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陆川正靠在对面的墙上,看到我出来,立刻站直了身体,神色带着几分紧张:“她……跟你说什么了?” 自从上次之后,陆川就开始用各种方式出现在我面前,只要他没课,就会来我们学校。 我侧过头看着眼前的男生,他今天穿了一件我以前最喜欢的白衬衫,衬得他身形挺拔,气质干净,可现在的神情,却像一只做错了事等待主人发落的大狗。 “你……我读研之后,真的没有和任何女生走得近,我发誓。除了实验室的师姐,那都是学术交流。” 接着他又指了指自己一丝不苟的头发:“上次那个论坛,也是导师安排的,我根本不想去。” 我忽然想起宋瑶的话,问他:“如果当初不是我追你三年,而是其他女生追你三年,你也会喜欢上她,是吗?” 话音落下,陆川呼吸一滞。 他伸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我的手,最后鼓起勇气握紧。 “我不知道。但在你之前,在你之后,也有很多人向我表白过,我都是直接拒绝的,没有给过任何机会。” 他看着我紧锁的眉头,急切地解释:“你第一次跟我说话,我就没有拒绝你。” 我回想起和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对话,是在新生军训后,我拉着室友穿过整个操场去找他。 当时很多女生都借口路过,想在他身边多待一会儿。 他正站在一棵大树下等朋友。 我立刻凑上去,笑眯眯地自报家门:“同学你好,我叫苏念,苏联的苏,思念的念。” 他单手插在裤袋里,眉眼间藏着一丝不耐,没有说话。 那时的我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只觉得他连不耐烦的样子都好帅。 “你记一下我的名字,以后我们会经常见面的。” 陆川:“……” 我再接再厉,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你听好了,我喜欢你,我要追你。” 说完,我就拉着室友飞快地跑了。 好了,真相大白了。 不是他没有拒绝,是我根本没给他拒绝的机会。 我不想再跟他说话,抬脚就想走。 “念念,你生气了?”他立刻跟上来,语气里满是无措,“你告诉我,我哪里做错了?你不说,我不知道该怎么改。你说了,我一定改。” “……” 后来,整个A大和B大都在传,B大那位法学系的高岭之花,被A大新闻系的一个女生治得服服帖帖。 做课题前要提前报备,参加活动要缠着女生一起,每天雷打不动地接送吃饭。 硕士毕业那年,晓雯问我:“你们俩到底什么时候结婚啊?” 恰好被过来帮我搬行李的陆川听到了,他笑着对晓雯说:“应该快了,到时候一定给你发请帖。” “好嘞!” 车上,陆川倾身过来,语气里带着一丝委屈:“你到底什么时候带我回去见岳父岳母?” “等时机到了自然就带了。”我微笑着看他,“三年考察期还没过呢。” “我真的知道错了,如果能穿越回本科,我一定狠狠踹当年的自己几脚,让你那么骄傲,让你那么能装。”陆川指着自己的鼻子,惟妙惟肖地演着。 我被他逗笑了,他眸色一深,捧着我的脸吻了下来:“我明天就带着我全部身家去你家提亲。” 陆川研二那年就和导师一起成立了律师事务所,凭借出色的能力,很快就在业界站稳了脚跟。 那天在我家,他和我爸在书房谈了很久。 再出来时,我爸满脸笑意,说找个时间两家父母见个面。 我歪头看他:“手段可以啊!” “那是,岳父大人对我非常满意。”他凑到我耳边低语,语气里满是得意。 我们的婚期定在了十月,陆川站在台上,眼含喜悦与泪光地望着我。 我牵着爸爸的手,身着洁白的婚纱,嫁给了我十八岁那年就认定的少年。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苏念不再给我发消息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每个安静的夜晚,耳边再也没有她叽叽喳喳的语音了? 等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一点时,我跑去她家,看到的却是紧锁的房门和搬空通知。 我茫然地站在那扇熟悉的门前,她巧笑嫣然的眉眼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问遍了所有和她相熟的朋友,他们都说不清楚,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去找辅导员,辅导员只告诉我她考研失利,但并不知道她后续的去向。 微信的聊天界面,最后只停留在我发出去的那句: 整个假期,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和所有人都断了联系。 她真的不见了,就这么干脆利落地从我的世界里抽离了。 我从未想过没有苏念的日子会是什么样,因为我从心底里笃定,她会一直喜欢我,一直陪着我。 可是我却忽略了,苏念她那么耀眼,那么美好,无论有没有我,她都会过得很好。 研究生开学那年的初雪,下得特别大。 我记得她最怕冷,却又最喜欢玩雪。 大三那年冬天,也是一场大雪。 我们刚考完期末考,我从教学楼出来。 在图书馆前的那片空地上,聚着很多打雪仗的学生。 我在人群中下意识地寻找着苏念的身影。 结果在拐角处,少女突然从一棵大树后跳了出来,满眼星光,仰头笑着看我。 “有没有被我吓到?” 那一刻,我忽然有股强烈的冲动,想把她紧紧抱进怀里。 时至今日,我红着眼睛,无比后悔当初为什么对她那么冷淡。 茫茫白雪覆盖了整个校园,纯洁又盛大。 苏念,我又想你了。 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苏念的,连我自己也说不清。 刚开始,我确实有些抗拒这个打着追求我的名号,硬生生闯入我生活的她。 她好像每天都有用不完的精力,对所有事物都抱有热忱,像一个不知疲倦的小太阳。 大一的时候,我们并不同班,甚至不在同一个校区。 她第一次来找过我之后,之后便轻车熟路。 每次我在自习室看书,只要我身边的位置一空出来,她就会立刻坐下。 她长得漂亮,性格又好,很快就能和周围的人聊起来。 那时连我自己都察觉不到,是哪里来的一股闷气。 她一坐下,前后的男生就都找借口和她说话。 我“啪”地一声合上书,起身时弄出了很大的动静,径直走了出去。 下一秒,她立刻就追了出来:“陆川,你今天怎么走这么早啊?” 我语气不太好:“怎么,我走得早,打扰你和别人聊天了?” 说完我就后悔了,自己的态度是不是太差了。 结果,她却咧开嘴笑了,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她凑近我,压低声音问:“你是不是吃醋了?” “你喜欢我,所以你不想让我和别的男生说话,对不对?” 我的脚步瞬间变得慌乱,抿着唇,不敢回答她。 可是,那么喜欢我的她,怎么就说不要我了呢? 苏念,你有没有……哪怕一点点想我? 寝室有个哥们,惹女朋友生气了,怎么哄都没用,最后跑去理发店染了个奶奶灰。 第二天,两人就和好了。我们问他怎么做到的。 他特别神气地说:“我女朋友近视加散光,又不爱戴眼镜。她每次都故意不看我,哼,我就染个最亮眼的颜色,让她想忽视都忽视不掉。” 所以那天,我也鬼使神差地走进了那家理发店。 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但我只是想抓住任何一个能让她看到我的机会。 回来时路过一家文具店,我忽然想起她曾撑着脸,羡慕地看着那些戴耳钉的男生。 但她自己又怕疼,不敢去打。 她想了想,就不怀好意地伸手来捏我的耳朵。 被我躲开后,她说:“陆川,你长得这么好看,戴耳钉肯定更好看。” “你去打一个呗,我给你买耳钉,绝对是全校最帅的。” 我当时只觉得她异想天开,我怎么可能会去打耳洞。 可后来,等我从那家店里出来,右耳传来一阵灼痛。 苏念,耳洞我打好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给我买耳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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