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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司行霈低低笑了,笑得很暖。 他的笑声,在告诉顾轻舟,这是不可能的。 顾轻舟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她把电话也给砸了。 一声巨响,住在她楼下的司慕听得一清二楚。 旋即,司慕听到顾轻舟下楼。 楼下酒柜那边有动静。 顾轻舟拿了两瓶威士忌,一转身就看到司慕站在她身后。 司慕夺过了一瓶。 “你有什么好借酒浇愁的?”司慕冷漠问。 顾轻舟语塞。 她始终有点心虚。 不管是什么不得已,她今天都做错了,她不应该当着司慕的面,奋不顾身想为司行霈去死。 她沉默着。 司慕却道:“喝一杯如何?” 顾轻舟抬眸看着他。 司慕道:“我没吃饭。” 顾轻舟也没吃,可惜她毫无胃口。 闻言,她知道这是司慕的示好。出了这样的事,司慕还能心平气和,对他这种总爱气鼓鼓的小河豚来说很不容易。 “我叫佣人准备。”顾轻舟摇铃。 厨房有下酒的小菜,佣人们手脚麻利,很快就摆满了一桌。 顾轻舟和司慕各自倒酒。 一口气喝了两杯,酒意就上来了,顾轻舟心中更加空虚。 司慕问出了自己长久以来的疑问:“你喜欢他什么?” 司行霈粗鲁野蛮,毫无风度,顾轻舟到底是因为什么而爱慕他? 顾轻舟则凝眸。 司慕使劲盯着她,似乎想要她给个答案。 顾轻舟道:“我跟我哥哥去跳舞,被他误会了,他骂我哥哥是小白脸,我打了他一巴掌,他没有还手。” 司慕微愣。 他想了想:自己能做到吗? 不知道,至今还没有女孩子敢打他耳光! 说能做到,其实很难的吧? “……我在乡下生活多年,见惯了汉子打婆娘,有的往死里揍。他没有打我,我觉得他很好。后来,我被汽车甩出去,身上擦伤了,他给我上药,喂我吃饭。 我的乳娘从来没喂过我,我很小就是自己吃饭。哪怕是眼馋其他人,乳娘也绝不容许。她想要我坚强,而不是骄纵。我第一次被人喂饭,就是司行霈了。”顾轻舟道。 这些往事,很清晰印在她的心里。 她不承认自己从那时候就爱司行霈,可记忆不会欺骗她。 她记得和司行霈的点点滴滴。 她很努力守住自己的心,不让自己沉沦,不让自己沦为他的玩物。 顾轻舟在坚持,也在掠夺。 司行霈侵占她,她也在侵占司行霈,她把那个花花公子给收服了。 她一步步的坚持,最终得到了司行霈。他为了她,不惜杀人,不惜放弃自己的理想。 想到这里,顾轻舟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爱情重要,还是亲情重要? “我爱他!”顾轻舟哭着道,“我很没用,我就是爱他!他为什么要自己动手,他可以找人……” 她已经是醉得不成样子了。 司慕看着她,听到她说出这样的话,惊愕到了极致。 她甚至能接受司行霈派人去杀了她的亲人? 她为了爱情堕落到了如此境地? “你清醒一点!”司慕厉声道。 他的声音,让顾轻舟回过神来。 她脸色微白,也知道自己陷入了一种魔魇里,完全失去了本心。 她变成了一个不知感恩和轻重的不孝子。 顾轻舟擦了眼泪,不再说什么。 司慕也喝了几口。 顾轻舟问他:“你为什么喜欢我?” 司慕沉沉叹了口气。 “……你们家接我回城,就是为了退亲。要不是督军喜欢我,让你母亲有所收敛,她早就害死我了。 我一见面就出卖了你,随后的两年里,你一直对我敬而远之,现在又为什么突然喜欢我?”顾轻舟问。 司慕说不出话来。 他不想承认自己的感情太单薄,可喜欢分很多种情况,有的人是慢慢积累,有的人是一见钟情。 而他司慕,似乎是不符合这两点。 他是在某个瞬间,心弦被顾轻舟拨动,很简单的心动之后,他发现自己得不到她,她一直拒绝他。 于是,在顾轻舟拒绝之下,这份感情一点点的酝酿发酵,慢慢变成了他的执念。 他爱顾轻舟吗? 司慕第一次开始正视这个问题了。 第458章 司慕的固执 顾轻舟和司慕各自喝了一瓶威士忌。 两个人醉得东倒西歪。 佣人把顾轻舟搀扶到了司慕的房间休息。 顾轻舟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司慕房间的地毯上,身上只盖着薄被;而司慕自己,正稳稳占据了他的大床。 “额!”顾轻舟坐起来,发现自己浑身都疼。 宿醉之后的头疼,以及睡地板姿势不对导致的脖子疼。 她手脚都有点发僵。 “司慕!”顾轻舟喊床上的人。 司慕没有理会,而是拉过被子蒙住了脑袋。 顾轻舟就起身,腿脚僵硬,她一拐一拐的上楼去了。 等她离开之后,司慕才慢慢睁开眼。 宿醉很难受,司慕既想吐又头疼。床头柜子上有一杯凉水,是他一个小时之前起来倒的。 他五点多的时候醒了。 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和顾轻舟睡在同一张床上,顾轻舟甚至缩在他的怀里,像只温顺的猫。 他身上有雪茄的味道,是司行霈一样的味道,让顾轻舟贪恋。 晨曦熹微,顾轻舟的长发落在司慕的胳膊上,凉软顺滑。 司慕沉吟片刻,做出了决定。 他不想弄得自己和顾轻舟都狼狈,特别是昨晚顾轻舟那番话之后,司慕更想对她敬而远之。 他把顾轻舟抱到了地上,又给她盖了床被子。 司慕不需要顾轻舟的可怜。 顾轻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倒了一杯子水慢慢喝。 头疼欲裂中,她想起:“司行霈昨天已经回平城了吧?” 从平城到岳城,至少有八个多小时的车程,说起来也算是很远的。当然,如果铁路通了,交通会方便很多。 “修建铁路不是为了经济,而是为了运兵。”顾轻舟想,“一旦有事,司行霈就能通过铁路,很快把军队运到岳城甚至南京。” 顾轻舟又想,“阿爸同意,说明他也想司行霈成为他的后盾。” 司行霈和司督军再闹腾,感情都斩不断,因为他们不仅是父子,更是盟友。有了司行霈的扶持,司督军后方更稳固;有了司督军的支持,司行霈的阻力也小很多。 顾轻舟心中胡乱想着这些,头疼得更厉害。 放下水杯,她继续睡觉。 这一觉就睡到了中午。 电话响起,把顾轻舟惊醒。 原来,打电话的是颜太太。 “轻舟,你昨天没有过来吃饭,没事吧?”颜太太担心问。 昨天是颜洛水的三朝回门,顾轻舟和司慕却缺席了。 打电话过来,副官说少帅跟少夫人出去了,颜太太就觉得,肯定是要紧事。 “……是司行霈,他过来盖章,说请我们吃饭,我们就去了,不成想有人刺杀司行霈。”顾轻舟道。 颜太太大惊:“你没事吧?” 顾轻舟想,若不是司慕那一枪又快又准,抢先在刺客之前下手,现在顾轻舟肯定被一枪打中后脑勺,说不定当场毙命。 “我没事啊,没人受伤。”顾轻舟回神,对颜太太笑道。 颜太太松了口气:“过来吃午饭,洛水他们两口子也来了。” 顾轻舟之前还很担心颜洛水的婚姻,如今知道他们俩那么甜蜜,自然也高兴去沾点喜气。 “好,我马上起床。”顾轻舟笑道。 梳洗了一番,顾轻舟去了颜公馆。 她到的时候,颜太太正在说:“这样会不会太损阴德了?到底是亲戚,做得太过分了,旁人说咱们不仁厚。” 顾轻舟进来,话题就打断了。 颜太太、颜洛水和谢舜民都关心问:昨天没事吧,吓到了没有,去哪里喝酒的。 顾轻舟一一告诉了他们,又问:“是在说安家的事吗?” 安澜和她的父兄,至今关在颜家的地下室里,如今也该处理了。 颜太太道:“是啊。” 顾轻舟对此事也挺好奇,就问:“打算怎么办?” 谢舜民道:“绑架是大罪,也分轻重缓急。我建议把安池投入军政府的大牢,关上三年;安澜和姑父打三十军棍,放回去。” 颜太太面露难色。 顾轻舟见状,又问谢舜民:“姐夫,你父亲怎么说?” 谢舜民沉默。 颜太太道:“亲家老爷的意思是,已经关了这么多天,放他们回去吧,就当积德了。” 一个要重罚,一个要轻罚。 顾轻舟想了想,笑道:“若是真的下了大牢,只怕洛水以后在你们家亲戚中名声不好听。” 颜太太颔首。 颜洛水一直不说话。她也是左右为难。支持丈夫吧,公婆那边以后难走动;支持公婆吧,丈夫这边又怕冷了他的心,他也是为了洛水出气。 顾轻舟来了,她的身份最适合给一个折中的建议,故而颜洛水使劲冲顾轻舟使眼色。 顾轻舟会意,不免笑了。 “亲戚都看到了,对此他们很清楚,安池的确是主谋绑架。”谢舜民道。 顾轻舟道:“何不请他出面,指认背后的人?” 安池的背后,还有蔡长亭在搞鬼。 当然,想要判蔡长亭的罪,也是千难万难。 蔡长亭肯定没有留下任何把柄。安池的供词,只会让蔡长亭倒打一耙,说谢家和颜家联合军政府陷害他。 “揪不出真凶也没有关系,留下一点流言蜚语就行。”顾轻舟道。 流言蜚语可以慢慢发酵,到了关键时刻,可以给蔡长亭致命一击。 谢舜民犹豫再三。 顾轻舟又道:“若是安池愿意指证蔡长亭,那么打他三十军棍,安澜和安老爷各自十军棍,就放他们回去,否则照姐夫说得办。” 谢舜民看了眼顾轻舟。 谢舜民是个绝顶聪明的家伙,而且十分毒舌。 顾轻舟的意思,他已经明白了。 如此处理,倒是最妥善的。 “也好,就这么办吧。”谢舜民道。 颜太太和颜洛水全部松了一口气,特别是颜洛水,感激看了眼顾轻舟。 吃饭之前,颜太太叫人做了醒酒汤给顾轻舟,让顾轻舟去去宿醉。 颜洛水过来跟顾轻舟说话。 顾轻舟笑她:“你好像挺害怕姐夫的啊?” 颜洛水瞪眼:“什么叫害怕?这是尊重好不好!自家老爷们,不能驳了他的尊严,就要顺着他。” 正好从洗手间出来的谢舜民听到了这句话。 唇角微扬,谢舜民走到了颜洛水身后:“太太会疼人!” 第459章 我要离婚 谢舜民心情极好,很擅长调侃爱妻。 颜洛水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顾轻舟则哈哈大笑起来。 午饭之后,颜太太叫人把安家人从地下室放出来。 安家三个人都灰头土脸,被关了几天,每天都只有一顿饭吃,又饿又难堪。 “来人,先带他们去梳洗更衣。”颜太太道。 谢舜民则道:“不忙。” 他这么说,安家所有人都心中打鼓,包括谢舜民的姑父。 “……我也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想问问你们,到底是愿意去坐牢,还是愿意说实话。”谢舜民居高临下站着。 安池连忙道:“表弟,我说实话:这个主意是我想的,我实在没钱,才想和谢家结亲……” 安澜抽抽噎噎,自惭形秽不敢去看谢舜民和光彩照人的颜洛水。 “没人指使?”谢舜民又问。 安池想了想,道:“这个计划虽然是我想的,不过蔡长亭他说愿意帮忙,所以人是他找的。” 顾轻舟和颜洛水对视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底的满意。 “你有证据吗?”谢舜民问。 安池傻眼:“这还要什么证据?是他安排的人,那些人才来找我,然后我给了钱,要不然他们为什么送上门。” 顾轻舟也露出失望。 她就知道,蔡长亭绝不会有什么把柄留下。 “接下来,只有抹黑蔡长亭这条路可以走了。”顾轻舟心想。 谢舜民道:“你愿意跟记者说明此事吗?” 安池道:“愿意愿意!” “要特意说出蔡长亭,能做到吗?”谢舜民又问。 安池迟疑。 他有点不太敢,蔡长亭可是洪门的龙头。 “这个……”安池犹豫了起来。 谢舜民眼眸一冷。 “好好,我找记者说。”安池立马道。 就算这样,谢舜民还是让安池等人挨了军棍,没给他们梳洗更衣,也没给他们吃饭,就把他们送回了南京。 果然,安池是被谢舜民吓坏了,很快就去找了记者。 三天之后,顾轻舟就看到了南京的报纸。记者发挥了想象力,竟然和顾轻舟的推断不谋而合。 蔡长亭的名字,再次被人提及。 “这个蔡长亭,设计陷害颜总参谋的女儿。” “真是恶毒。” 就在颜家放了安家众人时,顾轻舟回到新宅,也放了关了好几天的潘姨太。 潘姨太待遇比安家好,每天至少三顿饭不会少。只是被囚禁在地下室,吃喝拉撒都在那里,味道不好闻而已。 “少夫人让放了姨太太出去。”副官来道。 潘姨太大喜之余,也对顾轻舟心存敬畏。 经过这次的事,潘姨太知道顾轻舟能当家做主,司慕害怕顾轻舟。 于是,出来之后的潘姨太,梳洗一番,亲自登门给顾轻舟道歉:“少夫人,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既然知道错了,那么我交给你一件事。你若是办好了,我就叫人开通后门,给你拨了副官,以后你进出不用经过我,等于是独门独院过日子了。”顾轻舟笑道。 潘姨太大喜。 从前潘姨太不在乎,是以为顾轻舟年轻好欺负,又以为司慕会帮她,从正门进出没什么不方便的。 现在她才知道,离开顾轻舟才是幸运的。 她忙不迭答应了:“少夫人,只要您吩咐,我什么都愿意做。” 顾轻舟想要请蔡长亭入瓮,潘姨太是一枚极好的棋子。 被顾轻舟吓到了的潘姨太,只要司慕不再发疯损害顾轻舟的尊严,潘姨太就能一直很听话。 “我也没什么特别的事让你做。”顾轻舟笑道,“这样吧,你明天先回娘家小住几日,过几天我去接你。” 说罢,顾轻舟吩咐副官,让副官去准备一些礼品,送姨太太回娘家。 潘姨太有点吓到了,心想这不是要赶我走吧? 走了也好,省得被顾轻舟开膛破肚的,死无全尸。 “那……那我先下去了少夫人。”潘姨太战战兢兢。 晚夕司慕回来了。 宿醉之后的司慕,看上去很冷傲。 顾轻舟正在客厅喝粥。 白米粥养胃,正好去去宿醉的痛苦。 顾轻舟也没想到司慕会回来吃饭,就道:“厨房只做了粥,你若是嫌弃清淡的话,就去姨太太那边吃。 我今天刚放了她出来,也吩咐后花园的小厨房做几样精致的点心安慰她,她那边的晚膳应该很丰富。” 司慕情绪低落。 他不太想跟顾轻舟说话。 和顾轻舟一样,他也承受着宿醉之后头晕目眩的痛苦,故而直接坐到了椅子上,不言语。 顾轻舟猜测他的意思,对佣人道:“再端碗粥来。” 佣人道是。 粥端上来,两个人默默喝粥。 顾轻舟先喝完,开始说话了:“我过几天想要带潘姨太去趟上海,去办点小事,最多两三天就回来。” 司慕继续喝粥。 顾轻舟道:“我们不是说了,要给蔡长亭设个局吗?我这次去,就是想做这件事,姨太太她必不可少。” 司慕仍是没言语。 顾轻舟又道:“我还让姨太太明天回趟娘家,在娘家住几天,看上去更加真实可靠。” 司慕还是没接腔。 顾轻舟继续说:“我怕她心中不安,还以为我要赶她走,你今晚去陪陪她。” 她想着,司慕已经很久没去潘姨太那边了。 他正是身强体壮的年纪,应该很需要女人的纾解。 司慕却重重将勺子扔在碗里。 他看着顾轻舟,道:“我们以后都要这样过?你建议我找女人,我同意你想司行霈,是吗?” 顾轻舟蹙眉。 昨晚虽然大醉,说了什么她还是记得的。当时司慕肯定也醉了,要不然他不会容许她说那么多。 “……那是你的姨太太,是你自己的女人,不是我建议你找的!”顾轻舟道。 司慕冷冷望着她,没有再说话。 他这么一看,就是旷日持久的。 顾轻舟也不知和他对视了多久。 中途,她挪开了眸光,发现司慕还在紧紧盯着她。 良久之后,司慕才道:“昨天枪杀时,你都没有想过我。是不是盼着我被杀了,你做了寡妇之后就可以改嫁给他?” 顾轻舟心头一沉。 她想起了郭半仙的话。 郭半仙说司慕命不久矣。 “不是的。”顾轻舟认真回视,“只因我知道,那枪不是冲着你去的。假如子弹对准了你,我也许……” 她的声音突然出不来了。 她也许会去救司慕吗? 也许吧,顾轻舟觉得可能会。但是,她为何要告诉司慕? 她和司慕又不可能进一步发展,说这种豪言壮志,给他期盼吗? 所以,顾轻舟的话生生忍住。 司慕突然笑了:“看看,你连谎言都说不下去!” 笑着,笑容就收敛了:“顾轻舟,我已经对你绝望了,你迟早会给我戴绿帽子,你不可能像我们结婚时那样承诺帮我对付司行霈了!我要离婚!” 顾轻舟睁大了眼眸看着他。 她快速在心中分析利弊。 利就是顾轻舟可以拿到一百根大黄鱼,这是足够一辈子奢侈排场的钱,顾轻舟天天山珍海味都花不完;弊端就是失去了依仗,司行霈会立马把她抢到平城去。 顾轻舟爱司行霈,可她也爱自己的师父和乳娘。 她还没有查清楚缘故,还不知道怎么报仇。 现在离婚,对顾轻舟很不利。 可司慕也有权力追求他的幸福,他没必要陷在这婚姻里。 当初结婚,他以为顾轻舟和他一样恨司行霈,他们可以同心协力对付他。 “我同意离婚。”顾轻舟道,“等我把蔡长亭处理掉就离婚,还是现在就离?” 司慕冷笑了下。 “你承诺给我的,并没有做到,我无需给你赡养费。”司慕冷冷道,“假如你真的杀了蔡长亭,那么我可以给你一些钱;若是你做不到,你就净身出户,什么也没有!” 这是答应,让她对付完蔡长亭再说。 顾轻舟还有很多问题,比如阿爸那边怎么交代等。 不过,还是等顾轻舟这次的计划落定之后再考虑吧。 “好。”顾轻舟点头,“我同意。” 说罢,她站起身要回房。 走到楼梯口时,却听到司慕把碗给砸了。 顾轻舟错愕看着他。 不是他要离婚的吗? 怎么顾轻舟同意了,他反而暴怒?难道他只是试探,希望顾轻舟可以说:“我以后收敛心思,绝不想司行霈”这种话吗? 顾轻舟看着他,司慕也看她。 他阔步走到了顾轻舟面前,呼吸粗重:“你一点也不在乎,你真的半分也没有在乎过?” 顾轻舟想要后退。 司慕却拽住了她的胳膊:“你一直看不起我,对吧?” 说罢,他用力将顾轻舟揽在怀里,唇猝不及防凑上来,想要亲吻顾轻舟的唇。 顾轻舟却用力扇了他一耳光,动作比他更快,一下子就把司慕的脸打偏了。 “你清醒一点吧司慕!”顾轻舟厉声道,“你这样折腾,说到底还是为了你的自尊心吧?你这点可怜的自尊心,就不能容许你看上了的女人不钟情你?” 司慕回神,想要硬扑过来,突然一个庞然大物从天而降,越过顾轻舟的肩头,将司慕扑倒在地。 是木兰。 第460章 司芳菲的到来 木兰从天而降,将司慕压倒,张口就要咬。 司慕连忙伸手去挡。 他吃饭的时候脱了外套,没有硬军装的抵挡,木兰的牙齿眼瞧着就要咬坏司慕的胳膊。 “木兰!”顾轻舟疾呼,从身后抱住了木兰。 木兰这才松了口,往后退几步,却不停冲司慕龇牙咧嘴。 司慕狼口逃生,下意识摸出了枪。 “司慕!”顾轻舟又疾呼他,转眸看他时,眸光幽冷如利箭。 司慕扣动扳机的手指顿时就松了。 气氛仍僵持,只能闻到两人一狼粗重的呼吸。 “走,木兰,上楼!”顾轻舟惊魂未定,拍着木兰的脑袋。 木兰就奔跑着上楼去了。 顾轻舟紧随其后。 司慕被将近一百多斤的狼扑倒,撞到了地板上,后脑勺剧烈疼痛起来。 司行霈的狼,跟司行霈一样讨厌! 司慕攥紧的拳头,指关节捏得发白,后脑勺的一阵阵疼痛,竟让他发晕,栽倒在地。 佣人听到了这一声响,然后悄无声息,就从侧门伸头看了眼,便看到了晕倒在地的司慕。 “少帅!”佣人厉声,“少夫人,您快来啊,少帅昏倒了!” 顾轻舟这一天过得兵荒马乱,安抚好了木兰,又下楼送司慕去医院。 司慕被她打了一巴掌,脸上还有很清晰的指痕,军医们看顾轻舟时,都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顾轻舟难堪垂眸,无法言语。 “无妨的,少帅已经醒了。”半个小时之后,军医出来告诉坐在门口静候的顾轻舟,“他让您先回去。” “我能去看看他吗?”顾轻舟问。 军医道:“少帅无碍的,就是摔得脑子震荡了,留在这里观察一晚。我们照顾他,您应该更放心吧?” 这就是说,司慕不想见她。 顾轻舟也不想惹司慕不快,他已经受了很多折磨了。 “你去忙吧。”顾轻舟道。 军医道是。 这晚,顾轻舟到底没有回去,就坐在走廊上的靠椅上。 军医劝了两次无用,只得拿了件军用风氅给顾轻舟,让她别受凉。 凌晨四点多,顾轻舟听说司慕醒了,还说饿了,军医再次检查,确定他真的没有大碍,可以吃饭,顾轻舟才放心。 “我先回去了。”顾轻舟对军医道,“我在这里的事,别告诉少帅。” 军医恭敬应是。 顾轻舟坐了一夜,也是宿醉后清醒不久,现在又是饿得胃疼,又是头脑隐隐发胀。 她坐在汽车里阖眼打盹。 顾轻舟这边才走,那边司慕突然停下筷子,问军医:“她走了吗?” “已经走了,少帅。”军医道。 一夜的观察,司慕的确只是轻微脑震荡,加上气到了极致才昏迷,没有大碍。顾轻舟陪坐了一夜,军医也告诉司慕了。 军医乐得见他们感情好。 司慕听到这里,表情是放松了不少,紧蹙的眉头也松开了。虽然他没有让顾轻舟进来,司慕的欣慰却是掩饰不住的。 闹到军医院来,司慕面子上无光,人却也清醒不少了。 他吃了东西,重新睡了个囫囵觉,睡醒之后就直接去了驻地,没有再回家了。 顾轻舟中午的时候又派副官去打听,军医说了司慕彻底无碍,顾轻舟悬起的心,这才落地。 她之所以如此紧张,还是因为郭半仙的话,说司慕命不长。 “不过,郭半仙也说,司慕的危险在于枪支……”顾轻舟的心又提起来。 司慕整天带枪,怎么能避免? 虽然砸晕了司慕,顾轻舟还是买了牛肉犒赏木兰:“木兰越来越厉害听话了!” 和木兰相比,暮山就比较大爷,一般是使唤不动它的。 木兰跳起来,接顾轻舟手里的牛肉。 司慕三天之后才回家,他的态度也缓和了下来,不像上次那么气鼓鼓的;司行霈忙着修建铁路,也承诺会回报司慕救他的那枪,暂时不给他们添堵。 一切相安无事! 四月初十,顾轻舟准备明天去上海,处理蔡长亭的事时,司芳菲却突然来了。 顾轻舟微讶。 司芳菲是专门从南京赶回来。 “我也没什么事,就是洛水结婚时我忙着帮阿爸处理文件,没有恭贺她。”司芳菲笑道。 司督军是派人送了礼物的,况且顾轻舟和司慕亲自出席了,听说司行霈也来了,司督军就没回来。 他最近很忙,南京的空军已经在筹备了。 “……这次回来,是特意给洛水送份礼物。”司芳菲微笑,漂亮的眉眼全是温柔,“二嫂,你和二哥最近如何?” 顾轻舟估摸着这话的含义。 难道司芳菲这次回来,是为了顾轻舟和司慕? 司慕当初被送到军医院时,脸上带伤,是不是军医告诉了督军? “我们挺好的,就是有时候胡闹,我手上没个轻重。”顾轻舟笑道,“姆妈还不知道吧?” 司芳菲表情有点疑惑。 她不知道顾轻舟在说什么。 顾轻舟就微微眯了眯眼睛:难道猜错了? “……姆妈最近都在忙着打牌,都没什么空闲。”司芳菲笑道。 到了南京之后,司夫人终于感觉四周的贵妇人小姐能配得上她的身份,故而交际越来越多了。 司芳菲说罢,试探着看了顾轻舟:“二嫂,您最近没丢什么东西吧?” 顾轻舟摇摇头:“没有啊。” 她被司芳菲说得满头雾水。 司芳菲所言,顾轻舟半句也听不懂,当即开门见山问:“芳菲,是不是出了事?” 顾轻舟很直白问了。 然而,她并没有得到司芳菲同样直白的回答。司芳菲只是笑道:“我听说二哥娶了姨太太,二嫂你没把二哥的心给丢了吧?” 说罢,她自己笑了起来,笑声娇媚动听,似轻摇银铃。 顾轻舟就断定,一定是有事的。 “……姨太太长什么样子?”司芳菲巧笑,非要顾轻舟带着她去见见司慕的姨太太潘韶。 顾轻舟就领着她去了。 司芳菲看着挺满意的,道:“还不错。” 然后她褪了手腕上的卷草纹金镯子下来,送给了潘姨太,算作见面礼。 除了见顾轻舟,司芳菲也单独去见了司慕。 她去驻地找司慕。 具体谈了什么,顾轻舟就不知道了。 顾轻舟回头就问司慕:“芳菲说了什么?” “就是说,姆妈和阿爸关心你怎么还不怀孕。”司慕冷漠道。 顾轻舟和司慕不同房的事,司督军现在未必不知道。 他一直没说什么,任由顾轻舟和司慕平和过渡,现在却派了芳菲过来,到底是为什么? “芳菲应该不是督军派过来的吧?”顾轻舟揣测。 司芳菲在岳城过了周末,周日的下午乘坐火车返回南京。同行的,还有另外几个女孩子,她们都是家在岳城,跟着父亲在南京任上,周末回来探视亲戚的。 司芳菲与另一位姓蒋的名媛同车厢。 列车开出之后,司芳菲默默发呆。 “……看二哥和二嫂的态度,他们俩是真蒙在鼓里。”司芳菲想,“到底是谁做的?” 这么大的事,当事人不知情,父母不知情,真是滑稽! 司芳菲不知该告诉谁。 她试探了顾轻舟和司慕那么多句,假如他们知情,亦或者说愿意告诉她,早就说了,不至于半点口风也不露。 他们俩不肯说,司芳菲去说的话,一定会得罪二哥。 妹子将来都要依仗兄长的,司芳菲不愿意冒险。她和司慕是异母兄妹,有些事就需要避讳。 “芳菲?”她这边出神,那边的蒋小姐已经笑着喊了她数声。 司芳菲回神。 “怎么了?”司芳菲笑道。 “你没事吧?我看你一直在发呆。”蒋小姐笑道。 司芳菲道:“没事,就是在想一首琴谱。” 蒋小姐自然知道她的敷衍,也不好多问。 中途,司芳菲去了趟洗手间,她的手袋在火车颠簸中从床上掉下来。 蒋小姐去捡,却鬼使神差想看看司芳菲平素用什么粉,肌肤能那么好。 她偷偷打开了司芳菲的包。 粉没有找到,却在司芳菲的包里找到了一张纸。 “是情书吗?”这位蒋小姐性格活泼,还有几分小孩子的稚气,好奇驱使她打开了。 “好像不是情书,还有政府的红公章呢,是什么机密文件吧?”蒋小姐更好奇了。 刚打开,就被司芳菲一把夺了去。 “你做什么?”温柔恬静的司芳菲,冷脸看着蒋小姐。 蒋小姐被她吓了一跳,又尴尬又胆怯,支支吾吾的。 “你看到什么了?”司芳菲又追问,眸光里有幽烈,叫人不能小觑。 “没没,我什么也没看到。”蒋小姐忙道。 她是真的没看到。 司芳菲仍是很生气,一路上不再搭理蒋小姐了。 蒋小姐坐不下去了,去了其他包厢,找一个同行的人哭诉司芳菲的冷漠,丝毫不记得是她先偷偷翻司芳菲的包。 司芳菲一个人独坐。 她拿出这张纸,又看了几眼,最终决定还是带在自己身上,贴身藏好。 她也最终下定了决心:“暂时不能告诉阿爸,我就当不知情好了,反正我能做的也只是这样了!” 第461章 九少爷的礼物 司芳菲的突然到来,顾轻舟同样想了很久。 “她这次来,好像没什么恶意,也没有去祭拜董铭。”顾轻舟沉思,“到底为什么呢?” 她问过司芳菲了,司芳菲一直在支吾,顾轻舟也不能强迫,只得自己猜测。 没猜出头绪。 既然猜不到,顾轻舟就准备去做自己的正事了。 顾轻舟要亲自去趟上海,布一个小局,请蔡长亭入瓮。 “我这次去,可能要耽误几天。我要设一个局,让蔡长亭万劫不复。”顾轻舟对司慕道,“不一定能成功。” “不管能否成功,你都要小心点。”司慕冷漠中,也有三分温度,“蔡长亭很狡猾,别被他反算计了。” “蔡长亭从来没打算一次就击倒我们,所以我也不敢做这样的奢望。能反击他,给他一记重创就行。”顾轻舟道。 她已经把计划都想好了。 而且,她也打算用到张龙头的人脉。 她周一早上出发。 让副官买下早晨火车的三个包厢,顾轻舟收拾简单的行李,准备出门,又叫人把潘姨太从娘家接了回来。 潘姨太听说是乘坐普通火车去,顿时道:“怎么不开专列?” “专列是有军衔的军官才能用。”顾轻舟淡淡道。 潘姨太撇撇嘴,又道:“那怎么不自己开汽车去?” 自己开车到上海,也不过几个小时吧?一整排的汽车开出去,多气派体面啊! 潘姨太觉得顾轻舟不会摆排场! 要是她做了少夫人,她一定会用专列的,这样到了上海地界也没人敢轻瞧啊,怎么顾轻舟不知道利用呢? 潘姨太有点怕顾轻舟了,话也不敢说全面。 顾轻舟则笑笑:“官道不好走,很颠簸不说,路上还有劫道的土匪层出不穷。土匪最喜欢开豪车的,他们抢完了往山里一躲,军政府都找不到他们。” 这个是实情。 各地官道上的土匪很多。岳城这一带有很崎岖的山路,匪患如毒瘤,根本拔不掉。每次派兵进山围剿,都要被放黑枪,损失惨重,所以各地军政府对土匪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只要土匪不破坏铁路,各地军政府也就懒得费时费力去围剿。 “少夫人,您这也太谨慎了!”潘姨太不以为然。 顾轻舟道:“要不这样,我安排两辆汽车,你乘坐汽车去,到时候咱们在上海的饭店碰头?” 潘姨太听顾轻舟分析了这么多,哪里还敢单独坐汽车? “我还是跟着您吧。”潘姨太笑道。 早起的时候,下起了绵绵薄雨。 四月的天气已经很温暖了,细雨迷蒙,雨丝翩跹萦绕。 顾轻舟穿着一件月白色繁绣白牡丹的旗袍,用了翠玉雕刻成花骨朵的扣子,外头套了件短身小皮草。 雨丝细微,落在她的皮草上,宛如缀在花瓣上的露珠,泛出淡淡清辉,映衬着她柔婉的眸子,呈现出光彩照人的娇媚。 潘姨太就觉得顾轻舟很媚。 “她真的……”潘姨太不知该如何形容顾轻舟,只感觉她的华采把自己逼得黯然失色。 顾轻舟在家的时候,态度总是很温柔,平易近人。可她准备出门了,脸上不由自主有了几分傲气,她看上去略显年轻的小脸,顿时显得尊贵。 这份气度,一看就是正室太太。 潘姨太在顾轻舟面前,身不由己露怯。 两个人上了火车,顾轻舟也让副官给张公馆打了电话,就说:“我中午到上海,先在饭店下榻,明天再去拜会张太太。” 等顾轻舟真的到了上海,远远就瞧见张辛眉一副土霸王的模样,对身边的人道:“都要给爷恭恭敬敬的。” 他梳着小分头,穿着背带裤,咖啡色的条纹小西装,皮鞋锃亮,完全是个时髦派的小花花公子。 看到顾轻舟,他脸上先是一阵惊喜,然后故作矜持,慢悠悠走过来,拉住顾轻舟的手,给她行吻手礼:“你怎么这么慢才来?爷等了你很久!” 他的言行和做派,都刻意装成大人,还带着时髦风,顾轻舟哭笑不得:“你姆妈呢?” “在外头。”张辛眉道,不由分说拉起顾轻舟,“走,爷请你吃咖啡去!” 潘姨太看到这么漂亮又粉雕玉琢的小孩子,忍不住喜欢,在旁边笑道:“这是谁家的孩子啊?” 张辛眉立马怒目圆瞪:“掌嘴!爷是九爷,不是孩子!” 潘姨太尴尬。 旁边的随从也尴尬。 谁敢上来打呢,这可是司少夫人带过来的人! “别胡闹了,她不知道你的忌讳。”顾轻舟脸故意微沉,“再胡闹,我就不理你了。” 张辛眉冷哼:“那好,你的面子我还是要给的。” 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高傲。 顾轻舟再次忍不住笑出声。 她捏了下张辛眉的小脸:“小屁孩子!” 张辛眉欲大怒,又想爷不能跟自己的女人生气,活生生把这口怒气就给忍住了,一张小脸憋得发红。 出了火车站,果然见张太太立在出口处的屋檐下等着。她穿着湖蓝色的风衣,身材纤匀,含笑走了过来。 “老太太说了,让我接了少夫人去家中小住,哪有到了上海地界让您住饭店的?”张太太真诚道。 顾轻舟假如真的想住饭店,就不会让副官给张太太打电话了。 既然通知了张太太,顾轻舟就是想住到张家去。 为了客气,顾轻舟婉拒了下:“怎么能打扰贵府?饭店很方便的,我已经订好了房间。” 张太太挽住了她的胳膊:“你这么说,就是见外了!难道要老太太亲自去饭店接?” 顾轻舟笑。 “走吧。”张太太接过侍从递过来的伞,亲自为顾轻舟撑伞。 张辛眉就挤在顾轻舟和张太太中间。 伞实在撑不下三个人,张辛眉既不敢让他姆妈出去,也不想让顾轻舟出去,只得自己落后几步,淋了一脑袋的雨。 随从立马递伞,这才解了张九少爷的落汤鸡之困。 上车的时候,张辛眉就非要挤上顾轻舟和张太太那辆车。 张太太问顾轻舟:“这次到上海来,是专程来玩,还是有其他事务?” 顾轻舟笑道:“您瞧见跟着我来的那位姨太太了吧?” 张太太颔首。 “……她最近心情不太好,我带着她出门散散心。”顾轻舟笑道。 张太太蹙眉,不解看着顾轻舟。 顾轻舟这般聪明能干,怎么还要顾虑姨太太的感受? “只怕这位姨太太是托儿,司少夫人到上海有不能对人言的秘密吧?”张太太快速下了判断。 有了这样的判断,其他话张太太都不问了,笑着对顾轻舟道:“开春的宴会多,好玩的地方也多,散散心挺好的。” 顾轻舟微笑。 张辛眉悄悄握住了顾轻舟的手。 一到了张公馆,老太太也迎接出来了,笑盈盈道:“好些日子不见,少夫人越发漂亮了。” 也没多久,不到两个月。 “老太太,您也越发健朗了。”顾轻舟笑。 寒暄之后,张公馆安排宴席招待顾轻舟。 知道张家的背景,姨太太潘韶从头到尾都敛声屏息,大气也不敢出。 “要不,你先去饭店休息吧。”顾轻舟回头对潘姨太道。 潘姨太巴不得,起身要走。 张太太欲挽留,顾轻舟则道:“我们家姨太太认生,让她去饭店,她反而自在些,况且还有副官跟着呢。” 一个姨太太,张家对她态度轻了或者重了,都不是很好。让她去饭店,反而是最妥善的。 “也好。”张太太微笑,让随从领着姨太太和副官去。 顾轻舟没有一到火车站就先让姨太太走,主要是先让姨太太进一趟张公馆的门。 看着姨太太离开,顾轻舟微笑回神,与张太太寒暄。 饭后,顾轻舟准备去饭店,亲自安置好姨太太,不成想张辛眉却使劲拉住她不放:“到我房间里来,我有好东西给你!” 张太太和张老太太忍住笑。 张少爷好些日子之前就给顾轻舟准备了礼物,那还是张龙头送给张太太的,硬是被张九少爷抢走了。 “好。”顾轻舟见状,没有扫兴,跟着张辛眉去了。 张太太也陪同着。 三个人到了张辛眉的院子里,张辛眉声音威严对佣人道:“去,把爷放在抽屉里的盒子拿出来。” 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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