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错就错（np）_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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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之人，自己也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去为对方争取这样一个机会。 “唉……” 布政使大人望着江辰，忽然长叹了一口气。 “大人何故叹气？” 布政使望着江辰，目光复杂。 “若你并非生在江家，该有多好……” 声音透露着一股浓重的惋惜之意。 “大人！”江辰出声打断了他：“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万般是命，不容非议。” 布政使一愣。又听江辰认真说：“您可以做此问，但……我却不可做此想。” 布政使脑袋轰然一声。他面色顿时肃然起来，躬身朝江辰做了一揖。和之前的赔笑不同，这一次，他的动作里，带上了几分郑重其事。 “江公子，我为自己的口出不逊道歉。” “道歉是不必了。”江辰无所谓挥了挥手：“重新回到原来的话题上吧。” “好！”布政使大人起身，表情也认真了起来。 “你当真觉得……”只见江辰随手把术数科目的考卷对折，扔垃圾似的扔回木架：“是我的才学太高，所以才能轻易做出这些题目？” “这可已经不是才学高不高的问题了……”布政使嘴角流露几分苦笑：“今日您所展露出来的本事，放眼天下，那也已经是一骑绝尘了，我还是……” 他话说一半，被江辰直接打断。 “错！” 江辰摇头：“你这么想，完全错误！” “难道不是这样的吗？”布政使愕然看着江辰。 “归根结底啊……”江辰压低了声音，语不惊人死不休：“还是你们所出的这份考卷……太过于简单了！” “同时，你也太低估今年秋闱的所有考生的才学了，即便是我，对上那传闻之中风头正盛的几人，也不敢说是稳胜……” 江辰就爱撒点这样的小谎。 “当务之急，是给今年的考生，上亿点难度啊。” 第一百七十九章祝大家都榜上有名哈翌日，清晨。贡院，卷房里。忙碌了一晚的江考官，终于松开了手里的笔。他推了推一旁昏昏欲睡的布政使。 “怎么了怎么了！” 布政使猛地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就听见江辰那悠然的声音传来：“所有的题目，我已经出完了，答案和解题思路，我也给你备好，你要不要再再亲自过目一下？” “不用不用，以江公子你的才学，我还能有什么意见。” 布政使连连摇头。昨晚江辰刚开始出题目的时候，他起先还担心了一阵呢。毕竟相比较答题来说，出题才是一个更为庞杂的工作。他们贡院众学士，前前后后花了将近四个月时间，才终于把考试中所有题目一道道敲定。而江辰想要一人之力，更换所有考试题目，难度无异于登天。然而当江辰提笔开始出题的时候。布政使就彻底没有了这种担忧了。对于江辰提笔之后发生的事情。他的评价只有三个字。 “不像人！” 写字的速度不像人。出题的速度更不像人。而最不像人的，是他所写出来的这些题目的难度。因为布政使压根就看不懂。明明所有的文字都能看懂，当其排列组合在一起的时候，布政使就完全跟个文盲一样了。其实倒也不是说完全不懂，就是理解起来十分吃力。且每一道都是如此！光是看着，就感觉一阵头大，毫无思路可言。这些，都是人能想出来的题目？这小子难道就没有瓶颈的吗？布政使真想好好问问江辰。但见江辰运笔如飞的专注神情，却不敢打扰。只能心中在暗暗庆幸。 “还好本官当年参加考试的时候，没碰上这么变态的出题人……” …… “霏师妹，那天船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呀，你跟我们说说呗？” “是呀，今年未免也太不寻常了些，往年的流江文会，怎么说，也会传出几句上佳诗词，可今年却是半点风声都没能传出来。” “好师妹~，大家都是一个书院里出来的，你就跟师姐好好说说嘛，咱们又不是什么外人，肯定不会告诉别人的。” “对了霏师妹，在船上的时候你有没有再见到叶庭叶公子呀，有没有和他搭上话？” 江州城中某个酒楼之中，落英书院众人群聚在一起，皆是将目光放在霏师妹的身上。对于这个唯一代表着书院，去参加了今年流江文会的师妹。每个人心中都有着无限的好奇。毕竟，流江文会入场条件苛刻嘛。其中的每一个参与者，皆是江州各个地方书院之中的天才。在他们这些资质平平的人眼中，每个天才都像是星星，是他们遥不可及的存在。如今这些星星，同时出现在一场文会之中。这些天才之间，究竟会发生什么样的碰撞，又会迸发出什么样的火花？他们之间的高下顺序，又是如何排列的？能忍住不问的是这个（+｀?′）b “师姐的好师妹~说说嘛~，这一次文会，是不是也是叶庭叶公子一人出尽风头，又或者，其他地方的书院里，突然出现了不输于叶公子的天才？”有人畅想着那天会发生的事情，显得兴致十足。 “霏师妹你呢？你在文会上的表现如何，有没有在众才人面前，展露出咱们书院应有的风采？”有人则是关心起自己书院的天才与其他天才之间的差距。 “嘘，别问了，没看见霏师妹心情似乎不太好吗？” 终于有人注意到霏师妹此刻那明显兴致不高的神情，叫其他人别再追问。 “……” 是的，在那场文会之后，霏师妹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因为事实和眼前的所有人所想象的，都完全不一样。没有什么君子之间一见如故，惺惺相惜的美谈。亦没有什么众文人一同观潮听湖的雅趣。当然，也就没有什么所谓的上佳之作，留供这些普书生们津津乐道了。整场文会，从头到尾就是一个事先设计好的局。所有的参与者，从一开始就是被算计的！从节奏被带动，所有人向崔云绣口诛笔伐的时候，霏师妹就感觉这场文会不对劲了。而崔云绣最后被逼得投湖自尽时，曲老跳出来说得那番话，更是印证了这一点！当时，人群之中的霏师妹便想站出来说些什么。但那时已经迟了。因为那个人，已经现身了。宛如一道雷霆贯穿雨幕，人间太岁降临凡世，那人带着一把刀，出现在了船沿。那是霏师妹永生难忘的一幕。一把朴刀，一首无题诗，一张墨龙画…… 在那一天，她真正见识到了，什么才叫做真正的天之骄子！众文人的所有信念、骄傲……皆在那人轻描淡写的动作里，粉碎成空。若他们也敢堂而皇之受这天才之名。那个人呢？他又是什么？天才恐怕都已经无法形容那个人了。那是……妖孽！ …… 往常面对师兄师姐们这样的央求，霏师妹早就不忍心了。但今天，她的神情却异常的坚决。 “各位师兄师姐，还请不要为难我了，关于本次流江文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知府大人严禁任何人透露分毫，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唉，好吧……” 众同窗见霏师妹兴致缺缺，也只能对此作罢。转头观看起了酒楼中央那攒劲的歌舞节目。酒楼之中，歌舞升平，推杯换盏，才子佳人，往来如织。是的，明日便是秋闱的当下，他们也正在参加一场文会。不过这场文会可不如流江文会那样的高格调，也并非是由什么名宿高官牵头举办的。单纯只是该酒楼的盈利活动。但即便如此，还是有很多文客慕名前来参加。希望藉此冲淡明日秋闱所带来的紧张感。就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歌舞姬们一曲舞毕。酒楼的楼主趁此机会走上戏台，说起来今日的开场白。 “十分荣幸各位才子佳人参加我酒楼举办的文会阿巴阿巴全场八折阿巴阿巴…… 本楼主在此祝所有才人，明日都能才思泉涌，旗开得胜，榜上有名！” “好！！！！！” “彩！！！” “感谢楼主送来的祝福，他日金榜题名时，在下定不忘再来光顾你这家店。” 不算冗长的开场白结束。下面响起一片喝彩声 “好说！好说！哈哈哈哈！”楼主打完一波广告，又赚足吆喝，连忙双手抱拳作恭，喜迎八方来财，随即哈哈大笑着跃下戏台。空气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息。第一百八十章慕寒星的失望与震惊对对子、题字、飞花令、流觞曲水即兴赋诗、赏舞…… 在酒楼楼主的刻意营造下，整场文会一直保持着热闹的氛围。宾主尽欢，一派和谐。唯独角落里的慕寒星独自饮酒。一边将酒楼里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一边轻轻摇了摇头：“原来，爹和师父说的是真的……” 爹和师父曾说过他，明明有着传说中圣人般的天资，学任何东西，都是信手拈来，几日之功便胜却他人数年苦练，却总是摆出一副没什么自信的模样。说他总是过谦。他曾经认为这是有必要的。毕竟，恶人谷那样一个犄角旮落，与他在书中所见识的广阔天地比起来，实在太小太小太小。要他相信，自己从那样一个小地方的走出来，反而能成为更大地方的天才，从几率上来说，这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但现在，他却认为，似乎好像，自己一直以来的自谦，真的没有必要存在了。进入江州城三日。他大大小小参加文会数十场。不要说有人能和他比肩……甚至连想找一个能入他眼的人，都没有。他也见识过那些被别人吹捧得天花乱坠的天才。但看了对方在文会上即兴所写，并引来无数喝彩之声的诗。慕寒星只觉得狗屁不通。他七岁时随手写出来的文字，都胜过其不知凡几。 “原来，一直都是我错了么？” 慕寒星眼中闪过几分不知道是失望还是遗憾的复杂情绪。 “我曾以为，所出生的谷中，不过江湖一隅。” “但其实，这天下也不过是一座更大点的恶人谷罢了……” 说不出的烦闷，堵塞着慕寒星的心口。来了江州城三日，却始终连一个够资格与他对坐之人，都找不到。 “唉……” 慕寒星叹了口气，伸着懒腰起身。在谁也没有注意到的地方。这个眼中向来怀着几分对世物的恭谨的年轻人，身上的气质发生了某种惊人蜕变。先是眼睛，他的虹膜深处仿佛被注入熔化的金液，原本内敛的神荧化作两簇跳动的冷焰。再是身形，常年微驼的脊梁发出细密爆响，如同经冬古木挣破冰壳。宛如一直用剑鞘掩盖锋芒的绝世神兵，如今终于发现自己不再需要低调。于是自行褪去了剑鞘。一朝明悟本心，如是而已。 “若是爹看到我如今这般变化，一定会感到欣慰不已吧，只可惜……” 慕寒星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 “这天下，实在叫人有些提不起半分兴趣啊！” …… 秋闱当日。大街上张灯结彩，人群熙熙攘攘。贡院大门之外。慕寒星站在远处，依着一棵树，懒洋洋地站着。他的眼睛似睁非睁。自从昨日明见己心之后，他的气质便发生了完全的变化。从一个略显拘谨的读书人，变成了玩世不恭的公子哥模样。如今，他已经获得强大的自信，对秋闱，也就并没有什么在意的了。在见识了江州的所谓天才之后，他对自己能轻易摘得桂榜之事，没有半分怀疑。 “真是好奇倒是那帮所谓天才，见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