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想,“所以那祖孙三人会有这样的结果,是意外,还是你早有预料……” 宋听檐烈酒入喉,眼里却并无醉意,他抬眼看来,“预料之内又如何,宫里哪有不死人的地方,天子一怒株连九族,里头又有多少无辜之人?” 夭枝一时顿住,越发心惊。 初春寒意上枝头,即便不是冬日,也能觉出几分风中寒意。 夭枝思绪越发清晰,“所以我去救你反倒乱了你的局,我若不在,你恐早已称帝。” 宋听檐听闻此言思绪似乎到了很久之前,看来神情很轻,“但是先生在。” 他起身而来,不见半点醉意,“世间能人难求,我可以为了先生这样的能人,耽误些时候。” 夭枝笑起,她有些虚弱,面容显出几分苍白透明,脑中却清醒至极,“所以我也在局中吗……?” 第65章 岂有两个都要的道理! “你不在。”宋听檐坦然回道。 自然不在, 所行所言皆异于常人,如此不稳定,他不会用。 夭枝缓缓接着道, “只不过是阴差阳错入了你的局。” 宋听檐闻言未语, 却也没有否认。 他本就不会需要朋友。 天家争权夺势之中唯有利用, 也永远只有利用…… 谁都一样。 夭枝只觉往日种种, 历历在目,却竟然全是假的。 她看向他, 心中虽早有预料,可想到那祖孙三人, 只觉不认识, 她不由开口,“簿辞, 你如今让我有些陌生。” 她一时难言心中滋味, 正要转身离开, 却听身后拐杖摔落在地的声响。 她转头看去,拐杖都倒向一边, 滚落极远, 她到如今才发现他身旁放着的拐杖。 他似要拿拐杖却没拿住,只能坐回靠榻。 他按着膝盖,疼得面容苍白,却硬是一声不吭。 夭枝快步上前, 俯身蹲下, “你的腿还没有好?”她伸手过去一摸, 却发现他的膝盖肿地厉害。 宋听檐唇角微起, 微不可见嘲讽一笑,“我在宫中几日便跪了几日, 你以为我对的是父皇,其实我对的是皇帝,我没有父皇,又怎么会有祖母……?” 她手上动作一顿。 “若是可以,我也希望去乌古族为祖母求药的事是真心所为,而不是我费尽心思做的一出戏。 我想心若明镜,坦坦荡荡,你觉得我能吗?我若如皇兄这般,自会心向明月,片尘不染……” 他慢慢抬眼看来,“你觉得我虚情假意,你我相识已久只得这么一句话?” 她一时语塞,竟有几分酸涩难言。 她是司命,自然最知晓他的处境,他若像宋衷君那般,有祖母谋划,父亲疼爱,母亲相护,自也是清风明月,又何需这般经营? 夭枝到如此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在宫中幼时到如今,只怕是尝遍冷暖,吃遍苦头,往日命簿也不过是一句带过,可总归他这一世得求些什么罢,这于他又不是纸上之言…… 她千言万语也终究只能汇成苦涩难言。 她不知在感慨这样清风霁月不再如此,还是因为天意如此、命数安排,让原该清风霁月的人满心谋算。 夭枝不由闭上眼,纸上得来终觉浅,若是她,她自也要争这个位子的。 宋听檐视线落在她面上,言辞冷静却直白,“皇帝只能有一个,所以,你会选谁去死?” 夭枝面对他这般问,竟是心口一窒,“这不是我能选的……” “若是要你选呢?”她话还未说完,宋听檐便打断了她,和先前问的问题如此相像,却又完全不同,如今,他更像是在问一个好友,她心中希望谁做皇帝,亦或许,只算朋友,他在她心中又是不是最重。 “你只需要回答,你希望谁活着?” 夭枝顿口无言,她自然选不出来。 她知道结局如何,何必说这安慰之言? 她垂眼未语,只能避开这问题,伸手扶他,“你的药在何处,我替你换药。” “不必。”宋听檐心中了然,避开了她的手,“不劳烦夭先生。” 夭枝空在原地的手一时不知该如何,“我……” 他忍着疼缓缓站起身,话间决绝,“我坐上那个位子,绝对不会放过皇兄,皇兄亦然。你若不信,日后自有分晓。” 夭枝摇头,“褍凌他……” “岂有两个都要的道理!”宋听檐似怒而开口。 夭枝突然有些不明白他说的是谁。 他眉间敛着,“我与酆惕你没有选我,与皇兄,你亦没有选我,你说与我是挚友,却不知排在了何处……” 夭枝眼睫一颤,唇瓣微动,却说不出话来。 宋听檐到底不似常人,自来平静克制,不过几息之间便压下情绪,平静淡而开口,“你走罢,我如今这般,自也招待不了大殿下的老师……” 他一字一句皆是疏离,显然是不想再见她。 夭枝心中难言,只觉此间思绪一团乱麻理不清楚。 她沉默片刻,只能起身,见他这般也是第一次不知如何面对,“……簿辞,你保重。” 宋听檐闻言未语,只是俯身去捡地上的拐杖。 夭枝默站片刻,两难之间只能转身离去,她冒雨出了水榭,薄丝轻衣,裙如花瓣随风而起,在雨雾之中渐行渐远。 宋听檐捡起拐杖,看向夭枝离开的方向,静默无声,眼看着她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雨雾之中。 身后水榭廊下,一老者行近,“殿下,此子知道所有,难保不会泄露出去。” “她不会。”宋听檐拿着拐杖良久未言,“她若是要说,回京都的第一日便说了。” 老者依旧不放心,“殿下即便不愿杀她,也该使些手段拉拢了此人来。” 宋听檐看着湖中鱼儿偶尔钻出湖面,下一刻便沉入湖水中,“何必,在我面前都选不了我,手段又有何用……?” 老者皱眉疾声,“以老朽看,殿下以她为挚友,不忍心杀她,可焉知这选择落到她面前,她头一个杀的便是殿下你!” 宋听檐闻言未语,却也没有否认,他面容平静,看着湖面似不起波澜。 天边落下的雨渐渐大了,砸落在湖面之上,叮叮咚咚却分外沉闷。 - 夭枝将老者或许已在官场上的想法告诉酆惕,他也觉有理,便先行回京都,在京都之中开始查找,他的身份自方便许多。 而夭枝去一一核对京都外搜集而来的七旬老者身份,一时间忙碌非常。 酆惕在府中自是忙碌,酆老夫人且还在身旁念叨。 酆老夫人着实为酆家子嗣稀薄生急,小厮回禀过,自家儿子往日都在禹州那处,也没有和女子接触过,问他也都是避而不答,如今回了京都亦没有,难不成是心有所属? 老夫人思来想去灵光一现,近日与自家儿子频繁接触,不就还是那位夭大人吗? 当初哥儿忽然从禹州回来,也是为了看这位被关进天牢的夭大人。 酆老夫人想起往日贤王提醒,如今才发现陛下好似根本没有因为前太子而迁怒夭大人的意思,且如今朝堂上几次风波,牵连甚广,这夭大人都屹立不倒,可谓是陛下近臣了,一时便觉这婚事倒也可行。 老夫人倒是极为满意,她和颜悦色看向酆惕,“哥儿,你心中所悦可是那位夭大人?” 酆惕一愣,倒是没有想到这,婚事屡屡被逼,如今得了这话,瞬间拓宽思路,用夭枝的名头自是最好不过。 可比夭枝给他出的所谓一药下去,断子绝孙的主意好上不少。 他后头再与她说一声借她名头一用,便不必为如何搪塞凡间母亲而头疼了。 酆惕想着便也微微颔首,“此事母亲万不可声张,她还没有同意。” “那是自然,你且多多与夭大人接触。”老夫人连声应是,这天大的喜事,自然也是坐不住的,她得叫上几位交好的手帕交,商量着婚事如何筹备。 毕竟自家哥儿那是十拿九稳的性子,他若是说出这话,那么这事便有七成能成的,她只需备好这些等待便是。 老夫人喜气洋洋想着是一刻也闲不住,当即起身回院中,吩咐道,“将请帖发出去,邀几家夫人今日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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