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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执印入了血液,“梨梨,我最后悔的就是……误会你。” 嗓音颤抖,参杂着乱掉节奏的深呼吸,好似和我胸膛下越来越紊乱剧烈的心跳趋于一致。 我掐着手心,强制结束话题。 “别说了,我不想听。” “我要说!” 薄宴时捏紧我的手腕,偏执清晰印入潭底,破碎震颤,诚挚入骨,“对不起,梨梨,我错的离谱,你给我个机会……” 他顺势一拽,修长的脖颈青筋隐隐,低下头如受伤的兽蛰伏在我脖颈。 温润的液体如水淌过肌肤,那股温热好似顺着纹理灌注到血液,让冷透的心脏一点点狂跳起来。 我浑身酸软。 可随之汹汹而来的就是强烈的恨意。 那些恨意蛰伏在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平时不显山露水,却在感受到他强烈悔意的时候,举着刀枪剑戟,带着攻击性冲了出来。 我用力把薄宴时推了出去。 我看着他,瞳仁故意瞪的很大,这样才能用攻击性彻底遮掩住更深处的脆弱和酸软。 “不给。” 我带着刻意折辱的意味,唇角甚至还挂着浅笑。 眉眼弯弯,刻意的云淡风轻。 “你没机会了。” “我给你过那么多次。” “你了解我,从高中我就跟你说了,如果和谁在一起,忠诚是第一要务。” “你不但精神出轨,甚至还……” 我甚至痛到说不出那些字眼。 他和白盈盈恩爱相处的那些画面,就像刀子,把我的心划的稀巴烂。 凭什么。 他可以后悔。 但我绝不回头!! “梨梨,我……” 他要解释,可我为什么要听? 我直接越过他。 “没用的。” 身后是他跟上来的脚步声,我理智到冷血的声音也响彻空气。 “不要再试图弥补,你所谓的弥补,都无法弥补我受到的伤害,疤痕存在一日,我们之间就绝不可能。” “……” 窒息在呼吸间穿梭。 唯有他的脚步声凌乱跟在后面,伴着他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 须臾,才开口。 “梨梨,我们之间弄到这样的地步,你就一点错都没有吗?” “发生了那样大的事情,你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和我分手,结婚后面对我那样愤怒的质问,却还是不肯开口,你……想过我什么心情吗?” 我顿住脚步。 内心潮湿的苔藓像疯了一样,蔓延上整个心壁,密密麻麻,堵到窒息。 我用力缓解那种窒息,费力呼吸着,眼眶却渐渐酸软。 那种一个人站在荒蛮之地,被所有人抛弃的恐慌像魔鬼的触手死死的抓紧了我。 薄宴时察觉到不对劲,越过我,看到我脆弱易折的模样后,瞬间乱了方寸。 “梨梨……梨梨你怎么样了?”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口无遮拦,你打我骂我,嗯?” 他展开遒劲有力的双臂,牢牢的箍紧了我。 我心口的位置像破了一个洞,在呼呼的漏风,他的拥抱倒是很好的缓解了那种恐慌。 我看着他惊慌失措的脸庞,眼泪无知无觉的落下,这种最失控的时刻,却还没忘记攻击他。 “薄宴时,你真懂怎么在我心口上戳洞。” “你厉害的很。” 他凌乱的吻若雨点般疾骤的落下来,骨节修长的手掌捧着我的脸庞,恨不得凝入我的灵魂深处。 “我错了……” “梨梨,我错了……” 他眼尾浮红,仓皇的不再像叱咤风云的薄氏集团总裁,而是像极了那个爱到荼靡的十六岁少年。 而这样的薄宴时,是我睽违许久,念之入骨,思之若狂,只是想想,心都会痛到痉挛的男人。 此刻,他好像终于跨越了阻隔我们的重山重海,撕开了隔膜我们多年的薄膜,隔着流年,近在咫尺,对我伸出了骨节分明的大手。 “梨梨,所有欺负你的人都该死!” “包括我自己。” 第八十五章被锋利的恨意震退 我的指尖,一寸寸抓牢了他身上的布料,揪的布料皱巴巴的,揪的指尖生疼,尖锐的刺痛一点点从手心蔓延开来。 爱着我的薄宴时的怀抱,的确很暖,一如那个爱的炙热的十几岁少年,满腔的爱火扑过来,熊熊燃烧,能点沸灵魂。 但这种暖,却参了杂质,再也不复当初纯粹。 这样带着杂质的暖,不该属于我,我也不想要了。 一颗心好似从硫酸拎出来,刚触碰到一丝丝甜蜜,又狼狈坠入强酸中,微甜浓酸腐蚀的千疮百孔。 直到我好转一点,然后毫不留情推开他的怀抱。 “我要走了。” 我把情绪收起来,像个收放自如的机器人。 走廊里只有我平底鞋敲出的响声。 骤然间,他的脚步跟上来,然后我的腰肢一紧,身体一轻。 失衡感让我不得不揽住他修长脖颈,撩起的眼皮撞入他暗流涌动的眸。 “回家。” 简单两个字,被他说的缱绻悱恻。 “我要回自己的小房子。” “我陪你。” 我笔直的看着他,“让抑郁症的患者开心,是帮助她走出来的第一要义。” 他唇角僵了下,潭底星光揉的破碎,低头毫不掩饰的覆上我的额。 “我听你的。” “只要你让我看到你,感受到你,不和我离婚,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我讽刺勾唇。 “我该谢主隆恩?” 他无奈哂笑。 翌日去上班,红姐神神秘秘给我一个好消息。 “那位,据说要离职。” 我瞬间明白她说的是白盈盈。 其实多少已经预见到这一幕,所以听到这个消息我倒是不意外。 “你心里怎么想,要不要开瓶香槟庆祝一下?以后就不用耽误你的专辑进度。” 我没有一点情绪,一点愉悦的感觉都没有。 “还有第二个好消息。” “知道业界最神秘的作曲家风清扬吗?” “谁?” “风清扬。” “轻易不写歌,写的第一首歌是给男歌手易水寒,现在易水寒已经是一线!” “所以?” 我静静等待红姐的下文。 “薄宴时是真厉害,竟然不知从哪里挖出了风清扬的联络方式,从他那约了两首歌。” “所以您是来给我送歌的?” “不错。” “发到你微信,一会好好练一下。” “这两首歌敲定,你的下一张专辑就能发表了。” “梨梨,你现在可是老板娘,我得好好谄媚一下。” “金大腿可抱否?” 我叹息,“红姐,我打算和薄宴时离婚。” “啊?” 显然我的选择出乎红姐意料。 她皱眉,“白盈盈已经走了,你还退出战场,这不对呀,莫非你爱的不是薄宴时,而是白盈盈?” 我笑着打她。 “只是厌倦了。” “其实我……从来没喜欢过他。” 只有这样说,红姐才能明白我。 红姐秒懂眨眼,“懂,你喜欢燕大神嘛!” 玩笑结束,她转身准备离开,却在拉开门板的那一刻结巴起来。 “薄、薄总……” 我抬起眼皮,映入眼帘的是薄宴时沉冷的一双眸子,浸在走廊的灯光下,纤长睫毛历历可数,那透过睫毛觑来的目光凉的令人心惊。 四目相对,我瞬间心虚的厉害。 空气似乎多了淡淡的硝烟味。 就在我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圆场的时候,薄宴时居然从喉骨溢出一声轻“嗯”。 红姐脚底抹油开溜。 他掩上门看向我。 轻抬手腕,露出骨节微凸的一截小臂线条,睫毛垂着看了眼时间。 “来接你下班。” 氛围尴尬。 我佯装镇定,丛容的转移话题,“风清扬是你帮我联络的?” “……嗯。” 他情绪似有低落。 “听说他从不现身,更不曾暴露自己的行踪和隐私,你是从哪找到他?” 传闻中的风清扬,是比燕栩更高一个level的存在。 “钞能力?” 他撩起睫毛漫不经心的觑我。 “总不能一直让你和燕栩接触。”他顿了顿,喉结轻咽,“我不能让自己头顶草原。” 我脸上一热,却眯着眼攻击他,“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不。” “防微杜渐,是我心胸狭隘,信不过人性。” 我和他之间,终究只是表面的平静,听到这句话,我猛的把手机掷到桌上。 “既然如此,离婚是一劳永逸解决此类问题的方法。” “嘘……” 他走过来,捞起我手腕的同时,长指封住我的唇,让我无法开口。 和他接触的唇面蔓过电流感的酥麻,让脊背一凛。 我连忙撤退,脱离他的掌控。 他还未开口,眼阔眯紧,凸起的喉结更是性感一滚,“如果再说让我不开心的话,我就吻你……” 他不像玩笑。 我连忙从办公桌另外一侧躲开。 “我要去医院看妈妈。” “我一起。” 他捞起我的手腕,我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等我们相偕出现在大厅的时候,我几乎能感受到落在我们手上的炙热目光。 毕竟…… 在不久之前,和薄宴时手牵着手出现的人,是白盈盈。 想到这一点,心底仿佛同时扎入千万根针,密密匝匝的疼痛让我无法呼吸,下意识愤怒甩开他的手。 我快步甩开他,在他追上来之前,先一步抵达电梯。 按下电梯,脚步声行至身边。 我转身,骤然面对他。 “薄宴时,如果你不想让我回忆到任何不好的画面,离.我.远.点。” 那些凌乱的画面纷至沓来,每一帧都是他和白盈盈,亲密无间。 薄宴时显然被我眼底锋利的恨意震退。 他听我的,隔开了距离,眼眸软软的俯瞰着我。 “就那么恨我?” 这句像在问我,也像他在问自己。 我刚要开口,“叮”电梯打开,我没在回答,转身上去。 薄宴时保持和我一臂的距离,窒闷在呼吸间弥漫。 光滑的电梯壁映出我们的镜像,我周身写满抵触,好似竖起藩篱,全身心的防御状态。 薄宴时身长玉立,腰背挺拔,周身却写满了寥落。 相爱的人走到陌路,大概就是我们的真实写照。 一路无言,抵达医院,恰好经过急诊室。 匆匆一瞥,白盈盈单薄纤细的身形竟然撞入眼帘。 薄薄的白色灯光下,担架床被医护人员从救护车有条不紊的抬出,落地,推入急诊。 白盈盈浑身虚脱,眼眶泛泪,紧紧的抓牢了医生的手腕。 “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爸爸!” “噗通”!竟然是当众跪了下去! 第八十六章代替我,关心他一辈子吗? 也许是我打量的时间太长,引起薄宴时的注意,他循着我的目光看过去,然后氛围一寸寸窒息下来。 “这么惨,是英雄救美的好时机。” 我开口。 薄宴时不语,但是攥我手腕的力道却越来越深。 我不想去猜测,他这一刻的沉默,是因为看到白盈盈落难而心疼,还是因为我的嘲弄低落。 我松开他的手。 也就在这时,白盈盈不经意转身,瞬间和我们撞上。 她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对准薄宴时冲了过来。 “宴时,宴时……救救我爸!” “求你……” 我冷眼旁观,推了薄宴时一把。 薄宴时眸光沉沉瞥着我,那一眼复杂的让我的心脏跟着一抽。 我却忽略那种密密麻麻的刺痛,语调戏谑,“你的机会来了。” 说完,转身离开。 身后薄宴时的嗓音喑哑,“白盈盈,我们已经分手了。” 白盈盈啜泣,“宴时,你真的忍心见死不救吗?” “明明当初你答应了我,要照顾我一辈子的……” 人心真是瞬息万变。 曾几何时,薄宴时也这样对我说过。 可你看看,同样的话,他能对我说,也可以对其他人说。 我从不怀疑少年薄宴时对我的真心。 同样,薄宴时对白盈盈的那些承诺也做不得假。 拂过耳畔的风声呼呼,随之落下的是薄宴时的回答。 “我让高际来帮你。” “白盈盈,别再来纠缠。” 白盈盈隐忍又崩溃的哭声。 我聆听着这些,心好像被烈风刮空了。 回到病房,我抓牢妈妈的手,护工帮着妈妈擦洗身体,热水不够换,要我去开水房打。 我提起开水瓶,穿过走廊,不期然和冲到缴费处的白盈盈迎面相撞。 她眼神闪烁了下,瞬间攥紧了手中的缴费单。 “棠梨。” 没当着人,她没再貌似恭敬的称呼我为“棠梨姐”,而是直呼我的名字。 我停下脚步看她。 她白净小脸上还残着薄泪,却捏着拳头轻轻对我撂下战书。 “你以为把我从创石赶出来就赢了?你以为让我和宴时分手你就赢了?” “不。” “你会输在我手里,还会输的一败涂地。” 她通红着眼眶匆匆撂下这句,转身离开。 我皱了皱眉,没往心里去,转身要去开水房,手腕却突然被扣住,接着我手里的开水瓶被薄宴时顺手接了过去。 “我去。” “你去病房里歇一会,我这就过来。” 薄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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