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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那天他撞见别院管家的孩子在庭中玩耍,那小孩把衣服卷起来,轻晃树干,然后用衣服去兜树上飘散的花。他兜住满满的一怀,再把它们全部抛向空中,嘻笑着用手去抓,不亦乐乎。 管家就在他旁边,吓得脸都白了。正要去阻拦,他却摇摇头,让对方不要出声。 然后他就站在那个不起眼的角落,看那小孩玩了一下午。 他想起了在山里的日子。他学会爬树的第一天,恨不得把半座山的树都爬个遍。流雪本来是不耐烦跟着他的,奈何陶眠有话,叫她管住弟弟。 流雪问师父,万一弟弟不小心摔死了,能不能就地埋了? 陶眠回,别就地,我们这山里有专门的地方埋徒弟。到时候清明一把扫帚从头扫到尾,便利。 那时的楚随烟听见姐姐跟他学了这番话,立马从树上爬下来,半点不带犹豫。 结果他下树的时候一脚踩空,整个人大叫着从上面跌落。 没有料想之中的疼痛,是楚流雪接住了他。 快起来,还当自己是三岁小孩呢,重死了。 楚流雪那时手和胳膊都在颤个不停,却紧紧地托住弟弟,装作若无其事地跟他说话。 “流雪的双臂有足足七日不能自如活动,我还记得……原来一直都记得。” 谈放放下手中的酒盅,脸上含笑,有怀念,也有追忆。 他的双眸凝视着对面之人,楚流雪明白过来。 他那番回忆,哪里是在讲给师父,分明是对着她在讲。 “什么时候发现的。” 她用自己的声音问。 “从一开始。” 谈放如实地说,从楚流雪翻墙的那一刻,他就发现了对方真正的身份。 “因为在山里,我央求你教我‘魇祷’时,每次你都会变作师父的模样。” 谈放熟悉楚流雪,熟悉陶眠,也熟悉变作陶眠的楚流雪。 只是他从未对楚流雪亲口说过。这样每次她变师父骗他时,就会很有成就感。 “你给我下的,是毒吧。” 谈放不再看对面的人,微微垂首,嘴上的笑意不减,手指轻轻摩挲酒盅的边缘。 “没用的,流雪。我知道你擅长使毒,所以早有防备。” 楚流雪望着谈放,他们总是一人注视,另一人便转移视线,不知从何时起变成这副样子。 她说,有用。 “毒药,不是从今日开始下的。” 是从很久以前起。 ----手动分割线---- 明天大概是这部分最后的篇章,然后简介中提到的几个弟子的故事就结束了,接下来是新的故事。 起初设想的是前三个弟子的故事都用类似顾园的那种叙述风格快节奏地走过,然后从流雪之后的故事再调整节奏娓娓道来,大概20章左右就结束开篇这部分。 但现在大家都看到了,50章,只能说是一整个超乎我的想象。 字数膨胀也导致本来只有夺命三刀,结果现在变成夺命连环刀。 大家坚持看到这里真的很捧场了,感恩! 流雪和随烟的故事即将结束,也不一定非再两章内吧,可能有三章,总之不会草草了事。 每个篇章都是先构思结局再开篇的,也就是说,正是为了写每个徒弟的结局,才在前面铺垫许多,结局敷衍就没意义啦。 第五个徒弟已经登场,大家应该也发现了。五徒弟是个可爱有趣的人,这部分的故事也会更加休闲轻快,希望大家不要错过接下来的部分~ 当然六徒弟比较气人,我在这里先把锅盖顶上,大家到时候轻点骂我。 就说这么多啦,感谢大家追更评论打赏,我是有信心把这本写好的,加油加油! 第51章 难解 梨花落听起来像一种酒的名字,又像一种甜而不腻的点心。 乍见诗情画意。 梨花开,春带雨。梨花落,春入泥。 但只有一个人知道,它其实是毒药。 楚流雪是制药的奇才,她在村里为了救秀才,研制过不少瓶瓶罐罐的药品。 梨花落只是一次偶然失败的产物,她尝了一口晕死半日,就再也没碰过它。 后来老仆走了,秀才走了。她孤苦伶仃,心里想得是要不都别活,又翻箱倒柜地找出了它。 院子里有只老母鸡,楚流雪不顾鸡的意向,要把它一并带走。 第一天,鸡喝一口药,她喝一口。鸡没晕,她晕了,但侥幸活着。 第二天,鸡喝一口,她两口。鸡安好,她连着昏过去三天,又没死。 这样持续了若干日,鸡死了。 楚流雪发觉这毒原来是慢性的,见效缓,喝几次死不了。 然而一旦达到了上限,毒药发作,就无力回天。 有了这个新发现,她仰头准备把瓶中的毒药再灌一口,准备过几天再死。 这时窗外日薄西山,她瞥见院子里的大梨树,繁盛壮观,如同一瀑雪。 小时候,秀才经常抱着她坐在树下,数那一朵朵纯白的花。 她想,要是自己死了,可就再也看不见梨花开遍,未免惋惜。 那样静美的梨花啊。 有了这个想法,手中的白瓷药瓶重若千钧,如何都举不起。 罢了,等等再死吧。 只是可怜了那只鸡。 她翻身下床,养父母恰好在此刻走入院中,接她前往新家。 楚流雪什么都没带走,唯独把那瓶梨花落揣在怀中。 后来的事情,她与陶眠讲述过。养父母死,她和楚随烟相逢。 那时的楚流雪是个对自己极为坦诚的人,有仇报仇,有恩报恩。她知道现在的楚随烟只是个懵懂孩童,上一代的恩怨不该,或者说暂时不该由他来继承。 但她忍不住,她的心里太恨谈家人了。 楚随烟六岁的某个月夜,楚流雪抖着手,把梨花落下在了水壶中,再递给楚随烟。 男孩对他这个唯一的亲人全然信任,笑着双手接过,吨吨吨地大口喝水。 不出意外,他果然开始昏迷,脸色和嘴唇白得像雪,身体不住地轻颤抽搐。 楚流雪在仇人的儿子身边静静地坐了三个时辰,听他在无意识的状态下,也要呼喊自己的名字。 她的脸面无表情,双手却紧紧地攥住裤子,手心不停出汗。 在鸡鸣之前,她愤恨地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起身去做解药。 慢性毒,需要次数的叠加才能生效。 楚流雪连着两日研制出了解药,喂楚随烟服下。幸好只是第一次服用,一切还来得及。 当楚随烟终于挨过了病痛的折磨,睁开眼睛朦胧地望向她时,楚流雪不免潸然。 她在为什么而哭呢? 是没有成功杀死仇人的儿子而悔恨,还是救下了毫无血缘的弟弟而欢喜? 楚流雪也不知道。 那是她最初,发自内心的彷徨失措,回避了心中的质问。 在之后的岁月里,她不止一次地对楚随烟下过梨花落。而每一次她都会后悔,再用解药将弟弟救回。 时间长了,楚流雪已经能很好地拿捏毒药和解药的药量,这成为她的一个习惯。 楚流雪不想要这样的习惯,她甚至厌恶自己,厌恶这颗摇摆不定的心。 有一回,她实在无法忍耐内心的折磨,打算一毒解千愁,仰脖灌下整整半瓶。 她奈何不了楚随烟,不如她自己死了算了。 楚流雪这样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体质耐毒,她喝下之后却没有太大的反应,还能保持清醒。 弟弟肚子饿,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微弱。他们连着三顿没吃东西了。 尽管身体不适,楚流雪依旧牵起楚随烟的手上街。 她远远地望见一道背影,是个年纪甚轻的修者。他似乎不常在闹市行走,涉世未深,被小摊子的商贩宰了也不知情,手中托着沉甸甸的钱袋。 楚流雪眼中只有那钱袋子,趁着他从商贩手中接糖糕的时候,抓紧机会飞身上前,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锦袋。 她听见身后人“哎”了一声,没有像往常那些公子少爷,骂得脏极了。 他大概是第一次遇见钱袋被偷这种事,第一时间不是喊着抓人,而是将手中的零钱先交给商贩,把糖糕买了。 然后他才慢悠悠地去看小偷离去的方向。 虽然猜到对方的修为颇深,但这么快就被抓住,还是超乎楚流雪的想象。 她以为自己要挨打,心想着无所吊谓,忍忍就过去了。 幸好把随烟放在街口等着,不然他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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