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擦过了对方的腰,落下时,差点踢到了地上的一个瓷碟。 进来书房之前,桑桑由于贪嘴,捧了一碟切好的桃子进来,一边吃,一边干活。如今,甜甜的桃香味还残余在嘴里。 快透不过气了桑桑颤巍巍地张开了唇缝,仿佛讨好一样,试着迎合他。 她平时很少这样做,所以,每一次主动做了些“好事”,似乎都能取悦到江折夜。 可这一次,同一个办法,却是起了反效果。 察觉到她的惶惑和服软,压制她的两只大手,力气竟大了几分。吻也更深入,贪婪得连她舌头上的桃子香味也想卷走。除此以外,仿佛还有几分不可自抑的、濒临失控的愤恨。 愤恨于她被调教得那么习惯这种事。 软哝哝,湿黏黏。 桃子的汁液是甜的,她被碾咬成深粉色的唇瓣也是甜的。 甜得让人发狂。 如同过了将近一个世纪,这个漫长的吻才终结了。桑桑一动不动,只感觉到对方慢慢起了身,用袖子给她擦了擦她唇上的水渍,随后,就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桑桑细喘了片刻,才掀起眼上的布条,眼睛被骤然涌入的光线刺激得生出了一层薄泪。 风停了,书房里空空荡荡的,阳光斜穿了几个高柜,投射在木地板上。浮尘乱舞,满柜书墨和圣人言都是倒错的。 桑桑撑着地,从一地书卷里坐了起来。不知道是阳光太强烈,还是别的原因,她有几分眩晕。茫然了片刻,才抬手,触了触嘴唇。 这可真稀奇。江折夜今天走得怎么那么快?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这样对待了。所以,桑桑倒不觉得奇怪。但一掏出镜子,照见自己的模样,她就发现大事不妙了自己不仅眼角红了,嘴唇也比平时红肿几分,微微嘟起。 虽然江折容没撞见方才的事,可他又不是笨蛋,肯定会看出问题来的。到时候,她的面子往哪里搁? 这个江折夜,怎么就这么 桑桑的脸颊有点发烫,恼羞地将镜子往怀里一塞,决定今天下午就当鸵鸟了。 平时,江折容下午经常会过来帮她一起收拾书库,可今天,他大概是被杂事牵绊了,还没回家,一个下午都没出现。等到傍晚,灯火亮起的时辰,嘴唇才消肿,桑桑松了口气。 这个时辰,应该也快开饭了吧。桑桑摸黑来到了门边。 方才落日时,书房里洒了一片漂亮的橙红的光。没想到会暗得那么快,桑桑一时没注意到脚边有一张小板凳,给绊了一下。好在,说时迟那时快,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伸手接住了她,扶着她的腰,问:“怎么不点灯?” 是江折夜。 这人这会儿倒是知道回来了,要不是他下午来了那一出,她也不会当那么久鸵鸟了。桑桑嘀咕:“这还不是怪你。” 江折夜微一挑眉,复述她的控诉:“怪我?” “反正就怪你。” 就在这时,走廊的另一端,出现了一束明亮的光晕。桑桑一转头,原来是江折容来了。 “晚膳已经备好了,桑桑,我看你一直没来饭厅,便过来叫你。”江折容提着一盏绢纱灯。望着几米外的那一双亲密地靠在一起的身影,以及桑桑那双绕着他兄长臂弯的手,仿佛克制了一下,才展颜一笑:“没想到兄长已经来了。” 江折夜微一颔首:“走吧。” 桑桑松开了他,欢喜地追到了江折容身边:“小道长,我们今晚吃什么呀?” 她的小挑眼明亮又单纯,如平常一样,充满了信赖和亲近。 江折容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在她的唇瓣上一定,又移走了,温声应道:“今天做了油焖春笋,还有红烧鲳鱼。” “我没吃过鲳鱼,它的刺多吗?” “不多的,等一下我给你挑出来就好。” “真的吗?小道长,你真好!” 后方,江折夜望着他们相携而行、交谈甚欢的背影,神情微冷,片刻,才抬步跟上。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即使他和折容都在她面前,这只小妖怪的的眼里,也往往只看得见折容一个。 但今天,似乎有了例外。 桑桑走着走着,意识到什么,一回头,果然,江折夜被他们落到了后面。 下午书房里的那让她耳热的一幕,依稀还在脑海里。他大概也是专门来叫她去吃饭的。只顾着和江折容说话,丝毫不搭理他,他好像有点可怜。 桑桑一皱眉,停住了。 “桑桑?”江折容转头,就见到她与自己擦肩而过,往回跑去,挽住了他兄长的手:“你怎么走得那么慢,快点啊。” 江折夜眸底也极快地掠过了一丝意外,低声道:“嗯。” 没人注意到,不远处的江折容,袖下握着灯笼竹柄的手指微微发白了一下。 小书房的面积有限,杂物也有限。桑桑帮着江折容,把受潮的书画拿出来晒干,再重新清点、归纳据说,当中的很多藏品都是江家兄弟的外祖母留下的,桑桑也跟着很小心对待它们,放慢手脚。但前前后后,也就统共花了十来天的时间。 日子恢复了寻常,但有些事,已经开了先河,没有因为小书房的关闭而结束。 现在的天气是最舒服的,温凉舒适。自从在书房试过晒着太阳睡觉后,桑桑就爱上了这种懒洋洋的滋味儿,只要是阳光好的天气,便会在花园里拉开一张藤椅,用眼罩搭上双目,惬意地打瞌睡。 那天在书房里的事,时有发生。 而且,那时的她,无一例外,都是蒙着眼的状态。也许正是因为蒙了眼,所以,体验有了差别。 桑桑总觉得,这时候的江折夜,比平时要温柔很多,也没有像第一天那么凶,还在她嘴唇上面留下印子了。 而且,不蒙眼的时候,该有的那些亲密的甜头也没有减少。不知道这是不是说明了,江折夜同意和她生孩子的可能性越来越大了呢? 这样看似平和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四月。冷雨纷纷的清明前夕,也是樱桃成熟的季节。 期间,江折夜又离了一趟云中。 听说这个月,云中会有一场规模颇大的飞天花灯会。只是,这么阴雨绵绵的天气,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举办。 江折夜恰好在花灯会的那天上午回来了,还给桑桑带了一份意料之外的礼物一盒胭脂。 桑桑第一次收过这样的礼物,它装在一个漂亮的琉璃盒里,乍看并不显色,呈现出润润的、温柔的粉。但很特殊的是,脂膏里渗入了一层泛着淡金的粉末,阴天和黑暗的环境不显现,须得在明亮的地方,才会看到美丽的光泽。 “闻起来好香,颜色好好看,这个盒子也好漂亮!”桑桑像个拆礼物的小孩,兴奋地摆弄了半天。余光才注意到,江折夜一直默默地看着她。 他怎么老是盯着自己看?难道是想看看礼物的效果? 可惜手边正好没有镜子。不忍叫他失望,桑桑嘟了嘟嘴,旋开盖子,有点不熟练地沾了一点,涂在嘴上,抬起头,不确定地问:“我涂对位置了吗?” 江折夜望了她片刻,眸色微深:“过来。” 桑桑的脸颊一热。 这两个字,仿佛是一种心照不宣的暗示。 原来这胭脂不光闻起来香,吃起来也是甜的。 只可惜,大部分并没有进入她的口中。 既然收了江折夜的礼物,桑桑也礼尚往来,邀请他一起去逛花灯会玩耍。江折夜看了她一眼,说:“也行。” 桑桑笑弯了眼,嗔了他一句:“你这人真是的,想要就说想要嘛,什么‘也行’。” 这样鲜活的撒娇情态,在过去从没出现过。可在近日潜移默化里,这小妖怪开始会下意识地对他做这种事了。 桑桑没留意他的失神,转过头,瞄了桌上的东西一眼,体贴地说:“那你先收拾东西吧,晚一点我再来找你好了。” 最近阴天居多,少有阳光,桑桑自然也不会再在外面睡觉了。不过,这座宅邸里有一座幽静的小竹轩,雨天在里面乘凉是最舒服的。 来了这么久,都有点荒废修炼了。桑桑坐在小竹轩里,修炼了半个时辰,运转了妖力两个循环。 庭院里空气清新,树叶上凝满了湿润的水雾。雨声渐渐变得稠密,催人入睡。 桑桑等着等着,就靠在躺椅上,眯了一会儿。 半梦半醒间,那熟悉的吻又落了下来。 带了雨水一样的质感。克制,小心,潮润,温柔,缱绻。 今天的桑桑,并没有戴眼罩,有一只大手,轻轻地压住了她的眼睛。但其实没必要,因为外面的天很暗,小竹轩里也有点暗。 这一次就和之前一样,当桑桑爬起来时,江折夜已经走了。 不是说了要一起出去逛花灯会的吗?他怎么来了又走了? 桑桑有点疑惑,正好雨停了,就走出了小竹轩。 宅邸里已经亮起了几盏灯。桑桑沿着长廊,走到了亭子附近,恰好就看见江折容蹲在花圃前,正在帮她料理碧殊草,鞋边放了一盏灯。 对了,她约了江折夜出去玩,要不要把江折容也叫上呢?不然落下他一个,似乎不太好 桑桑跑上了鹅卵石小路:“小道长!你知道吗,今晚外面有个花灯” 她绕到了江折容身侧,目光却忽然瞄到了什么,蓦地一僵。 江折容那张精致的唇上,不知何时,沾染了一点很淡的胭脂金粉。 映着灯火,和着他淡红的唇肉,仿佛一抹艳煞的血色。 如同被一桶冷水从头顶浇下,胸膛里那颗器官,在这一瞬间,几乎激烈地蹦出了咽喉。 就在这时,她的身后传来了江折夜低沉的声音:“桑桑。” 这个声音,骤然打破了凝固的空气,桑桑一震。虽然心情混乱不已,还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她有一种极其强烈直觉绝不能让江折夜知道这件事,也不能让江折容知道她发现了这件事。 不然,如今的局面,一定会往她最不想看到的深渊,飞速地滑落、崩塌。 “兄长。”江折容也站了起来,先喊了江折夜一声,再转向了她,认真地问:“桑桑,你方才想和我说什么花灯节?” 江折夜一顿,看向了她,情绪不明:“你想叫折容” “没有!”桑桑一跳,她口干舌燥,根本不敢看江折容的表情,扒着江折夜的手臂,仰头脱口道:“不要别人,我就想和你单独出去玩。” 第187章 孤掷 淅沥的小雨早已停歇, 一园草木兀自静默着,“不要别人”这四个字,便被衬得尤为清晰了。 明明地方还是那个地方, 但是, 从这句话开始,空气里就仿佛砌起了一道看不见的墙, 将三方割裂成了两个阵营。 江折容脸色微变, 袖下的手, 慢慢捏为了拳。 江折夜似乎也一丝意外,瞥了她一眼。 自己刚才一急,反应好像有点大了, 桑桑有点懊恼,咽了咽喉咙, 找补道:“那个,小道长, 我今天和你哥哥约好了。下次我们再一起去玩吧。” 江折容温和地笑了笑,说:“没事,我今天正好也有点累了, 想早些休息。你们玩得开心。” 桑桑如蒙大赦,点了点头,就拽过江折夜, 头也不回地跑了。 在他们一转过身,江折容的笑意就淡去了, 垂手, 立在花圃旁边, 望着那双远去的背影, 眼珠乌黑, 透不出半点光彩。 傍晚那一场稠密的大雨,打乱了不少百姓赏灯的兴致,花灯会倒是没有想象中那么人挤人,热闹得恰到好处。 青石砖洇着湿漉漉的雨雾,六角灯上绘满了天女飞翔、绶带飘舞的彩色画像,鱼龙光转,在石地上蜿蜒出了一溜明亮的光河。 走在喧嚣的人群里,桑桑却一直白着脸,有点儿魂不守舍。方才窥见的秘密,直到这一刻,仍然在震颤她的心弦。 江折容会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吗?应该不是吧 细数过去的那段日子,只有在她蒙着眼睛的惺忪时刻才会出现的,和平时有微妙差别的温柔深吻即使是在环境很暗的小竹轩里,对方也执着地要用手覆着她的眼睛。 还有,每逢这种时候,对方都不会说话,哪怕是发出一声喘息,仿佛连呼吸都故意压抑着事后,对方也从不留恋,在她摘下眼罩前,就如轻烟一样消失了,仿佛那是一场艳鬼带来的白日梦。 难道说,这些时刻,俯身吻她的人,都是江折容? 震惊,慌张,羞赧,难以置信统统揉杂成了一股陌生的悸动,让桑桑无法平静下来。 在她心里,江折容一直是三年前那个美好的小道长,正直而不迂腐,心肠善良又容易害羞。 所以,即使在和江折容相处时,偶尔感觉到异样,她也从来没有细想过。一切的疑虑,在江折容给她留下的美好印象前,都是不堪一击的。 现在想来,也许,是自己一直被往昔的美好蒙蔽了双眼,没有认真地去正视江折容的成长。 人都是会变的。经历了世事变迁,也许,江折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道长了。 “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头顶忽然传来了江折夜的声音,桑桑微惊,思索一下子就被打断了:“啊?” 江折夜微一蹙眉,停住了步伐,忽然拿起了她的手,探了探脉,没发现异常,又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身体不舒服?” 对了,今晚是自己拉着江折夜出来玩的,只顾着想事情,一直不说话,他肯定会觉得不对劲的,桑桑摇了摇头:“没有啊。” “那是累了?” 桑桑余光瞄到街对面有一家糖水摊子,灵机一动,就说:“不是累了,是饿了,我们过去吃点东西吧。” 说着,桑桑就抓起了江折夜的手,往街对面走去。 江折夜看着她抓住自己的那只温暖的手。桑桑牵人的动作很孩子气,不是十指紧扣式的,就和孩童拉着大人一样,总喜欢拽着他的三根手指。 横穿人潮,难免会挨挨碰碰,树下又搭起了高高的竹架,一溜溜的灯盏,遮挡视野。桑桑冲得太快,一不留神,就和一辆手推板车撞了个正着。还好,江折夜眼眸一沉,在她真的撞上去之前,手臂就一用力,敏捷地将她拉到了身前。 这架板车上堆了小山似的货物,推车的汉子压根没发现这一出,自顾自地往前走了。桑桑有些心有余悸,扭头看着他走了,才注意到自己还窝在江折夜怀里,连忙跳了出来。手却在这时候被牵住了。 不是小孩子的拉法,是整只手都被包裹在了江折夜的手里。肌肤严丝合缝地相贴,密密实实,有些难为情,但是,很有安全感。 这好像是江折夜第一次做这种动作。不过,刚才毕竟是她太冒失了,桑桑乖乖地没有反抗,被江折夜牵到了街对面。人已经不多了,他还不松手。桑桑就晃了晃他的手。 小摊的掌柜瞧见来了客人,热情地说:“客官,菜单都在这边了,您二位看看想吃些什么?” 江折夜好像完全没感觉到她的小动作,看了一眼那张纸,就侧头问她:“桑桑,你想吃什么?” “嗯?我我想吃莲子百合糖水!” 被这么一打岔,桑桑的注意力就不在手上面了,迷迷糊糊地被牵到了糖水端上来的时候。 当夜,出于鸵鸟心态,桑桑吃完糖水,又拉着江折夜在外面玩了很久。等回到府中,已经接近子时。江折容早就歇了,回廊一片宁静的昏黑。 桑桑暗暗松了口气,也溜了回房。 躺到床上,仍是辗转反侧。终于忍无可忍,坐了起来,拥着被子,绞尽脑汁地思索着明天怎么办。 她躲不了一辈子,总会见到江折容的。除非立刻离开云中吧。 可是,已经死磕了江折夜那么久,在这个节骨眼,她实在不甘心就这样半途而废。 桑桑抓着被角,忐忑又纠结。 说起生孩子这件事,自己现在有求于江折夜、想和他生孩子这一点,江折容可是知情人。 虽然,她称不上是江折容的嫂子,但是,好歹已经和他哥哥有约定了。这种沾染哥哥房中事的行为,绝对是不容于人界的道法规律的。 江折容自己肯定也知道这样是不对的。 否则,他不会自欺欺人地蒙着她的眼,也不会不敢让敬慕的兄长知道这件事。 桑桑咬着下唇。 她再笨也知道,这件事,绝不可以摊在明面上说。 一来,她估算不到江折容的反应。二来,江折夜这么看重他弟弟,若他发现了这件事,她肯定会变得里外不是妖了。 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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