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现这里居然只有两个房间,恍然大悟平日里,林家夫妻睡一间,他们的孩子睡另一间。如今,为了空一个房间出来,夫妻俩打算到小孩的房间挤一晚上。如果他们知道她和江折容不是夫妻,也许一家三口就会为了让出两个房间,在厅中打地铺了。 江折容心肠那么好,也许就是不愿如此麻烦他们吧。 若是往坏的方向去想,防人之心不可无。投宿在陌生人的家里,又是防备薄弱的深夜,保险起见,还是待在一起更好。 桑桑依偎上前,抱住江折容的手臂,在袖下刮了他一下,示意自己明白他的考量了。 感觉到那只小手在自己手心挠了挠,江折容的手心蜷缩了下,一言不发。 林家夫妻露出了笑容,给他们准备出了一个房间。 桑桑坐在椅子上等着,今天游玩太尽兴,她双脚都有点酸了。林大娘给他们捧上了食物和热茶,发现桑桑时不时就转一下脚踝,看出了什么,便善意地说:“夫人,你是脚酸了吧。足心那儿有个穴位,名唤涌泉,按一下,明日便会舒服多了。” 桑桑似懂非懂:“哦。” 不一会儿,房间就收拾出来了。里头果然只有一张床,硬邦邦的,很宽大,躺三个人都绰绰有余。桑桑已经累了,坐到了床上。 江折容锁好了门,狭小的房间顿时安静了下来,隔绝了雨声,仿佛是尘世里的一座孤岛。江折容将烛灯放到桌上,就柔声说:“桑桑,你累了就睡吧。” 桑桑皱眉:“你不睡吗?” 这床这么大,江折容估计不好意思。如果是以前,她还能化成原形,那他肯定不会那么尴尬。可现在,担心隔墙有耳,她不敢做出那么大的动静。 江折容微微偏过头:“我一会儿再说。” “你是不放心,打算守夜吗?”桑桑自荐道:“那我来吧,我是妖怪,不会累的。” 然而她的肩却被江折容按了一下,重新坐到了床上:“你睡。” 桑桑只好妥协了:“那好吧,我睡上半夜,你等会儿叫醒我。” 江折容不置可否地“唔”了声,坐到了椅子上。 房间里没有屏风,在这种时候,他也恪守着君子之礼,身子背对着她。桑桑盘腿坐在床上,仍觉得足心很酸,就脱了袜子,按照林大娘说的,揉了揉涌泉穴,果然有种酸胀感。但不知是不是她方法不对,还是力度不够,揉了一会儿,脚没放松下去,手臂还酸了。 她没察觉到,自己的影子恰好投影在了墙上。 江折容看了一眼,就垂下了头,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桑桑有点郁闷,干脆不管,拉过被子,躺下去了。不一会儿,就在疲累的驱使下,迷迷糊糊地睡了。 但这儿终究是陌生地方,桑桑睡得不太安稳,翻来覆去,骨子里仿佛有酸胀的液体在滚动,忍不住,不舒服地踢了几下腿。但疲劳始终攫住了她的神智,让她留在了梦里,无法突破苏醒的界限。 但到了后半夜,朦胧间,桑桑做了个梦,一个很舒服的梦她梦见老天爷大发善心,知道她难受,就给她派来了一个小奴。 对方握住了她的脚踝,由于无法动弹,不能蹬腿,桑桑一开始还不满意,想挣扎。但在这时,足心却出现了一股力道,不轻不重地揉了几下,每一下都恰好到处。小腿的筋骨,受其牵动,舒服了很多。骨头也酥了,飘飘然地松懈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这舒服的按摩停了下来。桑桑含糊地发出了带鼻音的哼哼声,还不乐意地动了动腿。混乱间,也不知踩到了什么,那只抓着她脚踝的手,瞬间一紧。 但是,发现她不舒服地皱起脸后,对方又立即放松了力气。 接下来,这个梦里的小奴没有再给她按揉脚底,却一直握着她的脚,似乎在看着那儿发呆。但桑桑没空管了,因为双足酸胀解除,她很快就真的睡着了。 这一睡,醒来时,已经是早上。 一夜无恙,雨也停了。 江折容仍坐在昨天那个位置,似乎从未挪动过半分。 发现江折容不守信用,居然守了一夜,没叫醒她,桑桑有点不高兴,虎着脸,下了地,双足一踩进鞋中,她就疑惑地动了一下脚趾。 怎么觉得一夜过去了,舒服了那么多? 桑桑挠了挠头,想起了那个已经不甚清晰的梦。可刚才醒来时,她的被子一直都盖得好好的,袜子也穿得整齐。 一定是休息好了的功劳吧。 桑桑嘀咕了一下,就推门出去了。 林家夫妻非常热情,还挽留他们吃了早饭。桑桑第一次看见山中之人做饭的石具,好奇地蹲在厨房,扑闪着眼,看林大娘干活,不一会儿,就打开了话匣子。 早膳后,江折容去牵来了马,便准备去叫桑桑上路。来到了后院,却忽然听见了一段低低的对话。 “除了算小日子,还有别的办法吗?” “女子若想更易受孕,在那活儿后,先别去擦洗,可以拿个枕头,垫在你腰后,抬起腰” 桑桑蹲在地上,似懂非懂地接受着教诲。 方才她和林大娘聊起来了,林大娘本以为,以江折容的岁数,已经有了孩子,结果没有,颇为惊讶。 桑桑顿时来了兴趣,连忙打蛇随棍上,心道提前学习一下,未雨绸缪也不错。等江折夜愿意的时候,就能派上用场了。江折夜不愿意,她也不吃亏。 林大娘也是个豪爽的人,还真的告诉了她不少“秘方”。 直到听得差不多了,桑桑才意犹未尽地道了谢,站起身来。 江折容去牵马了,应该完事了吧。 来到柴扉之外,江折容果然已经等在那里了。林大叔正站在前面,和他说话。 桑桑只看到了江折容的侧脸。虽然他在应答,但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我来啦,我们可以出发了,小”桑桑跳上前来,正欲说出平时的称呼,瞄到旁边的林大叔,情急之下,来了一个改口,甜甜笑道:“夫君!” 日光下,江折容的眸色微微一变,就那么盯着她。 桑桑浑然不觉,走出了门,还在对后方的林家一家三口挥手。等走远了,才扭头说:“小道长,我们走吧。” 她又没心没肺地换回了平时的叫法。 将那个本可以属于他,却再也不会属于他的称呼,收了回去。 “嗯,回去吧。” 江折容收回目光,声音平静。 但平静的水面下是否有漩涡,却无人得知。 一路回到了云中城,路上人流密集,再加上骑马那么久,桑桑提议下来走回家。江折容笑了笑:“好。” 江折容牵着马,桑桑就跟在他身边,因为路上人多,桑桑习惯性地抓着他的衣袖,一路都有说有笑。 临近午时,太阳越发强烈了,江折容的额上沁出了薄汗,颊上微微泛粉。 江折夜的归期不定,估摸着是明后日。所以,就算一夜不回府,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当他们来到石阶前,两扇大门却仿佛心有灵犀一样打开了。桑桑和江折容同时一愣,抬起头去,就看见了阔别了几天的江折夜。 看见了他们,江折夜的步伐也停住了。站在高处,淡漠地看着桑桑抓着他的弟弟的衣袖的那只手。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也喜欢把他的袖子在手心里绕几下,熟练又理所当然。以前,他无心去想,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拥有这个习惯的。 其实他昨晚就回来了。但最后,江折夜什么也没说,只是走下了台阶。 看见江折夜,桑桑有些吃惊,松开了江折容的衣袖,跑向了他,兴高采烈道:“你回来了!” 兄长一出现,她便头也不回地走了。江折容和煦的笑意消失了一瞬,但很快,就迎了上去,开心地说:“兄长,你这次提前回来了。” “嗯,事情解决得比预计的顺利一些。”江折夜望了一下眼巴巴看着他的桑桑:“进去吧。” 江折容牵着马,进了大门,步伐慢了下来,最终,一言不发地停在了檐下。 目睹着那双人越走越远,阴影聚拢在他眉目间。 桑桑随着江折夜,进了他的房间,一脸期待。江折夜知道她在等什么,从衣襟里拿出了一封信,递给了她。 桑桑接过来,惊喜地说:“你真的帮我把信带到了!” 山上的妖怪们没法使用邮驿,普通人也不敢进妖怪出没的地方送信。桑桑有点想自己的朋友了,便托了江折夜送信。在信中,桑桑不但写了自己的近况,还向娄初伯打听了江折容那个坏叔叔江含真的行踪。 桑桑想,这几年,江折夜一定是试图寻找过对方的,却无果。 娄初伯身在妖界,消息一向灵通。说不定独辟蹊径,能找到线索。这样也算是报答江折容了。 为免江折容空欢喜一场,她没有提前说这件事。至少等事情有眉目了,再说也不迟。 桑桑拆了信,眼珠子转动,一目十行地看完。果然,娄初伯没有问她找这个人做什么,只一口答应了帮她留意。 桑桑在看信时,江折夜就在旁边,默然不语。可他看的不是她手里的信,而是她脸上生动的表情。 桑桑看完了,把信纸重新折起来,塞回了信封里,抬起头来,由衷地说:“谢谢你,江折夜。” 之前,她一直觉得江折夜不好相处。其实他也愿意为她做这种麻烦的事。自己是不是太小心眼,一直都对他太有偏见了? 江折夜在桌旁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看完了?” 桑桑担心他要看信,就将信封背到了身后,说:“嗯,我的妖怪朋友都很好。” 江折夜抿了一口茶,看了一眼上方漂浮的叶梗,突然问:“你昨天晚上和折容去哪里了?” “我们去了郊外游湖,回程下雨了,就在路边的农户那里借宿了一夜。” 江折夜的手一顿,语气难辨:“你们似乎玩得很开心。” 至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很少有笑得那么放松的时刻。 “那当然啦!小道长会的东西可多了,我和他在一起就没有无聊的时候。” 江折容落水的事,要不还是别说了吧?毕竟踏青是她的主意,江折夜对他弟弟这么好,万一怪罪她,不愿意和她生孩子了怎么办? 桑桑暗暗地打着小算盘,就听见了江折夜说:“过来。” 她一怔,走了过去,手腕就被他攥住了,被拽着,坐到了他的腿上。还没说话,唇上就传来了柔软的触感:“呜呜” 也许江折夜是要再多试几次,看自己能不能接受吧。桑桑微弱地挣扎了几下,就柔顺了下来,双手撑着他的衣裳,被扣着脖子,乖乖承受着亲吻。 外面阳光灿烂,窗纸上,树影在微风中晃动。但当中,却有一块深浓的影子,雕塑似的,僵立在那儿,久久都没有动一下。 不知不觉地,这影子才退走了。 冥冥中,某种表明上的平静,仿佛遭到了破坏,开始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倾斜。无法预料它的走向。 之后一连几天都风平浪静,日子如常。江折夜暂时没有外出,待在了家里。他亲吻她的频率,也出现了变化,不再局限于浅尝辄止,仿佛也有了一丝贪恋。 这么冷淡自持的一个人,原来关上房门,也会有很放浪的一面。 桑桑如同被美色冲昏了头的昏君,得到了一次甜头,就开始期待下一次,全部心神都被江折夜所攫住了。和江折夜待在一起的时间,自然也在无形中大大地增多。 等她意识到的时候,才发现,从江折夜回家以来,自己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去找江折容单独玩耍了。 从前的白天,她经常粘着江折容。吃完饭,也会去找江折容一起看话本。如今,却会跟着他哥哥回房,颇有几分重色轻友、冷落了江折容的嫌疑。 桑桑一拍脑袋,连忙跑去补救。 江折容坐在房间里看书,桑桑趴在桌子上,担心地觑着江折容的脸色,问:“小道长,我这段时间之所以很少来找你玩耍,是因为有正事,你不会生气吧?” 总不能说具体在做什么,不然也太不好意思了。江折容大概也不想听。 用“正事”来概括,会显得理直气壮一点吧。 她说和兄长做的是正事。 而他,大概便是和正事相对的,可以随时为兄长让道、只能用来消遣的“杂事”吧。 江折容的眼中升起了几分冷意,但很快又隐没了,温和地笑了笑:“当然不会。” 可那温煦的笑意,只停留在脸上,没有流入他眼中。 好在江折容没有生她的气。桑桑松了口气,又抓住机会,嘴甜地拍马屁:“我就知道,小道长的胸怀就是宽广。” “少灌迷魂汤。”江折容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桑桑摸着头,嘿嘿笑了下,嫣红的唇扬起来。 她很少涂脂抹粉,过往,嘴唇都是淡淡的粉色。近段时间,却出现了变化,仿佛是经常被摩挲,轻咬,而持续地充血着。 江折容抿了抿唇。 “小道长,那你继续看书,我不打扰你了。”桑桑说完,就准备离开。 江折容蓦地抬头:“等一等。” “嗯?怎么了?” 江折容笑了笑,才告诉她,临近春末,他正好要收拾家中的书房,问桑桑要不要帮忙。 这么简单的事,桑桑一口应允:“好啊。” 书房是一方狭窄的天地,摆了几排柜子,柜间位置有些狭窄,阳光却很好。 桑桑有心帮江折容好好干活,但有些时候,也会被江折夜打断被他的亲吻打断。 因为这个地方是江折容常来的,桑桑经常会有些胆战心惊。好在,至今为止,一次都没有被发现过。 这一天,午后的阳光很热,只有桑桑一个在。她收拾得有点困了,就偷懒地躺在了书堆里,眯了一会儿。 晒太阳的代价便是眼睛也会受影响,一直亮亮的,睡得不深。 半梦半醒间,桑桑听见了很轻的脚步声。然后,眼上一暗。 似乎有人给她蒙了一张布条,遮挡了阳光。 也不知道是谁。一般来说,会做这种贴心的事的人,应该是江折容。可江折容今天出门买菜了。难道是江折夜? 桑桑骨子慵懒,正舒服着,不想动,懒洋洋地思索着。这时,唇上忽然传来了试探性的、温软的触感。 初时,桑桑还以为是有人在摸她的嘴唇。过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是人的唇。 这个人在轻柔地吻她。 第186章 崩坏 桑桑懵了一刹, 一下子就明白了对方的身份。 毕竟,可以自由出入这间书房,又会亲吻她的, 除了江折夜,不会再有其他人了。 她躺在一地书卷中,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位置很低。江折夜跪在地上,俯身而下,衣角散开,双手亦撑在她的身体两侧,青丝根根垂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想吵醒她,这个吻轻柔又带了几分小心翼翼,鼻息有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有些紧张。 奇怪,江折夜今天怎么那么客气不过, 这么和风细雨一样的吻,倒也挺新鲜的。 今天是个大风的天气。书房四面通达, 院子里的树叶沙沙舞动, 卷起的竹帘也被吹离了原处,落下时, 击打窗棱, 发出“啪啪”的响声,越发显得书房的环境寂静。 嘴唇相触, 被摩挲的感觉,也变得分外明晰。 桑桑的脑子里充斥着睡不醒的迷糊, 如同泡在了一汪慵懒的温水里, 意乱情迷地被吻了一会儿, 慢慢清醒了,嘟囔道:“好啦,回房间再亲。这里是书房,等一下让折容看见了怎么办?” 她的嗓音带了一种将醒未醒的娇气和沙哑,鼻音微重,气息浅浅地喷在身上之人的唇上,痒痒的。 不知道是因为没料到她会醒来,还是因为她说的话,江折夜的身子,似乎僵了一下。 那厢,桑桑已经抬起手,想摘掉覆在自己眼睛上的布条了。然而,就在这时,她的手腕忽然被摁住了,压在了地上,嘴唇再度被咬住,方才让她昏昏欲睡的和风细雨,变成了疾风骤雨的深吻,平添了几分凶狠。 唇瓣被用力地啃噬,很快就充血了,涌出了烂熟的红,肿胀发热。舌尖探入的位置,也和平时有了微妙差别,无法预料会碰到哪里。 不可预料意味着陌生,陌生往往会催生刺激。 桑桑心脏剧烈收缩,脖颈冒出了一层薄汗,骨子里的力气被抽掉了,鼻腔发闷,“呜呜”地挣动了一下,膝盖抬起,却没有攻击目标,绵软无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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