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机,提出自己的要求。 拓跋恭顿时警惕了起来,眯着眼睛说道:“本王知道你是个聪明女人,但……你若是想将本王当成傻子一样糊弄,可就错了。” 玉姣笑道:“王爷不会担心我逃走吧?” 说到这,玉姣捂着自己的心口,咳了几声:“且不说我有伤在身,就说我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在王爷的眼皮子下逃走?王爷就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吗?” 拓跋恭道:“你最好没这个想法。” 玉姣无奈道:“我不过是太憋闷了,王爷不信我,又如何让我尝试着去相信王爷?” 第730章 机会 最终。 拓跋恭同意玉姣,在屋门外面透口气。 但前提是,需得他亲自陪在左右。 拓跋恭想搀扶玉姣,但玉姣却避让开来,自己艰难地下了地,缓缓地往外走去。 拓跋恭瞧见玉姣这脆弱又坚强的样子,眼神之中,又多了几分欣赏。 “本王从前以为,这大梁的女人都柔弱,直到见了你,才知道从前是本王肤浅了。” 玉姣道:“从前我也以为,这北燕的男人都鲁莽,没想到王爷这般知礼。” 玉姣毫不吝啬地,将拓跋恭高高捧起。 如今这拓跋恭,愿意以一个上位者的姿态,想来征服她的心,那她就得好好利用。 玉姣从这屋子里面一出来,自然瞒不过拓跋柔。 之前拓跋恭说了,让拓跋柔不打扰玉姣养伤,可如今知道玉姣醒了,还出来晒太阳了,拓跋柔哪里会坐得住? 眼瞧着拓跋柔领着几个人往这边过来。 玉姣就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漂亮姐姐!”拓跋柔远远地喊着。 拓跋恭看向玉姣,眼神之中带着隐隐的警告:“娘娘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对吗?” 说到这,拓跋恭微微一顿继续道:“柔儿心性单纯,本王不希望柔儿参与到纷争之中。” 玉姣微微颔首。 这拓跋恭,是怕她将他卑鄙的面容揭开。 不过,如今能得一个和拓跋柔相处的机会,对于玉姣来说,不算坏事。 总也好过,被一直关在连人都见不到的地方。 看起来,她这伤,着实没白受。 等着拓跋柔到跟前,玉姣就含笑道:“公主!我们又见面了。” 拓跋柔关切地看着玉姣,开口道:“你伤得那么重,怎么还好好躺着养伤,出来做什么?” 玉姣道:“屋内太闷了,便请王爷带我出来透透气。” 说到这,玉姣又道:“不过瞧见公主,我就觉得,自己这心情敞亮了不少。” 正说着话呢。 屋内那楚钦月,也打够了一百巴掌,此时从屋内往外走来。 她看着玉姣在那和拓跋兄妹谈笑,完全没有阶下之囚的自觉,暗自咒骂玉姣。 这真是个贱人!没有一点廉耻之心的贱人! 拓跋柔被玉姣这么一夸赞,很是欢喜:“姐姐若是觉得闷,那我便过来多陪着姐姐。” 玉姣听到这,十分欢喜地开口:“真的吗?” 说到这,玉姣用有些犹豫的目光,看向拓跋恭:“就是不知道王爷……” 拓跋柔看向拓跋恭开口道:“兄长,你也希望漂亮姐姐,能早日敞开心扉对吧?让我和漂亮姐姐多说说话,没什么坏处!” 拓跋恭蹙眉道:“她的身体还没大好,该静养。” 拓跋柔撇唇:“哥哥还真是宝贝漂亮姐姐,连我这个亲妹妹也信不过了。” 玉姣看向拓跋柔,笑道:“王爷也是关心我。” 她对这个结果,也不算意外。 她知道,拓跋恭没那么容易,让自己和拓跋柔单独接触。 但她也不后悔今天的试探,总也好过什么都不做。 机会,可不是什么都不做,干等着就会有的。 …… 玉姣在这养了一日的伤,便继续上路了。 此时,这一行人,再往北两日,就可以到燕门了。 燕门附近,对于大梁来说,已经是偏僻的所在了,所过之处,到处都是戈壁荒漠。 但好在,路上还有一些驿馆。 这些驿馆,都是供两国商人往来,用来歇脚的地方。 虽然说两国是敌对国,但还是有一些商人,会带着商品互通有无,赚这舔血的钱。 这一日傍晚,拓跋恭就带着玉姣等人,歇在了一个驿馆之内。 拓跋恭将驿馆之中的其他人都赶走,用兵士,里三层外三层的,将这驿馆围了起来。 驿馆前面的空地上,升起了篝火。 玉姣差人去寻了拓跋恭,说想去看看。 拓跋恭倒也愿意,用这样的小事讨玉姣欢心。 玉姣过去的时候,便提起裙子,往那篝火的旁边走去,开始轻轻地跳动了起来。 拓跋恭瞧见这一幕,眼睛有些发直。 也就在此时,玉姣看着站在一旁的拓跋柔,伸出手来,拓跋柔当下就走了过去,和玉姣手拉手,在篝火旁边跳了起来。 此时此刻。 玉姣终于有机会,和拓跋柔单独接触了。 拓跋恭似乎也没想到,玉姣会在这个时候,和拓跋柔说起话来。 “公主,你说过,我救过你的命,你欠了我的恩情,会还我,是真的吗?” 拓跋柔正在高兴的,和玉姣一起围着篝火载歌载舞,听到玉姣这话,动作微微一顿。 玉姣的手拉着拓跋柔,继续刚才的动作,沉声道:“别停。” 拓跋柔回答了玉姣:“作数!我拓跋柔言出必行!” 玉姣继续道:“帮我离开!” 拓跋柔微微一愣,看向玉姣的神色有些复杂,玉姣的面容在篝火的映照下,明明暗暗,叫是琢磨不透。 拓跋柔问:“兄长对你不好吗?” 玉姣道:“我想要自由,我不想给任何一个男人,当附属品了!所以,公主,愿意帮我吗?” 拓跋柔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这会儿听了玉姣这话,便干脆道:“说得好,我们女人凭什么当男人的附属品!我愿意帮你!就是……兄长看你和眼珠子似的,我要怎么帮你?” 玉姣轻声,对着拓跋柔说了自己的计划。 拓跋恭见玉姣和拓跋柔,跳了几圈后,两个姑娘一起发出了一阵银铃一般的笑声,然后停了下来。 就笑着问道:“这么开心吗?” 玉姣笑意盈盈:“开心。” 怎么能不开心呢? 第731章 逃了 这处驿馆,分成了几个并排的小院子。 拓跋柔住在最西边的院子里面,至于玉姣,住在中间的院子里面,倒不是说玉姣地位高才被安排在这地,而是因为此处,能更好地困住玉姣。 夜半,拓跋柔的院子里面,忽地就起了火。 拓跋柔的院子里面起火了,自然是大事。 “救命啊,救命啊!公主还在屋子里面!快来人啊!”婢女们大喊大叫了起来。 本来看守玉姣的人,早就受命于拓跋恭,不得从此处离开。 但不知道是何人,传了话过来:“王爷吩咐了,先救公主要紧!” 一时间,几乎护卫都奔着拓跋柔的院子去了。 最后只留下了两个人看守玉姣。 而用来看守玉姣的两个人,不知道何故,一个人忽地刺死了另外一个人。 就在此时,楚钦月缓缓地从暗中走了出来,势在必得地推开了玉姣的屋门。 此时的玉姣,正安静地坐在桌子前面。 楚钦月看到玉姣的时候,眉毛一挑:“薛玉姣,没想到吧?今夜会见到我。” 玉姣很想告诉楚钦月。 自己想到了。 正是因为,她想到楚钦月会如同一条见了腥,就扑上来的饿狼,楚钦月得了机会,就会想弄死她,所以……拓跋柔那,才会失了火。 玉姣笑了笑,瞥了一眼,站在楚钦月身后的那个人男人,开口道:“的确没想到,你在拓跋恭的身边,竟然也有可用之人。” 楚钦月听了这话,神色有些难看。 她哪里有什么可用的人! 她好一番设计,才在萧宁远的侍从之中,选了一个人。 她用了药,也牺牲了这姿色,同那侍卫睡了一觉。 这一觉,虽然不足以用美色来掌控这个人……但谁都知道,她是拓跋恭的人!她就威胁这个侍卫,若不按照自己的要求行事,便说是这侍卫强迫了她! 这侍卫自然不敢让楚钦月将这件事说出去。 所以,此时也只能帮着楚钦月做事。 如此一来,轻而易举的,调走了看守玉姣的护卫。 如今……她只需要,除掉薛玉姣,并且将玉姣毁尸灭迹!便可以让所有人都觉得,是薛玉姣私逃了。 至于她,除了人,还能全身而退。 若是因此不小心有了身孕,倒也不急……她相信,拓跋恭会认下这个孩子的。 想到这,楚钦月冷冷一笑。 她也不想如此,但事到如今,她除却自己的身体,已经没有别的筹码了向薛玉姣复仇了! “虽然我很想狠狠地折磨你,看你跪地求饶,但时间恐怕来不及了,我只能给你一个痛快了……真是可惜呢。”楚钦月怨毒的看着玉姣。 玉姣嗤了一声:“看起来,你很恨我。” “若不是你,我又怎么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我自是恨你的,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楚钦月冷笑连连。 说到这,楚钦月就对着身后的那个男人,开口道:“动手吧。” “我要她的命,记得,不要弄出血来,不好处理。”楚钦月笑着说道。 玉姣当下开口道:“等等!” 楚钦月瞥了玉姣一眼,似有些意外:“怎么?你现在怕了?后悔了?” 说到这,楚钦月的语气之中,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畅快感。 玉姣道:“我……我是有些怕死。” 楚钦月嗤了一声,眼神之中满是轻蔑:“我还当你,什么都不怕呢。” 不过能在薛玉姣临死的时候,瞧见薛玉姣害怕的情绪,她这心情还是不错的。 玉姣瞥了一眼,屋内燃烧的红烛,看了一眼眼前的楚钦月,估计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展颜笑了起来。 楚钦月看到玉姣这笑,心中忽然间隐隐约约觉得哪里不对。 还没等着楚钦月反应过来。 玉姣就站起身来,开口道:“我怕死,所以我格外珍惜自己这条命,今天……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玉姣微微一顿,继续道:“我不会死。” 楚钦月指着旁边那个侍卫开口道:“还愣着干什么?动手啊!” 也就在此时,那个侍卫的脚步微微一晃。 竟然……直接倒在了地上。 楚钦月不敢相信地看向玉姣:“贱……贱人……你做了什么?” 玉姣瞥了一眼那桌子上的红烛,笑了笑没解释。 这红烛,可是拓跋柔送来的。 她知道,这楚钦月恨不得要弄死自己,自然会想方设法的,制造机会。 只要楚钦月引开了守卫,来杀她,那这件事就好办了。 她早早服下解药,等人进屋便是。 和楚钦月的废话几句,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 眼瞧着楚钦月倒了下来,玉姣一口吹灭红烛,放入怀中,然后一边走到楚钦月的跟前,蹲下身来。 她动作麻利的,将楚钦月身上值钱的首饰薅了下来,逃命的时候……还是得用钱的。 拓跋柔给她了她这一根红烛,就已经是天大的帮助了。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逃走,所以也没敢向拓跋柔讨银子——她这个阶下之囚,若是让人知道身上多了东西,可就麻烦了。 她看着倒在地上的楚钦月,重重地踢了一脚。 虽然说她现在,很想用钗子直接刺破楚钦月的脖子,弄死楚钦月。 但……此时得留着楚钦月,为她逃走这件事背锅。 拓跋柔帮了她,她并不希望,有人将这件事和拓跋柔联想到一起。 这便是,楚钦月在这件事之中的意义。 玉姣离开了屋子,便直接去了马厩,夜晚的马厩,格外安静。 玉姣悄悄地解开了一匹马,便纵马而去。 等着离开驿馆一小段距离,玉姣便又下了马,接着,拿起钗子,在马的屁股上,用力刺了一下……瞧着那匹马,往一个方向疾驰而去,她便随意改了个方向,踉跄跑远。 拓跋柔处的火,被熄灭了。 拓跋柔站在院子里面,一边咳,一边看着拓跋恭:“兄长,这场火,起的可真奇怪!像是有人故意放了火一样!” 拓跋恭听到这话,忽地反应过来什么,接着就快步往玉姣的院子里面走去。 瞧见那死在门口的守卫后,拓跋恭的脸色就格外的难看。 当拓跋恭一脚踹开那屋门的时候。 便瞧见,刚刚醒转的楚钦月,正晃晃悠悠的,从地上站起来。 拓跋恭那如同鹰隼一样的眸子,在屋子里面扫去,此时这屋子里面,哪里还有玉姣的身影? 拓跋恭猛然间将目光落在楚钦月的身上。 楚钦月被这目光一看,心头一颤,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第732章 夜奔 拓跋恭的声音又冷又凉:“人呢?” 楚钦月连忙道:“她跑了!” “我已经尽力阻止了,但她还是跑了!”楚钦月连忙说道。 拓跋恭冷笑了一声,当然不相信楚钦月的鬼话,但此时此刻……事实已经说明,玉姣的确跑了! 他费劲心思,才把人带到这,眼见着就要到北燕的地方了,这人竟然跑了! 拓跋恭哪里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冷笑道:“你的事情回头再说!” “随本王去追人!”拓跋恭扬声喊道。 “马厩里面的马,少了一匹!” “追!” 众人一路追上去,很快,就寻到了一处独行的马蹄印。 拓跋恭检查过,冷声道:“往这个方向去!” 此时谁也想不到。 玉姣竟然放弃逃命的快马,选择步行离开。 她也不是盲目地前进,拓跋柔已经给她指明了方向,她一路往西去,可以到一个小镇。 只要到了有人的地方,就好办了。 玉姣夜半出发,一直走到天亮,面前还是一望无际的戈壁。 好在,她随身带了一些吃,她寻了一处可以藏身的枯木,将整个人藏了进去,暂且歇脚。 虽然说现在拓跋恭还没有追上来。 但玉姣也不敢掉以轻心。 谁知道,那拓跋恭是否寻到了那匹马? 若是拓跋恭找到马,没发现人,会不会知道她往这个方向来了?所以,她必须得小心。 玉姣躺在枯木之中,一直歇到天黑,这才敢继续赶路。 此时的玉姣才反应过来,拓跋柔口中说的大半日的路程,说的是骑马的路程,她这走,尤其是在这难以步行的戈壁之中,得多用上不少时间。 玉姣在这艰难的赶路。 而萧宁远等人。 也已经追到了附近。 “陛下,拓跋恭等人,应该在前面的驿馆,留宿过。” “属下在那,发现了一个烧毁的院子,还有一些北燕的武器。”藏冬冷声禀告着。 说着,藏冬又道:“刚才属下问过开驿馆的店家,说是起火后,好像丢了个什么人,那些北燕人,离开这后,应该是去寻人了。” 薛琅便跟在萧宁远的身后,听到这,顿时惊喜地说道:“是阿姐,一定是阿姐想办法脱身了!” 说完这话,薛琅便茫然四顾,四面都是戈壁,阿姐……若是逃出来,此时人在哪儿? 萧宁远听了这话,便已经冷声吩咐了下去:“众人听令,分成几个方向,分别去寻!” …… 玉姣走了两个晚上。 终于在清晨的时候,到了那个叫做赛瓦的边关小镇。 小镇不大,离远看,只有低低矮矮的一片房屋,那街道,也仿若一眼就可以看到头。 但此时的玉姣,已经有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了! 她总算是看到人烟了! 若是今天再看不到人烟,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路了,迷失在这茫茫荒漠之中了! 玉姣迫不及待的,往那小城走去。 等着到了小城附近的时候,玉姣就从裙子上扯了一块布下来,将脸遮上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她这张脸,究竟有多漂亮,她心中清楚。 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她一个孤身女子,本就容易招惹是非,若是再让人看到了这张脸,那指不定会有多少麻烦事情。 玉姣进城后。 第一件事,就停在了早点铺子上,开口道:“要一笼包子,一些热汤。” 这一路上,她随身带着的点心早就吃完了,又累又渴。 她正吃着包子。 忽地就听到,旁边有人开始打听:“是否瞧见一个孤身女子?” 玉姣听到这,顿时警惕了起来。 这该不会是拓跋恭找来了吧? 想到这,玉姣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后背也直冒冷气! 玉姣甚至不敢抬头去看,悄悄地扔下一块从金钗上砸下来的金花,便低着头匆匆离去。 刚才打听消息的人,似乎瞧见了玉姣离去的背影,疑惑之余,就往这边追了上来。 玉姣察觉到背后有人跟着自己。 逃走的脚步越来越快。 甚至有些慌不择路的,在这小城之中乱转。 她不敢出城,这城外四面都光秃秃的,出了城,岂不是更容易让人发现? 如今只希望她自己的运气好一些,能逃过去。 玉姣逃着逃着,忽地撞到了什么人。 脸上围着的布巾,因为慌乱脱落,被撞到的人瞧见玉姣的样子,眼睛一亮:“哎呦,这么漂亮的小娘子,是刚来城内的游莺吧?” 游莺,是这边特有的一种称呼。 用来形容四处卖身的女子。 这边塞小城,住着不少往来的商贾,自然也有游莺。 说着那人抓住了玉姣的手腕,将正要离开的玉姣拉住。 “小娘子,这么漂亮,一晚上要多少银子啊?”那人生得肥头大耳,此时猥琐至极地对玉姣说着话。 玉姣黑着脸说道:“放手!” “欲迎还拒啊,有趣!” “我是清白人家的姑娘,你松手!”玉姣沉声道。 “清白人家的姑娘长你这样啊?瞧你这模样,就是个会勾人的,就别装了!”说着那人就想将玉姣往自己的怀中拉来。 玉姣忍无可忍,又怕有人追上来,干脆就决定速战速决。 直接拿出手中的发钗,往那人的身上刺去。 这么一刺,那人吃痛。 玉姣趁着这个时候挣脱开来,一边回头去看这个男人,一边往一个方向跌跌撞撞地跑去。 谁知道。 就在此时。 玉姣又被一只手给拉住了。 玉姣微微一怔,脸上的神色瞬间难看了起来,举起那还染血的钗子,看也不看地,便往那人的身上刺去。 第733章 不是幻觉 玉姣刺过后,就要挣扎。 却听到那人,清冷至极的声音:“娘娘!” 玉姣听到这一声娘娘,愣住了,这个声音……这个声音……她抬头看去。 是沈寒时! 沈寒时依旧是那一身灰衣,但看起来,风尘仆仆极了!人也憔悴极了! 他的双目之中,都是赤红的血丝,可见这些日子,休息得并不好。 此时他的手,被玉姣刺破,正在渗血,但他的一双眸子,正死死的盯着玉姣,眼神之中,好似已经没了天地其他,独独剩下玉姣一个人。 玉姣先回过神来! 是沈寒时! 这不是幻觉! 她见到沈寒时了! 不知道为何,见到沈寒时的那一瞬间,玉姣的心中,顿时有了一种说不上来的踏实感。 仿若有沈寒时在的地方,她就绝对不会受到伤害一样。 她想哭,但又哭不出来。 沈寒时此时,仿若看透了玉姣一样,开口道:“娘娘想哭就哭吧。” 被沈寒时这么一说,玉姣的眼睛一酸,就忍不住的落泪。 这一路上来,她看起来好像格外冷静,甚至能和拓跋恭谈条件,还能去陷害楚钦月。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 这些日子,她就如同一根绷紧的琴弦一样,随时都有可能断裂开来。 沈寒时用自己好的那只手,轻轻地拍了拍玉姣的后背,仿若哄着孩子一样的,轻声说道:“娘娘,别怕,臣来了,不会有事了。” 玉姣抿了抿唇,将自己的眼泪忍了下去,然后将目光落在了沈寒时垂落的那只手上。 此时那只手上,正有殷红的血在滴落。 玉姣连忙开口道:“沈先生,你的手……” 玉姣有些局促不安地说道:“对……对不住,我不知道是你。” 沈寒时笑道:“没什么大碍。” 说着沈寒时就将袖子垂落,挡住了那受伤的手。 也就在此时,刚才来寻人的属下,往这边走来:“沈大人!” 沈寒时听到这声音,伸手将几乎不能自已站立的玉姣扶正,然后往后退了一步,对着玉姣行礼:“臣等护驾来迟,请娘娘恕罪!” “是娘娘!我们寻到娘娘了!”那属下显得十分欢喜。 说着,也跟着沈寒时一起跪下。 玉姣连忙说道:“起……起来。” 沈寒时对着那属下道:“扶着娘娘到客栈稍作休息。” 在人前,沈寒时惯会隐藏自己对玉姣的关心,他不想让自己的关心,变成对玉姣的催命符。 客房之中。 玉姣和沈寒时两个人,面对面坐着。 玉姣看着沈寒时道:“沈先生,你的手……真的不要紧吗?” 沈寒时道:“无碍。” 玉姣却道:“你的袖子都被血染透了,怎么会没事?” 说到这,玉姣就微微一顿,开口道:“伸出手来!” 沈寒时瞥了玉姣一眼,有些意外,玉姣刚才的语气之中,似乎带着几分严厉,这和寻常时候,见了他都畏畏缩缩的女子,很是不同。 玉姣继续道:“我是娘娘,你得听我的!” 沈寒时晒然一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此时倒是随意将手伸了出来。 此时他手心的伤,便不可避免地,撞到了玉姣的眼中。 那金钗,用力十分狠,玉姣当初慌乱之中……用上了全部的力量,这一下子,虽然没将这手心贯穿,但也刺得很深。 那伤口还在渗血。 玉姣瞧见这一幕,便道:“需得寻个郎中,包扎一下。” 沈寒时蹙眉道:“不必了,难保那拓跋恭贼心不死,暗中派人追击娘娘,此时臣得寸步不离地守着娘娘,更得少节外生枝。” 玉姣看着沈寒时,忧心忡忡:“可你手上的伤……” 这是右手。 执笔,抚琴的手。 若因此化了脓,伤了筋骨,她欠沈寒时的,便更还不清了。 沈寒时从怀中拿出一些金疮药来,笑道:“上一些药便是。” 沈寒时将药倒在了自己的伤口上。 玉姣能明显感觉到,这样做是会疼的,但她看沈寒时的神色,却依旧面容清冷,没有多余的反应。 等着沈寒时自己开始包扎的时候。 玉姣抿了抿唇,看着沈寒时说道:“我来吧。” 沈寒时只带了一个护卫,不是这次萧宁远带来的人不够用,而是萧宁远不想放弃任何一个地方,派了所有人出来搜寻这周围的有人烟的地方。 当然,那没人烟的茫茫戈壁,也得搜寻。 此时这个护卫,已经回去通风报信了,只等着萧宁远寻来。 这给沈寒时包扎伤口,自然没有其他人。 沈寒时看了看面前的玉姣,最终没有拒绝。 他伸出手来,见玉姣小心翼翼的,为他将伤口包扎好,少女的指尖,微微凉,但触碰到他的手心的时候,却让他几乎忘记了伤口的疼痛。 那微凉的触感,仿若直接触到了他的心尖。 沈寒时猛然间将手收了回去。 玉姣看着沈寒时,眼神之中有些许的茫然,但很快,玉姣就尴尬地开口了:“已经好了。” 说到这,玉姣看着沈寒时问道:“沈先生,怎么会在这寻我?是……陛下也来了吗?” 听到玉姣问起萧宁远,沈寒时便沉声道:“不然呢?娘娘莫不是以为,是臣自己擅作主张,来寻娘娘的吧?” 玉姣:“……” 刚才不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说起话来,就这么冲了? 不过玉姣很快就想明白,沈寒时为何忽然间就不高兴了。 此时两个人面对面坐着,玉姣不免觉得有些尴尬。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玉姣就去斟茶,然后小口小口的,低头喝了起来。 沈寒时也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失态,这会儿就和缓了语气,开口问道:“娘娘这一路上……可受了什么委屈?那拓跋恭……” 沈寒时说到这的时候,就有些说不下去了。 那拓跋恭挟持玉姣,若是强迫了玉姣…… 想到这,沈寒时觉得自己的心忍不住地一揪。 这是一种,比玉姣和萧宁远在一起,还让人觉得难受的感觉。 比起玉姣自己选择和谁在一起,他更难以接受,玉姣因人强迫,受到伤害。 尤其是,玉姣如今是皇妃。 若当真发生了不可挽回的事情,那……身为帝王的萧宁远,会心无芥蒂地接受玉姣吗?玉姣未来,又要面临怎么样的艰难? 第734章 亦算数 “若娘娘心有顾虑,臣……当初说的话,如今亦然算数。”沈寒时看着玉姣,语气平静且坚定的说道。 玉姣微微一愣,当初的话? 当初沈寒时……是……是说可以助她离开吗? 玉姣看着面前的沈寒时,神色有些许动容,世事易变,可沈寒时的初心,似乎从未变过。 时至今日,沈寒时还愿意冒着风险助她,她的心中如何能不感激? 但…… 玉姣还是瞬间冷静了下来,开口道:“多谢沈先生的好意,但我没什么可顾虑的。” 说到这,玉姣微微一顿,跟着就补充着:“拓跋恭他挟持我,并不是为了美色,而是希望用我钳制陛下,这一路上对我还算客气。” 沈寒时闻言,倒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他想助玉姣里面,无非是不想看着玉姣陷入两难的境地。 可如今,既然玉姣没有受到伤害,他的心中还是觉得高兴。 沈寒时见玉姣神色疲倦,便开口道:“娘娘且安心休息吧,臣去门口守着,不会让人打扰到娘娘。” 说完沈寒时,便往外退去。 哪怕他的心中有万千情绪,可面对玉姣的时候,他依旧能将这万千情绪收敛住,决计不做叫她为难的事情。 玉姣看着沈寒时出去,并且关上门,神色之中带着几分复杂和怅然。 她坐了一会儿,才到床上和衣躺下。 许是累极了,许是沈寒时在外面守着,总之她格外地安心,当真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觉睡醒。 天已经黑了。 玉姣推开门的时候,便瞧见静立在门口。 此处客栈,格外简陋破旧,可沈寒时往那一站,便衬这客栈,仿若也多了几分出尘不俗。 听到门被打开的动静,沈寒时就转过身来,清冷的眸子,瞧见玉姣的一瞬间,微微一顿。 “娘娘睡醒了?”沈寒时问。 玉姣点头。 沈寒时又吩咐了跑堂小二,传菜进来。 玉姣看着沈寒时说道:“沈先生也没吃饭吧?不如……” 话说到这,玉姣就有些尴尬,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说下去。 她明知道,沈寒时对自己的心思,应该和沈寒时保持距离。 可瞧着沈寒时在这守了一整日,怕是水饭未进,她就心中愧疚。 沈寒时似乎瞧出来玉姣的为难。 便道:“臣刚已经用过饭了,娘娘自己用吧。” 玉姣回到屋内,看着桌子上摆放的小菜,那都是她爱吃的菜。 玉姣沉默了一瞬,默默地吃饭。 她知道沈寒时好,他真的很好,是她不配。 刚用过饭,玉姣就听到一阵马蹄疾驰的声音传来,接着,有人闯入了客栈。 再然后。 她就听到了一个嘶哑,又熟悉的声音:“姣姣!姣姣!你在哪儿!” 玉姣猛然间站了起来,走过去开门。 门一开,玉姣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萧宁远,他看起来也是格外的狼狈,似乎好几日没刮过胡子了,眼中也都是赤红的血丝。 不等着玉姣说话。 萧宁远就伸出自己的手臂,用力一拉玉姣,然后牢牢地将玉姣,禁锢到自己的怀中。 他的力气很大,勒得玉姣有些疼。 但玉姣没有挣扎的意思。 沈寒时立在一旁,看到这一幕,微微垂眸。 他似乎永远都没有资格,将她这样拥入怀中。 良久,萧宁远才放开玉姣,他伸手去抚摸玉姣的脸,这段时间策马疾奔,他的手心被缰绳磨得格外粗粝,刮得玉姣的面颊,有些微微的刺痛。 萧宁远哑着声音开口了:“姣姣,你还好吗?” 玉姣抿了抿唇,点头道:“还好。” 她本以为,自己见到了萧宁远,会忍不住的想哭,可当真见到了,玉姣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冷静。 许是刚才睡的那一觉,让她得到了很好的休息,也让她那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的心情,得到缓解了吧? 萧宁远拉着玉姣的手,进了屋子。 他轻轻地扶着玉姣坐下:“姣姣,我们坐下说。” “是孤不好,来迟了……”萧宁远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之中满是后怕和懊恼。 这么多年,除却玉姣在织雪山庄假死的时候,他从未这样后怕过。 玉姣也从见到萧宁远的恍惚之中,回过神来,她轻轻的将自己的头,靠在萧宁远的胸膛上,听着萧宁远那有力的心跳,轻声道:“远郎……” 这一声远郎。 让萧宁远的心头一紧。 萧宁远觉得眼睛有些发酸,他的声音轻且缓:“姣姣,这些日子,你受了很多委屈吧?” 玉姣正想开口说话。 萧宁远便伸手,轻轻地捂住了玉姣的唇,轻声道:“莫说。” 说到这,萧宁远便哑着声音说道:“你只需要记得,不管发生了什么,孤都不会因此责怪你。” 真正该被责怪的,是他才对啊! 他身为一国之君,竟然没能好好保护好自己的女人。 让人在自己的皇宫之中,钻了空子! 想到这,萧宁远的心中便只余自责。 说着,他的声音之中,就多了几分冷冽:“孤不会放过拓跋恭!” 玉姣听到萧宁远这样说,知道萧宁远是为了安慰她。 但有些事情,还是得说清楚的好。 男人说不在意,可真正在不在意,也只有男人本身知道。 于是玉姣推开了萧宁远的手,笑了笑说道:“陛下,你想到哪里去了?臣妾这一路上,是吃了不少辛苦。” “那拓跋恭囚禁了臣妾,只给臣妾吃不好吃的点心,臣妾吃不好睡不好。还有那楚庶人……陛下,您一定想不到,臣妾在拓跋恭那瞧见了楚钦月!她因为旧仇,欺辱与我。” “但除此之外,并无其他了。”玉姣继续道。 玉姣又道:“那拓跋恭初初绑架臣妾的时候,的确想对臣妾不轨,可臣妾抵死不从,他还想留着臣妾的命,钳制陛下……是以,尚未酿成大错。” 萧宁远听完,便将目光落在了玉姣的身上,良久没说话。 玉姣见状便问:“陛下是不相信臣妾说的?觉得臣妾当真失节?” 萧宁远摇头道:“孤信你,孤刚才只是想告诉你,比起失去你,其他的……孤都可以不介意。” 萧宁远似乎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你刚才说,见到楚钦月了?” 第735章 重逢时 玉姣点了点头:“陛下不知道楚钦月逃了吗?” 萧宁远冷笑连连:“她在慎刑司自缢,没想到……竟是假死。” “这拓跋恭还真是好手段啊,当我这大梁皇宫是什么了?”萧宁远额角的青筋直跳。 萧宁远正想和玉姣多说几句话,藏冬就在外面通传:“陛下,薛大人求见。” 玉姣的眼睛微微一亮:“是琅儿吗?” 在萧宁远身边姓薛的大人可不多! 萧宁远见玉姣说这话的时候,似乎很开心,当下就吩咐了下去:“传薛琅进来吧。” 说到这,萧宁远便对玉姣说道:“他很担心你,你们姐弟好好叙叙旧。” 说完,萧宁远便自觉地往外走去。 薛琅一边往里面走,一边对着萧宁远行了礼。 倒是那徐昭,站在门口,扯着脖子,想通过这开门的时机,往里面张望一二,他瞧见萧宁远的一瞬间,顿时就把刚才的动作收敛了起来。 萧宁远根本就没注意徐昭的意思,他一边往外走去,看着沈寒时道:“沈大人,随孤过来。” 沈寒时拱手;“是。” …… 薛琅见到玉姣的一瞬间,想也不想的,就冲了上去,将玉姣牢牢拥在怀中。 昔日那个少年,如今已经长得比玉姣还高大了。 此时他这样拥着玉姣的时候,仿若已经可以保护玉姣了。 薛琅抱了一下,就松开了玉姣,先是上上下下的打量,然后又拉着玉姣转了个圈,见玉姣整个人好好地站在这,薛琅这才长松了一口气:“阿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有多担心你!”薛琅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已经红了下来。 玉姣瞧见这一幕,噗嗤一笑:“好了,我不是好好的在这吗?你怎么哭了?男子汉大丈夫的,有泪不轻弹!” 薛琅抹了一把眼泪,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我那不是担心阿姐吗?” …… 萧宁远和沈寒时,已经到了另外一间客房之中。 萧宁远看着沈寒时,声音微微一沉:“你可知道,孤传你过来,所为何事?” 沈寒时抬眸看向萧宁远,语气平静:“请陛下示下。” 萧宁远的眸子之中,有阴云笼起,周身也涌出浓烈的杀意。 沈寒时似乎想到了萧宁远要说什么,便安静的等待着。 萧宁远的声音之中,也满是肃杀:“拓跋恭胆敢挟持后妃,辱的不只是玉妃,是孤的脸面!更是我大梁的威严!” 沈寒时听到这,便道:“陛下的意思是,要擒拿拓跋恭,扬我国威。” 萧宁远看向沈寒时,问道:“沈大人以为如何?” 沈寒时几乎没有思索地开口了:“臣以为,若在此事上,我们偃旗息鼓,那北燕定会以为,我们怕了北燕。” 说到这,沈寒时微微一顿:“拓跋恭狼子野心,便是我们大梁不出兵,拓跋恭也不会善罢甘休。” “臣,支持陛下的决定。”沈寒时继续道。 萧宁远有些意外地看向沈寒时,他本以为沈寒时这样的文官,会言辞激烈的反对这场战事。 没想到。 沈寒时竟然这样干净利落地同意了下来。 他似乎比其他,不喜战事的文臣,更有风骨。 萧宁远伸出手来,用力地拍了拍沈寒时的肩膀:“孤果然没有看错你!” 说到这,萧宁远便眯着眼睛说道:“传令下去,稍作歇息,便去燕门,孤要亲自督战!” …… 萧宁远和沈寒时商议过后,便回到玉姣的屋内。 此时的玉姣,正坐在床头。 见萧宁远过来,玉姣想要起身迎接,可萧宁远却大步走到了玉姣的跟前,一把抱住了玉姣,将玉姣往床的里侧放去。 玉姣轻呼了一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萧宁远刚才也没想做什么,他也连续好几日没睡觉了,便想着让玉姣睡在里面,同玉姣一起休息。 可没想到,玉姣这么一捂心口。 倒是让他瞬间惊了一下,他伸出手来,放在玉姣的衣领处。 玉姣伸手摁住自己的领口:“陛下,这……这……还是别……” 不等着玉姣说完,萧宁远便不有分手的,将玉姣的说挪开,拉开了玉姣的衣领子。 玉姣自知,自己拗不过萧宁远,只好放弃挣扎。 良久。 玉姣见萧宁远不动了,正想抬头去看,却觉得自己的脸上,有一滴温热的东西滴落。 她看过去的时候,却是萧宁远的眼睛泛红,此时的他,正用自己那粗粝的手,轻轻地触碰玉姣心口受伤处,此时缓缓地掀开,那已经粘在伤口上的白棉布。 这样的动作,让玉姣有些疼,忍不住地微微颤抖了一下。 萧宁远的手也跟着颤了一下,接着,他终于看到玉姣那位置刁钻的伤口。 他艰难地开口问道:“姣姣,你受伤了。” 玉姣伸手捂住了萧宁远的眼睛,声音轻柔:“陛下,别看,臣妾没事的……这伤就是看着吓人一些,但其实不要命。” 玉姣说得轻松。 可萧宁远却不能不在意。 萧宁远亲自拿了药过来,为玉姣清洗伤口,敷药,等着一切做好,时间又过去许久,此时已经是夜半时分了。 玉姣见萧宁远神色疲惫,终究是于心不忍,开口道:“陛下,臣妾累了,我们睡一会可好?” 萧宁远点了点头,靠着玉姣的旁边躺下,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就进入了梦乡。 自玉姣失踪后,他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或者是说,他根本就舍不得睡觉,他要将所有的时间,动用来寻找玉姣。 如今,终于找到了她,他便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安稳了起来。 玉姣说要睡觉,其实就是为了糊弄萧宁远,想让萧宁远去休息,可不知道为何,当萧宁远睡了后,睡了一整日的她,竟然也跟着昏昏沉沉地睡着。 等着第二天玉姣醒来的时候。 萧宁远已经沐浴更衣了,此时的萧宁远,已经洗去一身的仆仆风尘,也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头发也好好束了起来,不似初见之时,那般憔悴狼狈。 见玉姣醒了。 萧宁远就眉眼温和的,看向玉姣:“姣姣,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玉姣笑了起来:“臣妾昨天白日,就睡了一日,晚上又睡了一晚上……哪里还睡得着啊?” 第736章 燕门 说到这,玉姣微微一顿,看向已经收拾齐整的萧宁远,关切地问道:“陛下,我们这就要出发了吗?” 萧宁远点了点头,拉起玉姣的手,带着玉姣往外走去。 玉姣有些意外地看着两个人拉在一起的手,微微动了动,想让萧宁远放开自己的手。 但萧宁远拉得更紧了。 从前,他需得将对玉姣的感情隐藏起来。 怕的是那秦家之人针对玉姣。 可现在秦家之人已经尽数伏诛。 从今以后,他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对玉姣的偏爱。 玉姣被萧宁远拉下楼的时候,正在吃馄饨的徐昭,瞧见玉姣,眼睛发直,恍惚之中,忍不住地将一整个大馄饨,一口气咽了下去。 “咳咳……”徐昭差点没把自己噎死,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萧宁远拉着玉姣,在桌旁坐下。 徐昭的目光,又一次往玉姣的身上飘来。 姣姣没事,真!真是太好了! 虽然说薛琅昨天见过姣姣后,已经说过姣姣没事了,但他总得亲眼看到了,才安心啊! 沈寒时瞧见徐昭那过于直白的目光,额角的青筋一跳,沉声道:“徐昭。” 徐昭连忙回过神来,看向沈寒时:“有事吗?” 沈寒时厌弃地看着徐昭,冷声道:“你好歹也是读书人,该吃有吃相,坐有坐相,刚才那模样,当真是不成体统。” 徐昭撇唇,直接开口道:“陛下,娘娘,你们沈大人,真是太刻板了!陛下寻到娘娘这大喜的时候,竟然也想对臣进行说教!” 萧宁远的心情的确不错,这会儿就含笑看着沈寒时道:“徐大人性子跳脱,倒也别致,沈大人给孤一个面子,莫要苛责他了。” 徐昭听了这话,颇为得意地看向沈寒时。 眼神之中,满是小人得志的模样。 这不知道人的瞧见徐昭这样,多半儿会以为徐昭,就是一个谄媚奉上的奸臣。 沈寒时十分后悔,棋差一招,让妹妹嫁给了徐昭这个混账。 最重要的是,不知徐昭给沈葭喝了什么迷魂药。 沈葭就是铁了心的不和离。 玉姣见大家说说笑笑,心情也十分好,连带着,早上都多吃了不少东西。 吃过饭后,玉姣便问:“陛下,我们这就起程回京了吗?” 萧宁远听到这,正在饮茶的动作微微一顿,看向玉姣,道:“不回京。” 玉姣意外地看向萧宁远:“不……回去?” 萧宁远温声道:“孤知道你想家,不过这一次,孤需得去燕门督战,让那大燕交出拓跋恭予以严惩。” 玉姣听到这,忍不住地开口道:“陛下想出兵北燕?” 说着,玉姣心情很是复杂地问:“是为了臣妾?” 萧宁远看向玉姣,耐心解释:“孤知道你心地纯善,不忍见征战,但这一次,不只是为了你,更是为了我大宁国威。” “若此等事情都不反击,不只助长北燕的嚣张气焰,更叫我大梁百姓,如何相信朝廷?”萧宁远反问。 “两国的和平,从来不是忍让可以换来的。” “北燕要和平,我们大梁也愿意,可北燕如此挑衅,我大梁也不怕!”萧宁远沉声道。 “啪”的一声。 众人抬头看去。 却是徐昭,重重地拍了桌子一下,接着徐昭就站了起来,扬声说道:“说的好!” “臣愿意,弃文从武!去沙场上征战!扬我大梁国威!”徐昭扬声道。 沈寒时听了这话,瞥了徐昭一眼。 徐昭这精神倒是可嘉。 可是弃文从武? 徐昭肚子里面那点墨水,还用弃吗? 不过也不能完全怪徐昭读书不好,认真说起来,镇国公就是个武将,只不过镇国公深知功高盖主的道理,所以早早就回京授职,甚至让国公府一众门人后代都去当读书人,参加科举。 这些武将之后,读起书来自然是不如人意的。 如此一来,混得自然都不如意。 家家户户生的,都是没出息,科举屡试不中的败家子,最后靠着家族蒙阴,当个不甚重要的小官。 到了自己亲儿子这样,更是如此。 是以。 那生性多疑的梁琰,铲除了那么多有功之臣,最终,却独独没有将这镇国公府放入要除掉的名单之中。 薛琅也沉声道:“臣亦愿为陛下分忧!” 不只是为了陛下,更是为了阿姐。 他或许上不了战场,无法和人厮杀,但他有脑子,自是可以参与谋划。 萧宁远看着薛琅,眼神之中满是欣赏,不管是玉姣还是薛琅,这姐弟两个人,都比常人要坚韧得多。 也不知道永昌侯那个惯会耍滑的人,怎么生出这么好的儿女。 萧宁远既然下定了决心。 路上也没有耽搁的意思,直接就奔着燕门关的方向而去。 而此时的雁门关附近。 拓跋恭领着一行人,终于翻上一座山,从那山往前看去……有一条河,过了那条河,便是北燕的地界了。 有一个人,策马从后方追来,对着拓跋恭耳语几句。 此时的拓跋柔没注意到这一幕,她正满脸欢喜地看着前方。 这一趟大梁之行,让她更想家了。 她看着拓跋恭说道:“兄长,我们快些,再有两个时辰,就可以到北燕了!” 拓跋恭看着拓跋柔,含笑道:“且先休息一下吧。” 拓跋柔有些疑惑:“休息?为何不早早渡河回城?” 在这大梁的地界里面,她总觉得不踏实。 拓跋恭却道:“放心,我们在高处,若是大梁人真追上来了,我们再走也来得及,先让大家休息一下吧。” 拓跋柔虽然不太理解拓跋恭为何,要在此处休整。 但拓跋恭执意于此,拓跋柔便没再说话了,只能耐心地等着。 第737章 杀妹 就地安营后,拓跋恭差人煮了酒,分给了众人喝。 拓跋柔是北燕的姑娘,喝酒这种事情对于拓跋柔来说,倒也算是稀松平常。 拓跋柔接过了酒,本想一饮而尽。 可忽然间就想起了玉姣。 她是见过玉姣饮酒的,玉姣喝酒的时候姿态极其优美。 思及至此,她的动作微微一顿,便模仿玉姣的模样,小口小口地品着酒。 可眨眼睛之间,拓跋柔便瞧见,自己的亲随们,喝了酒后就东倒西歪地倒了下去。 她微微一愣,眼神之中先是有一瞬间的茫然。 接着,有人倒下之前,说了最后一句话:“公主,这酒……有毒!” 拓跋柔闻言也感觉到,一阵眩晕,但她朦胧之中,瞧见拓跋恭正站在那,眉眼之中满是破釜沉舟一般的冷漠。 拓跋恭扬声下令:“我等在燕门关之前,遇大梁兵士阻击,公主殁!” 如果说刚才拓跋柔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此时拓跋柔哪里还会不明白? 这哪里有什么大梁人,分明就是自己这位好兄长,想杀了自己! 拓跋柔不太理解,事情为什么会是这样的。 她只是一个公主,不会和兄长争权夺位,为什么,兄长要这样做? 但眼见着,拓跋恭身边的几个人,已经开始收割倒在地上那些人的命,手起刀落,拓跋柔看到了那染血的剑尖,不断地往下滴着殷红的血迹。 拓跋柔是哪里还会继续在这等死?当下就强撑着自己最后的力量,嘴上吹出一记响哨,一匹骏马奔跑而来,拓跋柔当下翻身上马。 拓跋恭也没想到,拓跋柔中了毒后,竟然还能撑住! 他怒声呵斥道:“追!” 说话间,拓跋恭就也上了马,去追拓跋柔。 好在拓跋柔这匹马,是千载难逢的良驹,便是拓跋恭,也难以追上。 可饶是如此。 拓跋恭也没有放过拓跋柔的意思,他一边策马一边弯弓,对准了拓跋柔,狠狠地射了出去。 拓跋柔中箭,闷哼一声。 这支箭,险些将拓跋柔从马上射落,但也正是因为后背处不断传来的疼痛,让拓跋柔找回了几分清醒,牢牢地抱住了马儿的脖子。 拓跋恭瞧见拓跋柔跑了,神色阴郁,脸色十分难看。 “给我搜!务必找到公主,切莫让公主回到北燕!”拓跋恭恨声命令着。 事已至此,就绝对不能容拓跋柔还活着了! 他之所以在这个时候,下定决心对拓跋柔动手,是刚才得到线报,那大梁的皇帝萧宁远已经寻到薛玉姣了。 之前他想通过挟持玉妃,引动两国的战争。 让萧宁远被迫出兵。 可如今,这萧宁远已经寻到薛玉姣了,他也不能保证萧宁远是否会出兵北燕。 他想要挑起战争,那就只剩下最后这一个办法了。 只要拓跋柔死在大梁,北燕肯定不能坐视不理。 最重要的是,拓跋柔的母族,本是主和一族,这次和谈也是拓跋柔的母族主导的。 可若是拓跋柔死了。 拓跋恭相信,拓跋柔的母族,便不可能再主张和平了,甚至会全力支持他和大梁征战。 而他,便可借此机会,重掌兵权! 到时候莫说是大梁,就是北燕,也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拓跋恭这样做,存了破釜沉舟的意思,甚至连着自己的妹妹,都要利用。 也正如萧宁远所想。 就算是大梁在玉姣这件事偃旗息鼓,拓跋恭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 此时的玉姣,已经到了陵城。 这陵城是最靠近燕门关的城池,换防的兵士,屯田的军从,还有一些普通百姓,都住在这陵城之中。 当然,昔日的将军府,也在这陵城。 从前,这是萧府,后来萧宁
相关推荐:
血嫁,神秘邪君的温柔
末世,我有一家希望酒店
重生狂妻之姜总请签字
我不是洪荒大佬
南宋游记
你白月光真棒
冤家的诡计
电影科技王国
我打造了旧日支配者神话
享受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