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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人连宫门都出不去,人全被拿住或绊住,要不是天黑了,宫门落匙,她恐怕都不知道。 在后宫,能有这个能力的,也就只有皇后了。 所以太后一生气,就把皇后叫了来跪在殿中,等皇帝终于见完了该见的人回后宫时,一直等着的明达就跑过来,“父皇,你快去救救母后吧,母后在皇祖母的宫中一直跪着呢。” 皇帝面色一变,拍了拍明达的手,让人把明达送回宫殿休息,大步便朝太后宫中去。 ※※※※※※※※※※※※※※※※※※※※ 作家的话 下一次更新在下午六点左右 ☆.第1142章 国事家事 皇帝大步走进来,看到皇后跪在地上,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尚姑姑,上前跪在皇后身侧,“母亲,儿子来了。” “你别叫我母亲,”本来正身而坐的太后侧过身去,气得胸膛起伏,“你当我是你的母亲了吗?” 皇帝张了张嘴,扭头对跪着的皇后道:“皇后,你带她们先下去吧。” 皇后微微躬身,撑着地要起来,皇帝伸手扶了她一把,尚姑姑连忙上前接过,俩人目光在屋中一扫,大半人都跟了出去。 只有太后的几个心腹犹豫着没动。 皇帝掀起眼皮扫了他们一眼,他们立即触电般的低下头去,偷偷看了一眼太后后也躬身退了下去。 皇帝这才坐到榻上的另一边,叹息道:“母后,这是国事,不是朕可一独断乾坤之事。” 太后脸色发沉,抬头认真的看了皇帝好一会儿,半响后冷笑道:“二郎,你果真是不能,还是不愿?” 皇帝也看着太后,半响后道:“母后,今日白善和周满的状告您也听到了,朕总要给天下百姓,尤其是剑南道百姓一个交代。” “可他也是你弟弟!” “是,朕没说他不是。” 太后捂着脸,眼泪从指尖里渗出来,她哽咽道:“说到底,国事还是家事,都是你说了算的……” “事发突然,满朝文武,甚至世家宗主都在,您觉得这个儿子还能一人说了算吗?”皇帝揽住她的肩膀,低声道:“母亲,说这天下是我李家的天下,但它其实并不止是我李家的天下。” 太后放下了手,她狠狠地闭起眼睛,半响后她睁开眼睛,袖子滑落遮住她紧握的双拳,她盯着皇帝问道:“我不求其他,只求一件事,你保你弟弟一命好不好?” 皇帝低头对上她的目光。 太后哀哀的道:“二郎,我生了四个孩子,如今就只剩下你和老五了,从前你们兄弟三个与你父亲在外征战,只有老五陪同在我身侧……” “好,”皇帝握住她的手低声道:“我答应您,只要五郎好好的待在京城,我就能保他。” 太后看着似乎松了一口气,抓着他的手点头。 皇帝给她擦了擦眼泪,猝不及防的问道:“母后,五郎在益州城的事,您听说过吗?” 太后身子一僵,她看向皇帝,目光如利刃一样的划过他的脸庞,“怎么,你怀疑我?” “儿子不敢,儿子只是觉得五郎也太胆大妄为了些,听白善他们的口供,他是十几年前就开始准备的,那会儿父皇还在呢。” 太后忍不住刺了一句,“不仅你父皇在,你大哥和三弟也还在呢。” 皇帝脸色微白。 太后闭了闭眼,挥手道:“你也去休息吧,一会儿我让人给老五送些东西去。” “母后……” “怎么,我连给自个儿子送些吃的穿的去都不行了?” 皇帝苦笑,“母亲,儿子不会在这上面亏待五郎的。” “我当然知道你不会亏待,但你的是你的,我给的则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心。” 皇帝无奈的应了一声,躬身退了出去。 等皇帝走了许久,太后撑着额头靠在榻上,沉声道:“出来吧。” 哭得眼睛红肿的益州王妃才从屏风之后出来,“母亲……” 太后睁开眼睛看她,轻声道:“你上前来。” 益州王妃上前,结果才近前,太后便脸色一变,伸手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直把益州王妃打落在地。 益州王妃捂着脸跌在地上,因为这一巴掌太后用尽了全力,她这会儿耳朵还有些嗡嗡的。 太后跌坐在榻上,却仍不解气,将身后的枕靠砸在她身上。 益州王妃吓了个半死,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母,母后……” 太后伸手将她拽过来,盯着她的眼睛问,“我问你,那两个小儿在殿上说的是不是真的?” 益州王妃脸色煞白,连连摇头,“母后,那都是诬告,是诬告啊……” 太后将她推到地上,压低了声音喝道:“你哭,你喊呀,这殿里有多少皇帝和皇后的人谁也不知道,你今天在这儿喊了什么,转过身去他们就知道。” 益州王妃便捂住嘴巴不敢哭喊出声了。 太后从榻上坐到地上,正好与益州王妃面对面,她盯着她问,“应氏,我再问你一次,那两小儿说的是不是真的?五郎在益州那边豢养私兵?” 益州王妃眼泪扑簌簌的落,摇了摇头,见太后目光瞬间凌厉,便又点了点头,她放开了些手,很小声道:“母后,妾身,妾身真的不知道,但,王爷很缺钱,他用我的陪嫁去做生意,还时不时的让妾身回娘家拿钱,我知道,王爷养了很多门客……” 太后气得扬起手,见她缩起来便气呼呼的放下手,她一脸失望的瞪着应氏:“你孙子都能满地跑了,你丈夫在外面做什么你却还一无所知,你,你……” 相比于皇后,这个儿媳差的何止是一点儿。 太后心口疼得差点呼吸不上来。 她捂住胸口半响不说话,益州王妃害怕的哭道:“母后,母后,求您救救王爷吧,他一定不是有心的。” 太后闭了闭眼,问道:“新安他们三个呢?” 益州王妃抹了抹眼泪道:“新安和新平都叫陛下的人拿走了,只有新庆和云凤还在我身边。” 太后呼出了一口气,“你们就老实的待在宫内,哪儿都不要去,把新庆和云凤送到我宫里来,只要你们不乱跑,我就能保住你们。” 益州王妃连连连点头,听话得不行。 宫中好几处都熄了灯火,但总有几座一直灯火通明,直到天边出现了鱼白色的微亮光芒,灯火才慢慢熄灭了。 而天牢里,白善和满宝在第二根蜡烛要燃尽前终于把地上的人包成了一个白色的大粽子,除了脑袋,他全身都被上了药包裹住了。 今晚唯一睡得早的向朝一眼醒来便是一片漆黑,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脑袋上有东西,他立即伸手把脑袋上蒙的东西拿下来,一抬眼就正好看见俩人放下了剪刀,正伸着腰困倦的揉着后脖子,而地上躺着除了脑袋还认识,其余全是一片白麻布的向二公子。 向朝张大了嘴巴。 ※※※※※※※※※※※※※※※※※※※※ 作家的话 下一次更新在晚上八点左右 ☆.第1143章 度过 白善的小腰都快要直不起来了,站起来的动作也有点儿别扭,扭头看见向朝醒了,他没多少诚意的打了一个招呼,然后蹲下去把满宝用过的那些刀、剪刀、镊子之类的东西一股脑的丢到锅里的开水里先滚一遍。 然后又洗第二遍,这才把它擦干了装在布包里,向朝一直想张嘴问话,但满宝看着比白善还疲惫,眼睛都是半闭着的,正在药箱前捡药,所以他张了张嘴没敢打扰他们。 等白善把刀具都清洗好塞给了满宝,满宝塞到袖子里以后,白善这才看向向朝,“人暂且活着呢,你往旁边挪一挪,给他让点儿位置吧。” 向朝立即艰难的朝旁边挪了挪,给向二公子让出大半的位置来。 白善看了看那位置,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高声叫外面的衙役进来帮忙把人抬到炕上去。 牢里的人也是第一次见被包成这样的人,颇为稀奇的看了好一会儿,不过他们知道这人现在是重要的人证,或者是案犯,所以没敢重手重脚。 毕竟伤成这样,要是被他们一抬死了,那是算他们的,还是算这两个看着就年纪特别小的大夫的,或是算益州王的? 所以他们轻手轻脚的往上抬,向朝立即道:“和我一样,也头朝外。” 等把人抬到了被子上,再盖上被子,众人便都呼出了一口气。 一个差役没忍住和满宝搭话,“小神医,这人能救活吗?” 满宝一脸深沉的道:“看天意吧。” 差役们便觉得凶多吉少了,再看一眼一旁还没燃尽的蜡烛,忍不住啧啧两声,“两位这是一整夜都没睡啊。” 白善和满宝都没说话,白善已经把针都煮好擦干插进了针袋里,然后把锅里的水倒了再清洗一遍,他就有些嫌弃的看一眼这锅,再看一眼桌子上的饭菜,“这个可怎么吃?” 满宝知道他嫌弃这锅煮过带血的刀具,便轻咳,眼巴巴的看向来帮忙的三个差役,“三位大哥,你们能不能再给我们来个小罐子,我们好热点儿东西吃。” “那不行,没有上头吩咐我们可不敢给你们送东西。” 白善便在身上摸了摸,摸出三块一两的银锭来塞进他们手里,“大哥帮帮忙。” 俩人一起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三人。 白善进宫特意穿的国子学的衣服,此时一身白衣温润如玉,三人在天牢里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上,位高权重,学识丰富的,下,三教九流,穷凶极恶的,但像白善和周满这样,本身不是恶人,又年纪那么小便被关进来,其中一个还是前途无量的国子学学生的,这还是第一个。 于是三人迟疑了一下便握住了手里的银子,点头道:“行吧,不过新罐子没有,只有平日我们外头烧水喝的罐子,我们匀你一个。” 白善松了一口气,只要没煮过奇怪的东西就行。 他们出门去,重新给他们将牢门关上,不一会儿便把一个罐子给他们送来了,白善一边接过一边和他们说话,“外面天亮了吗?” “已经卯正过了,天色已微亮,过不了多会儿就大亮了。” 白善点了点头,谢过。 然后看着一桌子的冷饭冷菜发起愁来,这个可怎么弄? 他不由看向满宝…… 满宝已经把新配的药给熬上了,此时正坐在炉子前发呆,她有点儿用神过度,处理向二公子身上的伤本来就要高度集中,她年纪又不大,忙活了一个晚上,这会儿别说身体了,脑子都不转了。 白善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干脆自己决定了。 他把剩饭给倒进了罐子里,加了水便放到另一个炉子上,然后挑拣了一下桌子上已经冷下来的菜,最后一脸嫌弃的放了点儿肉糜进去。 药罐里的水开了,慢慢的有药味儿飘出来,满宝这才慢慢回神,她回头看见白善只拨了一点儿肉糜进去,摸了摸饿得都快痉挛的肚子,她不乐意了,上前接过盘子道:“这样不够吃的。” 说罢拨进去半盘,还去把一盘青菜挪到了桌子边上,在三个人的碗底都铺了厚厚的一层青菜,道:“一会儿稀饭好了倒进去,一热就能吃了。” 向朝见大夫终于不发呆了,立即问,“周小大夫,我家二公子……” “放心吧,他能活下来,只要我们的药不断。” 向朝就松了一口气,“那刚才您说看天意。” “那是迷惑外敌知道吗?” 白善:“你想的倒挺多。” “那是。” 白善见她终于不呆呆的了,便笑了笑,专心看火去了。 满宝就搬了张凳子坐在向二公子的旁边,撑着脸认真的打量他,“你们二公子可真够能忍的,脚筋都被挑断了,却还是什么都不说。” 向朝一呆,激动起来,“什么,脚筋被挑断了?” “你别激动,”满宝安抚他道:“所以我说他就是活了,也多半要落下终身残疾。” 向朝却是眼睛一亮,往这边爬了两下,“那少半呢?” “少半就是,若我能出去,他也能出去,能够像治疗季浩和苏坚一样所需要用到的药材都不缺,那或许我能给他接上,接上以后将来不说能与常人一样,但至少是可以走路的。” 向朝就咽了咽口水,“那,那我们能出去吗?” 满宝叹息一声。 白善道:“近期是不可能的,最快两日,他们就要提审我们了,按理来说确定了我们给出的证据是真的,我们就可以出去了,但你家二公子恐怕不行,他是刺客。” “可我们二公子也是苦主!” 白善目光幽深,“那他也是刺客,别说太后还在,便是太后不在了,按律,刑部也不会放人的。” 满宝问:“那要是不按律呢?” 白善垂下眼眸道:“那就要看陛下的意思了,他说可以自然就可以。” 向朝张了张嘴巴,可他们有什么面子去求皇帝? 满宝也在苦思,借由治疗皇后的情分吗? 似乎有点儿不够呀。 白善也在垂眸思考,牢房里一下安静了下来,只有火光的映在他们脸上,让他们有些苍白的脸色变得有些橘红。 ※※※※※※※※※※※※※※※※※※※※ 作家的话 为什么要有章节名这种东西呢? 好啦,今天的更新就到这里了,大家今天在家窝得开心吗? 为了给国家做贡献,大家尽量少往人多的地方去,尽量别出门呀,让我们一起欢快的在家里看综艺节目吧。 ☆.第1144章 向铭学 向朝艰难的撑起半边身子,白善他们将桌子拖到炕边给他放碗,让他自己吃。 三人边吃边聊天,满宝好奇的问,“你们家二公子叫什么呀?” “向铭学,我们老族长取的,好听吧?” 白善和满宝点头,“挺好听的,那他读书了?” “当然读书了,我们二公子是我们向氏里读书最好的,当然,大公子读的也不错,不过二公子更聪明些。”向朝道:“本来水患那年族里就决定过了秋收就送二公子进京参加第二年的大考,看能不能考进国子监的。” 他道:“不过我们州里的博士说了,二公子的学识够了,只要发挥正常,考上的机会很大,他们家又不缺钱,就是第一年没考上,在京城游学一年,第二年再考就是。” “你们二公子是在府学读书?” “是啊,遂州的府学,本是要去益州的,但他考学的时候年纪还小,不足十三,家里不放心,就只让去遂州。” 向铭学是嫡支弟子,而向朝是旁支,比向铭学大两岁。俩人虽是同一个家族的,但交集很少。 向铭学很少在东溪庄,小的时候便被送到县里读书,只有休沐时才会回家,回家也不会和满地乱跑的向朝他们一起玩儿。 而向铭学十三岁又去了遂州府学,基本上连休沐都不回来了,只有大节日和农忙时才会回家,所以俩人以前根本不熟。 在村口遇见,向铭学不认识的人便只弯腰行礼,听见人喊自己二公子,便知道是同辈或是晚辈,听见人喊铭学,便知道是长辈…… 大贞十年的水灾,当时正是府学放农忙假的时候,向铭学回乡,同时与家里商量,准备秋收结束后进京参加大考,那一年他十六岁。 洪水一下冲下来,他跟着家里人逃到了高地,等第二天洪水稍褪时往下走,只是他是个文弱书生,走得慢,便和母亲和嫂子们落在了后面。 等前面传来惨叫声冲出去看时,他的祖父,也就是向氏的族长,还有他的父亲和兄长已经被骑在马上全身披甲的人杀了…… 他当时只能跌跌撞撞的扶着母亲和嫂子逃命,结果被冲散,他只抱走了他小侄子,最后连小侄子也没了,是跟着一起乱跑的向朝几个拉着他一起跳到还汹涌浑浊的河里,扒拉着一根木头一起顺着水飘走才活了下来。 之后,他就一直活在报仇之中。 向朝说的不错,向氏嫡支有钱,他们的钱财不仅在于东溪庄,在别的地方也有。 虽然他们没有地契,没有房契,也不敢将那些东西卖了,但随便找个别院,找个铺子,找一找里面的钱还是有的。 他们前期就是通过这个活了下来,然后开始拿着钱隐姓埋名的活动起来。 养有血气,想报仇的灾民,赚钱,打听消息……这些都是向铭学在主导。 他们在四方围追堵截的情况下愣是查到了益州王身上,然后从大贞十三年开始便咬着益州王不放。 他们用了近一年的时间策划了端午刺杀,可惜,就差那么一点儿…… 再然后就是今年七月底了,他们在益州王进京的路上伏击,却没想到益州王暗中还带了一队兵马入京,他们带去的人折损大半,二公子也重伤被抓了。 白善听得精神一振,一下都不困了,“你说益州王进京还带了一队兵马?那兵马有多少人?” 向朝道:“当时太混乱,不过估摸着也有一千人左右吧。” 白善和满宝对视一眼,满宝有些不确定,“我记得藩王入京,所带侍卫不得超过三百吧?” 白善眼睛亮晶晶的,“不错,等到大人们来提审,你要这样与他们说……记住,就跟你刚才与我们说的一样,要不经意间露出来,知道吗?” 向朝连连点头,问道:“这对扳倒益州王有好处?” 白善和满宝狠狠地点头,“有。” “行,我记下了。” 满宝见他吃饱了,就接过他的碗洗一洗,将熬好的药给他倒了一碗,道:“凉一凉就喝,把碗放到一边,我们得睡一会儿了。” 向朝见她把火都拆了,便连忙问道:“那二公子呢?” “他已经喝过一次了,药罐里还剩一些,你看着他,他要是发烧了就喊我,到了午时也叫我们。” 说罢,她就和白善睡觉去了。 三床被子,现在只剩下一床了,白善很嫌弃的摸了摸那些稻草,勉强接受它们铺在另外半边炕上,但他还是在上面铺了两件大衣服,这才和满宝一左一右的躺下。 向朝目瞪口呆的看着,想说什么,却见他们一躺下就闭上眼睛睡着了,便又不好说什么了。 满宝他们才躺下没多久,有差役拎了两个木桶过来,意思意思敲了敲牢房大门,喊道:“吃饭了,吃饭了……” 白善和满宝在睡梦中惊醒,睁开眼睛无意识的往前看了好一会儿,眼皮颤了颤,脑袋又往被子里一缩,然后又睡着了。 向朝见俩人的小脑袋越靠越近,扭头去看牢门外的人,两边大眼瞪小眼了一下。 向朝才扯了扯笑容想要说点儿什么,牢门外的人已经扫了一眼他们桌子上还剩下的饭菜,耸耸肩膀又走了。 当然,牢房标配的饭菜也没给他们留下,人家都有吃的了,再留吃的,那不是浪费吗? 还不如拿出去给猪吃呢。 这一觉满宝他们睡得特别踏实,睡得特别香,向朝昨晚上睡得很多了,他一个人实在无聊得不行,时不时的摸一摸向铭学的脑袋,见他总不发热,而他也不知道时间到没到,只能支着耳朵听,听到外面说过了午时要换班了,他这才赶忙放声去叫满宝和白善。 白善睁开眼睛看了一下,努力的想要起来,迷迷糊糊爬起来的满宝就一巴掌按下去,重新把人按下去后道:“你睡吧,这会儿用不着你。” 白善翻了一个身便又去睡了。 满宝打着哈欠过来看向铭学的情况,摸了摸脉后去调换了一下药,当然,在这之前,把她把之前药罐里的药热一热给向朝喝了,然后很敷衍的道:“才吃了早食,肯定不饿,你先吃药饱饱肚子,稍晚些应该有人送吃的来。” 向朝:…… ※※※※※※※※※※※※※※※※※※※※ 作家的话 差点打出了明天见 下午六点见吧 ☆.第1145章 优待 满宝往他手里塞了一碗药,然后便去把药罐洗一洗,开始熬向铭学的药。 她摸了摸向铭学的脉,见他还没醒来的迹象,便将针包取出来,将意识沉进系统内看昨天晚上莫老师给她提供的新的针法。 她研究了一下,发现还是不够稳妥,于是退了出来,依旧用旧法扎向铭学。 她针还没扎完,白善便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他坐在炕上呆了一会儿,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天牢里,他转头看了一眼满宝,没去打扰她,嫌弃被子下地。 先去把快要灭了火的炉子添上木柴,然后就讲究的用一个干净的木盆去取了水洗脸,涑口…… 然后就把剩下的剩饭全倒进去另外一个罐子里煮了。 向朝松了一口气,见满宝全神贯注,似乎没在意他们,便小声和白善说话,“白公子,周小大夫要一直和我们住在一个牢房里吗?” 白善一边从背篓里翻东西,一边道:“不然呢,她走了谁给你们治伤?” 也是。 向朝咽了咽口水,有些好奇,便压低了声音问,“可是,您跟周小大夫是什么关系?” 白善脸微红,“我们师出同门。” 向朝愣愣的道:“这样不好吧,要不我和二公子底下不垫被子了,也垫稻草怎么样?” 满宝把针扎完了,抽空问道:“为什么不好?” 向朝没想到她竟然有留神,一时有些尴尬,见她一脸好奇的盯着他,他便轻咳一声道:“也,也没什么,就是,劳累周小大夫跟我们受苦,毕竟您正是豆蔻之年,我,我就怕这牢里的事儿传出去了您不好说亲。” 白善皱眉,“她是跟我在一边睡的,又不亲近你们,为什么不好说亲?” 满宝也理所当然,“就是呀。” 向朝:“……你们也不是亲兄妹呀,而且你们这年纪也不小了吧?” 满宝就扭头和白善对上目光,俩人默默地对视了一下,一起耳朵尖发红的转开头。 满宝道:“能不能活着出去都不一定呢,你想的可真多。” “我们二公子说若无远虑必有近忧,这种事怎么能等发生了再想呢?” 白善皱眉看着向朝,有些戒备,“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说亲不说亲的,也是我们家的事。” 向朝:“你们家?” 白善肯定的点头,“没错。” 满宝就轻咳一声,挥手道:“没事,嫁不出去就不嫁了。” 白善扭头看她,“谁说嫁不出去了?” 满宝略一想后道:“也是,还有你呢。” 白善便肯定的点头道:“也只有我了,没别人。” 向朝:…… 他啪叽一声趴在被子上不说话了,他到底为什么要多嘴问这些话? 满宝见白善又煮了稀饭,就有些嫌弃,“不想吃了,我们等刘祖母给送吃的过来吧。” 白善将烧开的稀饭搅了搅道:“先将就着吃吧,今天他们未必能进来。” 向朝又抬起了脑袋连连点头,帮腔道:“是啊,是啊,周小大夫,你不知道他们牢里都给犯人吃什么,那吃的都是馊了的稀饭,比我们自己煮的还不如呢。” 三人唉声叹气的一起吃了又一顿稀饭,然后就开始坐在一旁看着向铭学发呆。 白善问,“他什么时候能醒?他总得吃东西吧?” 满宝:“我估计晚上就能醒了。” 向朝和白善这才松了一口气。 满宝看了一下系统里的时间,伸手把针拔了,这才把被子给他盖好,转身便把放得差不多的药交给白善,“一回生二回熟,喂药的事儿就交给你了。” 白善默默地接过。 白善和满宝是睡不着了,向朝更不必说,于是俩人开始在牢房里四处转悠起来,主要是把屋里收拾收拾,隔出几个空间来。 再把他们现有的东西规整好,他们才把牢房轻轻地打扫干净,便听到有人丁铃当啷的从外头走来。 站着的俩人,躺着的一人一起抬头看去,就见昨天那眼熟的刑部侍郎领着三个人进来。 走在中间的周立君直接扑到牢门那里,隔着栏杆看向满宝,一张嘴就要哭出来,“小姑——” 刑部侍郎最怕人哭了,立即哐哐的敲了敲门道:“老实点儿,若是喧哗,即刻赶出去。” 周立君立即捂住嘴巴不敢哭了。 刑部侍郎把钥匙交给后面的一个差役,让他把牢房门打开,老规矩,送进去的东西必须检查过,带金属的尖锐东西一样都不准送进去。 这一次,三人都背了不少东西来,刑部侍郎看到他们带来的东西便有些头疼,皱眉道:“虽说尚书优待,但也不是让你们把牢房当自家的,你们再往里送东西,这牢里可装不下了。” 周立君立即赔笑道:“大人您放心,昨天送来的一些东西我们都要带走的,我们家里也觉着昨日送来的东西有点儿多,又不实用,今天这才拿来换的。明日起我们再来就只送吃的,而且保证不多送,一天就送一次,还请大人通融。” 来前先生和刘老夫人都叮嘱过,牢房里做主的是侍郎大人,那不是用钱可以打动的,所以一定不能给钱。 此时他们也没有可回馈的东西,只管把姿态做低,将来再报还就是。 刑部侍郎居高临下的瞥了她一眼,想到今日朝会后大人回部里的表情,以及至今都被收押在宫里的益州王父子三个,他挥了挥手,让他们把检查过的东西送进去了。 他蹙眉道:“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收拾,别在这牢房里留下太多的东西。” 周立君连忙应下。 等人一走,向昌立即奔着炕上的向家兄弟去,大吉则去找白善汇报今日家里收到的信息。 周立君则拉着满宝哭,只是没敢哭大声,“小姑,你脸都出血了,还蹲了大狱,爷爷奶奶要是知道,他们一定要急死了的。” 满宝挥手道:“放心吧,你们可别给家里去信,没几天我就能出去了,你们往家里送信,回头我出去了还得再雇人送一趟,多费钱?家里人知道了也白担心。” ※※※※※※※※※※※※※※※※※※※※ 作家的话 下一次更新在晚上八点左右 ☆.第1146章 能干 周立君抹着眼泪道:“五叔和六叔也是这么说的,他们说告诉家里也没用,成就是成,不成到时候我们只能扶棺回家了。” 满宝:“……你们给我打好棺材了?” “那倒没有,不过五叔去看了,说是如果太凶险,风声一不对就买回来,说不定冲一冲就又好了。” 满宝:“……好主意,记得冲喜的时候要拜天尊老爷。” 周立君转着看了一下他们才收拾好的牢房,一脸的嫌弃,“这牢房可真够乱的,小姑,我给你收拾收拾吧。” 说罢挽了袖子就动起来,顺便把在一旁说话不动弹的三人也叫过来,“大吉叔,这道帘子撑起来挂在这个墙角上,那位向大……哥,你来帮忙收一下桌上的残羹剩饭……” 满宝见她一来就把他们规整好的药罐,木盆等都给挪了地方,立即张嘴要阻止,那可是她和白善好容易弄好的。 结果她已经从背篓里拿出了好几根木条,刑部侍郎也抱着手臂站在一旁看,他就是想看看他们拿这木条来干什么。 满宝一看就明白了,立即上前帮忙扶住,果然木条上都有缺口,一进,再塞个榫头,木条便固定住了。 很快,一个三层的三角木盆架子就弄好了。 周立君手脚麻利的从大木桶里舀水将两个木盆都清洗了一遍,放在了最下层和中间一层,然后又从一个大背篓里拿出一个新的来放在最上面,然后和满宝道:“小姑,这个是你的,这第二个是白善少爷的,这底下的就给向家兄弟用吧。” 满宝愣愣的点头。 刑部侍郎和跑过来围观的差役们。 周立君手脚特别麻利,她嫌弃的把那个用来煮粥的罐子也洗干净,然后和药罐收在小炉子边上,道:“小姑,这两个都拿来当药罐吧,你们烧水热东西用这个。” 她从大吉的背篓里拿出一个开口瓮,直接放在了大炉子上,不大不小,正正好。 见大吉他们把帘子都搭好了,便让他们把那大木桶移到这边的墙角来,而桌子上的残羹剩饭也收拾赶紧了,她就开始往外拿东西。 先是一个大瓷碗,足有人的脑袋那么大,上面盖得严严实实的,她打开给满宝看,“小姑,这是六叔给你拉好的面条,你们晚食和明天的早食都吃这个,要吃多少就下多少,这个篮子里是已经洗好摘好的青菜,不是你说人每天都要吃青菜叶子的吗?” 她把东西摆在桌子上放好,又拿出一个一样大小的大瓷碗,给她打开道:“这是臊子,用的是羊肉剁块,加了家里带来的干竹笋一块儿炖好的,油盐都给你调好了,您下了面,烫好青菜,往上浇一勺的臊子就行。” 满宝和白善同时咽了一口口水。 周立君给他们盖好,道:“这个是最简单的了,六叔说,给你们复杂的你们也不好,做好了给你们送进来,却又麻烦看守牢房的大人们,总不好每顿都送,所以我们送一次管你们吃一天的。” 白善和满宝连连点头,觉得这个法子好。 周立君又小心翼翼的从背篓里拿出一个大大的竹筒,道:“这是家里炖好的补身子的鸡汤……” 向昌立即插嘴,“这是给病人的。” 周立君横了他一眼道:“知道,不过我们特意多盛了点儿,小姑,你和白善少爷也喝一点儿。” 除此外,她还给满宝和白善带了换洗的衣服,还让向昌给差役们塞钱多买了两只木桶。 刑部侍郎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没管,差役们赚这份钱赚的那是心花怒放。 两个背篓都被掏干净了,周立君又去掏另一个背篓,从里面带出了六本书,她道:“我也不知道你们正在看什么书,这都是白诚少爷收拾的,说是你们正在看的,对了,这是你们的笔和墨,笔架不好拿来,我给你们拿了一个笔筒……” 众人:……你们家怎么不干脆把家搬来? 可这么多东西,周立君愣是收拾得整整齐齐,书和笔墨纸砚等都放在满宝睡觉的那一侧,炕沿边上,屋里并没有增加多少东西。 最后周立君还拿出来一个香炉和一包香片,她道:“你们吃喝拉撒都在这屋里,一定臭的很,这是白夫人特意让我带来的,让你们在屋里燃着,要是不够了,我们回头来了再给你们拿。” 这下是真的没有了。 周立君她让大吉和向昌把收拾出来的杂物带走,最后东西一收,发现除了另一角里多了一个挂着帘子的独立空间外,这屋里竟然比先前还整洁宽敞了。 满宝拉着周立君的手热泪盈眶,“立君,我都想把你留下来了。” 周立君:“……小姑,这屋里要是再多我一个,那可就真挤了。” 向朝目瞪口呆的看着,眼见着人要走了,总算是想起了他一直惦记的事,“药,药……” 周立君就含着泪道:“药的事,大人们还不肯通融。” 刑部侍郎没好气的道:“你们就知足吧,从昨天后半夜到现在,你们知道我给你们挡了多少波人吗?明天你们来能不能再见到人还不一定呢,魏大人没把手书拿来,药方和药材是不可能来去通畅的。” 白善闻言抬头看了刑部侍郎一眼,然后对周立君点头道:“没事,你们回去吧,回去把这些事告诉先生和祖母,让他们不要担心。” 周立君和大吉倒没什么犹豫的,转身便出去了,向昌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说啥,一脸忧虑的走了。 白善和满宝都恭敬的冲刑部侍郎一揖,以示谢意。 刑部侍郎看了他们一眼,微微颔首后将牢门给锁了,然后带着人走了。 等人一走,向朝就忍不住问,“没有药怎么办?” 白善道:“会有的,你没听刑部侍郎说吗?昨晚后半夜到现在他给我们挡了很多波人,会在昨晚上来找我们的人不多,恐怕多是今天来的,到这会儿他都没放人进来,看来局势对我们很有利。” 满宝点头,“等刘祖母去找魏大人催一催,拿到手书就好了,现在的药我们还够用两天的。” 白善去翻周立君带来的书,被放在最上面的是他的《春秋》,他一翻开,书页立即散开,露出被夹在中间的厚厚的两封信。 ※※※※※※※※※※※※※※※※※※※※ 作家的话 明天见,唉,明天就要开始加班了,我也想就窝在家里什么也不干就能够给国家做贡献。 ☆.第1147章 推测 白善看了一下信封,上头都写着他和满宝的名字,他把那封一眼便看出是白二郎字迹的信递给满宝,自己盘腿坐在炕上拆开另一封。 这是殷或给他们写的信,足足有五张纸,不过这和白二郎的比起来还是差远了,因为白二郎厚厚的一沓,一展开还是很厚,满宝数了数,足有十二张。 她展信看起来,看了半天都没看完,见白善看完了另一封信沉思起来,便把白二郎的信放到一边,问道:“谁写的?” 白善将信递给她道:“殷或写的,他说七月份时,因他三个姐姐在街上堵我们和派人去济世堂闹事的缘故,有御史弹劾他父亲,没两天他父亲便被派出去巡查了。” 白善道:“他怀疑他父亲是去调兵了。” 满宝瞪大了眼睛。 因怕隔墙有耳,白善将声音压得很低,就是一旁的向朝都听不太清他们在说什么。 但见他们拆了信后便在嘀嘀咕咕,知道他们是防着牢里的其他人,所以虽然心急知道,却也什么都没说。 白善压低声音道:“他说以前他姐姐和姐夫们也闯过祸,虽然御史也弹劾,但多是算在我姐夫们的头上,便是父亲被骂,大不了上折自辩,拉扯上一二月事情多半会被不了了之,不是什么大事。” “但像七月份那样,皇帝直接让他父亲出去巡查的,是第一次。”白善小声道:“他昨天晚上让长寿悄悄的去找近段时间给家里送平安信的小厮家,打听出他父亲每隔一旬便给家里送信,从没间断过,一问,都是从幽州那边送来的。” 满宝眨眨眼,小声问道:“他们要从幽州调兵?” 白善摇头,他仔细的想了想道:“殷或说这恐怕是惑人视线的,我觉着也是,如果皇帝果真早早的派殷礼去调兵,那应该是从岷州或松州一带调兵,那里比幽州更方便。” 白善沉吟片刻后道:“不过松州距离茂州过近,益州王既然连遂州都掌握其中了,松州应该也没放过,如果我是皇帝,该从岷州调兵,那样更安全。” 满宝:“七月出去的,八月就应该到了,就算他们行军慢,九月初的时候也该到益州了。” 白善小声道:“岷州兵马还要戒备吐蕃,他们肯定要安排妥当才走,而且行军需要粮草,皇帝想要避过兵部和户部也不容易,更何况,九月就是太后寿辰,我想皇帝原意还是想给太后过好寿辰的。” 他道:“我们刚进京的时候他不是一点儿也不着急吗?是出了三皇子和太子相争的局面,他这才想祸水东引的。” 白善道:“我猜,他原先应该是想定在十月,或十一月动手。” 满宝略一想便也明白了,“那时候益州王应该要离京回益州了,却又没回去到,路上消息不通,他直接抄了益州王的后路,他一进益州城便撞在了手里,且殷礼在益州城里抓益州王,甚至是处决,太后鞭长莫及,阻力要小很多。” 白善点头,小声道:“我们也会安全很多。而且,十月和十一月,吐蕃该下雪了,这两年两边的关系还不错,天寒地冻的,应该不会打仗,边关外紧内松迷惑上一两月问题不大。” 满宝咬牙切齿,“全被太子和三皇子害了。” 白善道:“其中固有益州王挑拨之故,但三皇子野心勃勃也是真的,听国子学里那些同窗的议论,这两年太子和三皇子没少发生争斗,明明是同母出,关系却一直不好。” 满宝好奇:“那两年以前呢?” “以前关系还是不错的,太子虽严厉,但对几个兄弟姐妹都不错,可太子成亲多年却一直无子,连个女儿都没有,而两年前三皇子生下长子,本来他在成亲之后就该就藩的,但皇帝疼他,一直没让他去,开始太子也不觉得有什么,但……” 白善抬眼看向满宝,小声道:“人心异变,你知道吗?” 好歹读过好多史书,还看过不少科科给她找的野史话本,她当然知道了,她很快找到症结所在。 “太子自卑,先自己乱了阵脚,三皇子野心太大,坑了自个的亲大哥和亲爹娘,把我们也给坑了,然后皇帝这也爱,那也爱,他当皇帝的,还想一碗水端平?” 白善点头,“就是,他是皇帝,怎么能想着一碗水端平呢?难道想把这天下平分成几分给嫡子?” 满宝咬牙切齿了一会儿,不过这是上位者的事儿了,虽然他们被波及了,但就算知道了也没办法。 满宝看向白善,“所以怎么办?” “现在我们都在牢里了,就看殷礼现在的动作快不快了,若是快,不仅我们,就是他们两个应该也可以出牢过冬。” 俩人看了一眼殷礼写来的信,拿到火炉那里烧了,这上头写的东西太多,且猜测的东西也太机密,可是不能往外泄露的。 向朝看见连忙问,“这是谁的信,信上写什么了?” 满宝又重新摸出白二郎的信来看,白善回道:“我们朋友的,说一些朝上的情况,他有帮忙的意思,我们怕漏出去给人知道了找他父兄的麻烦,所以给烧了。” 满宝点头。 白二郎信上写了很多东西,他本来是想亲自来的,结果家里拦着不给。 堂祖母说他去了没用,向昌是要去看向家兄弟的情况,以安向氏的心,毕竟现在三家结盟,一家只能出一个。 所以老周家也要去一个人,非得亲眼看到满宝安全才可以。 而白家这边,堂祖母觉得大吉比白二郎更靠谱,且还能着重看一下牢里的环境,所以两次都把白二郎给压下了。 甚至连信都不乐意给他传递,白二郎也不傻,直接给白善他们收拾书,然后把信给夹在里面了。 白二郎表示,白善书房里的字他都给他收好了,满宝的那些花花草草他也会照顾好,济世堂那边也请了假,而他也不能再去上学了,连他大哥都不能去了,因为从今天早上开始便有陌生人在他们家门外徘徊不去。 不过白二郎也不是什么都没做,他打算和殷或一起,把他们学里玩得要好的同窗串联起来,到时候证据一确认,他们就去找孔祭酒,让他从牢里要人。 ※※※※※※※※※※※※※※※※※※※※ 作家的话 下午四点钟见 推荐一本新书,顾婉音的《大唐验尸官》,这本书从主线到大纲,再到开头,本宝宝都有参与哦,非宫斗宅斗,就是女主的大唐验尸破案之路 ☆.第1148章 醒来 满宝去琢磨病例去了,她拿了一本医书,意识却是沉在系统里和莫老师聊天,向朝精神比昨天刚被杖刑时好多了,但也略微能动而已。 煮东西这样的事还是落到了白善身上。 或许是怕他们油盐不够,周立君还给他们带了两小罐的油盐,是真的只有两小罐,只有巴掌大小,是平时家里拿来装蜂蜜的。 白善看了眼向朝,便在瓮里加了一勺水,等水一开就给他下了一把面,然后手忙脚乱的抓了一把青菜扔进去,发现水不太够,他便咕噜咕噜往里加了小半的鸡汤。 煮了半响,他将第一次煮出来的面给向朝端去,“你吃吧。” 向朝就看向桌子上的臊子。 白善道:“你不能吃,竹笋和羊肉都是发物,我特意多给你加了一把青菜呢。” 向朝:“……” 煮过一次,白善略微有了点儿经验,他加了两勺水,想了想,又少放了一点儿面,等面看着似乎要熟了的时候才丢一把青菜进去。 白善将还算成行的面条倒出来,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在上面加了一大勺的臊子,略微一拌,香气就出来了。 满宝闻着香味,意识从系统内退出,正巧看见白善要下第三国面,她连忙叫道:“不是水开了才下面吗?” 白善低头看了一眼瓮里的水,问道:“是吗?我刚才没开也下了,也煮熟了。” 满宝看了一眼桌上的那碗面,当机立断,“这碗你吃吧,再下这碗要水开。” 俩人就蹲在火炉前等着水开,一旁的向朝低头看着自己碗里糊成一团的面条,愤愤的吃了一口,他吃这样的面,他说什么了吗? 还别说,水烧开后下的面要几乎是一根一根的分开了,比第二锅还要好,满宝也给自己加了好多臊子,然后俩人就招呼上向朝一起高兴的吃起来。 吃完了满宝便去招惹昏迷中的向铭学,“你要是再不醒,连鸡汤都没有的喝了。” 话音才落,向铭学的眼睫毛就颤了颤,一直关注的向朝立即叫道:“醒了,醒了!” 白善也立即跑过来看,向铭学努力了好久,终于在三双眼睛的注视下慢慢张开了眼睛。 他才睁开眼睛还有些迷糊,和三人大眼瞪小眼了半响,还是在满宝的一声“你还有哪儿不舒服”的声音中回过神来。 向铭学本来是想淡漠的移开目光,结果才移到一半就对上了向朝关切的目光,他一顿,眼睛慢慢瞪大,他抬起手来一把抓住向朝,目眦欲裂,“你怎么在这儿?” “二公子,你终于醒了!”向朝抱着他的手哭。 向铭学胸膛急剧起伏,白善生怕他给气死,连忙解释,“向二公子,这不是益州王府的地牢,这是刑部的天牢。” 向铭学一愣,“天牢?我怎么到天牢来了?益州王把他受刺的案子交给了朝廷?” “当然没有了,”白善快速的给他解释一遍,“益州王被抓了,我和满宝告状,他去告御状,一起告益州王豢养私兵,意图造反。” 向铭学愣了半天都没回过神来,他转头看向向朝,向朝连连点头,“白公子说的没错。” 向铭学便收回了手,又闭上了眼睛,呼吸渐渐被放轻,似乎又睡着了一样。 三人瞪大了眼睛,一起瞪着他的睡颜。 半响,向铭学又睁开眼睛,对上的还是三个人的脸,他微微皱了皱眉,又重重的闭上眼睛,手还微微抬起掐了自己一把…… 白善总算是知道哪儿不对劲儿了,默默地道:“别掐了,不是做梦。” 向铭学便睁开眼睛,向朝也回过神了,立即把他半边的被子掀开,让他看他后背的杖刑,“二公子,不是做梦,这就是真的,我们昨天告的御状,昨天晚上您被魏知大人从益州王府里搜出来送过来的,这会儿都过去一天了。” 向铭学看向白善和周满的目光便凌厉起来,问道:“那你们是谁?” 满宝仔细地看了看他的脸色,起身和白善道:“我去给他抓新的药,还有热鸡汤,你和他解释解释?” 白善点头,其实也没什么可解释的,他只道:“我父亲是前蜀县县令,十二年前因发现益州王造反的证据被残害,除了我父亲,还有我师姐的父母,当时蜀县的县丞既一众衙役,八月,益州王把你们藏匿于马车中带到京城时满宝闻到了血腥味,查到了你们向氏,所以我们两家便结盟了。” 一旁的向朝连连点头。 向铭学很怀疑,“现在是几月?” “今日是九月十八,昨日是太后千秋。” 向铭学就冷笑,“只一月多的时间你们就查到了我们向家,还谈拢了结盟?我在益州一带活动多年,从没听说过一户白氏的。” 白善道:“我祖籍陇州,你应该听说过绵州白家吧?” 向铭学眉头一动,抬起头来看向白善,半响后道:“白老爷有如此能量?” “他没有,但唐县令有,你们向氏是唐县令查到的,不信问你族人便是。” 向朝连连点头,压低了声音道:“二公子,就是华阳县的唐县令查到了我们,差点把我们连锅端了,但他后来没抓我们,而是让我们去绵州找杨县令和白家,六爷和白家的老夫人一商量,两家便结成了同盟……“ 向铭学:…… 向朝想起当初的惊惧,此时眼圈还有点儿红,他抹了抹眼睛道:“当时实在是怕得很,二公子你没回来,六爷觉着还不如冒险一试,成了,好歹能把你救出来,不成,咱向家也不剩下几个人了,早晚都要到地下一聚……” 向铭学这才不说话,再面对白善时就和善了许多,他歉然道:“白公子见谅,是我多疑了。” 白善并不以为意,“是我,我也会怀疑的。” 满宝把热好的鸡汤端过来了,道:“先吃点东西吧,白善,下面去,填一填肚子好喝药,人醒了就好,一会儿我们要再做一次详尽的问诊。” 向铭学这才发现自己被包成了一团,而且一间牢房里为什么还有个女子? ※※※※※※※※※※※※※※※※※※※※ 作家的话 晚上八点见 ☆.第1149章 过堂 朝廷的动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快,也还要大,满宝他们以为要过个两三天才能有人来提问他们,结果十九那天他们才吃过早食没多久,刑部侍郎便亲自来提他们出去过堂了。 他看到向铭学除了脑袋外全被包起来的样子,沉默了一下后挥手,让人抬了块床板来把向家兄弟抬出去。 正看着书的白善和满宝默默地看着。 见他们动也不动,刑部侍郎忍不住道:“两位总不会也要叫人抬吧?” 俩人这才放下书跟着往外走。 天牢旁边的刑部大堂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此时上面正坐着季相、魏知和老唐大人。 季相管着尚书省的事儿,现在朝中中书令缺失,所以是由魏知来管的,门下省的侍中老大人早就卧病在家求告老了,所以现在是唐辉在管儿。 益州王豢养私兵的事儿不小,所以便由三人为首齐审,当然,这其中有没有皇帝的私心就不知道了。 除了他们,刑部的封尚书,户部的刘会都在此。 之所以他们两个会被单独安排进来,那是因为在这个案子中,他们将会被大量的使唤。 到了大堂上,白善拱手行礼,满宝一见,便也只拱手,没有跪下,至于被抬出来的俩人更不用说了,他们爬都爬不起来。 魏知和老唐大人没意见,季相只要想到昨天晚上在他书房里打滚扫地的小孙子就头疼,于是也睁只眼闭只眼的没为难他们。 他虽然坐在正中间,但是…… 他左右看了看俩人,抽了抽嘴角道:“魏大人和老唐大人有什么问题就开口问吧。” 魏知和老唐大人连忙谦让,“大人先请。” “还是你们请吧,我就听着就好。”打量谁不知道似的,事情发生后,一个被皇帝单独留到深夜,一个则是隔上一个时辰就被召见,他又不傻,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皇帝更属意他们来查这个案子。 魏知和老唐大人沉默下来,这个他们怎么开口呢? 这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他们都知道了呀? 可要紧的是季相等人不知啊,而他们才能代表百官,老唐大人目光一转,落在了封尚书身上,直接道:“审案这样的事,自然是刑部尚书最为擅长,还是封尚书开口问吧,到时候我们再斟酌着补充就是了。” 众人心中冷哼:好似你没当过刑部尚书似的? 不过对于这位明明比自己年纪小,却是前长官的老唐大人,封尚书没敢说出口,他看了一眼他的现任长官季相大人。 见他微微颔首,便站起来冲三位大人一揖,然后扫了眼躺在木板上的向朝和向铭学,一挥手,决定先不问他们。 于是差役们把两张木板移到了旁边,让白善和满宝一下暴露在了众人的最前面和最中间。 封尚书的目光落在白善身上,问道:“姓名、祖籍,全都报一遍吧。” 白善已经快把大晋的律书看完了,且还背了不少,知道这是问讯的工具,于是一五一十的说了。 封尚书便问,“你既是陇州人,学籍怎么填的是绵州?” 白善便拱手道:“学生五岁时祖母便带着母亲和我投奔了在绵州的堂伯,因此我是在绵州上学读书的,而后又去了益州考府学,所以学籍一直在绵州。” “你是何时得知益州王为你杀父仇人的?” 白善顿了顿后抬头看向上方,见老唐大人垂着眼眸,便道:“今年方知的。” 封尚书眉眼一跳,“今年才知道?” 白善应了一声“是。” “怎么知道的?” “我祖母告诉我的。” “你祖母是如何知道的……” 白善将唐县令和杨县令摘出,只提了他祖母,告诉封尚书,其实他祖母一直有怀疑,并将当年他父亲逃到罗江县外偶遇周银的事也说了。 如此一来,封尚书就不得不召刘老夫人来问话。 在等待的时候,封尚书喝了一口茶便问满宝,“你呢,将你的姓名,户籍也都报一遍。” 满宝如实报了。 封尚书同样问了一连串的问题,很多都是和白善重复的,他问道:“你又是怎么知道你父母的事的?” 满宝指着白善道:“刘祖母告诉我的,我以前并不知道我爹娘不是我的亲生父母,是刘祖母说了,我爹娘才告诉我的。” 得,所以还是得等刘老夫人来。 封尚书便去问躺在木板上的俩人。 白家这边还有许多未曾呈现上来的人证和物证,虽然满宝已经交过一波证据了,但刘老夫人手上还有很多呢,比如当年白启给家里去的信,二吉的口供,当年假冒官差去七里村的三个刺客的口供,甚至人,封尚书要,刘老夫人也是可以转交的。 那些人现在魏知的手上,但总要交出来过了明路才好。 但相比之下,向家能给出来的证据就少得可怜了,绝大部分都是自己的推测,因为他连自己是东溪庄真正的主人这一点儿证据都没有。 地契房契全被洪水或人为的毁损了,甚至县衙和府衙里的档案都遗失了,除了向铭学后来自己默写出来的族谱外,他连个人证的证词都没有。 所以要想他说的是真是假,还得派人去一趟遂州才行。 低头看了一眼被包成大粽子的向铭学,虽然封尚书的内心很信任了,但刑案讲的就是证据。 不过他们可以确定白善他们前天在大殿上交的证据没有假的迹象,所以他们是可以离开的了。 于是封尚书提了一句,白善和周满可以释放了。 季相正要答应,老唐大人却突然道:“只是刘老夫人手上不是还有人证吗?不如等人证到案了再说吧。” 魏知也点头,“先将俩人暂且收押在牢内吧,等人证到案后再说。” 白善和满宝张大了嘴巴。 又被关回了牢里。 前来作证的刘老夫人倒不怎么焦急,对两个孩子微微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刑部大堂。 四人被差役押送回去时,正巧在门口碰到了周立君,她正在大门外等着他们呢,她讨好的冲差役们一笑,然后把一个大篮子交给他们道:“小姑,这是你们今天和明天一早的吃食,你们有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我让六叔给你们做。” ※※※※※※※※※※※※※※※※※※※※ 作家的话 明天见 ☆.第1150章 安全 满宝恹恹的接过篮子,问道:“五哥他们在家里忙什么?” 差役没让他们多说话,喝道:“拿了东西就快走,当大牢是你们家吗?” 白善和满宝默默地想道:就快是了。 周立君便冲他们挥手,喊了一句,“五叔他们没写信告诉家里,小姑放心吧。” 刑部侍郎检查了一下他们的篮子,见都是大包子,就挥手让他们带进去。 见他们恹恹的,他便没好气的道:“别一副我们亏待了你的样子,我们刑部还不想收押你们呢。” 满宝他们刚吃完晚食就明白刑部侍郎为何这么说了,因为满宝正给两个病人扎针,外面便传来喧哗声,俩人立即丢下炕上满是针的俩人跑到牢门那里竖起耳朵听。 就听到外面有尖利的声音喝道:“陶祎,你好大的胆子,敢无视太后娘娘的懿旨?” “封尚书说了,除非三高官官亲至,或有三位大人的手书和陛下的旨意,不然谁也见不着他们,还请公公见谅。” “可咱家怎么听说白家的人进出天牢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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