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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调换身份。相较于他,不见寒才是那个性格表现上更像龙裔的家伙。 但即便这样的苍行衣,面对昔日同僚的丑态,仍然无动于衷。 他看着他们挣扎,痛哭流涕,一边咬破他的伤口渴饮他的鲜血一边发疯道歉。他丝毫没有遭到背叛的愤怒和目睹同伴堕落的痛苦,只有“果然如此”的平静。 他早已知晓人类的脆弱。并非他们不想维系自己的尊严,而是本能不允许他们保持高傲。 一旦身体的痛苦到达某个极限,求生欲就会让他们的理性全线崩溃,除了延续生命之外生不出任何念头,只剩“活下去”这一种歇斯底里的渴望。重压之下,没有任何人能保留坚守道德底线的余力。 苍行衣漠然的反应,无疑让期待看到他备受折磨的夜魇感到无趣至极。它们聚成一团,嘀嘀咕咕地商量了一阵之后,将他已经破败的身体,遗弃在了雪林的空地里。 这些夜魇恨不得将俘虏敲骨吸髓,苍行衣绝不相信,它们有主动遗弃他的好心。果不其然,短暂的等待之后,大群迷梦蝶嗅到龙裔的血气,蜂拥而来。 夜魇们尖叫着,四处逃窜,生怕自己被迷梦蝶沾染到。但是在这种尖啸声中,苍行衣似乎听出了幸灾乐祸的狂笑声。它们奔逃的同时也不忘期待,陷落在迷梦蝶中的苍行衣,会做出什么反应。 苍行衣绷紧了身体,等待噩梦降临。 但出乎他意料之外,他没有见到任何恐怖的事物,也没有被唤醒什么不堪入目的回忆。 狂风蝶浪之中,有人挥开秘术,从蝶群中斩出缝隙。宛如古老神话中的神祇,撕裂恶夜,带着星海极光而来,降临在他面前。 不见寒穿越暴雪,自雪尘大雾中走来,驻足在苍行衣面前,擦拭着脸颊上的血迹,微微喘息。 苍行衣嗅到扑面而来的腥气,不见寒的秘术斗篷上淅淅沥沥,不断滴落冰蓝色的夜魇之雪。他不知道杀死了多少夜魇,才穿过九死一生的危险夜潮,来到他面前,最终弯下腰,朝他伸手。 不见寒对他说:“走,我带你回家。” 苍行衣从噩梦中惊醒。 阴暗寒冷的地牢映入眼帘,在刚刚睁眼的一瞬间,让他生出自己从未自噩梦中挣脱的错觉。他分不清幻觉和现实,记忆和记忆彼此交织,时间感和秩序感崩溃,知觉颠倒狂乱。 他想起了自己被囚禁在夜魇营地时的一切经历。夜魇们将他丢在雪林中,他被迷梦蝶淹没,在幻觉中看见不见寒朝他走来。 不见寒企图带着他穿越雪林,逃离夜潮笼罩的范围。但是在离开迷梦蝶的栖息地之后,夜魇们很快追了上来。 疲惫的不见寒和身受重伤的苍行衣,根本无力抵抗夜魇的追击。苍行衣无数次哀求不见寒将他丢下,独自逃回夜塔,都被不见寒坚定地拒绝了。 最终他们不敌数量庞大的夜魇,被抓回夜魇营地。当着苍行衣的面,夜魇撕碎了不见寒,将不见寒的血肉喂进他嘴里,然后继续收割他因为吃下龙眷者获得大量养分而新生的鳞甲和血肉。 当苍行衣以为自己会就此崩溃的时候,他猛然惊醒,发现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噩梦。面前的夜魇营地竟是遍地鲜血,被前来救援的秘术师屠戮一空。 不见寒站在他面前,手中的法杖不断向下滴落鲜血。他愤怒地质问苍行衣,作为夜塔首席,至高无上的秘术师,他为什么救不了自己的同伴。看见同伴的惨状为何无动于衷,甚至不给他们一个痛快,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遭受折辱。 他带着秘术师们将苍行衣押回夜塔,以罪人之名审判他,对他严刑逼供。他企图向不见寒解释自己的无奈,可苍白的言语和破碎的逻辑完全无法说服不见寒。不见寒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像看着某种肮脏卑贱、令人嫌恶的东西。 在将他处以极刑之后,不见寒将他抛尸荒野。他的意识在颠倒混沌中颠簸,进入下一个可怖的幻境。 无数次,他见到夜魇将前来援救他的不见寒虐杀;又有无数次不见寒带他离开这里,却在他们即将逃离之际骤然背叛,悲悯地嘲笑他的轻信,将他出卖,再度推向绝望的深渊。 他不知自己在希冀与绝望中颠倒了多少次,直到渐渐变得麻木,再度惊醒,发现自己仍然被囚禁在夜魇的笼中。 紧邻他的囚笼,是另外一座坚固的监牢。沉沉睡在这座囚笼中的,竟然是不见寒。 他迟疑了许久,伸手敲打笼柱,但是这没能惊醒不见寒,反而引来了逡巡的夜魇。 夜魇如阴云一般,汹涌而至。 当着苍行衣的面,它们将遍体鳞伤的不见寒拖出笼中。在苍行衣不可置信的注视下,它们撕扯不见寒的衣物,不顾不见寒疯狂的挣扎、甚至舍弃性命地反抗,一寸寸锉断他的傲骨。它们最终像调教一条狗一样,彻底驯化了他,然后以最下贱、最肮脏的方式羞辱他,用他身体服侍怪物肮脏的欲望,使他坠入污秽之群中。 吃下不见寒的血肉、被不见寒背叛,都没有击垮苍行衣。 唯独在看见不见寒被夜魇折磨到丧失神志,最终向他露出谄媚而渴望的笑容时,苍行衣崩溃了。 他亲手杀死不见寒,将不见寒分尸,跪坐在被血染红的雪地中,神情麻木。 这是他意识中残留的,最后的画面。他失去了自那以后全部的记忆。 因此,当他睁开双眼,看见不着寸缕的不见寒沉睡在他羽翼之下时,他以为自己仍然没能从连环嵌套的幻境中逃离。 他轻轻抬起翅膀,犹豫了一秒钟,是否要趁不见寒沉睡在无知觉的梦境中杀死他,以免这个幻觉形成的不见寒面多更多悲惨的遭遇,这样可以尽可能减轻不见寒的痛苦。 冷风灌进龙翼下,不见寒本能地颤抖了一下,蜷起伤痕累累的身体。干涸的血迹、地牢的灰痕和龙涎的灼伤留在他身体上,还掺杂着些其他难以名言的污痕,红痕和淤青,这让他看起来前所未有地脆弱。 苍行衣呆怔半晌,终于彻底清醒了。 他惶恐地意识到,不见寒身上这些伤痕是他造成的。他在记忆幻境中进入恶念期,发疯失控,不见寒为了制止他以身饲龙,最终被他搞成现在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 他立刻恢复了自己的人类形态。不见寒原本枕在他身上,被他用翅膀圈着,形态改变造成的高度落差,让他往下滑落,枕在苍行衣大腿上。 移动牵扯到身体不适的地方,不见寒在昏迷中皱起眉,梦话呢喃:“……痛。” 苍行衣立刻抱住他,掌心按在他小腹上。那里似乎被灌满了,微微凸起,在苍行衣掌心下不断痉挛。 苍行衣:“……” 时间往回倒流一夜,他能亲手掐死自己。 半个小时之后,在地牢门口翘首以盼的秘术师们,终于看见,牢门缓缓打开了。 他们已经做好了迎接袭击的准备,秘术布置周全,蓄势待发,紧张地盯视着缓缓开启的漆黑门缝。 沉沉冷雾从门缝中涌出,然后缓缓弥散。他们看见一道人影,站在逐渐褪去的雾气中,怀中抱着他们的首席。 站在那里的是苍行衣,这令秘术师们多少有些诧异。但是能够恢复人形,说明他已经找回了理性,众人都大松一口气。 他们快步迎上去,便看见沉睡在他怀中的不见寒。苍行衣用星海长袍将不见寒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少年有些苍白的脸,枕在他胸前,呼吸微弱。 “首席他……” 为首的秘术师刚刚发出声音,就感觉自己的喉咙忽然僵住,无法再动弹。 苍行衣使用了秘术将他禁言,与此同时,他的声音在所有秘术师脑海中凭空响起。 “他累了,别把他吵醒。我送他回去休息。” 第487章 番外七·长夜拾鳞·十六 不见寒昏睡了整整一天。 以他的秘术能力等阶来说,这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尤其是有苍行衣在旁边替他治愈身体的前提下,他仍然昏迷了这么久,这说明那天夜里发生的一切,给他造成的身体伤害确实相当可观。 他在昏睡中发烧,身体一直保持着高热,但这不是受伤炎症所导致的,而是龙牙毒性的后遗症。这种热潮会持续数日,直到残留在不见寒身体里的毒素彻底被化解为止,在这期间他会持续受到这种毒性的影响。 他苏醒的时候,苍行衣正坐在床边看书。 等待的时间是最难熬的。这里是不见寒的住所,苍行衣既不好爬上他的床和他一起睡觉,又不敢离开,生怕他无人看护。同时他脑子里乱糟糟的,昨夜残破的记忆画面时不时从脑子里蹦出来,让他反复萌生干掉自己的想法。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只能给自己找点事做,打发时间。 不见寒的书柜上,有很多和龙裔研究相关的书籍,看起来已经很有些年头了。苍行衣怀疑过,不见寒这些书是不是因为他才买的,但是又觉得这样想有些自作多情。毕竟不见寒从事着和龙语禁咒相关的研究,曾经的恋人又是龙裔,他对龙裔研究深入是理所当然的。 他从书架上抽出看起来翻阅频率最高的那本,在不见寒床边坐下。迟疑了片刻,他悄悄伸出手,握住不见寒的左手,十指相扣。然后单手按住书,慢慢地翻看。 不见寒习惯于阅读的过程中,在书本旁的空白处做上笔记。这本书笔记最多的那几页,内容正好提到龙裔的恶念期,以及龙眷者的体质变化。 不见寒在旁边写下了很多东西,各种假设和实验的可能性。如何逆转龙眷者的体质变化,如何解除这种龙裔与异族的契约关系,如何消除龙眷者体内的龙血特征,阻隔龙眷者和龙血的感应……以一言蔽之,他似乎并不喜欢自己龙眷者的身份。 这应该是理所当然的。 苍行衣忍不住苦笑,假如不见寒真的另有龙裔恋人,他给予的龙眷者身份,对不见寒来说是一种不小的麻烦。他卑劣地暗喜自己抢先和不见寒建立了这独一无二的联结,但同时又感到痛苦,因为会为这种联系存在而感到欣悦的,只有他一个人。 翻到这一页,夹在书中的书签掉了出来。苍行衣没来得及看清楚那是什么,书签落地的声音,便将不见寒惊动了。 不见寒用鼻音发出一声轻哼。他来不及捡起书签,闪电般将手收回,下意识地站了起来。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书本从他大腿上掉落下来,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这一下,真的把不见寒吵醒了。 苍行衣无措地道歉:“对不起,我——” “……唔。现在几点了?” 不见寒的声音含糊,带着些沙哑。他用手背挡在脸上,遮挡对他来说有些刺眼的烛光。 苍行衣立刻将烛光调暗,并且回答:“差一刻到六点,你已经睡一天了。” 不见寒轻声呢喃:“我八点的课……再睡一会儿……” 有课? 不见寒都毕业十年了,那来的课? 他根本没醒,只是半梦半醒间在说梦话。苍行衣轻呼一口气,紧张的身体放松下来。 他躬身,从地上捡起被摔得压坏了纸页的书本:“睡吧,没事……今天是休息日。” 他正准备把书放回不见寒的书房里,身后忽然响起一阵窸窣声。他尚未回头,便感到后背一热,肩上一沉。 不见寒跪立在他身后的床上,从后面抱住了他,双手挂在他两侧肩膀,将整个人的重量压在他背上:“你去哪里?” 他身上的热潮还没退,发烫的体温让苍行衣一阵阵起鸡皮疙瘩。 苍行衣脑子发懵:“……不是说再睡会儿吗?” “你说休息日,我就不困了。” 不见寒的声音很轻、很轻,几乎是完全用气音在呢喃。发烫的呼吸拂在苍行衣耳尖,给那里白皙的皮肤染上一层薄红。 “休息日不留在这里陪我……”不见寒闭着眼,在苍行衣身上抚摸,“你还想到哪里去?” 不见寒抬手摸到苍行衣的下巴,然后沿着脖颈往下,从锁骨一侧,将手伸进苍行衣的前襟里。 苍行衣手里的书,再次掉在地上。 他屏住呼吸,僵硬的身体完全不敢动弹,生怕真正惊醒了不见寒,让不见寒发现被他拥抱的是一个错误的人。 不见寒已经摸到了他的胸口,语气懒洋洋的:“嗯?……说话啊?” 苍行衣僵立了许久,才下定决心,艰难地开口。 “首席,你听我说,你不能这样做。”他的声音在发抖,“我刚刚经历过恶念期,现在还在龙裔的驯化期阶段,作为交配的伴侣你无论对我做什么,我都是没办法拒绝的,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我现在没办法凭理智压制自己对你的欲望……” “而我之前咬过你,你现在的状态是不清醒,不正常的,受到了毒性的影响。它会让你产生爱慕错觉,对我……” 他说到一半,声音戛然而止。 不见寒在亲吻他耳后的皮肤。 那不是一个简单的、用唇肤相贴的亲吻,不见寒用嘴唇抿住他耳后那一小片细嫩的皮肤,用力吮吸,发出暧昧的啧啧水声。然后他咬住苍行衣的耳尖,舔舐泛红的耳廓,最后在耳孔旁落下一个亲吻。 紧贴耳畔响起的亲吻声,让苍行衣下意识地弓起腰,捂住自己红透的脸颊。 他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一边为不见寒从未表现过的亲昵受宠若惊,一边疯狂地滋生嫉妒。 不见寒这么熟练的调情技巧到底是从哪练来的,是那个被他爱慕的龙裔吗?一想到还有其他人享受过这一切,苍行衣就发了疯一样地想杀了他。 他发出微弱的抗拒声:“不行,首席。你别……” “乖,”不见寒听若不闻,在他耳畔低语,“坐下。” 苍行衣一点一点,挪动僵硬的身体,在不见寒床边坐下。现在的他没办法拒绝不见寒任何命令。 他不敢想象,等不见寒清醒过来会怎么对他,心脏仿佛在甜蜜而绝望的烈火中灼烧煎熬。 不见寒:“爪子。” 苍行衣迟疑了片刻,然后慢慢抬起手。不见寒抓住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然后挨着亲吻他指尖,将他的手指含进口中吮吸,舔舐他的指缝。 苍行衣抖了一下:“首席……” 不见寒轻轻咬他的指腹一下:“叫我名字。” 苍行衣:“……不见寒。” 念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声音在战栗。 曾经无数次,他在心底默念过这个名字。 从前他们是同学和同僚,争锋相对地竞争夜塔学徒的榜首,没有亲密到足够互称姓名的程度。后来不见寒又贵为夜塔首席,他必须对不见寒使用尊称。只有在心里想起不见寒的时候,他才能使用这个称谓。 从很久以前开始,在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或者难以控制自己情绪的时候,他就会在心里默念不见寒的名字。这能提醒他想起自己的使命,想起老塔主托付给他的责任,他要成为替不见寒挡下一切麻烦和困难的盾,为此他不能存在任何其他软肋与破绽。 这在最终成为了一种精神信念,足以支撑他度过一切难关。到最后就连他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因为他总是将不见寒当做自己的精神支柱,才会爱上不见寒,还是因为他对不见寒一见钟情,所以不见寒能成为他的精神支柱。 即便是沦陷在夜魇营地的时候,他仍然不断在内心想起这个名字。这是支撑他忍受过那么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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