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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坐在一起看书。在这些书籍的熏陶下,比起之前,现在的迟宵,整个人都规矩纯情了很多。 他会习惯性地挺直背。当她说话时,他从不打断,只会安静而认真地凝视着她,听她说话。就连笑,也是浅浅的。情绪的起伏也变得内敛了。 这样的变化,让罗宾和安妮非常惊奇,因为桑洱几乎没有遇到其他护养员所遇到的问题。看到势头变好了,罗宾立即叫停,准备了另外一个护养员,换下桑洱。 但没几天,他又把桑洱叫了回去,无奈地一摊手:“EA001好像就认定你了。” 罗宾让护养员看录像,学习桑洱和EA001的相处方式,学着桑洱叫EA001的口吻,去和他相处。 但那个护养员这么做了,却反而激起了EA001的敌意和怒气。 一连几天,桑洱再也没有出现,EA001的状态越来越差,沮丧又低落,也吃不下东西。 实际上,对某个个体的依赖性太强,并不是好事。不过,这也不失为一次让白塔观察他的大脑变化的好机会。 “迟宵!” 桑洱快步冲入了实验室。 几日没见,少年的模样憔悴了几分,浅棕色的瞳仁也暗沉沉的。他待在了角落里,听见了她的声音,竟好像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慢慢抬头,看见了她,一时之间,他竟突然伸手,紧紧地抱住了桑洱。 后方的两个还没退出去的守卫,一下子变了脸色,同时警惕地上前,还以为他要袭击桑洱。桑洱却回头,对他们使了一个出去的眼神。两个守卫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退走了。 少年的拥抱拥得她很紧,桑洱被抱得快要透不过气来,感觉到他的双臂微微发抖。 在这之前,桑洱一直以为,这一次,她重新养起的迟宵,他的感情很内敛,不会轻易表达。但原来在爆发的时刻,完全不亚于曾经那个他。她完全感觉到了他的恐慌,不安和无声的控诉。 一种难以言说的滋味涌上心头,桑洱也抬起手,抱住了他瘦削的背,安抚了他一会儿,才说:“迟宵,我要呼吸不了了。你先松一松我。” 少年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慢慢地松了她的身体,手却一直抓着她的腕,眼眶好像有点隐忍的红意,轻轻说:“你好久没出现。我还想着,你是不是以后都不要我了。” 这是桑洱第一次听见他说那么长、那么直接表达内心的话。 她忙说:“当然不是啊,我这几天是有事情在忙。对了,我准备了一个礼物给你。” “礼物?” 桑洱点头,从口袋里变魔法似的取出了一张纸。迟宵接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展开了,眼眸就是一定。 画上是一双栩栩如生的素描眼睛。 桑洱从中学开始就学过几年的美术,之后一直都有定期去画室。虽然以后没打算做这一行,可她的画技还是拿得出手的。说来也是巧合,昨天晚上,她刚睡下,忽然想到,之后应该没机会见到迟宵了,但她却连一张他的照片也没有。 在冲动的驱使下,桑洱爬了起来,摸出了铅笔,沙沙地开始画了他的模样。迟宵最好看也最难画的地方就是他的眼睛,到了半夜,她才勉强满意。 迟宵的喉结微微一滚,仿佛有些受宠若惊,认真地看了这幅画一会儿,才轻声问:“这是我吗?” 桑洱佯怒:“怎么?我画得不像你吗?你这样说也太打击我了。” “怎么会呢,像的。”迟宵忙说。 他的模样,好像得到了全世界最好的礼物,雪白的脸颊有点点红意。小心地划了划铅笔的痕迹:“这就是书上说的铅笔吗?” “嗯。” 看见他打算把画卷回去,桑洱阻止了他:“我其实想把你全脸都画完,时间不够,就只画了眼睛。不如你再给我两天时间,我把全幅画好了再送给你吧。” 因为桑洱的许诺,之前几天被冷落的难过,瞬间烟消云散。 从这天起,迟宵就开始等着桑洱的到来。 笼子里和周围都没有日历计时。他会计算那些人过来给他送食物的频率。还可以计算实验的天数,那些人每隔三天,就会将他带走,绑在床上,让微电流刺激他的头。虽然很疼,但这样的计数是最准确的。 上一次,他和桑洱分别了七天。这次应该也不会太久。也即是说,他最多只要忍受两次实验,就可以再见到她了。 在等待她的这件事上,迟宵有超乎寻常的耐心和毅力,或者说执拗。只要认定了,他就会安安静静地守下去。 但期盼着的重逢的那一天,以及桑洱承诺给他的画,并没有到来。 第三天,迟宵就被人带到了白塔的A9实验室,被拷在床上的前一刻,他本还充满着抵触。可他很快就看见了玻璃后方站着的少女。 他的双眼微微亮起,仿佛瞬间就有了安慰和勇气,第一次那么配合地躺了下去,眼睛没离开过桑洱。少做反抗,折磨就会早点结束。桑洱在等他。 但他不知道,这一次的实验,就是清理大脑的实验。 杨教授认为重来一次第一阶段的实验,实在太浪费时间了。桑洱这个小小的养护员,对实验品的影响也超出了他的想象,这让杨教授感到了些微的不满。于是,他决定提前结束这一轮实验,抹杀如今的迟宵。 迟宵被二次抹杀之后,桑洱生了一场病。 罗宾大方地给她放了十几天的长假,嘱咐她好好休息。 桑洱这具身体并不是赛博朋克式的改造人,肉体凡躯,生病了,就得老老实实地吃药、打针、休息。 在城市医生里开了退烧药,桑洱留在了家中休息。 这天傍晚,夕阳金辉照入窗户,桑洱昏昏沉沉地睡醒,忽然看到通讯仪在一闪一闪。打开电话的人是安妮。 “喂?” 话筒那边非常吵杂,安妮的声音夹杂在其中,几乎是嘶哑的:“桑洱,你那边有没有出什么状况?” 桑洱含了很重的鼻音,看到天快暗了,打算去点一盏灯,随口道:“什么什么状况?” 安妮沉默了一下,才哑声道:“EA001逃走了。” 这句话瞬间把桑洱的昏沉,都掀到了九霄云外,她失声道:“什么?” 电话那头似乎是换了一个人,片刻后,罗宾的声音响起:“桑洱,你那边有没有EA001的消息?” “没有。他怎么会逃走?” “EA001这次清洗大脑,再次醒来后,我们直接开始了进阶的实验。这次的实验,是要看他处于非人类群体里的稳定性。所以,我们试着让他与实验动物相处。” “但是,EA001,把这些实验动物,全部杀死了。” 桑洱倒抽了一口气:“怎么会” 罗宾顿了一下,找了一个更合理的说法:“他不是在虐杀它们,更合理的说法,大约是处死,或者说人道毁灭?” 说到“人道毁灭”这个词,罗宾自己也感到有点无奈,捏了捏眉心。 EA001第三次重生,看起来,比第二次更温和了点,没有那么排斥人类了。为了不引起他的过度反抗,更多时候,科研者会用监控来观察他。所以,发现实验室的惨状后,已经晚了,他们只能查看过去的监控。 监控中,黑发少年一开始只是坐在墙角。有兔子跑到了他的腿上,他也会轻轻摸一摸它们,看起来并不厌恶这些生灵。但到了没有守卫的时候,他就面不改色地用磨得锋利的勺子,将它们逐个处死了。 他的神色平静,一点都不点凶狠狰狞。下手来,却是毫不留情,干净利落。 罗宾不得不承认,那些动物在他们的其它实验中,死前还得经过几轮的电击、解剖,将死亡的进程拉得无限长。相比之下,EA001的做法简直是给了那些动物一场免除长痛的温柔处决。 白塔的研究员尝试干预了几次,都无法纠正EA001的行为,没想到就在这个关头,EA001消失了。 他表面看起来,是在处决那些实验品,同时,也是在摸索它们身体里的保护芯片所在地,借此找到了自己身体的芯片所在地,将它硬生生地挖了出来。 没了这枚芯片,就不会触发警报。 就这样,让他拖着伤躯,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离开了等级森严的白蜂巢。 杨教授得知消息后,大为光火。作为经常和EA001接触的安妮和罗宾,却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一个在封闭实验室里长大、愤怒时只会攻击人的实验体,经过一次又一次的记忆清晰,竟仿佛也推动了他的智商和伪装度的翻倍发展。简直是怪物一样的速度。 所以这一次,他能藏得那么深,所有科研人员都没有发现他的打算! 白蜂巢内部已经高度警戒,他们出动了政府的军队,四处搜捕那个绝无仅有的实验品。打给桑洱,也只是循例而已。若是在记忆清洗前,那实验品还有可能去找她避难。但现在,他都不记得桑洱了,还会找她的概率,微乎其微。 通讯断开后,桑洱捏紧通讯仪,发呆了一会儿。忽然发现,从阳台透入的影子,多了一个人。 她悚然一惊,可紧接着,脖子就被一个冷冰冰的东西横在了前方。 “别动。” 第161章 那个抵着她喉咙的东西,是一把磨得薄而锋利的瓷片。 桑洱汗毛倒竖,却忽然认出了这个虚弱的声音属于何人,彻底怔住了。 在她身后的人,说完了这句话,就已经力竭。手臂忽地一落,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 “咚咣当。” 桑洱忙不迭地后退一步,将灯一举,屏住呼吸。 地上趴着一个面青唇白的少年,肩胛骨那一片的衣服,渗出了一滩深色的血果然是迟宵! 约莫半刻钟后。 痛觉沿着神经,慢慢上爬。迟宵幽幽转醒,忽然感觉到了自己趴着,灯光和人影。 他戒备地支起了身,桑洱猝不及防,被他吓了一跳,手指一抖,一块酒精棉球就落到了他的背上,滚了滚,留下了一串凉丝丝的水渍。 这么大的动作,自然也牵扯到了肩胛骨处的伤口,迟宵疼得微微抽了口气。 “你别乱动了,你肩胛骨下面有个很大的伤口,再动就又要流血了。”桑洱抿了抿唇,知道他不认识自己了,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是白蜂巢的逃犯。” 迟宵闻言,脸色果然一变。 “但是,你放心,我既然帮了你,就没打算告发你。”桑洱赶紧补充,指了指一边的书,诚恳地说:“为了不让城市里的医生认出你,我是跟着书上说的那些,给你处理伤口的我不是很会缝针,就不缝了,你要是再动,就真的好不了了。” 桑洱刚才拉开他衣服对着灯照过,一阵悚然。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些实验品都找不到芯片了,因为这玩意儿确实藏得很隐秘居然在肩胛骨下方贴着。属于是摸到骨头也猜不到里面贴着一块芯片的位置。 迟宵不知道是怎么弄开的,伤口极不规整,还真能对自己下狠手。 桑洱完全没有医学经验,最多只在校运会给同学喷过云南白药,贴过创可贴。一看到那么直白恶心的血糊糊的伤口,她头皮都要炸麻了,鸡皮疙瘩跟不要钱似的起。 好在,这具身体的原主这儿有讲述外伤处理的医术。桑洱就硬着头皮,找全了东西,给他包扎了起来。 唉,乐观一点想,好在他的身体足够仿真。这伤口下面竟和人类差不多。如果打开了是一堆五颜六色的电线,桑洱真的不知道怎么处置了,她可不会修电路。 迟宵看了一眼那本摊开的医书,眸色微深,审视了她一眼,仿佛在判断她的可信度。终于,他似乎信了,重新趴了下去。 桑洱给他包扎好了,就将地上染血的衣服捡起来。床上的迟宵忽然叫住了她:“衣服有血,不要乱扔。” 桑洱心里一动,第三次重生后的迟宵,心思也比之前缜密多了。她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处理了它。” 迟宵轻轻地吁出了一口气,片刻后,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桑洱出了一趟门,确保那件染血的衣服不会给他们惹上麻烦,悄悄拿着吃的,回到了房间里。 灯芯发出了细微的“嘶嘶”声。床上的少年裸着上半身,被子盖到了腰部,趴着,似乎已经睡着了。 看到这一幕,桑洱现在仍有点不可思议的感觉。迟宵居然跑出来了可是,白蜂巢在乐园里势力滔天,他之后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唉,别说是他了,她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回家的路还是一筹莫展。 桑洱摇了摇头,把面条放到了桌子上,走了过去,想帮迟宵把被子往上拉一点儿。但没想到,她的手还没摸到他的后背,手腕就忽然一疼。 迟宵原来根本没有睡着,睁开了一双清明的棕色眼眸,眼疾手快地捏住了向她伸来的那只手,冷冷地看着她。 “嘶”桑洱被他捏得腕骨都像要碎了,忙说:“我只是想给你盖一下被子。” 迟宵顿了一下,才慢慢松了手:“对不起。” 看出了现在的迟宵谁也不信,桑洱就不再刻意靠近他了。 这间屋子有些逼仄,只有一房一厅,一张床。床已经让给了迟宵,桑洱也不好意思把伤员赶下来,就从衣柜里找到了被子和枕头,打算在沙发上窝几天。 桑洱本来就在发着低烧,精神不好。不过,引发她生病的那个心结,随着迟宵的现身,竟奇异地迎刃而解了。她的精神松懈了下来,靠在沙发上,抱着被子,很快就陷入了沉睡里。 她并不知道,迟宵这一夜,虽然睡了她的床,但压根没有合过几次眼睛。 非但如此,他还忍痛,悄然下了地,小心地翻看了她桌子上的东西,确认了她确实是白蜂巢的员工。还看到了桌子上放了一些退烧药。 既然这个人一口就说出了他的身份,肯定已经收到了白蜂巢的内部信息,知道大体发生什么事了。 那么,为什么这个人还愿意窝藏他呢? 迟宵蹙眉,眸中掠过了几分深思。忽然,听见沙发那边传来了梦中的嘟囔声,他立即快而轻地将东西都回归原位,就连倾斜的角度也细心地恢复了,就回到了床上。 白蜂巢耗费巨资制造的实验品走丢了两天一夜了,都还没挖出来。 目前,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还没有离开乐园。但要在这么大的范围里瓮中捉鳖,并非易事,毕竟,政府对底层的管理一向很混乱,鱼龙混杂,多了一个人、少了一个人,谁都不会发现。 搜捕暂时没找到桑洱这里来,迟宵待在她的小屋里,暂时过得还算安稳。他毕竟不是真正的人类之躯,那么恐怖的伤口,短短一周,就筋肉凝合,复原了大半。倒霉的变成了桑洱,之前好不容易用药压下去的高烧,冷不丁地有了反复,卷土重来。 迟宵把床铺让回给了她,语气平淡而温和:“床还是给你睡吧,我已经占了你那么多天的床铺了。” 这一次,他们不再是在封闭的环境里相遇了,迟宵待她的态度,也和之前两次“眼中只有她”的模式,有了不同。他甚至没有透露过自己的名字和编号。 自然,桑洱也没有机会,再给他取一次名。 桑洱低咳了一声,没有推拒,她钻到床上,只从被窝里露出了一颗小小的脑袋,黑发凌乱地铺在枕上,眼睛有点湿润:“你打算之后怎么办?” “我要离开乐园。” “可是,去其它乐园需要市民身份,你怎么混上星舰?” “我不是去那里。我要去的是”迟宵顿了顿,转头,看向了她的阳台:“那里。” 温暖的夕阳将他的眼珠照得如火烧的琉璃一般,桑洱看愣了一会儿,才转头,意识到了迟宵指的,是乐园的“围墙”。 乐园是太空城,边界并不圆滑,在空旷的边境,立起了一道宏伟而漫无边际的高墙,至少三四十米高,以坚实的水泥垒砌而成。轰隆隆的排水管,日夜不息地排出黑褐色的废水到墙外。 围墙内还算是一片有人管理的城市。围墙之外,则彻底是犯罪者的天堂。同时,它也是城市排放废品垃圾的废土之地。一些被城市驱逐的人、通缉犯,也会住在那里。 绝对的危险,也意味着绝对的自由。 不过,那个地方,似乎也是现在的他的最后选择了。 桑洱捂着嘴,咳了几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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