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念及此,又是一阵憋闷。 当年,北堂家老祖宗见他时,也没这么嚣张,不仅拍他肩膀,还摸他的脸! 什么面具! 该死的,他这张脸长了千百年了! 冷不丁的,见那小白脸在不远处回眸,道,“要不,大祭司请我去北殿坐坐?爬这么高的山,有点口渴了。” “滚! 萧衍忍无可忍。 沈玉一笑,飞快下了山。 祭坛上出现一道黑影,落在萧衍身侧,道,“尊上,他当真不是您要等的人吗?” 萧衍眉心紧皱,“他身上没半点云凰的气息。刚刚的感应,多半是因为他是北堂家的血脉。” 以云凰之前对他的抗拒,今天看到他不和他你死我活已经是好的了,别说拍他肩膀捏他的脸,还面对面和他嬉笑怒骂。 和他嬉笑怒骂,那是他这辈子求而不得的。 她怎么可能会给他呢? 男人眼底闪过一丝丝落魄,回神沙哑道,“北齐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黑影看向他,眼神复杂道,“说是沈玉死在了安江大坝,沈家与战家撕破了脸,战云枭娶了蔺家的女儿,十里红妆大张旗鼓,别提多热闹了。” 萧衍闻言脸色难看,“将这消息放出去,就说蔺鸳怀上了战云枭的孩子。” 他倒要看看,那沈玉藏在暗中,还能不能冷静自持。 也好让她看看,她爱的,到底是个什么! 下山的路上,楚惊天摸着脑门上的冷汗,道,“你可真是个人才啊,那么紧急的情况下,你居然还能反应那么快,主动打开窗户和他面对面,扯了那么多有的没的!” 他对沈玉,是真正的佩服。 除了她刚刚叫他“小木头”让他感觉自己像个太监,心下不爽之外。 沈玉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轻松,沉声道,“萧衍在找的那东西,多半就是北堂家的传家宝!我要马上去找陈翡瑶,问问那到底是什么玩意!” 到底,是不是她今天刚进祭司殿时,看到的画面中萧衍拿出来试图控制她魂魄的那个东西! 第一千五百零六章 楚惊天闻言,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道,“你今天在祭司殿到底看到了什么?我看你整个人都不对劲儿,喊了好几声你的名字,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沈玉扭头看向他,“你喊我了?” 楚惊天无语,“你当真什么都没听见?我不仅喊你了,推了你一下。” “……” 沈玉是真的没听见,估计是陷入当时那个场景当中了。 她回神看向楚惊天,“我怀疑我就是云凰。” “……”楚惊天一下子说不出话来,打量她半晌,才道,“那现如今,你打算怎么办?” 不等沈玉回答,立即又道,“还有,刚刚那位是不是萧衍?他脸上是面具吗?” 沈玉回忆着当初那个触感,轻轻摇头,“他应该就是萧衍,但奇怪的是,他脸上的并不是面具,也不像是东方忌后来换上去的那种面皮,反倒像是天生的。” “那岂不是说,他当真和战云枭长得一模一样?”楚惊天简直惊呆了,“不对,他活了那么多年,应该是战云枭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如果战云枭的脸是原生的,那就实在是太奇怪了。” 沈玉也觉得奇怪。 可她认识战云枭时,战云枭还是个孩子。 这么多年,他那张脸除了变得成熟了,其实没有多大变化。 也就是说,这世上出现了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还都和她有关! 一个,是活了许多年的老古董。 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后起之秀。 而且,萧衍既然能设局给战云枭下蛊,这证明他很早就知道了战云枭的存在,他是想要杀了战云枭的。 战云枭的出现,威胁到了他。 可是,听他们两个人是什么关系? 沈玉心头一团迷雾,迫不及待想要见到战云枭。 而楚惊天思来想去,也觉得事情过于离奇,忍不住问,“那你刚刚可有看到,当年你与萧衍,是如何分开的了吗?” 萧衍对她,明显余情未了。 还很偏执。 楚惊天不禁唏嘘:沈玉这人优秀是真优秀,烂桃花也是真的多。 沈玉闻言却是心情复杂,摇头道,“可能是男人的通病吧,喜欢谁就想关在自己的后院,把一些自以为是的东西一股脑塞给人家。” 说着,看向楚惊天,“刚开始的时候,你不是也一样吗?想着把我带回来,藏在你身后,等你登基之后,我便只能被关在后宫当中……” “所谓的母仪天下,就是一个笑话。” “……” 火突然烧到楚惊天头上,他一脑门冷汗,慌忙道,“你不要误会,我现在可完全没有那个想法,只想在你身边当个小喽啰。” 沈玉哼了一声,没说话。 楚惊天打量着她侧脸,唏嘘,“你该不会是因为,他总想把你困在后宫,才誓死不肯与他在一起的吧?” 那这性子,也太刚烈了。 沈玉抿唇不言,心里复杂至极。 其实她还在担心,她和萧衍的事情,要如何和战云枭解释。 那都不知道是那一辈子的事情了,她喜欢上战云枭的时候,可完全不记得有这么一出。 更想不到,不知哪一辈子的旧情人,居然还找上门来了。 第一千五百零七章 再说萧衍那事儿…… 沈玉扭头,看了眼皇宫的方向。 皇帝后宫,那是天下女子梦寐以求的好地方,谁若是有个“母仪天下”的命格,都要得意得将尾巴翘到天上去。 可实际上呢? 宫墙深深,戒备森严,一旦进去了生死都不在自己手上,脚下只有方寸之地,抬头唯有半片天空,成日里不是想着如何从那根本就没有感情的帝王身上寻得半分温存,便是想着如何与身边的女子抢食吃。 那地方,究竟有什么好? 从骨子里,她始终都不明白。 沈玉看着那宫闱,隐隐生出一股格外悲凉厌恶的情绪,就仿佛她曾经经历过无数被人囚禁的不堪,好不容易才拼了命爬出来。 她转身,看向四野茫茫,问楚惊天,“假如我有朝一日当了女帝,将二殿下你给抓了,困在皇宫当中给我当皇后,与几个男子在后宫争宠,却不得踏出皇宫半步,甚至去一趟御书房还要经过允许,二殿下当作何感想?” 楚惊天几乎脱口而出,“毋宁死!” “是啊!” 沈玉一下子就笑了,“你们男人都知道宁肯死也不要过那样的生活,可女人们就是趋之若鹜,你说可笑不可笑?” “……” 楚惊天一瞬间噎住了。 他突然就明白了,沈玉想要的是什么。 生而为人,她想自由驰骋,去看那大山大水,行走在浮世繁华当中,体验人生多姿多彩的美妙。而不是成为谁的囚徒。 “那战云枭呢?” 他忍不住看了她一眼,“你就不怕在他后院蹉跎吗?” 沈玉摇头,“他和你们都不一样。” “他知道什么是尊重,什么是信任,什么是守护,什么是爱。”沈玉想到他,心跳就不由得加快起来,“你们喜欢上一只蝴蝶,大都愿意网来做成标本,喜欢上雄鹰,大多想着这段它的羽翼,驯服它。” “但他不一样。” “他喜欢蝴蝶,只会坐在花园里静静地看着,种上一院子的鲜花。他喜欢雄鹰,只会看放它翱翔……” 我是他的伙伴,不是他战宠,也不是后院生孩子的工具。 说起战云枭,她的眼神就不由自主温柔了起来,那是对茫茫尘世有人陪伴,牵挂的感恩之心,只是想起就足以慰藉平生。 “你真是与众不同。” 楚惊天回神,叹了口气,“这世上多少男子,能做到让自己的妻子抛头露面?” “世人,大都是有独占欲的。” “是。” 沈玉点头,“但是,爱是尊重与包容,是成全与支持,是守护与陪伴。” “所以,世人大都不懂爱。” “……” 楚惊天无言以对,“我估计是个俗人。” “两厢情愿也行。”沈玉垂眸,嗓音微微有些沙哑,“可我不愿意。” “那样活着有什么意思。” “……”天被聊死了,沈玉心情不太好,有些难以接受她曾为了自由,不惜舍弃自己的性命。 原来走到今天,她早就付出了血的代价。 路都走到今天了,她绝不妥协。 她攥着拳头,敲开了陈翡瑶的门,“我有事找你。” 陈翡瑶愣了下,浑身穿好外衫,道,“你在祭司殿里,看到自己了?” 她的眼神有些猎奇,也对沈玉的过往很好奇。 第一千五百零八章 沈玉点点头,“算看到了吧,和你说的差不多,而且还遇上了萧衍。我觉得他身上可能有什么东西,或者我身上有什么东西,能让他有感应。” “上次见面时,我就有这种感觉了。” 沈玉说起来还有点后怕,“要不是我当场吃了个药丸子,身上气息被隔绝了,估计今晚身份就会露馅儿。” 陈翡瑶闻言,凝重道,“你与他在一起那么久,他又能活这么多年,身上肯定有什么我们无法想象的秘密,他能感觉到你也正常。” “只不过,你这半夜来找我,恐怕不是为了这事儿吧?” 陈翡瑶坐下来,倒了杯茶给沈玉。 两人面对面跪坐着,沈玉这才问道,“我今晚用北堂家失踪的传家宝诈他,他说东西不在他身上,好像也在找。” “我想知道,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沈玉看向她,心中有一点点不太安定。 陈翡瑶面露诧异,琢磨片刻道,“难不成说,北堂家的传家宝,实际上就是他用来控制你的那个东西?” 沈玉也是这么想的。 于是拿起笔墨,在纸上画了个东西,道,“是不是这东西?” 上面是一根法杖,有九颗凤凰头。 陈翡瑶闻言猛地站起来,“这个东西,你从哪里看到的?” 沈玉一愣,道,“在祭司殿的画面里看到的。当年萧衍就是拿出这个东西,试图控制我的灵魂,我才自杀的。” 神魂俱散! 一想就觉得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陈翡瑶深深看了她一眼,眼底突然涌现出一股浓烈的愧疚,后撤跪地道,“若是这个东西,那陈家……可能害了你。” “什么意思?” 沈玉眉心紧皱,第一次见陈翡瑶这个样子。 陈翡瑶额头紧贴地面,道,“这东西叫玉扶灵,是家中先祖雕刻的,乃是北堂家先祖重金定制,却不知它能控制你的魂魄。” 沈玉闻言毛骨悚然,“也有可能被萧衍二次加工过,那东西早就不是当年的玉扶灵了。” 但还是觉得一阵寒意爬上脊骨。 这消息要是传出去,岂不是玉扶灵在谁手上,谁就能对她造成致命危险? “只不过,这东西当年在萧衍手上,如今却流落在外,也不知后来发生了什么。” 陈翡瑶却给不了她答案。 沈玉心烦意乱,再加上夜已经深了,便道,“你起来吧,这与你无关。” 说着,告辞出门。 天阶夜色凉如水,她却睡不着。 露台上凉风袭来,沈玉不明白萧衍为什么和战云枭长得一模一样,犹如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通灵一样。 她终归,是个普通人。 只是,突然之间又想到,假设当初可以控制她灵魂的那个东西是北堂家先祖定制的,那北堂家先祖弄出这么个玩意儿来,又是为了什么? 沈玉不敢想。 抬眼看向头顶的深空,只觉得自己犹如陷入了一个可怕的漩涡,一不小心就要被吸附进去,尸骨无存。 其实她刚刚还有问题想问陈翡瑶。 可就在话到嘴边的那个瞬间,突然对谁都不是那么信任了。 第一千五百零九章 毕竟,雏凤浴火理应天下为尊,那会不会影响到北堂家这个北境之主的地位? 如果他们一开始就心思不纯…… 沈玉越想心里越沉。 身后传来楚惊天的声音,“难得见你唉声叹气,怎么了?” 沈玉回神轻轻摇头,“没有,就是感觉这个世界和我理解的不太一样,所有的表象下面,都埋藏着深意。” “而我想要的太平与安乐,似乎总是触手可及,却又仿佛隔着一道天堑……” 话锋一转,问,“你怎么也还没睡?” 楚惊天有些不太明白她话,只是感觉她今晚有些悲观,道,“你都睡不着,我怎么能睡着呢?如今这局面,你打算怎么办?” “难不成,三天后你真的要问萧衍去拿那皮影人?” “去啊,我拿来有用。” 沈玉不是很纠结的人,问题想过了,也就暂时放下,着手开始下一步,道,“你要是睡不着,就等姬尧回来吧,说不定我有事情找你商量。” 楚惊天点点头。 两人站在露台上吹风,结果没等来姬尧,先等来了一个熟悉的人。 “听闻东宫门口今天出了事儿,又在拍卖行听说天下楼有北堂公子卖药,我便知道你在这里。” 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带着一种别后重逢的喜悦,嗓音清脆悦耳如珠玉,难辨雌雄。 沈玉一扭头,便看到一白衣“女子”上前,掀开脸上的面巾,竟是江隐! 他乡遇故知。 沈玉心头的郁闷一下子被驱散,惊喜上前道,“你怎么来了?我的信刚送出去,应该还没出南楚……” 江隐看向她,道,“我不放心你,便随后跟来了。王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概是也是想着,你身边多一个人便多一个帮手。” 沈玉听到战云枭的小心,心头微微一滞。 她想他了。 朝思暮想。 “他怎么样了?” 她将心中强烈的情绪压下去,问。 嗓音似沾了露,微微有些潮湿。 “还算好,朝中有些乱,他并不是十分擅长,明玉与沈大公子帮着他,三人勉强能稳住局面,主要是没人登基,都在等你回去。” “群龙无首,才落得这个乱局。” 沈玉愕然,“不是说明玉登基了吗?” 江隐轻轻摇头,“说是要登基,结果又放弃了,他说要去求一个觉悟,只等你回来便要上路,谁也拦不住。” 沈玉说不出话,片刻道,“也是他的性子。” 明玉天生向佛,心有大慈悲,可下山看到的却是尔虞我诈,百姓劳苦,父兄厮杀而死。 那一切,都与他追求的世界大相径庭。 “苦行僧苦行僧,行万里路,见过千般苦,才知道心中的道是什么……” 沈玉想到自己,何尝又不是人生五味酸甜苦辣爱恨嗔痴都经历过了,才知道心之所向? 江隐闻言叹息,“是啊,人生就是修行,公子是在俗世红尘中修,他也要去入世了。” 沈玉点点头,问,“我家人还好吗?” 江隐点头,“有王爷与沈大公子在,自然无恙。” 沈玉放心下来,看向他那张过分美丽的脸,道,“你来了正好,我正愁有件事情没人帮我做,你得天独厚。” 第一千五百一十章 江隐点点头,“你说。” “等人来。”沈玉招呼他进屋。 楚惊天叫琮琤去叫了酒菜上来,三人吃了几口,又等了半盏茶的功夫,姬尧回来了,在门外低声道,“非衣公子,睡了吗?” 沈玉示意楚惊天去开了门。 姬尧进来,扯掉身上的夜行衣。 沈玉给他倒了一杯茶递过去,他喝两口,这才道,“查到了,若不是年将军早就被公子控制,今晚要把命留在宫里!” “那么难?” 沈玉有些惊讶。 按理说,姬尧的武功在南楚也算是罕见的,却不想进宫一趟这么费劲。 姬尧叹了口气,道,“你是不知道,皇上寝宫后面多年来都是守卫森严,密不透风。我武功虽然不错,但是想要避开密密麻麻的守卫也不容易……” 沈玉点头,递过来一张纸,“具体地图,还请国师大人画一下。” 姬尧接过纸笔,凭借记忆画了半张图。 沈玉看完递给楚惊天,“我要皇宫的详细地图,剩下的你来补一下。” 楚惊天点头,将剩下的图补上,这才问沈玉,“你已经有计划了?” 沈玉“嗯”了一声,“先吃饭,吃完了我来说。” 主要是江隐风尘仆仆,需要先休养一下。 等他吃饱了,桌上的东西撤走,沈玉开始安排计划,道,“明天我去薛家,会设法让薛尚书带我进宫去给太后针灸,等到时候,我会带上江隐一起。” 说着,看向楚惊天,“我需要你的人配合,最好是能直接见到皇帝的那种太监,有人选么?” 楚惊天点头,“有。” “我在楚云宁身边安插了个太监,叫聂公公。他是父皇身边大太监的干儿子,可以用。” 沈玉点头,“那就好办了。” 几人又商量了一阵子,基本上都是沈玉在说,等她一说完,楚惊天和姬尧都有些惊讶。 两人面面相觑,看她的眼神当中满是敬佩,楚惊天举杯,道,“能得雏凤相助,乃是本殿此生之幸。这一杯,我敬你,也敬上天冥冥之中自有指引,让你我能同舟共济,而非反目成仇。” 说着,一饮而尽。 他之前对沈玉是比较尊重的。 但是没见过她具体谋划一件事情。 这一次,听了她的计划之后,他才感觉如果自己是她的敌人,可能根本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姬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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