恭有内应? 想到这,玉姣脊背发凉。 …… 朱武目送马车离开,吩咐着自己的亲随:“去转告娘娘,人找到了,如今已经出城,是否要……” 说着,朱武对着脖子,比划了一下。 这朱武,昔日是萧家军的人,后来一直跟着孟铎做事。 是孟铎的左右手。 早前的时候,就因萧宁远宠爱玉姣冷落孟音音,为孟音音鸣不平,甚至顶撞过玉姣。 如此,有这番行径,却不知道是被拓跋恭发现,揽月居的事情是他做的,被胁迫了。 还是说。 他发现玉姣行踪后,故意送玉姣出城,好方便下手。 但不管是哪种,这朱武都是其心可诛! 没人会想到,汴京城的守卫之中,竟然有人故意放走了玉姣! …… 车马一直赶路,速度很快。 玉姣人在马车之中,很是艰难。 拓跋恭暗中派了人盯着这辆马车,玉姣想要逃脱并不容易。 逃是逃不了。 玉姣就想办法,用自己的方式,留下些许线索。 她的身上捆着绳子,手脚不方便动弹,但头上还有发钗,终于,趁着那车夫,给她更换马车的时候,她将自己身上的发钗,悄然地遗落在了地上。 这是宫中之物。 若是有人捡了去,只要拿出去卖,便算是留下痕迹了。 玉姣知道,这种些许的手段,只能带来微弱的希望,但总也好过什么都不做。 事实证明。 玉姣的努力没有白费。 三天后,这玉钗,便被人呈到了玄清殿。 萧宁远虽然不知道是何人掳走的玉姣,但也速速离京,顺着这个方向追寻而来。 而此时的玉姣,经过几日的颠簸后,终于被人从马车上带了下来,扭送到了拓跋恭暂时落脚的荒废驿站之中。 玉姣被推入一间屋内的时候。 瞧见了坐在那淡定饮酒的拓跋恭。 这也是玉姣,从离宫后,第一次瞧见这个罪魁祸首。 她素来会伪装,但此时瞧见拓跋恭,她的眼神之中,却没有一点伪装的想法,而是装满了明晃晃的警惕和厌恶。 拓跋恭放下手中的酒盏,拿起一把匕首,往玉姣这边走来。 玉姣猛然间往后躲了躲。 拓跋恭却道:“娘娘何必如此惊慌,若是想杀你,早就动手了。” “本王如此大费周章,可不是为了杀你的,而是……实在仰慕娘娘。”拓跋恭说着,就拿匕首,挑开了玉姣手上的绳索。 玉姣晃动着自己已经被勒住青痕的手腕。 脑海之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得夺过这匕首,弄死拓跋恭。 但她也只是想想而已。 这拓跋恭,可是北燕的战神,她这样动手,除了找死,没有任何好处。 她不想死。 对于玉姣来说,没有任何事情比活下去更重要。 拓跋恭看着眼前的玉姣,眼神之中满是欣赏,他笑着说道:“娘娘不如坐下来,和本王共饮一杯?能有如此佳人陪着本王共饮,本王真是荣幸之至。” 玉姣冷冰冰的看着拓跋恭,沉声道:“王爷说得没错,你的确大费周章,将我带来此处,那么,王爷的目的,就不只是为了美色这么简单吧?” 拓跋恭若只是一个喜欢女色的蠢货,那就不会和萧宁远在燕门关斗了那么长时间了。 拓跋恭听到这,便看向玉姣笑道:“是个聪明女人,本王喜欢聪明女人。” 他带玉姣来此,可不只是为了女色。 他要用她,钳制那萧宁远。 只要这一次,他能将这薛玉姣,带到北燕……若那楚钦月所言属实,萧宁远为了薛玉姣什么都肯做。 那么一次,他和萧宁远之间,将会重新分出胜负。 想到这,拓跋恭的眼神之中,是毫不掩饰的野心。 “但就算本王另有打算,这和本王贪慕娘娘的美色,似乎也没什么冲突,不是吗?”拓跋恭眯着眼睛,看向眼前的玉姣。 玉姣冷笑道:“王爷听过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道理吗?” 第725章 大计 拓跋恭瞥了玉姣一眼,便继续往前走。 眼见着这拓跋恭就到跟前了,玉姣便伸手拔下自己的一根发簪,对准了自己的脖子。 她猛然一用力。 发簪便刺破了她吹弹可破的肌肤,渗出了殷红色的血珠。 “王爷!我若死了,你的一番筹谋,可就落了空!”玉姣沉声道。 玉姣说完这话,她就死死地盯着拓跋恭。 她赌,拓跋恭这样的人,不会为了一时的私欲,便让她自戕! 她只需要,让拓跋恭知道,自己的刚烈,拓跋恭便不敢动她! 毕竟,她觉得比起得到一个女人的身体,拓跋恭更想图谋的,是权力。 只见拓跋恭顿住了脚步,接着还往后退了一步,然后笑道:“娘娘何必这般紧张,在娘娘的心中,难不成本王就是那种会强迫女人的卑鄙小人吗?” 瞧见这一幕,玉姣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拓跋恭舍不得她死。 她的命,除却这张漂亮的脸蛋,对于拓跋恭来说,还有更大的用途! 如此一来,她暂时就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了。 这样想着,玉姣也不吝啬自己脸上的笑容:“我也相信,王爷不是那种人,您可是北燕的战神,是北燕子民崇拜的英雄,自然不可能做这种卑鄙之事。” 拓跋恭被玉姣高高捧起,心情还算不错,他朗声一笑:“原来娘娘身上最大的优点,不是这绝美的容颜,而是这颗蕙质兰心,怪不得萧宁远那个冷血的家伙会喜欢你。” 说到这,他微微一顿,看向玉姣说道:“本王也都开始,有些真心喜欢你了。” 玉姣道:“王爷既然还留着我有别的用途,那便差人将我关押好吧,否则……若是让人知道,我长久逗留在王爷的屋内。” “名声坏了倒是不打紧。” “就是不知道,萧宁远还会不会,被一个失节的女人牵制了。”玉姣微笑道。 这拓跋恭不就是想用她牵制萧宁远吗? 她也可以用这件事,在这狼窝之中,最大限度的保证自己的安全。 虽然说她知道,自己被掳到此,就别想有什么好名声了,但……总也好过,一直留在拓跋恭的屋内。 谁知道,这拓跋恭会不会改变主意,当真对她用强? 拓跋恭微笑道:“也罢,来人啊!带娘娘去休息。” 说到这,拓跋恭微微一顿:“妥善安置娘娘,切莫让娘娘受委屈。” “是。” 玉姣就这样,被人带了下去。 从拓跋恭屋子里面出来的时候,玉姣长松了一口气,她低头走路,却不动声色的用自己的余光,打量着自己所在之地。 正走着。 忽地,她就瞧见,一个带着黑色斗篷的女子,被人引着,步履急匆的往这边走来。 等着两个人错身而过的时候。 那女子身上飘出的幽兰香,让玉姣微微一愣。 这味道,她可太熟悉了。 她转过身去,去看那女子的背影,只见那背影,像极了一个人——楚钦月! 她的心中有些疑惑,想着应该是自己看错了。 那怎么可能是楚钦月呢?楚钦月不是在慎刑司吗?怎么会出现在这? …… 事实证明。 玉姣没看错,那身着黑色斗篷的女子,进了拓跋恭的屋子后,就将斗篷上的帽子掀开,露出了那张贵气天成的脸。 的确是那楚钦月。 楚钦月一路赶来,本该风尘仆仆,但为了见拓跋恭,她精心打扮过。 她看着眼前的拓跋恭,已经红着眼睛走了过去:“王爷!妾以为,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您了!” 说着,楚钦月就伸手抱住了拓跋恭,将自己的脸,贴在了拓跋恭的胸膛上。 拓跋恭轻轻推开楚钦月。 楚钦月的神色有些疑惑:“王爷不想月儿吗?我们历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重逢在一起……月儿真的很想你。” “也多亏了王爷助我假死脱身,否则……东窗事发后,我根本不可能留的命在。”楚钦月继续道。 拓跋恭看向楚钦月道:“若非你失手,没有毒死萧宁远,本王何故仓皇离京?要不是看在,你生了琮儿的份上,本王……就该放任你,自生自灭!” 楚钦月死在慎刑司。 没有引起萧宁远半点怀疑。 他对楚钦月的死活不感兴趣,更不想去见一个已经死了的楚钦月。 再加上,楚钦月“死”的时候刚刚好,正好是玉姣失踪,萧宁远全部心思,都在玉姣身上之时。 所以,萧宁远便任由内侍处置楚钦月的尸体,她的尸体,才得以被扔到了乱葬岗。 这才有了如今的事情。 事实上,就算是拓跋恭不帮着楚钦月假死,楚钦月也不是那种,会自己心甘情愿服毒自缢的人。 她这种人,若非到了最后一刻,又怎么会认命服输? 楚钦月见拓跋恭的神色不好看,连忙道:“王爷,是妾没做好这件事,不过妾在大梁,当了这么多年的宠妃,也不是一个自己人都没有的。” “只要王爷愿意,妾愿意为王爷,付出一切!” 除却她这具身体之外,她得让自己,有别的价值。 一个女人,只有有价值,才能让一个男人重视。 说到这,楚钦月微微一顿:“就算是为了我们的琮儿,妾也愿意为王爷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如今我死了,那萧宁远,必然不会再去动琮儿了,不管怎么说,我都为琮儿铺好路了,如今琮儿可是萧宁远唯一的儿子。” 萧宁远就算怀疑,梁琮不是他亲生的儿子,也赌不起。 以她对萧宁远的了解。 萧宁远这个人,不可能对一个无辜稚子动手。 更何况,不管怎么说,梁琮都是梁家子嗣,萧宁远暂时不可能去动梁琮。 至少,明面上是这样。 当然,其实她也没那么在意……萧宁远是否动这个孩子。 想到这,楚钦月将自己的思绪,收敛了回来。 拓跋恭听到这话,看着眼前的楚钦月,目光和缓了些许。 他伸手拉住楚钦月的手,开口道:“这一路上,你吃了很多辛苦吧?本王并非不想等你,而是有尾巴盯着本王,本王不得不小心行事。” 楚钦月观察着拓跋恭的神色,便小心翼翼地凑了上去,这一次,又靠在了拓跋恭的身上:“王爷说的,妾都明白。” 第726章 寻仇 楚钦月再怎么着,也是一个漂亮女人。 尤其是在这荒郊野岭的,拓跋恭的身边并无其他女子的情况下。 他刚才瞧见玉姣那倔强又美艳的样子,已经被勾起了火。 但玉姣的决心太大,他的确不敢轻举妄动。 此时刚好楚钦月贴了上来,他并非圣人,自然就顺了楚钦月的意。 …… 玉姣被关起来了。 不过好在拓跋恭,的确没有在小事上为难玉姣的意思,那些下人甚至还送来了点心和水,虽然比不上热气腾腾的饭菜,但好歹也不至于让玉姣饿肚子。 玉姣知道,自己这情况。 拓跋恭若真想如何自己,也犯不着在饭菜之中下毒。 所以她就坐在那空旷的屋子之中,慢慢地吃了起来。 这可不是应该赌气不吃饭的时候。 玉姣吃饱后,便合衣寻了一处干净的地方,靠在墙角处休息。 不只得吃饱,还得睡好。 她不知道拓跋恭要将自己关到什么时候,总不能,等不到救援,她就先累病了。 好在玉姣不是那种身娇体贵,吃不得辛苦的人。 玉姣这人看着娇弱,看着好似菟丝花一样,但只有真正了解玉姣的人才知道,她不是菟丝花,她是不管干旱还是雨涝,都欣欣向荣的不死草。 玉姣是被人用水泼醒的。 她茫然地睁开眼睛,看到了自己眼前的人。 那是一袭红衣的楚钦月。 楚钦月站在那,倨傲地看着她,冷笑道:“薛玉姣,没想到吧?你我还能再见!” 玉姣的身上被冷水泼过,此时显得有些狼狈,雨珠顺着发丝往下滴落,她已经彻底清醒了,意识到,自己昨天没看错。 那人就是楚钦月! 见玉姣不说话。 楚钦月似笑非笑地说道:“昔日因为你,我吃了多少罪?萧宁远想宠着你捧着你,却怕你受到伤害,就将我高高捧起来,去当那挡箭的活靶子!” “等利用完我,便将我一脚踹开,贬为庶人!为你铺平道路。” “你倒是一番好手段,勾得一个帝王,为你这般筹谋算计!”楚钦月嗤了一声。 “只可惜,你手段再好有什么用,如今不还是成为这阶下之囚了?你们恶事做尽,就该得到这样的报应!”楚钦月说到这的时候,就咯咯笑了起来,显得十分得意。 玉姣看着面前的楚钦月,心念急转。 这会儿已经想通了一些事情了。 这楚钦月不是已经被废为庶人了吗?如今还能出现在这,瞧着这模样……可不像是被困在这的。 那就说明。 楚钦月和拓跋恭,怕是早有勾结。 怪不得,拓跋恭可以在宫中,轻易地将自己带离。 指不定,就有这楚钦月的手段。 楚钦月在皇宫之中当了那么多年宠妃,若说汴京城之中,有她的狗腿子,也不足为奇。 “怎么不说话?是无话可说了吗?”楚钦月厌恶地看着玉姣。 玉姣知道。 楚钦月来找麻烦,不是她做低伏小就能躲过去的。 而且,她也不怕楚钦月什么,拓跋恭舍不得她死,楚钦月自然也不敢要她的命。 如此一来,玉姣就看着楚钦月,淡淡道:“你说陛下算计与你,难不成,你就没有算计陛下吗?” “路都是你自己选的,你何必将自己说成受害者的模样?你们说我们恶事做尽,怎么,你当真觉得自己是无辜之人吗?”玉姣用明亮的眸子,直视着面前的楚钦月,好似已经将楚钦月看透了一样。 楚钦月被这么一看,有浓浓的不适感。 在楚钦月看来,自己从来都是那无辜之人!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迫不得已。 是萧宁远,不肯安心助她的儿子成为太子,甚至还篡位,是萧宁远,为了薛玉姣,将她变成一个宠妃! 一切都是其他人的错。 如今玉姣戳破了楚钦月身上的伪善和无辜,她这心中自然不畅快。 楚钦月冷笑道:“你这样说我,难道你自己就是什么好东西吗?在这后宫之中的女人,谁人不算计?谁人真无辜?” 玉姣看向楚钦月,神色厌弃:“我也许不是无辜之人,但你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楚钦月冷声道:“薛玉姣,时至今日,你还有什么资格,敢对我这么说话?” “我若是你,就识趣点,跪在地上,好好同我讨个饶,才能少吃一些委屈。”楚钦月眯着眼睛,威胁道。 玉姣安静的坐在那,抬头看着楚钦月,神色也是出奇的平静。 “要杀要剐随你,想让我同你讨饶,休想!”玉姣的声音清冷且坚定。 她是怕疼怕死。 她是喜欢苟且偷生。 但,不代表,她当真一点骨气都没有。 至少此时此刻,她不会想对着楚钦月讨饶。 楚钦月走到玉姣的跟前,蹲了下来,用力扯过了玉姣的头发。 玉姣吃痛,但眼神之中的冷意,却更浓了。 她保证,自己若是能侥幸不死,定要让楚钦月,付出千倍百倍的代价! 就在此时,玉姣透过破损的窗户,瞧见拓跋恭往这边来了。 她眯着眼睛,趁着那楚钦月不备,出其不意地拔出了楚钦月头上的发钗,接着就对着楚钦月刺去。 楚钦月见状,连忙去抢夺那发钗。 玉姣好似没什么力气似的,轻而易举地就交出了那发钗。 还没等着楚钦月反应过来呢,玉姣就已经抓住楚钦月的手腕,对着自己的心口处刺去! 就在此时。 拓跋恭已经推门进来了,他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只瞧见那珠钗,刺在玉姣心口处,而楚钦月的手中,正握着那那珠钗! 拓跋恭瞧见这一幕的时候,气血翻涌,直冲上来,一脚就踹开了楚钦月。 楚钦月倒在地上的时候,除却那摔在地上的声响,还发出了一声闷哼。 可想而知,这一脚究竟有多重。 玉姣用手捂住自己的心口,此时她的衣衫上,已经满是血迹了。 她看了拓跋恭一眼,就虚弱地闭上了眼睛,然后倒在了地上。 第727章 兄妹 她闭着眼,察觉到自己被人带到了床上。 接着,是拓跋恭暴躁的声音:“请郎中来!” “她要是死了,你们别想活!”拓跋恭怒声道。 此时的楚钦月,似乎也到屋子里面。 拓跋恭怒声咒骂着:“贱人!本王费尽心思,才将她带到这,在有几日的路程就到北燕了,若是她死了!本王的大计就功亏一篑了!” “王爷,我……” “闭嘴!来人啊!将这个贱人给我拖下去,杖责!”拓跋恭怒声道。 玉姣安静地躺在床上,依旧保持昏迷的姿态,但心情却是格外的痛快。 她知道,拓跋恭不会让自己死。 当然,她也不想死,她自己掌控了力度,自然知道,怎样能让那钗只入三分,瞧着凶险,但其实不伤性命。 不过这样一来,她也的确会因此吃一些苦头,若只是为了给楚钦月一个教训,其实并不划算。 她就算是想弄死楚钦月,那也不会在自己朝不保夕的时候,用这种险招和楚钦月斗。 刚才她之所以这样做,可不只有这一个目的。 她被人单独关押,很难接触到人,自然难以想办法逃命。 她必须得改变一下,自己的处境。 而且受伤了,那拓跋恭对她的防范之心,就会少几分。 甚至会因此,拖延赶路的时间。 毕竟……对于拓跋恭来说,她的命还是十分金贵的。 除此之外,她激怒了楚钦月,这楚钦月失了理智,那便更好找到漏洞。 “让开!放我进去!”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拓跋柔的声音。 玉姣微微一怔。 拓跋柔。 除却那天出宫的时候,她乘坐的是拓跋柔的马车,她后来就再也没见过拓跋柔了。 昨天夜里她带被带过来的时候,更是没见到拓跋柔。 玉姣虽然没有睁开眼睛的意思,但还是尽力去听所有人的声音,然后去判断局势。 她不知道,拓跋柔在拓跋恭的整个计划之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那日,她被拓跋柔带出皇宫,拓跋柔是否知情? 若是知情…… 想到这,玉姣的心情有些复杂,这便是所谓的道不同不相为谋吧?拓跋柔姓拓跋,她们之间,注定无法成为朋友。 “公主,不可!” “我说了,让我进去!”拓跋柔的声音微沉。 “兄长若是执意不让我进去,那我现在就立刻修书一封回燕京,请父皇来定夺此事!”拓跋柔咬牙道。 拓跋恭微微蹙眉,沉声对着守卫吩咐着:“罢了,让她进来。” 接着,玉姣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然后有人冲到了床边,似乎看了她一眼。 然后就站在床边,对着拓跋恭大声说道:“兄长!你真的,劫持了玉妃!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玉姣听到拓跋柔这话,有些诧异。 拓跋柔这意思……难不成是,整件事她并不知情? 如此一来,她倒是错怪了拓跋柔,把这拓跋柔想得太坏一些了。 不过玉姣觉得,自己如今怎么看待拓跋柔,也没那么重要了,毕竟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算拓跋柔真是无辜之人,她也很难和拓跋柔推心置腹。 拓跋恭蹙眉道:“你小声一些,莫要吵到她。” 拓跋柔双目紧紧地盯着拓跋恭,开口道:“兄长,我知道你喜欢玉妃,可你怎么能用这样卑鄙的手段,将她带出来?” “她可是大梁皇帝的妃嫔!”拓跋柔说到这,似乎有些激动,开始发出一连串的咳嗦声。 这拓跋柔之前在宫中中毒的事情,是真的。 所以此时,还没有完全恢复好。 拓跋恭道:“柔儿,人,我已经带出来了,覆水难收,如今,你就算是不赞同,我也会将她带回北燕。” “可这样,你知不知道,会挑起两国的争端?”拓跋柔看向拓跋恭问道。 拓跋恭闻言,唇角带起了笑容。 若是没有争端。 北燕还需要一个能征善战的王爷吗? 不管是大梁还是北燕,只要两国归于和平,就没人会需要一个军权在握之人。 拓跋恭道:“柔儿,你还小,你不知道其中的复杂,等以后你就会明白。” “柔儿,这是我和她的事情,你便不要插手了好吗?” 说到这,拓跋恭微微一顿:“兄长这样做,都是有原因的……她在那汴京并不得宠,这一次,几乎死在其他妃嫔的手中。” “若我不带她离开汴京,她哪里有今天的活路?” “她曾经是玉妃,可她既然离开了汴京,那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拓跋恭继续道。 “你也不希望她留在汴京出事对吗?”拓跋恭反问。 玉姣躺在床上,听着拓跋恭的话,自然知道,这拓跋恭根本就是拿拓跋柔当傻子糊弄呢! 拓跋柔也并非假单纯,是真单纯。 这会儿还当她这位兄长,是因为爱慕她,才这样做的,根本就没看出来,其中的阴谋。 拓跋柔知道自己拧不过拓跋恭。 于是就看着拓跋恭道:“现在不管怎么样,你都将人带来这了,我知道自己拦不住你,可你既然把人带来了,就应该保护好她!” “她这伤,又是怎么回事?”拓跋柔反问。 拓跋恭似乎对自己这个妹妹,亦或者是,对这个妹妹背后的势力,还存了几分耐心,这会儿就解释道:“这是一个误会,本王已经处置了伤她之人。” 拓跋柔听着拓跋恭的话,神色舒缓了些许,这会儿看着拓跋恭说道:“兄长,她救过我的命。” “我不希望她有事。”拓跋柔继续道。 拓跋恭微笑道:“兄长也一样,不希望她有事。” “好了,柔儿,你先回去好吗?不要打扰到她休息。”拓跋恭继续道。 玉姣听着拓跋柔被拓跋恭送走的脚步声,暗自想着,也亏了她今天主动受伤,否则还听不到这兄妹两个人的对话呢。 这对话,听着平平无奇,不过是兄妹争执。 但……仔细品一品,这里面,竟然叫她品出些许破局之法。 第728章 利用 玉姣安静地躺在这养伤。 晌午的时候,玉姣听到门被推开,连忙又闭上眼睛。 她察觉到,有人接近自己,听脚步的声音,应该是拓跋恭的。 拓跋恭看着躺在床上,安然睡着的玉姣,忍不住地伸出手去,想去触碰玉姣的脸颊。 他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好色之徒。 他劫持玉姣,也的确是为了图谋大业。 可任何一个男人,看到玉姣这样一个绝色美人躺在这,心中都会有忍不住去接近的感觉。 就在拓跋恭的手,快要碰到玉姣的一瞬间。 玉姣猛然间睁开了眼睛。 明亮清澈的目光之中,仿若带着锐利的锋芒,直直地盯着拓跋恭。 玉姣的声音有些干哑,但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一般的倔强:“王爷!您在做什么?” 玉姣之所以称呼拓跋恭为王爷,而不是直接骂上去,也是希望提醒拓跋恭他王爷的身份,她的客气,是希望拓跋恭也能保持体面。 让拓跋恭不至于撕破最后的伪装。 拓跋恭听到玉姣这样一说,触摸玉姣的手微微一顿,很是随意地收了回来。 接着,他就径自坐在了玉姣的床边。 玉姣瞧见这一幕,当下就从床上起身。 当然,就算此时此刻,玉姣起身的时候还是没有忘记捂住自己的心口,让自己看起来伤得格外重。 也亏了楚钦月。 让她能有理由,让自己受伤,如今……相信拓跋恭不会真的对一个有伤在身,奄奄一息的女人动粗。 拓跋恭想要伸手去搀一下玉姣。 但玉姣面若寒霜的,往后躲了躲。 拓跋恭笑道:“你受伤了,怎么还要逞强?让本王照料你不好吗?” 说到这,拓跋恭微微一顿:“放心,不会有人知道,本王此时来探你了,所以玉妃娘娘不必担心名声受损,更不会影响到本王的大计。” 玉姣冷冰冰的开口了:“我受伤,还不是拜王爷所赐?王爷何必假惺惺地来表示关心?” 玉姣是故意这样说的。 拓跋恭听到这话,沉默了一瞬,便道:“的确是本王考虑不周,不该让楚钦月接近你,但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应该知道,那是楚钦月自己愚蠢,而不是本王想伤你。” 玉姣冷声道:“王爷说得好听,可若不是你,楚钦月怎么会在此?” 说到这,玉姣微微一顿,继续道:“只是我实在有所不解,不知道王爷可否为我解惑。” 拓跋恭笑了笑。 拓跋恭虽然比萧宁远大上不少年岁,但面容轮廓分明,只看外表,其实也算是一个英武的男子。 他很是随意地说道:“你说。” 玉姣看着拓跋恭问道:“王爷和楚钦月,到底是什么关系?” 拓跋恭听到这,脸上有了几分调笑:“娘娘这般在意,本王同她的关系,莫不是……发现本王的好了,开始同她争风吃醋了?” 玉姣嫌恶的别开头去。 这拓跋恭的自我感觉也太良好了。 好在拓跋恭只是调笑玉姣两句,并不是真的这样想的。 但他也的确想拉近和玉姣之间的距离,若是……能让萧宁远的女人,对自己心甘情愿的臣服,对他来说,也很有征服的快感。 于是拓跋恭就解释了一句:“本王和她是旧相识了,八年前,本王曾悄悄潜入汴京,认识了楚钦月。” 他微微一顿继续道:“虽是露水情缘,但她为本王诞下一子,本王是个有情义的人,自然不能瞧着孩子的生母,惨死在你们大梁的宫廷之中,这才将她带了出来。” 说到这,拓跋恭看向玉姣说道:“若你也愿意同本王在一起,本王也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玉姣没理会拓跋恭后面那句话。 脑海之中一直回响着,拓跋恭前面那些话。 原来。 真相竟然是如此的。 那梁琮,不是废帝梁琰的,更不是萧宁远的,而是……拓跋恭的! 八年前,若她没记错的话,楚钦月应该还是一个没出阁的姑娘家,竟然就同外邦男子有了私情。 甚至还珠胎暗结! 这楚钦月,还真是大胆! 当然,最让人觉得大胆的是,这楚钦月察觉到自己有孕后,应该是寻不到人负责了,便在围场狩猎的时候,主动接近了那废帝梁琰。 由于那梁琰是先宠了楚钦月,后才纳楚钦月入宫。 所以楚钦月也顺理成章地躲过了验身。 再后来,楚钦月凭着肚子里面的孩子,更是母凭子贵。 这还真是好手段! 玉姣忍不住地想起了白岁兰,当初白岁兰……也是同外男勾结,有了孩子。 若不是被她发现端倪,打乱了计划。 只怕萧宁远这会儿,当真要给别人养孩子了。 这两个人不愧是主仆,简直就是一脉相承。 还有,这一次拓跋恭到汴京城后,只怕楚钦月早早的就和拓跋恭有所联络了,毕竟……这位楚妃娘娘,昔日和那废帝梁琰在一起的时候,便尝试着引诱萧宁远。 不得不说。 楚钦月是个有心机,有手段,也豁得出去的人。 拓跋恭又道:“我知道你心中不快,但我已经重重惩治过楚钦月了,绝对不会叫她再伤你。” “你若是不解气,本王可以让楚钦月,亲自来给你道歉。”拓跋恭继续道。 玉姣心中冷笑,这拓跋恭嘴上说着对楚钦月有情义,实则转头就将楚钦月卖了,当成讨好自己的工具。 玉姣看向拓跋恭,扬眉一笑:“王爷当真舍得让那楚钦月,亲自和我道歉?” 拓跋恭点头:“这是自然。” 拓跋恭说到做到,这会儿就差人道:“将楚钦月带过来!” 不多时,玉姣便瞧见,楚钦月从门外进来了。 此时的楚钦月,看着格外的狼狈,早没了今天早上那不可一世,洋洋得意的样子。 楚钦月一进屋子,就瞧见玉姣靠在床头,而拓跋恭竟就坐在床的另外一边。 虽然两个人还是保持了距离,但她还是能感觉到,拓跋恭那想要接近玉姣的心思。 楚钦月在心中恨恨地骂着,贱人,简直就是一个贱人!凭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勾引了萧宁远不说,如今竟然还勾引拓跋恭! 亏了玉姣不知道楚钦月心中是怎么想的。 若是她知道了,一定会觉得十分好笑。 毕竟……真正实打实去勾引拓跋恭的,从始至终,都利用身体和男人上位的,可从来不是玉姣。 “还愣着干什么?跪下道歉!”拓跋恭眯着眼睛看着楚钦月。 楚钦月不敢相信地看着拓跋恭:“王爷,你休要被这个贱人蒙蔽了,我根本就没有伤她!是她……” “是我自己,拿你的发钗,刺入心口的吗?”不等着楚钦月说完,玉姣就接着楚钦月的话说了下去。 第729章 反击 楚钦月听了这话,当下就道:“对,就是这样!” 玉姣轻笑了一下:“我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也许你是想求死,也许你是想栽赃陷害我!”楚钦月恨恨地看着玉姣,此时早就没了昔日身为贵妃的端庄和冷静。 这人如穷巷后,自然很难保持往日的性情。 玉姣反问:“我若是想求死,何必等到今日?至于……陷害你?这就更可笑了,我为什么要陷害你?” “你我在皇宫之中就结仇,你想要害我,难道不正常吗?”楚钦月反问。 玉姣道:“你也说了,是在皇宫之中了,可如今这般境地,你若是不来寻我,我根本就不可能见到你!我自身难保,为何要去害你?” 说到这,玉姣盯着楚钦月道:“你不过是担心,王爷掳我过来,是因为王爷被我美色所迷惑,心生嫉妒,想先下手为强除掉我罢了!” “如今事情已经败露,你以为王爷会相信你的狡辩之词吗?”玉姣反问。 她又看向拓跋恭继续道:“王爷如此英雄人物,又怎会是为了美色行事?王爷,我看这楚钦月并无悔过之心,也不想同我道歉,分明就是没将王爷放在眼中。” 拓跋恭冷眸看向楚钦月,沉声道:“本王让你来这,是为了要你道歉的!你若是还不知悔改,那本王这便差人将你送回汴京!” 楚钦月听到这,脸色一白。 她知道,拓跋恭这个人,是那种说到做到的人。 拓跋恭远远比梁琰难掌控,更是没有萧宁远那般忠义宽仁,这是一个什么事情都可能做出来的疯子。 楚钦月看着拓跋恭开口:“王爷……” 话还没说完,眼见着拓跋恭的眼神越来越冷,楚钦月只好跪在了地上。 此时此刻,楚钦月看到玉姣唇角上的笑容,心中满是屈辱的感觉。 她从未想过。 已经沦为阶下之囚的薛玉姣,如今竟然还能给自己用绊子! 玉姣瞧见楚钦月这样,心情还算不错。 强者,从来不抱怨环境。 她薛玉姣就是要让楚钦月知道,不管在何时何地,她都不是一个可以任人欺辱的人。 若有人欺她辱她,她必奉还! 玉姣看着楚钦月说道:“你刺了我一下,险些要了我的命,但你是王爷的人,我还是得给王爷几分面子。” 说到这,玉姣就微微一顿,继续道:“你便掌自己的嘴一百下,全当给我赔礼道歉了。” 楚钦月没想到,玉姣除了让自己跪下,还敢提出如此过分的要求! 楚钦月看向拓跋恭,忍不住地开口了:“王爷,王爷……妾,妾可是你的女人,你难道真要纵容一个大梁的宠妃,这般欺辱我吗?” 玉姣神色平静地看向拓跋恭。 她相信,拓跋恭会做出她想要的选择。 这拓跋恭,只要对她还有不切实际的念想,便会纵容她这些许的“小脾气”。 和玉姣想的一样。 拓跋恭看着楚钦月,沉声道:“这是你自己做的错事,你该承担后果。” “若你不愿意,那本王这也容你不得!”拓跋恭眯着眼睛说道。 楚钦月听到这,心瞬间就凉了起来。 她本以为,本以为……拓跋恭会是自己的救命稻草,可没想到,拓跋恭竟然这样,弃她如敝履,为了讨好那薛玉姣,竟然如此羞辱她! 楚钦月用淬了毒的眼神,看着玉姣。 玉姣的唇角微微扬起,开口道:“楚庶人,你还不动手吗?” “王爷,看起来,你在她的心中,可没什么威严呢。”玉姣继续道。 楚钦月听了这话,心中更恨了,但此时此刻,她也只能扬起手来,往自己的脸上打去。 玉姣淡淡地补充着:“力气太小!我听不到声音!” 楚钦月黑着脸,这次倒是发狠一样的用力。 她发誓,她一定要弄死薛玉姣,一定不会任由薛玉姣,和自己一同到北燕去。 否则,以薛玉姣的手段,岂不是轻而易举的,就能将拓跋恭迷得天旋地转,哪里还有她的立足之地? 楚钦月机械一样地打着自己的巴掌。 直到双脸肿胀,早就没了刚才那漂亮的模样。 玉姣的心情,也稍微畅快了一些。 但她羞辱楚钦月,可不只是为了心中畅快那么简单。 以她对楚钦月的了解,楚钦月被自己羞辱后,只怕会再生事。 不怕楚钦月生事,就怕楚钦月什么都不做。 她要的,就是拓跋恭身边这些人,人心不齐,各有心思,如此,方可找出空子,从此处逃离! 她可以等萧宁远来救自己,但比起等待,玉姣更想自己做点什么。 虽然这对于她来说,可以算是兵行险着,但……如今这般境地,什么都不做,对她来说,和等死也没什么区别。 等着楚钦月打完了。 玉姣便看着拓跋恭说道:“多谢王爷为我出气。” 这一声谢,让拓跋恭的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他觉得今日他的做法,让玉姣的心情畅快了,所以玉姣也改变了对他的看法,甚至无形之间,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他笑着说道:“你对本王,总算是和气一些了,本王说过,本王不想伤害你,若你愿意,本王也想护着你。” 玉姣看着拓跋恭,干净利落地说道:“王爷这话,说得简单,可却叫人不敢相信。” 拓跋恭道:“那你要如何,才愿意相信本王的话?” 玉姣道:“我想出去透透气。” 她抓准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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