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 听到这话,孙雨桐脸色瞬间霎白,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包厢重新恢复热闹,陆瀛洲却在这几秒钟想到宁心蔷。 在一起八年,她曾经也和他说过想要一个孩子。 那时,宁心蔷还是京市慈善推广大使。 陆瀛洲陪着她去福利院看望孤儿。 他们一起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玩累了就躺在草地上。 抬头看是蓝天白云,耳边是孩子们的欢声笑语。 宁心蔷忽然叫他的名字,额头渗着汗珠,眼睛却亮晶晶的。 她说:“孩子是父母爱的延续,我们要一个宝宝,好不好?” 当时的陆瀛洲回答:“好。” 他说:“我希望宝宝是女儿,最好是像你,我会爱护你们一辈子。” 忽然没有了玩闹的兴致,陆瀛洲起身,径直走出了包厢。 雨混着雪飘在脸上,他脑海中宁心蔷的笑脸挥之不去。 “瀛洲,等我们结婚,先去阿尔卑斯雪山拍婚纱照,然后再去凤凰城。” 宁心蔷是雪天出生的,最喜欢的季节是冬和春,最喜欢的天气是雨和雪。 “瀛洲哥!”孙雨桐追了出来。 陆瀛洲稍稍回身看她,鬼使神差地问:“如果我今天破产了,你还会生下这个孩子吗?” 孙雨桐勉强一笑:“你怎么会破产呢?而且我不是为了钱才……” “我知道了。”陆瀛洲打断她:“我叫司机送你回海淀南路,孩子不能留下来。” 说完,他走向布加迪,绝尘而去。 …… 第二天一早,陆瀛洲和公子哥们坐上了去拉斯维加斯的飞机。 因为孙雨桐怀孕了,陆瀛洲这次带的是娱乐圈的几个新人。 他自己没发觉。 但旁人都看得出来,陆瀛洲选的女孩都是和宁心蔷有些相似的。 眼睛、嘴唇或者是眉心红痣。 不知道陆瀛洲是爱这个类型,才爱上的宁心蔷。 还是爱宁心蔷才爱上了有她特质的类型。 单身party一共持续了1个多月。 其实这一个月里,众人还去了新奥尔良、华盛顿、纽约…… 陆瀛洲玩得十分尽兴。 只是每每看到和宁心蔷相似的脸,他还是会有一阵恍惚。 “宁心蔷啊宁心蔷,如果不是你闹脾气,离家出走,这些地方原本应该是我和你来的。” 站在黄石国家公园的瀑布下,陆瀛洲情不自禁喃喃。 而此时,距离和陈芷凝结婚的日子剩下1天,距离宁心蔷离家出走已经57天。 陆瀛洲看着毫无动静的手机,不禁皱眉。 他已经把宁心蔷的微信号拉出黑名单了,她怎么这么沉得住气? 陆瀛洲忍不住发短信询问。 见没有回复,他又给宁心蔷的经纪人苏嘉云发去信息。 依旧石沉大海。 陆瀛洲终于沉不住气,拨通了李特助的电话:“查一下宁心蔷和苏嘉云去了哪里。” 珚廿遃欑栫覅祜搨藌諌郉泟騻窝稯顏 “好的,陆总,我立刻去办。”李特助回答。 结束通话,陆瀛洲靠在餐厅的椅背上闭目养神。 李特助在半小时后回电话。 “陆总,我查到心蔷小姐在大年初一就出发去了佛罗伦萨,她的经纪人苏嘉云也一起去了,她们是去佛罗伦萨拍一个好莱坞制作的电影,全程封闭式拍摄。” 李特助一顿:“所以心蔷小姐没有回复您的消息是正常的,外界的消息她都收不到。” 原来如此。 陆瀛洲恍然大悟。 原来不是爱他如命的宁心蔷变得硬气了,只是没看见。 “那她们还要拍摄多久?” “上半部分预计在3月中旬结束。”李特助平静道。 “既然这样,跟媒体说一下,明天的婚礼取消,其他的等宁心蔷回家再说。” 即便婚礼已经箭在弦上,陆瀛洲依旧我行我素。 “好的,陆总。”李特助兢兢业业。 与此同时,佛罗伦萨。 今天史蒂文导演难得给剧组放了一天假,还允许使用电子设备。 宁心蔷站在奥基乔比湖湖边,享受着宁静。 她打开充好电的手机,准备拍下奥基乔比湖的美景。 流量卡开启的瞬间,无数消息蜂拥而至。 一部分是孙雨桐挑衅的信息。 另外一部分,是陆瀛洲发来的! 宁心蔷一条条看着不断涌出来的信息。 陆瀛洲发来的其中一条: 明明早就决定放弃他,可此时宁心蔷心口还是止不住的酸涩。 可能是因为多年感情喂了狗吧。 她没有回复,只是不自觉想起了曾经和陆瀛洲说:“如果我发现你变心了或者对我不忠诚,那我什么话都不会说,我只会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悄悄离开。” 那时的陆瀛洲听见她说离开两个字都会受不了。 他像要把她融进骨血似的紧紧抱住,一遍遍承诺:“心蔷,我永远爱你,绝不会背叛你。” 果然,相爱时说的话,只有在相爱时才算数。 如今的陆瀛洲只怕早就忘记了这段对话。 宁心蔷又苦笑着看向好友们转发给自己的新闻。 陆瀛洲带着孙雨桐高调出席各种活动、陆瀛洲宣布和陈氏实业千金陈芷凝婚讯…… 才两个月啊,陆瀛洲,你真的有心吗? 宁心蔷失望透顶。 这时,手机显示一条新消息。 是电影的男主角,当今娱乐圈获奖最多的大满贯影帝萧温衡。 宁心蔷这一刻,彻底下定了决心。 她回复: 好似是心有所感,在露天泳池左拥右抱的陆瀛洲忽然感觉心口有些闷。 仿佛什么珍贵的东西在他的人生中急速流逝了。 还是一去不回头的那种。 “陆总,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身着比基尼的美女柔弱无骨地贴近陆瀛洲的胸口。 陆瀛洲脸色阴沉:“滚。” 他不明白。 现在的自己有着滔天的权势,有着上下八百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还有什么是失去后不能找回来的呢? 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洲哥,你这婚礼怎么又取消了?你在等心蔷嫂子?不过嫂子确实第一次出这么久的远门还不跟你联系哈!真稀罕,我记得你俩之前最如胶似漆分不开了。” 玩得好的朋友搂过一个美女,笑着打趣。 陆瀛洲闻言,眼中露出一丝轻蔑:“她就是故意想让我先低头,可能还想证明她还是当年那个万人迷影后吧。” 殊不知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在陆瀛洲心中,宁心蔷从朱砂痣变成蚊子血,从白月光变成了饭粒子。 她不再是他的偏爱和例外。 可在一起的第一年,陆瀛洲把赢心集团一半的股份分给宁心蔷,还叫律师立下遗嘱,死后财产全部属于宁心蔷。 他说:“心蔷,如果我有什么意外比你先走,我希望你还可以好好生活。” 在一起的第二年,陆瀛洲投资让娱乐圈名导给自己和宁心蔷量身制作了一部电影,从年轻到白发苍苍,在电影中度过了属于彼此的漫长一生。 他说:“心蔷,我希望我们的一点一滴都可以被记录,哪怕我们有一天不在了,我们的名字还被其他人记住并放在一起。” 在一起的第三年,陆瀛洲和宁心蔷依旧热恋,不参加任何应酬、不加班,下班之后还会去超市给宁心蔷买喜欢的菜和零食。 他说:“心蔷,我赚这么多钱的意义就是让你幸福,你幸福了我才幸福。” 在一起的第四年,宁心蔷生了一场大病,一向不信神佛的坚定唯物主义者陆瀛洲三步一拜九步一叩地跪上了布达拉宫。 他说:“如果天上真的有神,请让我代替心蔷遭受一切的病痛,我愿意一命换一命。” 在一起的第五年、第六年、第七年…… 陆瀛洲都依旧坚定不移地深爱着宁心蔷。 可仅仅一年时间,什么都变了。 陆瀛洲忽然失去了玩乐的兴致,叫特助订了一张最早回京市的机票。 10小时的长途飞行,飞机落地京市。 陆瀛洲直接回了苏河湾1号。 虽然许久没回来,但是家中却还是干干净净的。 因为宁心蔷有洁癖。 八年前刚搬进来时,她就雇佣了一个保洁阿姨,约定好3天上门全屋大扫除一次。 陆瀛洲脱下外套,仰躺进柔软的沙发里。 闭上眼,无数个宁心蔷在面前走动。 “怎么一回来就躺下了,我学了一个非常缓解疲劳的按摩手法,请问陆先生,你愿意当我的专属顾客吗?” 宁心蔷温暖的双手按上他的太阳穴:“为了你,我可是斥巨资把沙发都换新了,德国进口,更适合每天坐办公室挣钱给我花的陆大董事长。” 仔细闻闻,空气中好似还弥漫着精油的香气。 陆瀛洲睁开眼,拉开玻璃门,走到花园。 花园被开垦的土地上还种着蔬菜。 是他喜欢吃的羽衣甘蓝。 陆瀛洲仿佛看见宁心蔷戴着草帽哼着歌给菜地除草施肥的样子。 “中国人血脉觉醒,没想到我还有种菜天赋,瀛洲哥,哪天如果真的世界末日了,你可要跟紧我,我种蔬菜种水果养你。” 陆瀛洲回身走向二楼,楼梯的感应灯光依次亮起。 “有些人有夜盲症居然不说,好在我观察细致、体贴入微,勉为其难帮你装上感应灯吧,这下回来再晚也不怕了,其实再晚我都会等你。” 宁心蔷牵着他的手走上二楼。 那寥寥几步路,却神圣得好像婚礼现场。 “我们的婚礼不需要多盛大,哪怕只有我和你都行,无论生老病死,无论贫穷或者富有,我愿意嫁给你,一生一世爱你、忠诚于你。” 这样的誓言,宁心蔷早就对陆瀛洲说过。 或许就是因为说过,陆瀛洲才会愈发地不珍惜。 因为他笃定无论发生什么,她一定都爱自己、包容自己、不会离开自己。 陆瀛洲闭了闭眼睛,把这些画面驱逐出脑海。 这一夜,他依旧睡在客卧。 此后许多天,陆瀛洲没再回过苏河湾1号。 他依旧在京城俱乐部纵情声色,为其他女人豪掷千金。 而这时,距离宁心蔷离开已经过去64天。 距离她的电影封闭拍摄结束还剩2天。 深夜,京城俱乐部。 离陆瀛洲和陈芷凝的婚礼还有1天。 “陆哥,你这次真要和陈芷凝结婚啊,那心蔷嫂子你真不要了?” 公子哥有些不可置信。 陆瀛洲仰头把一杯威士忌一饮而尽,不以为然:“她作到现在,做不了陆太太是她活该。” 公子哥听了这话心情有些复杂。 爱难道真是蘸白水写字,边写边消失吗? 一杯又一杯酒下肚,陆瀛洲有些醉了。 迷蒙之中,他好似看到穿着白裙子的宁心蔷向自己走来。 “怎么又喝这么多酒?到时候半夜胃痛,可不要叫我给你揉。” 那是20岁、朝气蓬勃的宁心蔷。 “今晚我们开个房间在这儿睡得了,外面忽然下雷阵雨了,还是特大暴雨。” 一个公子哥抱怨。 陆瀛洲听到这话却酒醒了些。 “瀛洲哥,我们约定,如果京市下特大暴雨,你无论在哪里,都要来到我身边。” 记忆里,宁心蔷故作神秘地停顿。 她冲他眨眨眼睛:“来到我身边之后,你要亲我。” 陆瀛洲猛地站起身,叫来司机开车回了苏河湾1号。 家中依旧冷清一片。 陆瀛洲摇了摇头:“宁心蔷,你是不是觉得靠这些回忆就能困住我?你休想。” 他不知是在对谁说:“为了点小事就和我闹,让一切都覆水难收。” 这一夜,好似为了证明什么。 陆瀛洲久违地睡进了主卧,主卧里还残存着一点宁心蔷的气息。 是她最喜欢的玫瑰香薰。 伴着这股味道,陆瀛洲又做了个梦。 梦里,宁心蔷的身边多了个男人,他们亲密无间地走在一起,好似看不到他。 …… 中午12点,赢心集团办公室。 离陆瀛洲和陈芷凝的婚礼还有12小时。 因为昨夜的梦,陆瀛洲睡得非常不好。 此刻他眼下还有淡淡的乌黑。 陆瀛洲编辑了讯息发送。 可好似是石沉大海,宁心蔷没有回复的迹象。 陆瀛洲憋着气又发了一条。 可一个小时过去了,他和宁心蔷的对话框依旧没有任何消息弹出来。 陆瀛洲不禁蹙眉。 他看向一旁的李特助:“不是说宁心蔷这两天拍摄就结束了吗?怎么她还没有回消息?” 李特助看了看手表:“陆总,佛罗伦萨时间比中国时间晚7个小时,心蔷小姐那边现在是凌晨5点,听说拍摄很辛苦,现在刚结束,她应该还在补觉。” 陆瀛洲点点头:“那结婚的消息等7个小时之后再向媒体公布,要确保一公布宁心蔷就能看到,我不信这一次她还能沉得住气。” 他坚信宁心蔷不可能无动于衷。 因为她这辈子最爱的就是他。 李特助闻言点头,随后又忍不住问。 “孙雨桐小姐一直想要见您,她现在还怀着身孕……” 陆瀛洲闻言,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对李特助说:“公布婚讯的时候,把孙雨桐怀孕的事也公布出来。你告诉孙雨桐,我可以承认她肚子里私生子的身份。” 李特助虽然不解,可也答应了,立马去办。 陆瀛洲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又低头去看手机,依旧没有宁心蔷的消息…… 然而,他不知道宁心蔷其实一早就坐上了回国的飞机。 李特助预估的时间没错,整个剧组确实会在3月12号停工。 但作为成长型女主角,她上半场的戏份已经全部拍完了。 所以宁心蔷和经纪人苏嘉云在3月11号就已经订好了回国的机票。 此刻她在共同好友白清怡的家中。 “心蔷,陆瀛洲这次好像真的要和陈芷凝结婚了,前几天我看到了陈芷凝发的朋友圈,虽然只是陆瀛洲的背影,但确实是在婚纱店试纱。” “还有孙雨桐,她好像还怀孕了……” 作为京市前首富的女儿,白清怡的朋友圈几乎包括整个京市的有钱人。 她看向陷进懒人沙发中的宁心蔷,神色担忧。 宁心蔷此刻已经感觉不到心痛的滋味了:“我和他在去年除夕夜,就结束了。” 其实,她也知道陆瀛洲就是想要自己服软低头,想要自己认错。 可是,奋不顾身爱了八年。 宁心蔷倾尽所能地付出了所有,在这段爱情里,错的不是自己。 3月12号,下午四点。 陆瀛洲看着还是毫无动静的手机深深皱起眉头。 他忍无可忍: 看着消息发送成功,陆瀛洲叫来李特助。 “可以公布我和陈芷凝的婚讯,我和她明天会在圣彼得大教堂举办婚礼!” 从前,宁心蔷说过婚礼要在那里举办。 可还没等李特助向媒体公布婚讯,网络上就已经炸开了锅。 陆瀛洲也看向一直震动个不停的手机。 只见手机最顶端弹出一条特别关注更新微博提醒。 陆瀛洲点进去。 微博已经几近瘫痪,热搜几乎被宁心蔷霸榜。 刷新了好久,那条微博才完整展现在陆瀛洲面前。 ——演员宁心蔷发布一条内容。 “今日宜官宣,我和影帝萧温衡先生在一起了。” 配图是宁心蔷牵着萧温衡的手。 而萧温衡笑着看镜头后的她。 随后,常年神隐的影帝萧温衡转发这条微博:“是的,我和宁心蔷小姐在一起了。” 配图是他牵着宁心蔷的手,宁心蔷笑着看镜头后的他。 看着这条微博,陆瀛洲几乎目眦欲裂。 他握着手机的指尖都在微微颤抖:“怎么可能?” 与此同时,宁心蔷和萧温衡的微博评论区也被双方粉丝占领。 “啊啊啊!女神怎么一回来就和影帝官宣了!京市首富到大满贯影帝,心蔷姐姐简直是女王!吾辈楷模啊!” “心蔷姐复出了吗意思是!除了带来姐夫哥是不是还有别的好消息!” “肯定的!有没有综艺看看我们影帝影后,好想知道恋爱细节!不过心蔷姐姐是什么时候和那个花心大萝卜分手的啊,好好奇!” 宁心蔷的粉丝几乎都是祝福。 正主为爱息影了五年,如今再度归来,虽然多了个男朋友,但是也不是不能接受。 因为萧温衡的口碑、人品在大染缸似的娱乐圈里是出了名的好。 不像之前那个…… 如果真的深爱一个人,怎么忍心看她的梦想蒙尘、让她熠熠生辉的星途戛然而止,然后把她禁锢在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一地鸡毛中呢? 萧温衡的粉丝更多的是担心正主。 “哥,影后和前任断干净了吗?你可不要被骗了,等下当小三而不自知啊。” “就是,那男的之前对影后这么高调,影后真的放下了吗?你小心点啊,千万不要成为影后和前任play中的一环啊。” 眼看着粉丝的言论有要说宁心蔷不好的趋势,一向寡言不爱解释的萧温衡竟然又在转发的微博评论区补充了一句。 “我和心蔷是京市电影学院的师兄妹,我对她是一见钟情,但我慢了一步,所以错过了她八年,八年后,我们因为电影拍摄在佛罗伦萨重逢,是我不愿意再错过,也是我追求的心蔷。” 萧温衡再次评论道:“我和心蔷都是成年人了,我们会对自己的选择负责,所以陪伴我和她一路走来的粉丝们,如果可以,请不要对我们任何一个人恶语相向,请祝福我们。” 宁心蔷随后点赞了这两条评论。 回望两个人的演员生涯,对粉丝们都是知无不言,从没有任何欺瞒,对事业也都是尽心尽力,从来没有任何绯闻或者黑料。 如今只是找到了可以携手一生的幸福,粉丝们自然没有什么可指责的。 欣慰、为偶像开心…… 甚至有些粉丝在线下已经哭成一团。 “如果你们幸福的话,我们会比你们先落泪,祝你们幸福!” 恋爱官宣发展到此,连宁心蔷和萧温衡的粉丝都上了热搜,可见两个人的影响力之大。 而坐在办公室内的陆瀛洲已经手脚冰凉。 他喃喃自语:“宁心蔷,你不是最爱我的吗?你怎么会……” “陆总,请问您和陈芷凝小姐的婚讯还要向媒体公布吗?” 李特助也是刚刚才看见网上的新闻,却还是要硬着头皮来请示陆瀛洲。 他欲言又止:“我查了心蔷小姐的航班,她昨天就已经回国了。” 陆瀛洲一怔。 随即抬眼看向李特助,;脸色十分阴沉:“去找宁心蔷,找她现在到底在哪儿,找不到她就找苏嘉云、找白清怡!” 跟着陆瀛洲10年,这还是李特助第一次见陆瀛洲如此失态。 可是,失去后才懂爱的可贵,还有什么意义呢? 合上办公室的门之前,李特助最后看了陆瀛洲一眼。 只见他坐在一片荒芜的黑暗里,目光落向桌前的一张合影,整个人都变得颓丧了。 李特助知道。 那张合影是八年前,陆瀛洲和宁心蔷在阿尔卑斯山拍的。 八年前,他们正相爱。 陆瀛洲看着合照里同样年轻、同样意气风发的自己和宁心蔷笑了。 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呢?他扪心自问。 闭上眼,这一年两个月发生的一切如走马灯般在陆瀛洲脑中一帧帧闪回。 是什么时候开始感到厌烦了? 爱的保质期竟然如此短暂,那这些年真的可以称之为爱吗? 陆瀛洲拿起手机,打开和宁心蔷的对话框。 聊天界面还停留在之前他发的消息上。 现在看来,这些消息何其可笑、何其讽刺。 一个做错了事的人还这么理直气壮。 难怪宁心蔷选择不回复。 莫名的,陆瀛洲心底涌起一股无法言说的心痛。 他终于明白在慕尼黑时那阵强烈的失落感是怎么一回事了。 原来冥冥之中,上天早就在提醒陆瀛洲。 宁心蔷不要他了。 陆瀛洲翻了翻聊天记录。 八年,都没有删。 宁心蔷占据着他手机的绝大部分内存。 陆瀛洲看着从前的句句有回应、事事有分享,再看到这一年的冷淡、惜字如金。 他再回过头时都觉得落差了,那宁心蔷该有多心痛、多难过呢? 这句话在对话框里停留了一下又删了。 陆瀛洲已经很久没有用这种低下卑微的语气和谁说过话了。 这些年他的位置越坐越高,生意越做越大,他习惯了身边所有人都捧着自己、簇拥着自己,所以什么都要管、什么都要哄的宁心蔷就成为了那个异类。 陆瀛洲觉得宁心蔷变了,觉得有她在的家就是束缚、就是窒息。 可他忘了,这就是自己一直梦寐以求的家。 这就是曾经的自己想要的生活。 几段话删删改改,陆瀛洲最终什么都没发出去。 家…… 脑海中这个字久久定格。 陆瀛洲猛地站起来,直接大步向外走去。 他要回家!要回苏河湾1号去! 陆瀛洲记得这两个月回家时,家里没有任何异常。 是不是宁心蔷什么都没有带走? 如果什么都没有带走,那是不是证明着一切还有转机,他们之间还有转圜的余地? 或者宁心蔷现在已经在家中等他了。 可回到苏河湾1号的陆瀛洲注定失望。 家里还是冷冰冰的,没有任何宁心蔷回来的迹象。 这偌大的房子凄冷得没有一丝人气。 陆瀛洲走进主卧,主卧干净整洁,属于宁心蔷的那股似有若无的香气已经消失了。 心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鬼使神差的,陆瀛洲来到了衣帽间。 可看清衣帽间里的景象时,他瞬间心如刀绞、红了眼眶。 只见岛台上整整齐齐、大大小小地摆着这些年他送宁心蔷的所有礼物。 还有一张卡和一封信。 信上只有两句话。 ——“陆瀛洲,我走了,这些年你给我的,我都还给你。” ——“从此以后,大路朝天,两不相欠。” 字迹清秀有力,看得出来宁心蔷在书写时已经下定了决心。 陆瀛洲紧紧攥着那张八年前给她的银行卡,掌心被它坚硬的棱角硌得发痛。 可又怎么比得上宁心蔷这一年看着爱人变得面目全非的心痛呢? 陆瀛洲拿出手机,给她拨去电话。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机械冰冷的电子女声击溃陆瀛洲心底的最后一道防线。 他临近崩溃的节点。 原来失去宁心蔷才是生命不可承受的痛。 陆瀛洲随即拨通经纪人苏嘉云的电话,很意外,响了一声就通了。 “陆先生,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但不好意思,这几天我给心蔷放假了,她现在在哪里,又会和谁去哪里,我并不知道。” 苏嘉云先发制人,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陆瀛洲顿时觉得有些难堪。 什么时候连一个经纪人都敢这么和自己说话了? 他暂时压下翻涌的怒火,重新打电话给共同好友白清怡。 宁心蔷回国又没回家,最大的可能就是去了这个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好朋友家里。 “陆总啊,有何贵干啊?” 电话那头的白清怡是目睹了这两个月以来陆瀛洲的所作所为的,存着替宁心蔷出气的心思,语调说不出来的阴阳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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