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又一队人马已然堵在前面。 前后夹击。 大郡王骑着马走近。 君泽虽然处于下风,但毒舌瘾不合时宜地犯了,他朗声道:“大表哥,你的箭法,没我准。” 大郡王看着他眼里满是厌恶,再次拉起弓,道:“不如再试一次。” 第157章 顾玉才是他计划的最后一环 一箭破空而来,君泽在马上闻风而动,险险又躲过一箭。 君泽大笑一声道:“我说错了,你的箭法不是没我准,而是连三岁小孩都不如。” 大郡王气得面部肌肉抽搐起来,道:“死到临头,还这么多话。” 说话间,君家兵马已将君泽护在最中心。 君泽一边撕下衣服上的布条,把自己的右手跟刀柄紧紧绑在一起,一边道:“大表哥不如给我一把弓,让我给你演示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射箭。” 连日来他大多用的左手,现在到了用右手的时候了。 大郡王不屑道:“你该不会以为,凭几句话,还能再拖延我一会儿吧。” 君泽用牙齿咬紧手上的布带,道:“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大郡王抬手让所有人开杀。 君泽大喊一声:“慢!” 大郡王手势一顿,只听他道:“我还有遗言要说,血浓于水,再让我拖这点儿时间,大表哥不会介意吧。” 大郡王轻蔑一笑,道:“说。” 君泽道:“大表哥,在地牢时,你往我肚子上打的那一拳,可真疼啊。你是不知道,我多想打回去,不知道我还有没有这个机会。” 大郡王觉得自己被戏耍了,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道:“你没机会了。” 他下定决心,一会儿非要把君泽的舌头割下来喂狗不可。 君泽站在人群中笑出了声,看着大郡王,露出一个挑衅而又欠揍的表情。 只听他道:“是吗?你该不会以为,我在白狼山的消息,只传给大表哥一个人了吧。” 大郡王旁边的斥候赶紧下马,趴在地上听了一下,变了脸色道:“大郡王,通宁县方向,有一队人马朝我们过来。” 大郡王大喊一声:“给我杀!” 厮杀正式开始。 君泽的刀锋所到之处,鲜血飞溅,身边不断有人倒下。 他一路杀,一路往通宁县的方向突围。 大郡王躲在人后气得怒目圆睁,他终究还是有理智的,不会因为一时怒火,就下场厮杀。 眼看无数人倒下,君泽还稳稳坐在马上。 他搭上箭,再次往君泽的方向射去。 一箭没中。 第二箭。 还是没中。 第三箭。 依然没中。 大郡王颜面尽失,怒吼一声。 君泽脸上再次露出嘲讽的笑。 大郡王紧紧咬牙,冲着君泽的马射去。 马儿不如君泽灵活,受箭之后长鸣一声。 君泽本着物尽其用的道理,拉了马缰,调转马头,而后从马背上一跃而起。 受伤的马直直向大郡王的方向奔去,虽然没到他身边就被杀死,但也带倒了许多叛军,造成混乱。 君泽下了马,就不如在马背上那般轻松自在了。 随着他劈砍的动作逐渐加大,手腕的疼也深入骨髓。 他咬牙撑着。 所幸他刚刚用布条把自己的右手与刀柄牢牢捆住,否则这会儿刀怕是早就脱手而出了。 君泽所到之处,一片血雨腥风。 以他为中心,荡开了一个空地,都知道他狠,跃跃欲试不敢上前。 寡言来到他身边,就要对他伸出一只手,拉他上马。 这时叛军向寡言袭击而来,他为了抵挡,没能伸出手。 千钧一发之际,传来一声大喝: “上马!” 君泽回头看去,顾玉一袭猎猎红衣,不,是血衣,突破重重包围,骑马向他奔来。 恍然间回到了牡丹筵上,在赛马场与他较劲儿的场景。 一只手伸到君泽面前,他及时抓住,翻身上马,坐到顾玉身后。 方才大郡王为了追君泽,只带了六千重甲骑兵过来,而不远处,顾玉带来了三千兵马前来接应。 一时战况胶着。 顾玉并行几人往通宁县方向突围。 君泽坐在顾玉身后,跟她一起拉着马缰,颇有些激动道:“我就知道你会来。” 顾玉一边解决拦在他们前面的兵马,一边咬牙切齿道:“你胆子不小。” 君泽笑起来。 他把大郡王耽误在白狼山那么久,完全有机会逃,这一路虽然慌张,他还是有意无意放慢了步伐。 以身作饵,引得大郡王抛下大部队,率领少数骑兵来围剿他。 而实际上,顾玉才是他计划的最后一环。 他相信顾玉会懂他为什么故意泄露行踪,也相信顾玉会出城来接应。 他在顾玉耳边问道:“可准备好了?” 顾玉有些赌气道:“没有,等死吧你!” 君泽咧开嘴一笑:“那咱俩岂不是得死在一块儿了。” 六千对三千多,且顾玉带的人很杂,有君家兵马,也有县兵,还有些小喽啰。 大郡王的性子说好听点儿是谨慎,说难听点儿是优柔寡断,不然也不会在白狼山一探再探,耽误那么多功夫。 若放在以往,大郡王一定还会犹豫一番,要不要等大部队跟上来后,有十成的把握再去追。 但今天他被君泽接二连三戏耍、嘲弄,满腔怒火把理智燃烧殆尽。 六千重甲骑兵,对上顾玉带的那三千虾兵蟹将,怎么看都是赢面。 顾玉的人并不恋战,解决完前面围堵的人后,就往通宁县方向奔逃。 大郡王看着他们,想逃,没那么容易。 他举起刀大喊一声:“追。” 金戈铁马,血染黄沙。 血迹从地上蔓延到天边,顾玉跟君泽骑着马,跑在最前面,离通宁县还有七八里时,所剩不多的兵马四散跑走。 大郡王穷追不舍,他被保护在兵马中间,忽而看到前方顾玉的马停了下来。 晚风一吹,他瞬间冷静下来。 大吼道:“停下,快停下。” 然而已经晚了。 前方忽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陷马坑,坑中鹿角枪、竹籤朝天,坑形似亚字相连,里面状似钩鏁。 表面被铺上草木、灰尘做掩饰。 顾玉带的兵马四散而去,紧追其后的叛军来不及反应,直接陷了进去。 无论他们的铠甲有多厚,马匹有多精良,只要陷进去,就被鹿角枪和竹籤刺穿了身体。 而侥幸活着的人还未来得及站起来,就被下一波来不及勒马的兵马压死。 数百兵马一瞬间折损在陷马坑里。 剩下的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兵荒马乱。 大郡王前面的人都掉了下去,一直被保护在人后的他终于暴露出来,胯下的马惊慌失措,来回踏步。 君泽在陷马坑另一边道:“顾玉,牡丹筵上,没能让你看到的一箭破靶,现在给你看。” 第158章 从背后覆上她的手 君泽用牙齿咬开手上连接刀柄的布带,捞起马上的弓就要放到胸前。 顾玉却冷哼一声:“如果你的手不抖,这话还有几分可信。” 一句话把正要装X的君泽打回现实,他用手过度,早已疼得不行了。 刚刚拿弓时,的确有些颤抖。 顾玉夺过弓箭,摆到自己胸前,拉满瞄准,却并未发射。 她的箭准头足够,可是力气不够。 君泽闻弦而知雅意,从背后覆上她的手,两人合力把弓弦拉成满月,二人手上都青筋暴起,弓弦咯吱咯吱作响。 呼吸声放平稳,胯下的马儿也识趣地稳了下来。 他们心有灵犀般同时撒手,箭羽破空而出,带动二人肩膀垂下来的头发。 这一箭穿透空气中的血沫与黄沙,裹挟着满满的肃杀,直接射入大郡王心口。 冲劲儿太大,大郡王直接从马上跌落,捂着心口的箭羽。 他谨慎一生,唯一一次冲动,就被君泽和顾玉一箭穿心。 “大郡王!” “大郡王,您撑住!” “大郡王,我们这就带您回去!” 大郡王捂着不断冒血的心口,艰难说道:“瞒着我父王。” 他父王前些日子重伤出现在不夜城,现在都没调养回来,如果知道他被一箭射死的消息,悲痛之下,怕是不能久活。 父王对他期望有加,三个成年弟兄,唯有他带的兵最多。 若今日带兵过来的是他二弟,刚刚一定不会被君泽激怒,只带六千骑兵就追过来。 若带兵的是他三弟,一定不会在白狼山耗那么久。 他父王说他是嫡长子,值得最好的。 可惜,他辜负了父王的期望。 有人把他扶上马,他一边吐血,一边再次强调:“一定不能让我父王知道。” 敌方军心大乱,瞬间失了斗气。 局势逆转,这回轮到叛军带着命不久矣的大郡王慌忙逃窜。 顾玉带的人来到马前问道:“追吗?” 顾玉和君泽同时开口:“不追。” 大郡王后面六万多人正在赶来,没得追。 何况那一箭,大郡王绝无生还可能。 君泽道:“可惜了。” 顾玉问道:“可惜什么?” 顾玉心想,难道是在可惜不能继续追杀? 君泽一撇嘴,道:“在地牢时,他狠狠打了我肚子一拳,可惜我打不回去了。” 他顿了顿,仿佛觉得自己这么说有点小题大做,又补充道:“娘的,那一拳差点把老子吃的年夜饭打吐出来。” 辣耳朵,太辣耳朵了。 顾玉嫌恶地皱眉,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人家都要死了,他居然可惜自己没把那一拳打回去。 扫把星的脑回路果然不能按正常人的思维去解。 叛军如潮水般退去。 顾玉她们班师回城,此战折损了小一半人,但射杀了大郡王,称得上大获全胜。 君泽累得不行,就轻轻坐在顾玉背后,把脑袋放在顾玉肩膀上,两条胳膊晃荡着。 顾玉一抬肩膀,嫌弃道:“你能不能坐好。” 君泽叹口气,道:“累啊。” 顾玉不再说话,由他靠着。 寡言骑马走了过来,顾玉道:“你去坐寡言的马。” 君泽眼皮都没抬一下,道:“懒得动,除非你能把我抱上去。” 这人没个正形,顾玉没忍住骂说了脏话:“去你丫的,脑子有病。” 君泽低低一笑,道:“这还是京都那个风度翩翩的顾世子吗?怎么说出来的话这么粗俗呢。要是让松阳听见...” 君泽的话戛然而止,他忽然想到在京都时,顾玉的那些烂桃花,心里一阵烦躁。 顾玉没忍住道:“你这欠扁是天生的还是后天养成的?” 君泽道:“这谁说得清呢。” 君泽扭头对寡言道:“你快些回去,让常大夫候着,我的手疼得不行了。” 寡言见自己主子没有换马的打算,夹紧马腹,默不作声地往前跑去。 顾玉道:“他怎么会起这么个名字?” 君泽道:“什么名字?” 顾玉道:“哪儿有人叫寡言的。” 君泽又笑起来,道:“是啊,哪儿有人叫寡言的。人家明明叫关言,是你自己总寡言寡言的叫。” 顾玉有些囧,合着她一直叫错了名字,关言也一直没开口纠正。 到了通宁县,君泽下马时脚步都有些不稳,由顾玉搀扶着进了县衙的厢房。 常大夫带着药箱过来,给他包扎完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后,开始给他两条胳膊舒筋散瘀。 “啊啊啊啊——” 君泽在床上躺着直叫唤,疼出的汗不断往外冒。 顾玉听得耳朵疼,道:“你是爷们儿吗?这点疼都受不了。” 君泽背上有一道刀伤,他褪去上衣,被白色的绷带缠绕着。 现在趴在床上,两条胳膊被常大夫拿捏住。 君泽艰难道:“爷们儿也知道疼啊。” 一套操作完成后,常大夫和君泽同时舒口气。 常大夫道:“行了,我明天再来。” 君泽在床上趴着,嗓子里发出哼哼的气喘。 顾玉跟着常大夫一起出去。 常大夫猜到了她要问什么,直接道:“右手筋骨伤得很严重了,这段时间千万不能再用右手了。” 顾玉点点头。 等她端着给君泽的药回来时,苏县令已经在里面了。 只听苏县令有点告状的意味道:“顾钦差在城里散播谣言,杀了军中喧哗的人,砍了一个要退军的百姓的手。” 君泽道:“正该如此,苏县令是文人,不懂军中哗变的危害,她这么做才是对的。” 苏县令犹豫了一下,还是道:“顾钦差打算把囚犯充当军奴,敌军攻城之日,安排在最前面。此事若传出去,怕是得遭天下人唾骂。” 君泽眨眨眼,道:“此事还有谁知道?” 苏县令道:“只有我们三人知道。” 君泽道:“顾玉都不怕,你怕什么?还是说,苏县令打算把这事说出去?” 苏县令脸色一变,惊道:“将军!” 君泽很疲惫,像是打盹儿的老虎一样,“嗯?”了一声。 苏县令耐下心,道:“下官是希望,若她真打算这么做的时候,您能劝诫一二。” 君泽闭上眼,道:“你放心,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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