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 那是个茶楼,由于时辰还早,茶楼中没什么客人。她上了二楼,寻到了包厢,先是敲了几下门,听到里面传来女子的声音,才走了进去。 包厢里坐着一名女子,那女子侧身对着她,刚端起茶盏,便转过了头。 许嬷嬷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对方一番,这女子身上的衣裳料子很好,头上也带着金簪,手腕上还戴着玉镯子。 不过对方的手有些粗糙,显然是经常干活的,周身气度比之官家小姐还是差了些。她看自己的目光高高在上,若不是倚仗她的身份,就是倚仗她背后的人。 最后许嬷嬷得出结论,这女子可能是某个大人物家中得脸的丫鬟。 “不知姑娘找我,有何贵干?”在侍郎府呆了这些年,许嬷嬷说话也越发的咬文嚼字起来。 “坐。”对方根本不回答她,只吐出一个字来。 许嬷嬷坐到了对方身旁的椅子上。 那人推来了一张条子,许嬷嬷一眼便认出了儿子的字,这是她儿子写的借据,借了一百两银子。 许嬷嬷狠狠骂到:“这个孽障。” 一百两,她手中哪里还有这么多银钱? “只看这一张就受不了了,我这里,还有四张呢。” 女子一开口,许嬷嬷只觉得眼前一黑,可对方依旧没有想要就此罢休。 “别急,还有呢。” 对方又拿出了一枚玉佩,那玉洁白莹润,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许嬷嬷看着觉得眼熟,像是王爷儿时送给县主的?不过县主从未佩戴过。 许嬷嬷见到玉佩便伸手去抢,玉佩到了她手中,她却听那女子冷冷道:“放下。” “姑娘,这玉佩你开个价吧。”许嬷嬷抓着玉佩不放手。 女子嗤笑一声:“我说放下。若是不放,我手中的当票今日就会送到信安县主手中,不止当票,还有证人。你以为东西还回去就没事了?偷盗御赐之物,知道是什么罪吗?” “御、御赐?”许嬷嬷傻眼了,“怎么会是御赐?” “这是陛下当年赏赐给应安王的,应安王送给了信安县主,你说这是不是御赐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许嬷嬷心中大骇。 “你说呢?”女子斜睨她。 女子的态度无疑证实了许嬷嬷对她身份的猜测。 许嬷嬷无奈又将玉佩放回了桌子上:“姑娘想要我做什么,直说就是。” 女子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这是香粉,这两日想法子给信安县主用上。” 许嬷嬷听到女子的话后脸色一变:“姑娘当我是什么人了,我便是死也不会害县主性命。” 那女子翻了个白眼,不耐烦道:“真要害她性命找你做什么。” “那这是……” “这香粉用上之后,只会让人脸上痒,用了三次就会起红疹,七日后方能消除。” “姑娘是想我给县主用三次香粉?” “第三次,就用在陛下万寿那日。” 许嬷嬷倒吸了口气,心中忽然有了一个猜测。这女子背后的主子,该不会是与县主不对付的某位贵女吧? 对方故意做局,想让县主在陛下宴会上丢丑? 许嬷嬷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她目光游移不定:“我若是帮了姑娘,有什么好处?” “等你用了第一瓶香粉,这五张借据我就还给你。” “五百两是否太贵重了些?”许嬷嬷心中有些许不安。 “区区五百两,也只有你这老东西能瞧得上眼,我家殿……”女子似乎意识到说漏嘴了,赶忙找补,“我家主子不在意这些黄白之物。” 许嬷嬷心中一惊,还有什么不懂的,这女子背后的,怕是哪位公主吧? 她依稀记得,县主确实与某位公主关系极差,这几年,对方出现的宴会,县主从不露面。 猜到了对方的身份,她反而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害命就好。 “那剩余两次呢?我能得到什么?” “第二次,我会给你当票。第三次,你做的好的话,玉佩也是你的,你可以将它放回去,让一切回归正常。如何?” 许嬷嬷犹豫了好一会儿,咬咬牙道:“这些不够,若是宫宴之后,县主察觉到了香粉有问题,她同样不会放过我。” “那你还想要什么?”女子问。 “五百两,再给我五百两。”就算到时候被发现,这些银子也足够她儿子生活了。 女子冷笑一声:“你似乎没有弄清楚自己的身份,除了你,有的是人愿意帮我做事。而我,可以随时送你们母子去死,你想试试吗?” 许嬷嬷听出对方话语中的狠厉,冷汗瞬间冒了出来:“姑娘,我只是一时失言,并没有……” “行了。”女子不耐烦地打断她,“你且安心就是,这香粉是查不出问题的,不信,你可以找人验一验。” 许嬷嬷最终还是伸出手,死死抓住了那个瓷瓶:“我会按照姑娘说的去做,也希望姑娘说话算话。” “这是自然。”女子语气一顿,“过几日,我要见你时,会让人给你传话。” 许嬷嬷将瓷瓶收好,起身时还盯着桌上的玉佩。 女子轻哼一声:“别看了,你当我有多蠢,会把真的玉佩拿出来?” 许嬷嬷面上一热:“姑娘到时候可别拿假的糊弄我才是。” “只要你做得好,区区玉佩算什么,到时候自然还有别的赏赐。” 许嬷嬷拿着香粉离开了,包厢中安静下来,好一会儿,才响起了女子带着几分嘲讽的笑声。 余大家坐在椅子上,抬手摸了摸自己今日的脸。 她想她大约装得很像,对方不但没有察觉,反而随着她的引导,已经给她安排好了身份。 从大通坊买来消息时,她也没想到,自己要见的竟然还是个熟人。 她不由回想起当年,她和许则成还没去交州之前。那个面容沧桑,在老家受尽丈夫折磨,却显得格外淳朴的妇人带着儿子来投奔远房侄子。 她想着只是多两张嘴而已,便让他们留下了。对方在她面前不停磕头,说一定会谨守本分,这辈子当牛做马都要报答她的恩情。 余大家拿出她买来的借据,看着上面的名字。 十几年过去了,人果真都是会变的。 她在许嬷嬷身上,已经找不见当初的影子了。许嬷嬷的那个寡言少语的儿子,也变成了和他爹一样的人。 时间,真是可怕。 说来还挺有趣,若非成了身份低微的戏子,认识了许多形形色色的人,她也没机会知道,上京的大通坊,还可以买卖消息。 听说这些消息,大多是各个府上的人卖出去的,一个消息从几文钱到百两银子不等。那些零零碎碎的消息收来的时候可能很便宜,但有人买的时候,消息就变得值钱了。 许嬷嬷和翠红的消息一共花了她一百两银子,着实不便宜。 但这银子,花得舒心。 十一月二十三日,距离陛下万寿,只剩七日。 这是许嬷嬷近一个月来第三次出府,回来时,她怀中已经多了个瓷瓶。 同样的瓷瓶,她已经有了两个,这是第三个。 之前使用这瓶中香粉时,她心中忐忑不安,担惊受怕了好几日,如今却已经心如止水。甚至已经想好,该如何将这香粉送到县主手中,让她受用了。 如那女子所说,这瓶中的香粉只会让人脸发痒,并无毒素。为此,她还找了府上的丫鬟试了香粉,她们果然都没事。 如此,她也就越发的心安理得了。 就算自己不做,也会有其他人做。 由她动手,她心中自有分寸,不会伤害县主。县主最多只是长些疹子,实在算不得什么。 当天下午,翠红也偷偷出了府,将许嬷嬷近日的所作所为,通通告诉了让她传递消息的人。 她的记性不错,一口气说了一长串,从许嬷嬷十七日鬼鬼祟祟出府,到对方又认了一个丫鬟做干女儿。 再说到二十日,许嬷嬷为县主推拿,期间燃了新香,县主很喜欢。 等翠红说完,她得到了二十两银子,如今,她已经得了七十两银子了。 翠红喜笑颜开地收了银子,忽然听身旁的人问:“信安县主最近,有什么异常吗?” 翠红想了想:“好像没有什么异常,我听伺候县主的柳绿说,县主最近总觉得脸上痒,许是天冷,屋中太干了,她正到处为县主寻好用的面脂。” 问话的人扯了扯嘴角:“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翠红很快离开了。 等她走后,余大家顶着一张毫不起眼的脸慢悠悠地走出那条无人小巷,第二瓶香粉已经被许嬷嬷用在韩小彤身上了,如今,只差最后一瓶了。 十二月初一,天降小雪。 今日是陛下万寿,天还未亮信安县主便起床梳妆。辰时正,已然坐上了去皇宫的马车。 见县主上了马车,许嬷嬷眼疾手快将提前准备好的手炉塞到信安县主手中。 “嬷嬷这是?”信安县主只觉得手中一暖,不由垂眸去看。 许嬷嬷笑道:“今日天寒,县主仔细着身子,这手炉里用了县主之前说好闻的那种香粉,可以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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