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江折容为兄长挡住了致命一击,被一个阴邪的摄魂法器所伤。金丹受遏,心魂缺失。只能依靠一些蛮邪的力量,去维持心脏的正常运转。 金丹受遏,倒是挺好理解的,就是不能用灵力了。桑桑听完了,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江折容这两天根本没有佩剑。她眉毛竖起,心疼又愤慨,可骂人的词汇又有点匮乏,捏拳道:“你那个叔叔,真不是东西!” 一说完,她又盯着他的心口,咬着唇,不由分说地靠了上来。 感觉到她柔柔暖暖的身躯就钻到了自己的怀里,耳朵贴上了他的心口。江折容一僵,脸突然就红了:“桑桑?” “嘘,你别说话。” 桑桑屏息,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听了片刻他的心跳,跳动很有力的,也没有了昨天那种滚烫的触感了。 桑桑一噘嘴,终于直起身,不放心地问:“小道长,你除了发作的时候,平时这里会痛吗?有其它感觉吗?” 红晕已经漫上了江折容的耳垂:“我没事的,你别担心。” 就在这时,门外投下了一道长长的影子。江折夜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眼睛深不见底地看着他们,说:“吃饭了。” 饭中,桑桑一直在默默注意江折容的表现,他确实没什么异样,她才勉强信了他的说法。 也许,真的就是只有发作的时候才那么凶险吧,平时似乎没什么禁忌。 唉,那个坏人抢走了江折容心脏的一部分,如果可以找到他,把东西抢回来,江折容就能恢复健康了吧。 既然这样,她还是正常和江折容相处吧。因为她有种直觉,如果她把江折容当成需要特殊照顾的病弱之人来看待,他一定会不开心的,所以,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 当夜,因为江折容才刚好起来,桑桑也暂时不好闹着他了,催他早点回去休息,自己也溜之大吉,回了房间。 只是,这时间睡觉有点太早,桑桑在房间呆了一会儿,也有些坐不住了,就晃到了花园里。 她蹲在鱼池边,拔了一根草,伸进水里晃,逗着那些胖乎乎的锦鲤。 这时,后面传来了脚步声。 第183章 失衡 那脚步声很轻, 地上花瓣被碾出了软绵的声响。桑桑毫无防备地转过头去,就看见了江折夜。 冷月滟滟如水,他又穿着玄采衣袍, 挺拔的身形几乎与安静的黑夜相溶为了一体。 发现江折夜在看她手中的那根草, 桑桑讪讪一缩手,将草扔到了一旁,假装自己没有逗弄他的鱼。 这个时间, 这幅随意的装束,看来,他也是睡前出来散步的。桑桑纠结了一下,仰头瞅着他, 主动关心道:“你身体恢复得如何了?” 今天一整天,她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江折容上面。现在才想起来,昨天, 江折夜才给她解了毒。到了晚上, 他又受到了扶桑鬼的妖丹波及,受了轻伤,还一直在给弟弟输送灵力,没怎么休息过。 一直对他不闻不问,没关心一句。这会儿单独对上他了,桑桑莫名地感到有点儿心虚。 江折夜拂走了石栏上的落叶,坐了下来, 却不正面回答:“不会影响给你解毒的事。” 桑桑有点不高兴了:“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关心你又不全为了解毒那件事。要是你还有哪里难受,我可以帮你的。” 江折夜终于低下眼, 琉璃眼眸倒映着她的面容, 口吻喜怒难辨:“你想怎么帮我?” “灵力方面的事, 我可能帮不了你,但我也可以帮你制药,换药,像在山上一样照顾你的起居。”一提起山上,桑桑就想起了什么,睁大眼看她:“其实,我这一次带了不少碧殊草回来,之后估计还住一段时间,能不能在府里给我空出一块小泥地,让我种碧殊草?你放心,等我走的那天,一定会把那块地弄回原样的。” 听她说自己要走,江折夜一顿,倒也没有拒绝她:“知道了。” “还有”桑桑挠了挠耳垂,问:“你有没有和小道长说我让你考虑的事啊?” 江折夜道:“没有。” “没说?那就好。”桑桑松了口气,叮嘱道:“你之后也不要说哦。” “为什么?” 桑桑嘟囔:“还问为什么,让他知道了,相处起来多不好意思啊。” 小妖怪蹲在地上,缩成了很娇小的一团。夏裳的衣领圆而大,从上方看去,会看见一截幼鹿般的白皙脖颈从衣领中伸出,纤瘦的背部,两瓣蝴蝶骨若隐若现。月照在她颊上,还有一双水汪汪的眼。 原来她也会害羞扭捏。却不是对着他的时候。江折夜看着她,忽然道:“你和折容三年前究竟是如何认识的。” “你不是都听见了嘛。小道长三年前对我有救命之恩,还大发善心,收留了我一段时间。要不是这样,我也不会”最后这一句,似乎意识到不该说下去,桑桑撩起小挑眼,一嘟嘴,先发制人道:“你总不会这么小心眼,想追究我骗你的事吧?也不想想,你那时候对我凶巴巴的,我哪里敢说实话。而且,要不是我骗了你,我也不会活到现在。我活不到现在,就不会在山上遇到你了。你还得感谢自己上当了呢。” “” 似乎也感觉到自己有几分强词夺理的嫌疑,桑桑心虚更甚,准备借故遁逃,便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站了起来:“好了,很晚了,我要回去了。” 江折夜微一眯眼,眸子深处,涌出了几分不悦。 刚才趴在池边逗鱼,自己跟自己玩,都玩得很开心。看见他来了,待不了多久,就要回去。 虽然嘴上说了不止一次要和他生孩子。但是,下意识的反应,其实更能说明此刻在她心中的亲疏远近。 桑桑有意遁逃,不料,在地上蹲了太久,小腿早已麻了。又低估了未消之毒素的影响。曲着腿时,麻木感占据上风,倒还不觉得难受。一站起来,血液流通的一瞬间,密密麻麻的麻痹感如蚂蚁啃噬,沿着神经上爬,她的腿不受控制地一软,可周边空旷,没有任何可以搀扶的东西。 猝不及防地,她的手腕被抓住了,一定睛,就发现自己坐到了江折夜的腿上。 后方的石池,为假山所环绕,虽然大,水深却不及半人高,因此,石围栏也砌得很矮。江折夜长 得高,坐在矮小的地方,大腿自然是不平的,膝盖会支起来。 夏裳的衣料很滑,桑桑一坐上去,便不自觉地从他膝上,往他身体的方向滑去。 以前也不是没有贴近过他,但那大多数都是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比如崴脚。这么正儿八经地坐在他腿上,却是第一次。 桑桑心脏一跳,后背升起了一小片灼热的鸡皮疙瘩,抵住他的胸膛,低头,臀往后退去,想拉开一点距离,可腿麻了,又往下滑去。没动几下,腰就被牢牢把住了,再也不能移动半分:“别动了。” 那声音很冰冷,又仿佛还有些其它意味。 因为位置关系,她现在倒是比江折夜高了一点,一低头,正好可以看到他的脸庞。 后方,池水中的月亮倒影被锦鲤的尾巴打碎了,晃成了一片片银箔。碎裂,碰撞,复又静谧地相融,映在他眼底,仿佛让他的眼睛也不复彻底的冷漠:“我之前真的对你很凶?” 桑桑肯定了他的说法:“凶死了。” “那现在呢?” “现在的话,你”桑桑还在认真地苦恼该如何评判他,下颌就骤然被一只手掐紧了,与此同时,唇上传来了陌生而滚烫的触感,一触即分。 桑桑的瞳孔倏然放大了,腰被掐紧了,无法动弹。 唇没黏多久就分开了,发出了很轻的声音。 “你不是让我考虑吗?”他冰冷的指节轻轻地摩挲了一下她的下颌:“要试一试,我才知道能不能接受后面的事。” 试一试?也对,毕竟他们是人类和妖怪呢,江折夜有顾虑,也很正常。 桑桑迷迷糊糊地,竟然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被掐紧了腰,有点缺氧,她双颊泛起了红晕,呜咽了一声,挣扎的动作却慢慢轻了,乖乖地任他摆弄。 由始至终,江折夜都掐着她的下巴,不让她退缩。无声睁眼,近距离盯着这小妖怪微颤的眼睫,他的眸底是一片化不开的沉郁。 如今,江折容心魂缺损,身为金丹修士,却偏偏只能用妖邪之力,来维持生命。这一救命之法,已经沿用了三年。谁也不知道,它会不会有朝一日突然失效。 心脏为神明之府,与情感息息相关。为了自身着想,只要心魂一日残缺,江折容就一日不能有激烈的情绪波动,须得时时心如止水。否则,就等于是在深渊上走钢丝,随时有跌落万丈深渊、粉身碎骨的可能。 尤其是不能沾染男女之情。 这世间,即使是再鹣鲽情深的眷侣,也会受到痴、怨、恨、嗔等负面情绪的困厄。 只要动情,就难以逃过它的折磨。 情爱,对凡间男子而言是蜜糖。在江折容这里,会变成剧毒的□□。 而他腿上的这只小妖怪,心思还没有完全开窍。 也或者,一辈子都不会开窍。 她恋慕好看的容貌,也贪图强大的力量,心心念念的都是想要一个孩子,完全不在乎孩子的父亲是谁,也没有和某个人相守一生的想法。 更何况,江折容如今灵力缺失,也丝毫不符合她的择偶标准。 相比起那些凡间女子,这只小妖怪,尤其,绝对,不能成为江折容的选择。 其实在此之前,他已经隐约猜到了她和江折容的关系,绝不像她三年前说的“只见过一面”这么简单。否则,在他伤重时,她不会对他那么无微不至。但是,那时的他,已经离家两个多月,担忧江折容的身体,急于把扶桑鬼的妖丹带回云中城,又无法弃中毒的她不顾,所以,神差鬼使地将她也带回来了。 结果他还是低估了他们的前缘。 如果早知如此,在带她回云中那天,他一定会做出更妥善的安排,宁可瞒着江折容,也不会让他看见她,待给她解了毒,就会送她离开。 现在,开弓没有回头箭,那就只能及时止损。 他绝不会明知前方是一个没有回响的深渊,也放任江折容去飞蛾扑火,看着他陷入求而不得的心魔里去。 月亮渐渐隐藏到了云层后,叠在一起的影子也朦胧了。 而在离他们有十来米的长廊暗角下,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拖曳出了一道淡淡的影子。仿佛一尊僵硬的雕塑。无声无息地站了不知多久,才退走了。 没人察觉到有第三人来过。 或者,更应该说,有人早就察觉了,却故意装作没有看见。 不管前一夜发生了什么,阳光总会如常升起。 翌日清晨,桑桑在房间里睡醒,昨天晚上的一幕幕涌入脑海,竟有几分不太真实的感觉。江折夜昨天居然亲了她? 这是不是说明,他的确是在考虑给她一个孩子的事? 看见了希望的曙光,桑桑顿时激动了起来,一咕噜爬起身,跑到镜子前。昨晚有点红肿的嘴唇,早就消下去了。 但她不可能记错的。 江折夜一定也很纠结自己能不能和一只妖怪亲热吧,所以才会有此一举。如果轻率答应了,以后真要付诸行动,又做不到,就是毁信行为了。 果然,他是一个很严谨的人。 桑桑伸了个懒腰,一转头,看到今天阳光很好,想起了江折夜昨天答应的碧殊草一事,洗漱了一下,就出门去了。 江折夜答应了让她在花园里随便挑一个地方种碧殊草。她得去挑个好地方。 庭院里叶茂花繁,芳香馥郁。到处都是肆意生长的花卉。桑桑转了一圈,觉得都很好看,有点挑不了哪里下手。而且这些花估计少不了江折容的照顾,还是和他商量一下比较好吧。 桑桑这么想着,一回头,就微微一惊,看见自己后方站了一个人:“小道长?” 第184章 嫉妒 春潮沾风, 半盛的艳红花卉落在石子路上,绿荫下的墙垣半暗半明,江折容束着马尾, 衣裳也是斑驳的。 想见的人一说就到,桑桑一喜,跳了起来:“这也太巧了,我正要找你呢,你就来了!” “也不是巧合, 是午膳快好了, 我正打算去看你起床没有,结果经过这儿, 大老远就看见你在花园里乱转。”江折容安静地笑了笑,走到了她身边, 问:“发生什么事了?” 桑桑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种植碧殊草的大计和江折容说了。如她所料, 江折容很好说话,毫不犹豫便应允了她。 “那我在哪里种好呢?” 江折容依然说:“都可以, 你喜欢就好。” “那我就不客气啦。”桑桑环顾四周,挑了一片笼罩着阳光的花圃,期待地问:“这里怎么样?” “好。” 正所谓旧的不去, 新的不来。种碧殊草之前, 须得拔掉上方原有的花草。因为午膳还有一道菜在火上熬着, 还有一点儿空余时间,桑桑就打算先清理一下这块地,翻翻土。 谁知江折容也一撩衣摆,先一步蹲了下来, 挽起袖子, 帮她拔除花草, 还不让她插手:“我来吧。这种花的小刺很多,你不熟悉,一不留神就会扎伤手。” “小道长,你真好!是我认识的人里面最好的那个了。” 江折容摘花的动作微一停顿,反问:“我是最好的?” 桑桑毫无迟疑地点了头:“嗯!” 阳光直晒在头上,有点热,桑桑却没离开,乖乖地抱着膝,蹲在旁边,低头,望着他的手。江折容的面容很秀气,唇红齿白的,手也长得很漂亮,指甲修剪得很整齐。沾了污泥,反而愈显白净。但因为骨架大,还是能一眼看出是男人的手,和她的有很大差别。 以前,她只觉得江折容就是江折容。这好像是她的大脑里第一次产生了“男女有别”的认知。桑桑鼓了鼓腮,为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念头感到了一丝丝的困惑。 而江折容,从她说了那句话开始,便异常地静默,手里动作越来越慢,终于,停了下来,开了口:“既然如此,桑桑,你可以实话和我说一件事么?” “什么事?” “你和我兄长,究竟是什么关系?” 桑桑微微一懵。 即便是脑子不太灵光的笨蛋,听见江折容突然有此一问,也应该会感觉到不对劲。毕竟江折容从来不是一个无缘无故插手别人私事的性格。 难道说,江折容察觉到什么了,感觉到自己受到了哥哥和她这个好朋友隐瞒,所以,起了疑心? 见她不吭声,江折容缓缓垂下眼,低声说:“之前不管桑桑问我什么,我都有问必答。反过来却不是那样,难道是因为桑桑没有真心当我是朋友吗?” 见他的情绪似乎有点低落,桑桑瞬间羞愧了,急道:“我没有,你别胡思乱想!” “那是怎么样?” 桑桑抬头,就看到了一双水一样的眼眸。 水泽经常会让人想到干净透明的事物,如清泉,如溪流。但这时候,江折容的神情虽温和,眼眸却让她想到了一汪深不见底的漩涡,深静幽黑,捉摸不透。 “好嘛,我说了。”桑桑投降了,嘟囔道:“我之前就是觉得有点难以启齿,你肯定不能理解,才不告诉你的其实我是来找你哥哥生孩子的。” 江折容的瞳孔微微细缩:“你说什么?” “不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我对你哥哥的妻位一点想法也没有的。”桑桑用力地摆手,老实本分地说:“因为春天到了嘛,我想要一个血脉强大的孩子,你哥哥又好看又厉害,所以我就问他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 “” 桑桑嘟了嘟嘴,说:“但是,你哥哥现在还没有答应我,我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所以事儿还早着呢。毕竟我是妖怪嘛,他是” “为什么?”江折容忽地打断了她:“你为什么会想到对兄长提出这样的要求?” 这就涉及到了认错人的地方了。桑桑不想撒谎说“自己对江折夜一见钟情,觉得他和蔼可亲”,但又觉得这件事不该摊开说,就挠着后脑勺,就含含糊糊、支支吾吾地说:“这个是因为一开始发生了一点小误会。” 小误会? 江折容一言不发,端详着她的表情,忽然开口:“你该不会是和三年前一样,一开始认错人了吧?” 他的表情在阳光下,轮廓虚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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