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肩不能扛的富家少爷,靠身家压人、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结果一路下来,赶路、吃席,云皎看着这苏陵川周旋人情、砍价杀价。 发现他对市场行情、资金进出渠道等各种事项,竟是样样不落。 “少爷就是嘴硬心软,对自己人很好。”怀听说。 云皎没有偷看被人抓包的紧张,从善如流地点点头:“是啊。” 南境山野的夜色清亮,月明星稀。 云皎跟着商队值守的人一块,分了任务区域巡逻戒备。 正走着,一阵浓烈的血腥味飘来。 云皎警惕看去,只见一黑衣人扛着另个黑衣人蹒跚走来。 再定睛一看,那扛着人走的男子,竟是五年前从谢允衾身边消失的贴身侍卫晋明。 “云皎姑娘!”他也还认得她,匆忙唤道。 “劳烦您帮帮我们!” 第16章 苏陵川听闻今日值夜有云皎的事,不免有些焦心。 没想到是派出去暗中保护她的怀听先一步回来。 他刚要问什么,客栈的门就被云皎推开了,身后还跟着两个男子。 一个身受重伤昏迷不醒,一个神智虽清醒,但也好不到哪去。 云皎同苏陵川对上视线,就听大少爷一声挖苦:“你还真是喜欢捡些阿猫阿狗回来。” 云皎也奇怪怎么每回救人积德的事情都让自己碰上了。 但她笑着,将话呛回去:“大哥有所不知,云皎上一个救回来的人是祖母。” 苏陵川被她噎了个半死,偏偏始作俑者还轻飘飘地走了。 他侧头问怀听:“痕迹清理干净没有,别让人发现什么尾巴。” “回大少爷,小的已经全弄好了,没人会知道云姑娘救了个人回来。” …… 漠城本就是商队的最后一站,云皎救回来的人,她便留守客栈,没跟着进城。 几日下来,那身受重伤的公子外伤被好生处理了,内伤服药调理,虽还未醒,但性命无虞。 随行的郎中啧啧称奇,受这么重的伤竟还能保住性命。 这话刚出,郎中就被晋明瞪了一下,缩头缩脑地出去了。 这时,晋明才有功夫和云皎叙旧:“云姑娘,你怎会在此,难不成是世子在京城出了事?” “并非如此,是我从侯府离开了。” 云皎表情未变,眼神却漠然。 她随意将视线落到床上仍昏睡着的男人身上。 发现这人被擦去血污,露出轮廓分明而深邃的五官,重伤后的虚弱弱化了他身上的冷意。 云皎直觉此人身份不简单,但并未多问,只说:“商队很快就要回程,时机合适时,你带这位公子走便是。” 晋明也再说什么,道了谢。 两日后,云皎最后一次来送药,不曾想那昏迷的公子已经醒了。 门缝中,她能看见淡白烛光勾勒着屋中男人深邃的轮廓,他眉目逼人得不似尘世物,故而也冷寂得犹如山巅雪。 “殿下,此次事故横生,是属下护卫不利。” “无妨,此次也知京城那边已有了动作,战事即将平息,有人坐不住了。” 这人依然有些气虚,声音却寒凉得犹如长冬深雪。 云皎愣住。 在这南境,能被称为殿下之人,也就只有那位被封为镇南王的六皇子了。 她心头骤惊,在房前放下药,飞快地转身离去。 …… 两年后。 苏家在一月前举家搬迁到京城。 京城有传,苏家大小姐明眸善睐,云鬓花颜,更是心纯良善之人。 云皎在房中,拿着这篇惊才绝艳,却是用来夸赞自己文章,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 “依奴婢看,这片文章真是句句属实。”小丫头将发簪固定在云皎发髻上,又看向镜中。 镜中女子如美玉雕琢,不媚不艳,脱尘出俗。 “若不是这篇文章,我也不至于今日被公主召入宫中。” 两月前,南境战乱平定,今日是镇南王率领南境军班师回朝之日,朝野共贺。 今夜太和殿隆重设宴,白日里也有场世家权贵的女子聚会,云皎被长宁公主特召入宫。 云皎只叹一切阴差阳错。 一月前,苏家迁京,云皎想走,结果苏老太太身体大不如前,不想她离开。 这两年走南闯北,最终还是兜兜转转绕回了京。 本想着深居简出,找到机会离开。 没想到上街时,她随手帮了个人,结果是位文学大家,一篇文章下来,让她进了避之不及的皇宫。 云皎坐上进宫的马车,盘算着到时找机会,女子聚会后借故溜走好了。 她不想遇见两年前搭救过的镇南王,更不想遇见谢允衾。 昭和宫内,到场皆是家世显赫的贵女。 云皎再游刃有余,在长宁公主青眼有加之下,也是筋疲力竭。 用完午膳后,她终于找到机会躲清闲。 从宫苑里的假山一拐,却迎面撞上个人。 来人着澜夜色华服,金线绣花纹样,又配黑色玉石珠点缀,气势逼人。 清隽而凌厉,能窥见经年累月所经霜刀雪剑,分明近在眼前,却犹如隔雾观山。 只是,如果不是长了张两年前搭救过的、六皇子的脸,将会更好。 云皎无处闪躲,只能低眉垂眼问安:“民女见过镇南王殿下。” 镇南王的目光垂落,能看见面前女子纤长的眼睫。 他将唇一抬,勾出个毫无温度的笑意来:“当年姑娘走得匆忙,本王还没来得及道谢。” 这话将云皎心里最后一丝侥幸打碎了。 她抬头,想说什么。 忽有人声,云皎感觉手臂一紧,眼前一晃,视线骤然暗了下来。 回神发现,自己被这镇南王带进了假山洞中,还被他压在墙上,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的雪松气息。 “想必云姑娘也知道我所谋之事。”男人语气清浅,眸中泛着冷光,“天下嘴严之人无非是死人,或是自己人。” “此番回京,父皇自是要为本王张罗亲事,苏小姐要么死,要么,当我的侧妃。” 云皎心如擂鼓,只觉整个人被架在火上。 她亦沉声回道:“殿下忧心此事,不过是担心苏家不为殿下所用,苏家三娘更需要这门亲事,她乃嫡亲小姐,比我这个义女更能掣肘苏家。” …… 谢允衾缓步来此。 他刚见镇南王消失在此处,还拽了个女人进假山。 南境民风真是愈发彪悍了,这镇南王沈闻铮也是胆大,看似冷淡,却在皇宫内就敢与女子亲香。 禽兽披人皮的事情,谢允衾也见过不少,早已见怪不怪。 他漫不经心道:“殿下,人已经走了。” 沈闻铮与那女子挨得极近,谢允衾扬起眉,发现她似是浑身一颤。 她转过头来。 明灭不定的光线下,谢允衾看清了她的脸。 这张脸在过往六百多个日夜里,几乎夜夜出现,早已镌刻在谢允衾的心里。 云皎,是云皎。 竟是云皎! 第17章 谢允衾无法形容此时的感受。 似是狂喜,又似嫉妒。 可这两者,与他而言皆是陌生的。 云皎,怎么会是云皎?! 他找了两年的女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宫里,出现在沈闻铮的怀里?! 在往后要尽心辅佐的皇子面前,谢允衾都几欲目眦尽裂,险些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情绪。 沈闻铮掀眸看去,表情仍是一派沉静:“本王知道。” 说话间,云皎感觉身前的男人制住了她的挣扎,几乎要将她碾入怀中。 此次回京,纵使她不想遇上谢允衾,但也设想过两人碰上的情境。 商铺、酒楼、或是宫宴,一笑泯恩仇,或是彼此视而不见、形如陌路。 但绝不该是这般。 云皎也觉得自己该是心如止水的,而不是慌张、惧怕、又期待他的反应。 她分明不再爱他。 许是十二年,对她还是太过漫长,离开时决绝,再重逢仍是猝不及防。 云皎攥紧手,指甲狠狠地嵌在掌心,骨节都青白。 她叫自己冷静,续而乖顺地埋进了沈闻铮的怀里。 谢允衾眸中的阴沉一扫而过,快得捕捉不到,转而换上一副笑面。 “殿下好意趣,宫中与女子调情,可是要先陛下赐婚一步,将婚事定了?” 沈闻铮眼神清浅,一扫怀中女子,“侧妃之位,也无伤大雅。” 这人语气随意,但也坐实了此想法。 云皎不愿出声,却也不由得揪紧了他的衣襟。 头顶似传来一声轻笑,却让云皎感觉轻得像错觉。 诡异的气氛在三人中不断流转。 谢允衾看着云皎这幅舍不得从人怀里出来的样子,不由得心中冷笑。 可他心中再愤怒,面上却依旧如常。 “殿下,您今日是这宫中的主角,可别为了一个女人耽误了。” 云皎也没想到两个自己不想见的男人集聚一堂。 心说这谢允衾真是难得给人台阶下。 云皎心安片刻,想着能躲一时是一时,谢允衾也不至于在皇子面前捅破两人这层窗户纸。 沈闻铮抱着云皎的力道闻言松开了些许。 云皎也终于抓住机会从男人的怀里挣脱出来。 她面容平静,稍一福身,相当有礼,好似刚刚在男人怀中的不是自己一般。 “民女冒昧叨扰,这就离开。” 沈闻铮怀抱空落,偏头扬眉,看着云皎。 小没良心的,刚刚还意图用他遮掩,现在有了台阶,倒是用了就丢。 云皎弯着眼回看他,这人明明一张冷面,竟能瞧出几分揶揄来。 她用眼神表示:要不是您先来招惹,何至于落到如此尴尬的境地呢? 云皎收回目光,将粉饰太平的样子做了个十成十,抬脚欲走。 哪想自己悄悄地稍一抬眼,就对上了谢允衾的视线。 他看起来相当在意,这份在意叫云皎有些惊讶。 这也是云皎头回正眼瞧他。 两年的时间,谢允衾没什么变化,眉目深邃,背阔身挺,只是显得更加不动声色,善于伪装。 他这么多年未出京城,气势却丝毫不输她身边这个带兵打仗的王爷。 云皎感觉他目光深刻有力,仿佛要在她的脸上身上都留下痕迹。 目光交接下,她都能感觉到自己神魂忽起的颤栗。 第18章 云皎提着一口气,强迫自己放松般地轻轻呼出。 细细瞧着,谢允衾这眼神,好似还含着怨怼,像在说她是什么始乱终弃的女人。 的确,在他眼里,是她先离开。 云皎却佯装不知,刻意无视他,稍一点头后,神色如常地收回了视线。 谢允衾也不曾想到云皎如今此般胆大包天,终于屈尊降贵地出声问道:“你是谁家的女眷,于宫中私会外男,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云皎能听出他语气中压抑的怒气,也因这问题停住了步伐。 沈闻铮在云皎身后,闻言便将放在云皎身上的目光转向谢允衾。 他的目光中难得有两份外显的戾气,却也是极难捕捉的,似一把薄刃,寒芒一闪而过。 一时间涌动的硝烟味,只有两个对视的男人察觉。 云皎思索间,就听身后的男人解了围。 “允衾,你别吓她。” 他声音在春日里都稍显寒凉,却一下将云皎的神思拉回。 她抓住机会,行礼退去:“民女告退。” …… 云皎在二人眼前翩然离去。 谢允衾盯着她转身而去的背影,眸光晦暗。 刚刚云皎始终逃避与他的交流。 云皎,想躲是吗?那就千万躲好了,别让他抓到。 沈闻铮的目光也落到她身上,又状似无意的收回,看向仍盯着她的谢允衾。 “此女有趣,头脑也甚是聪明,两年前的那场刺杀,就是她搭救了本王。” 谢允衾方如大梦初醒般,“她?” 沈闻铮面容仍冷肃,眸中却多了几分温和之意。 “允衾,你还记得我同你说过的,幼时在宫中被一个小姑娘搭救鼓舞。” 有些事情,按理来说不该有太深刻的印象。 可能是那日春光同现在一样好,也可能是那小姑娘太像那位与母妃交好、但深居简出的娘娘。 当年,沈闻铮是个母妃身份低微、自己也不甚受宠的皇子,谁都能踩上一脚。 云皎就是那时候出现的,将世家小姐的样子装了个十成十,将人都赶走了。 当时他倒在地上,想这小妮子还真是胆大包天。 她几步跑过来,分明逆着光,毛绒绒的头顶却都泛着华彩一般。 她把他拉起来,从怀里掏出用布帕包好的小糕点,几番犹豫后,还是递给了他。 小姑娘心疼糕点得紧,盯着他吃完了,又说:“我过来的时候,听见有宫人唤一丰神俊朗的男子为太子殿下,我远远看了一眼,感觉他是个好人,小哥,你去找他吧,他肯定会收留你的。” 他接受了她的好意,也真鬼迷心窍般去找了太子哥哥。 沈闻铮与谢允衾缓步行至已然荒废的东宫。 宫门紧缩,空荡荒芜,只有梅树依旧,却仍是枝丫空荡。 前太子与徐将军谋逆一事,是皇上心中的不可触及的隐痛。 平反,则是他们心中的执念。 儿时,他和谢允衾跟在太子哥哥身后学习的事情,仍历历在目。 沈闻铮望着这处,轻声道:“也算她给我指了条明路。” 谢允衾也忽然意识到什么。 “你口中的姑娘,是她?” “是。” 第19章 谢允衾瞳孔震颤,沈闻铮的心心念念,怎么会是云皎。 “云皎应是当年那位深居后宫的柔妃娘娘和徐将军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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