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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少年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迷糊着穿袜穿靴,更衣洗漱。 蔡伯房间的门是紧闭的,好像在配合着屋内的老人,一起生闷气。 元日来到蔡伯的窗外,小小声地说“蔡伯我们走了”。 没等到回答。 当他准备失望离开时,里面传来好明显的一声咳嗽。 这是同意了,虽然不情不愿的。 元日被陶眠拉着走出府邸大门,只听仙人咕哝一句“这样太慢”。 随后,他眼前一花,熟悉的桂花道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广袤的草场。 “这……这里是……” 陶眠牵来一匹黑色的马驹,他今天换了一身方便骑射的衣服,束腰窄袖,头发用一束玉冠固定在头顶。 “带你骑马。将来你做了官,总要会的。早点学,免得用时来不及。” 元日心中惊喜,没想到陶眠竟然如此细心。 私塾读书时有骑射课,但元日连马都没有摸过,怕露怯,就没有报这门课。 这回仙人竟然说亲自要教。 “嗯?不是我教,”陶眠仿佛能听见元日的心里话,“你要拜另一个人为师。” 元日有些惊讶,但转念一想,陶眠的朋友多,请来一个过来教他也不是没可能。 正说着那位神秘的师父,元日就听见远处传来哒哒的马蹄声。 碧草连天,他远远望见一人一马朝着他们的方向奔来。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那人穿着一身浅黄骑射装,高高地吊起马尾,衣袂翻飞,飞溅的草屑落在衣摆,染了一丝翠色。 是一位女子。 元日正纳闷呢,没听说过陶师父有这样的红颜知己。 那匹白马在他面前扬蹄,元日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 马被缰绳勒住,马背上的人“吁”一声,让它停住步子。 白马打着响鼻,微微低下头,露出了骑马之人的面容。 “你……你是……” 虽然看上去年轻了不少,但元日一眼认出,那就是荣筝。 “荣姨,这、这怎么……” 元日又要犯结巴的毛病了,他转过头,眼神向陶眠询问。 仙人凝望着马背上英姿飒爽、意气风发的弟子,露出哀伤又怀念的表情。 “去吧,跟着你荣姨学。她当年的御马之术,可是第一流的。” 第275章 是谁在敲打我窗 元日杵在原地,呆愣愣的,恍若眼前是幻,不肯相信。 自他到桃花山后,荣筝就总是裹在厚重的披风中,或者待在烘得暖暖的屋子里。说话慢慢、目光也缓,有时一句话要他重复两三遍,她才有力气回应。 但在他面前的荣筝,霞姿月韵、意气无边,正值一生中最潇洒快意的年纪,骑射装束衬得她的身姿利落如剑,眉眼明丽如春。 “元日,上马!” 荣筝笑吟吟的,手中折起的马鞭指向陶眠牵着的那匹。 纵然心中有万千困惑,元日依旧下意识地听从了荣筝的话, 黑色马驹嗅到陌生人的气息,不安地鸣叫一声,跺了跺蹄子。元日离得近,也被吓了一跳,不禁向后退了一步。 “元日,莫退,”陶眠轻声叮嘱他,“不要向后退,不要让它察觉到你畏惧它,那样你就永远失去驾驭它的资格。” 元日听话。陶眠这样教他,他拖着发抖的腿,勉强站定。 马驹微微侧着头,黝黑的眼眸定定地望着他,睫毛像小小的羽扇,偶尔轻轻打个响鼻。 就像陶眠说的,他在观察马,马也在审视他。 一人一马,看起来保持着一小段距离,其实双方都怀着警惕和试探。 在这期间,陶眠的一只手始终搭在马的脖子上,顺着马毛生长的方向,来回轻抚,免得马驹忽然受惊,给元日一蹄子。 不知过了多久,元日的眼睛都要酸了。这时马驹忽而有了新的动作,它稍微伸长了脖子,在轻嗅少年。 这在元日看来,是一个示好的动作。他心中一喜,学着陶眠的样子,向它伸出手,手掌落在它光滑油亮的毛发上,轻轻地抚摸。 短短的、很浓密,有阳光滞留在其上的干燥感。 马暂时接受了它,第一关过了。 陶眠指引着元日到侧面上马,让他牵住缰绳,陪着他和小马慢走几步。 马蹄落在草地上,发出有节奏的声响。元日感受着马背的起伏,又紧张,又新奇。 “到开阔的地方,你可以稍微提点速度。” 陶眠准备慢慢地放手,他给元日选的这匹是最有灵性的马,脾气非常温顺,他也相信,学什么都很快的元日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掌握技巧。 何况还有小花在。 荣筝之前一直在耐心地等着元日和小马驹熟悉彼此,等到他终于上马后,才故意装作等得久了不耐烦了。 “元日,磨蹭什么呢,快跑起来!” “等等,荣姨,啊——” 元日还在和马驹磨合呢,荣筝用马鞭轻抽了下小黑马的马屁股。不至于让它受到太大的惊吓,但也叫它加快了脚程。 荣筝一鞭子抽得轻松,元日可要遭罪。 陶眠两手插在袖子里,在暖阳底下晒自己,悠闲地眯起眼睛,耳畔传来元日连绵的惨叫。 他摸摸耳垂,颔首。 不错,中气十足。 元日在惨叫,荣筝在大笑。 看见少年这么惨,荣筝的笑声愈发爽朗。 “哈哈!小元日!叫你嫌弃我平日出不了门!这回我们来比一比——” “荣姨——这是——诬蔑——”元日喘口气,“我没——嫌弃你——我只是担心——你——” “闲话少说,今天非把你教到出师!” 荣筝又给了小马一鞭子。 “我觉得——我们可以慢慢——来——啊——” 这边教得热闹,陶眠那边已经摆好瓜果饮品摊,不知从哪里搬来了胡床,也就是古代马扎,散漫地坐着,轻吹热茶上飘渺的白烟。 这片草场是他专门找来的,少人、静谧,把小元日的惨叫声无限放大。 陶眠这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还把手圈在嘴巴边,对着徒弟和少年—— “喊累了就来喝点水,然后继续。” 回应他的,是元日一连串“啊啊啊啊”。 荣筝说要教元日出师,还真是尽心尽力,一直折腾到日头西陲。 神采奕奕的五弟子和蔫头耷脑的少年从天边牵马归来。 元日回到陶眠身边,问候一声,就颓然躺在地上,两手两脚散开。 荣筝则坐在另一胡床上,拣了两粒圆润饱满的葡萄,一粒一粒丢进嘴里。 卿云烂兮,乣缦缦兮。 元日望着天边闲闲爬过的云彩,眼下时光被无限拉长。 陶眠和荣筝在旁说着些闲语,前者递了条手帕,叫他擦擦汗,别着凉。 元日把手帕随意地搭在额头,透过帕子卷起的边儿,数着一朵朵游过的云。 他想他会把眼前的这一刻,记得很久。数十年后,他垂垂老矣,还会把这一幕翻出来,从中汲取无限慰藉。 …… 如果元日知道接下来的两个月他都会这么过,那么此刻他绝对不会躺得这么平。 荣筝说了要教会元日,但元日在一天内没学会。 荣筝就要继续教。 因为元日没有拿到县案首,所以要继续参加接下来的府试环节,大约在两个月之后。这两个月,元日除了要紧张地温习功课,还要接受荣筝的每日摧残。 “元日,出来玩啊!” 现在每天敲打他窗子的不是陶眠,而是精力旺盛的荣筝。 关于荣姨为什么突然恢复到年轻时的样貌,这点陶眠和本尊都没有解释,给元日留下无尽困惑。 但他现在,甚至有点怀念以前的荣筝了。 不是说要荣姨重新得病,而是他真的不想卯时就去山上晨跑。 千丈高的山,每次他只能爬到十分之一。荣筝通常在他前面数十个台阶,时而回身招手,催他快些。 至于同样被迫早起的陶眠……他用仙术直接飞到半山腰,然后在那里睡回笼觉,等着荣筝元日爬到这里来。 元日曾以温书抗议,但抗议无效。荣筝说他身子骨太弱,来阵风都要把他吹倒。 “考试考得也是体力。你这么弱不禁风,万一写到一半,晕过去如何是好?” 荣筝还振振有词。 可怕的是,她这番言论,竟然说服了蔡伯。 最后的希望熄灭。 从县试到府试的日子有多长,元日就进行了多久的极限运动。 他现在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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