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沛,小声道:“五皇子被废为庶人,幽禁皇子府之事。” 王沛略微抬了抬眼皮,道:“听说了。要我说,张太师家的千金真够倒霉的,如花似玉的姑娘,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件事儿。刚抬进府,就跟着五皇子一起坐监牢。” “我爹之前还给我相看过她,但是张太师那个老古板没同意,我要是张太师,怄也要怄死了,你说当初嫁给我多好,再不济也比她跟着五皇子吃牢饭强。” 赵尚书擦擦额头的汗,就算张小姐被幽禁在五皇子府,也有专门的人伺候着,可称不上吃牢饭啊。 王沛一脸神秘道:“唉,我听说五皇子跟个太监搞在一起了,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堂堂皇子,居然喜欢太监。可惜我当时没去,没看着这场热闹。” “赵尚书你跟我说说,那个太监是不是长得特好看,身段特有味儿,不然怎么把五皇子勾搭到手的。” “还是他们皇族中人会玩儿啊,四爷我最多就是玩玩少妇,太监还真没试过,不知是什么滋味儿。” 赵尚书不免汗颜。 幸好王沛不是他儿子,不然气也要气死了。 再说了,那种紧急情况,谁在意一个太监长什么样儿,依稀记得是清秀的。 不过他可不是来跟王沛讨论太监的,他的目的是逍遥王。 赵尚书道:“那太监没甚好看的,王公子平时那些相好,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比他强。不过近来怎么不见王公子出门了?” 王沛“嗐”了一声,道:“这不是伤还没养好嘛。” 实则还有一个原因,怕君泽怒意没消,再打他一顿。 早些年,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姑娘,君泽都能追着他打大半年。 更别说这次他因为一个婊子,碾死了一个君家人,可不是小事。 所以他最近还是躲着点儿好。 赵尚书看穿了王沛的想法,道:“王公子今后都不必这般小心了。” 王沛反驳道:“我有什么可小心的?” 赵尚书道:“五皇子出了这么一桩事,逍遥王身为皇子少保难辞其咎,今后可再不能像从前那样无法无天了。王公子出门也可自在些。” 王沛皱着眉头,用他久不使用的脑瓜子想了半天,终于把五皇子被贬和逍遥王联系起来。 是啊。 五皇子都倒了,逍遥王还能蹦跶几年? 等圣上驾崩,九皇子继位,这京都还有逍遥王立足之地吗? 就是现在,圣上在气头上,逍遥王缩着脑袋扮鹌鹑还来不及,哪儿敢惹事? 想明白了这一点,王沛脸上的笑放肆起来。 赵尚书看王沛的表情,就知道他把话听进去了。 多年压在胸口的一口气,他自己不好舒出来,先让王沛替他舒吧。 ------------------------------------- 又过了几日,圣上的身子恢复了些,但是手指依然不能伸缩自如。 处理政务时,势必要有文翰学士在一旁辅佐。 这几日隐隐听到风声,王丞相再次被世家请出山,在政务上与文翰学士分庭抗礼。 圣上摸着身下的象牙席,在这酷暑中,身体微微发凉,心也微微发凉。 他费尽心机扶持的寒门,还是不能独当一面。 再这么躺下去,怕是等他再开朝会,朝廷又成了世家的朝廷。 可发一次火差点儿要掉他半条命去,不免让他无力。 他躺在龙床上修养时,想了许许多多东西。 比如他的两个儿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一个为了太监想要弑父,一个毒如蛇蝎,坑害自己的皇兄。 更多的是对这两个儿子的心灰意冷。 这样的脾性,江山万万不能交给他们。 他又想起九皇子和十皇子,自从徐氏被废后,他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这两个小儿子了。 废后徐氏对他下毒虽然可恶,然稚子何辜。 圣上缓缓对福海道:“将小九小十带过来,朕要见见。” 福海应了一声。 走出殿门后,福海不禁长吁短叹。 若非五皇子作死,这皇位可是板上钉钉的,他余生还能跟着五皇子和逍遥王享享清福。 现在只能另寻退路了,真是让人沮丧。 在等九皇子和十皇子过来的时间里,圣上意识昏沉。 隐隐约约梦见他迎娶孝悯皇后时,君家人的冷眼。 那时他还只是一个不起眼的皇子,被生母云嫔淫秽后宫一案压得喘不过气。 一开始,君家人更倾向于太子或者是安亲王,从未把视线放在他身上。 直到他跟君梦兰相识,梦兰的两个哥哥才会多看他几眼。 不过也是横眉冷眼,让人心生退意。 堂堂一个皇子,与世家女相处,却要看世家脸色,无疑戳动了他最敏感的神经。 后来,哪怕他登上皇位,君家二爷君显还是没将他放在眼里,竟敢当着他的面赤裸上身,那锋利的刀刃闪着寒芒,几次擦着他的身子而过。 圣上缓缓睁开眼。 是君家人。 君家人一直不喜欢他,所以挑唆他的儿子与他离心。 定是这样... 第500章 五皇子妃 五皇子府应当是京都最先感受到秋季来临的地方。 此时衰草遍地,枯叶飒飒,成婚时的红绸带还未完全扯下,在满院的萧瑟中显得格外刺眼。 被关在里面的侍从个个无精打采,五皇子被幽禁其中,他们也遭了殃。 日常的饮食物资都是外面送进来,他们每一旬才能出去一次。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无疑是五皇子,明知他再无复出可能,侍从们自然人心动摇。 有宫里有关系的侍从已经准备好了银钱,就等人捞他们出去。 没关系的侍从日日长吁短叹,几个人围在一堆儿发牢骚。 到底是曾经的皇族贵胄,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地为难五皇子。 不过日常的相处中,脸上的不悦和不屑总是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克扣五皇子饮食的事情常常发生。 毕竟虽然圣上贬其为庶人,但府中的份例还是依照皇子标准发放的,更有逍遥王和长公主插手。 五皇子的饭菜与从前别无二致。 可五皇子除非饿极了,否则动也不动那些饭菜。 有时候一天吃一顿,有时候两天吃一顿,好赖还活着。 吃不掉的饭菜都落进了侍从的肚子里。 左右现在的五皇子不会跟他们计较。 从前暴躁狠厉的五皇子却像是换了一个人,对旁人不多看一眼,仿佛失了魂儿。 大概也知道自己落魄了,不是那个能对侍从吆五喝六的主子了。 奇怪的是,五皇子无时无刻不抱着一个靴子,对着一个靴子自言自语。 侍从们躲在角落里偷懒,又开始发牢骚了。 “我看五皇子是疯的不轻。” “天之骄子落到这地步,能不疯嘛!真是可怜。” “五皇子妃才是最可怜的吧。京都鼎鼎有名的贵女,新婚夜丈夫因为一个太监要弑君,被贬为庶人,她跟着幽禁。现在五皇子人也疯了,真是祸福难料。” “看五皇子现在这副德行,五皇子妃以后怕不是要守活寡了?啧啧。” 这个侍从说着,就见对面眼前的两个侍从对他挤眉弄眼。 这时,背后传来一道女声,把他吓了一跳。 “放肆!主子的事也是你们能讨论的。” 侍从转身一看,五皇子妃就站在那里,也不知刚刚他们的对话被听去多少。 她身边的侍女一脸怒火,刚刚那一声就是侍女发出来的。 与失意颓废的五皇子不同,五皇子妃依然高贵典雅,光彩夺目,除了头发梳成了妇人髻,和闺中并无不同。 侍从们连忙请罪,道;“奴才该死!” 五皇子妃道:“妄议主子,当罚二十大板,不过念在你们是初犯,这次也就算了。以后可要谨言慎行,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要心里有数。” 那些奴才连忙对五皇子妃磕头。 五皇子妃也没与他们过多计较,挥挥手,便让他们下去了。 五皇子妃身边的侍女不服气道:“他们说话这么难听,小姐怎么就放过他们了。” 五皇子妃道:“反正以后也听不到了,何必与他们置气,不值当。” 侍女噘着嘴,暗自为五皇子妃打抱不平。 五皇子妃一路来到五皇子的院子,对紧闭的房门道:“夫君,妾身来给您请安。” 不出意外,里面没有任何声音。 五皇子妃也不失落。 成亲本该是女子一生中的大事,可是她在新床上坐了半夜,也没等到夫君来掀盖头。 直到嬷嬷哭着跑进来,嘴里念道:“完了完了,五皇子要弑君。” 她没有等到洞房花烛,夫妻琴瑟和鸣,却等来了噩耗。 盖头只能由她自己掀。 掀完盖头,她就立刻担起了皇子妃的责任,强装镇定,忙上忙下照顾陷入昏迷的五皇子。 张蓉从小就是比照着贤后的标准培养起来的,一言一行仿佛有一把标尺衡量,是京都贵女学习模仿的对象。 张蓉也一直知道,她不是那种甘于平凡之人。 张太师要求严厉,她对自己的要求更加严厉。 嫁给五皇子是她一直以来的目标。 不是因为五皇子这个人有多好,而是五皇子是最有可能荣登大宝之人。 在五皇子出事当晚,她有过惊惧,有过痛心。 次日,圣上下旨将五皇子贬为庶人,幽禁五皇子府。 张太师命人悄悄联系她,问她的想法。 她或许还留存着一丝希望,毕竟五皇子是她预想中,一直想要嫁的人。 一朝梦碎,总会带着点儿不甘心。 和君泽自欺欺人的想法一样,她也以为五皇子被幽禁在五皇子府,而不是永安巷,就说明一切还有转机。 可是这一日日相处下来,张蓉已经放弃了这个想法。 原因无他,五皇子的心志已经废了。 他自己甘愿当一滩烂泥,谁也救不了。 张蓉跪在五皇子门前,道:“新婚夜,您未掀妾身的盖头,现如今您还是不愿见妾身吗?” 不出张蓉所料,里面依然没有声音。 张蓉幽幽叹口气,说不清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 张蓉对着正门盈盈一拜,不卑不亢道:“五皇子,家父已向圣上求情,允准张蓉归家静修。望您勿怪,实在是张蓉与您缘分浅薄,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张太师登了长公主府大门,游说长公主与逍遥王。 这两位贵人都是明事理之人,再加上到底是他们做的不地道,自然不会揪着张蓉不放。 张太师在朝中名声显赫,联名许多门生上折子,又在勤政殿外跪了许久。 总算让圣上也松了口,放张蓉归家。 只是经此一遭,不会有人敢娶这个曾经的“皇子妃”了。 起身后,她面对紧闭的房门,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贤后的梦破灭,一向聪慧有主见的张蓉也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张太师宠她,她完全可以做回张家大小姐,可那样的生活并不是她想要的。 张蓉很快收拾好东西,带着侍女离开。 五皇子府的府门开启,张府的马车已经候在门前。 张蓉在侍女的搀扶下上车,放下帘子那一刻,看到了逍遥王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 一向嚣张跋扈的逍遥王脸上带着凝重,抬步跨入五皇子府。 张蓉再次叹息。 张太师曾跟她说过,逍遥王绝非池中物,五皇子得其辅佐,定能荣登大宝。 可张蓉现在才知道,逍遥王就是再厉害,也不能把一滩烂泥糊上墙啊。 第501章 几天不见,怎么这么拉了? 圣上下旨将五皇子幽禁五皇子府,可到底是亲生儿子,听说五皇子现在半疯半傻之后,便默认了君泽和长公主前去探视。 君泽看到张蓉离开没说什么,径直走到五皇子的房门前。 叫了几声都听不见动静,君泽只好自己推开门。 里面的五皇子可以用颓唐来形容。 他的头发全部散落开来,脸上满是胡茬,整个人瘫在榻上,抱着靴子喃喃自语。 原本壮实的少年,此时形销骨立。 那双靴子是德荣给他做的,成亲前一夜,君泽为了稳定他的情绪交给了他。 现在被他当做珍宝一般抱在怀里,一刻也不愿放手。 五皇子看到君泽,麻木空洞的眼神才算是有了一点儿生机,小声道:“表哥,你来了。” 声音沙哑,一听就知道他许久没喝水了。 到底照顾了这么多年的表弟,君泽一阵心疼,道:“一个太监罢了,值得你这样吗?” 五皇子道:“若有一天,顾少傅死了,表哥又会成什么样呢?” 君泽呼吸一滞。 别说真的发生,就是他想一下这种可能,都觉得心尖儿生疼,此刻迫不及待地想见见顾玉。 君泽道:“你看得出来啊。” 五皇子道:“怎么看不出来?我还看得出来,顾少傅对表哥也用情至深。” 君泽苦笑一声,道:“我知她心里有我,只是她碍于世俗,还有种种我不知道的东西,从来不肯主动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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