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地看向闻于野,“吸引力法则懂不懂?” 闻于野无语。如果一句“要是没看到的话退你一半”也算得上“咒”的话,这位客人确实是有点迷信了。 卞舍春在森林边缘的雪地坐下,把手揣进羽绒服的袖口,猫着身子仰头看天,天空黑得令人心凉,星星倒是很多。这样的天空他连着看了好几天,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嘴上说得很要紧,其实如果再看一夜平静的星空,他大概也没什么所谓。 闻于野过了一会儿才走过来,带着一瓶啤酒一瓶果酒给他,度数都不高,又搬了个三脚架,边调相机参数边说:“怎么都不带个单反?” “带了啊,”卞舍春声音里带着点轻描淡写的笑意,“昨天葬送在挪威的森林里了,也算是个它的好归宿吧。” 闻于野忍不住看向他:“你不心疼吗?” “怎么了,挪威的森林不是好归宿吗?”卞舍春避重就轻地说,又或者他眼里孰轻孰重和旁人不太一样,“那里湖面总是澄清~那里空气充满宁静~” 闻于野笑起来,架好了相机,坐下来休息。 几日漫长的等待让卞舍春对时间的流逝麻木了,因此他不知道闻于野是什么时候站起来,抬头望了望,伸出手:“那边有。” 卞舍春一时都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肉眼可能看不太清。”闻于野走过来,挨着他蹲下,给他指方向。 卞舍春看见了。几条模糊浅淡的、泛着红的白色光带,不仔细看确实看不出来,甚至称不上多么美丽,只是偌大的夜幕上太阳风无意路过的划痕。 但确确实实,是极光。 出现在纪录片里、电影里、地理杂志里、别人的短视频里、文旅宣传片里、电脑自带壁纸里、小说情节里,已经看腻了又从未谋面的,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呼告,就这样轻飘飘地给他送来了一道微弱的回音。 既不宏大,也不奇异,但卞舍春紧紧地盯着那里,感觉心里有一种难言的感动,饱胀而酸涩,几乎要挣破他凡人的躯壳,追随他葬在森林里的单反而去了。 闻于野沉沉的声音响在他边上,他的呼吸是冰天雪地里唯一热腾腾的温度:“看到了吗?” 卞舍春怔怔地点头。 “拿相机看很漂亮。”闻于野拍拍他的肩膀,“起来慢点儿,腿没麻吧?” “……有点儿。”卞舍春呲牙咧嘴地站起来,走到三脚架后,一看取景框就愣住了。 那几条平平无奇的光带在机械的瞳孔里绚烂得惊人,绿色的纱织缎带深处泛着玫瑰一般靓丽的红。 卞舍春词穷许久才说:“真是……好标准的极光。” 他这一句话的声音放得很低,像是怕惊动一个梦境,他甚至要怀疑人类的机器会不会撒谎,只是碍于相机没有声带,只好把辞藻都堆砌在取景框里。 闻于野的声音也很轻:“要我给你拍张照吗?” 卞舍春摇摇头,眼睛还是盯着取景框:“先不用……我再看看。” 他有心保持沉默,但又觉得不说点什么就要快被充斥了天地的寂静的风光溺毙了,忍不住出声,说些颠三倒四的句子:“遇见你真幸运啊……真漂亮,人的眼睛有时候还是太没用了。” 闻于野在旁边笑。 “我说真的,”卞舍春改不了他稍微有点情绪波动就话多的毛病,控制不住地诉衷肠,“我一直是个比较倒霉的人,我今天上你车的时候其实完全没想过真能追到极光……” 闻于野忍不住说:“这种程度……” “这种程度都已经很好了啊,”卞舍春好似百忙之中抽空回头瞪他一眼,“你小心掌管极光的神不高兴连这点都收回去了。” 他看看取景框再看看天,开了话头,把他前两天追极光受过的苦都倒了一遍,几乎可以说外地游客可能碰上的倒霉事被他撞了一大半。 但他还是不喜欢抱怨,怕听的人不乐意,说笑几句就又打住了,等到想不到说什么的时候,他就说:“闻导,给我拍张照吧。” 闻于野应了一声,把相机参数调成更适合人像的模式,卞舍春到了他镜头前面嘴还不消停,突然又说:“诶,我跟你说,我确实在当编剧。” 闻于野并不指挥这位话多的模特做动作,手握着相机,闻言平静道:“那你是来采风的吗?” 他接话接得很自然,就好像从重新见到卞舍春起,他在他眼里就是个编剧,还是像大学那样无所顾忌又才华横溢的样子。 卞舍春顿了一下,才笑着回:“嗯,算是吧。风景是其次,我比较喜欢认识些不一样的人,比如你这样的酷哥。” 快门声好像在他的话音里响起过,但对话没有因此作什么切分,闻于野的笑容被相机挡了大半,说话的时候才微微抬眼,越过镜头看他。 “我算酷哥吗?” “非常酷啊,尤其眼睛,”卞舍春偏了偏脑袋,两只手比了个相框框住他,笑眯眯的,“看人的时候像海,看山的时候像刀。” 快门声响起,这次没有人说话,响得很清晰。 卞舍春来不及为自己即兴而起的比喻沾沾自喜,只懊悔自己嘴快。人物对话果然不该写得太诗意,放在现实只能尴尬地断在这里…… 他不禁思考自己此时面对镜头的表情会不会有些僵硬,但他的摄影师只是又按了一次快门,紧接着那道猎人似的笃定的声音再一次响在他耳边,微微发哑,话音里却满是温和的笑意: “卞舍春,回头!” 卞舍春下意识地回过头,眼睛里一瞬间盈满漫天流光溢彩的绿,瞳仁都因为突然的震撼而颤抖起来。 绿得令人心惊肉跳,淹没了天地,没有尽头,没有起始,整个宇宙都在跳舞狂欢,所有的星辰都在流淌旋转。 他见到了极光大爆发。 第5章 信息差 肉眼可见的极光大爆发持续了大约十分钟,卞舍春的眼睛睁到干涩,想拿手心揉揉,却又被自己的手冰得一哆嗦。 他一副不敢高声语的样子,闻于野也就没有说话,沉默着拍了很多张照片,嘴角总是扬起,有些自得的意思。 天亮得太晚,夜都熬不穿,卞舍春恍惚间总以为天永远不会再亮了,世界本来就是这样漆黑又瑰丽的样子,上了车才渐渐抽离这种与世隔绝的状态,兴致勃勃地翻照片,翻着翻着打了个哈欠。 “困了?还有十分钟到酒店。”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卞舍春觉得闻于野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温柔了,听得他不知该是睡是醒,要是睡过去,怕梦话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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