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谁想到蒋裕生开口问的是,“你过几天要和梁小姐一起拍广告?” “是的。” “看到听到关于她的,都跟我讲。” 许娅蘅听傻了,细声细气提醒他:“蒋先生……芝华姐她、她已婚了。” 空气沉默数秒,蒋裕生失笑,多看了她几眼,“我知道,还有什么问题?” 许娅蘅立马摇头,掩住满脸震惊,脑袋里想的是,难道蒋先生想当男小三? 通风报信后,许娅蘅又默默安慰自己,只是告诉蒋先生狗丢了,应该不算道德败坏。 颜 第0008章08 救了她颜 外面传来修剪草坪的声音,程濡洱听着动静,恍然梦到多年前的夏天,也是修剪草坪的时候,他隔着郁郁葱葱的绿化带,目光透过行道树的枝桠缝隙,看见一道白色的身影。 世界是一张画布,这抹白色是正中间落下的一笔油彩,是他灰色记忆里唯一干净的。 偶尔有风,将她披散的黑发吹起,她的侧脸若隐若现,小巧的鼻尖沾着汗水,程濡洱坐在车里悄悄看着,听见她的笑,像冷饮杯里晃动的冰块。 程濡洱想喊她,他摘下口罩、墨镜和帽子,他想让她看清自己。 “芝华。”他喊。 风骤然变烈,画布被撕碎,程濡洱呼吸一滞,从梦境惊醒。 裕生在外面敲门,“程先生,您起了吗?” “什么事?”他撑坐起来,怔忪地看着窗户。 “梁小姐的事。”裕生说。 程濡洱的眼神终于动了动,他站起身来,随手套了件睡袍开门,问:“怎么了?” “梁小姐的狗走丢了,许娅蘅说是找了很久都没找到,现在难过得很。” “兜兜不见了?”程濡洱有些意外,“它不像会自己跑丢的那种。” 别墅一楼厨房的人听见动静,将准备好的早饭一一摆上桌,程濡洱心不在焉吃了几口粥,搁下碗筷说:“让闲着的人都出去找找。” “可是没有照片,他们不知道兜兜具体长什么样。”裕生为难地说。 程濡洱思忖片刻,淡淡说:“告诉他们,凡是黑白色的流浪狗都带回来。” “这么多狗放哪儿?”裕生惊讶得险些失语。 “城西的高尔夫球场里有个院子。”程濡洱语气平淡,“索性放那里养着吧。” 裕生登时愣住,看程濡洱一脸稀松平常,仿佛看到了古时的昏君。 下午五点多,裕生终于打来电话,兴冲冲地说:“程先生,找了57只黑白色的流浪狗,终于找到兜兜了!” “带过来吧。”程濡洱搁下电话,指节轻叩桌面,依旧漫不经心。 太阳快落山时,远远听着有车开进来,程濡洱站在窗口看,先下车的是蒋裕生,他拉开车后座门,一只黑白色中型犬跳下来,接着还跟下来一个人。 程濡洱眉头微挑,下楼去迎,正巧看见他们进门,兜兜贴着墙边,无精打采地垂着头。 “你怎么来了?”程濡洱问。 “球场经理找我告状,说你要把高尔夫草坪改造成狗窝。”周熠换好拖鞋,往沙发上倒,“我来找你要个说法呗。” “你很闲。” 程濡洱懒得搭腔,走过去弯腰摸兜兜的头。兜兜身子一抖,慢慢闻到熟悉的味道,尾巴尖小幅度摆动起来。 “给它喂点水和肉。”程濡洱说。 “喂过了,医生也检查了。”裕生答,“瞧着还是没精神,应该不是饿了或病了。” “你派出去三十几个人,就为了找这只狗啊?”周熠好整以暇地看着,慢悠悠说,“我猜猜,这不会是梁小姐的狗吧?” 程濡洱不响,换了双鞋又牵起狗绳,准备出门的模样。 “老四,不够意思啊,这狗还是我手底下的人找到的。”周熠啧一声,不满地嘲他,“连个谢谢也不肯说?” 大门微敞,晚风簌簌灌进来,程濡洱牵着兜兜往外走,声音愈来愈远,“让你的私房菜馆开门,我今晚带她去吃。” “这还差不多。”周熠心满意足起身,嘴里念着,“老三两口子见过了,我这个老大还没见过弟妹,多不像话。” 蒋裕生忍不住小声提醒,“周先生,梁小姐已婚了。” “有什么关系吗?”周熠有心调侃,“你的老板看起来像是在乎道德的人?” 走在前面的程濡洱分明听到了,却没什么反应。 他想到的是芝华,他记得芝华说过,兜兜是在市郊口袋公园捡到的。恰好这个公园,离程濡洱这处房子不远,可以带脚边无精打采的小家伙去转转。 前往公园的车上,程濡洱交代蒋裕生:“等周熠的馆子准备得差不多了,你打电话给芝华,说是碰巧看见了兜兜,让她来领回去。” 路灯光束落在程濡洱脸上,随着汽车行驶,明暗跳跃着。兜兜趴在边上,轻轻将头搁在他膝盖,试探地看他,见他没有反应,便安心合眼小憩。 程濡洱垂眼看它,捏了捏它的耳朵,问:“你喜欢我吗?” 声音柔得能滴出水。 但兜兜听不懂,只知道摇尾巴。当他再抬头看车窗,城市霓虹喧嚣的尽头,悬着一轮清冷的月亮,像她的眼睛,礼貌而陌生地看着他。 “程先生,到了。” 裕生拉开车门,树林的气息扑面而来。程濡洱挽起袖口,牵着兜兜下车,正要往里走,忽听见兜兜发出几声极细的“嘤嘤”声,脱缰似的猛往里冲。程濡洱没拽紧狗绳,眼睁睁看它窜进树林。 “这么能跑,它不会真是自己走丢的吧!”裕生呆住,然后才想起来去追,跑两步又停了,“程先生,里面好像有个人。” 程濡洱看过去,月光下的树林是青黑色,兜兜飞跑着扑向一个人影,发出兴奋的吼叫。他不必细看那道人影,月光过分柔和,却足够他看清。 “是芝华。”他轻声说,“不着急,慢慢走过去吧。” 他听见带着哭腔的笑声,却分不清是喜极而泣,还是她原本就在哭泣。程濡洱走着,忽然感觉心脏一抽,因她的哭声漏跳了一拍。 脚踏上落叶的声音很轻,他刻意放缓脚步,不打扰她发泄情绪。 更重要的是,他在尽力克制自己,尽力慢点靠近哭泣的她,止住想把她抱进怀里的冲动。 他心里念的是“芝华”,开口说的却是:“梁小姐,你怎么在这儿?” 树林里浮起雾气,芝华一点点抬头,眼里噙着泪,接续不断地落出来,仿佛全世界的雨,都装在她这双悲伤的眼睛里。 程濡洱知道,他应该表现得像个陌生人,像个和她才碰见两次的陌生人。 但是,“你在哭?”他忍不住,还是问出来。 但是,当她不小心撞到他心口,他听见砰地一声,似乎撞碎了他摇摇欲坠的理智。 他忍不住,还是伸手抱住她。 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已决定轻生,而他打断了她的计划,救了她。 颜 第0009章09 一起吃饭颜 耳边有风,公园小径有人夜跑,哒哒的脚步声一圈圈地响。芝华的额头抵在程濡洱领口,他的手虚搭在她后背,并没将她抱紧。 芝华微躬的脊背忽然僵直,她伸出双手微微往前推,从程濡洱怀里退出来。 “抱歉。”她哭得嗓子哑了,声音听起来像半融化的冰沙。 程濡洱没说话,一动不动站着,雪松香愈来愈浓,像一张无形的茧裹住她。芝华忽然紧张,不是面对严丁青那种恐惧的紧张,而是脸颊微热、心跳加速,令她呼吸加重的紧张。 好一会儿,程濡洱才说:“没关系,人之常情。” 他的声音也哑得厉害,像粗粝的磨砂纸,从她的皮肤刮过。 世界是昏暗的,他胸口那团米黄色印记却亮得晃眼,那是她不小心蹭上去的粉底液。他的衬衫是水蓝色,像一汪平静的池水,布料褶皱是波纹,一层层堆到米黄色印记附近。 除了米黄色,周围还有几抹深色水痕,大约是她脸上的泪水,打湿了他昂贵的衬衣。芝华觉得心虚,那团印记像证据,指控她这次意外的越界。 程濡洱退了几步,离她有些距离,神色如常地看她:“去吃晚饭吧,我猜你应该还没吃。” 他语气坦荡,显得芝华心虚得矫情。 “对不起,您的衬衫多少钱,我赔您一件新的。”芝华小声说。 程濡洱眉头微挑,漫不经心扯了扯领口,“没关系,我没打算扔。” “您打算送去干洗吗?”芝华顿了顿,“那我把干洗费转给您。” 程濡洱转身往外走,只说:“没关系。” 二人一前一后从树林走出来,停车场就修在边上。工作日的晚上公园人气并不旺,停放的车更少,芝华一眼看见那辆黑色轿车,和她两天前早上见到车的很像,兜兜正趴在这辆车旁边,百无聊赖地眨眼睛。 难道那天早晨,她消防通道铁门处看到的,真是程濡洱的车?芝华心头一跳,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他在那里还有其他认识的人? “梁小姐。”裕生在喊。 芝华回神,兜兜正在她脚边蹭。 “请你把车钥匙给我,我帮你开去饭馆。”裕生指向程濡洱的方向,“你坐程先生的车一起走。” 她看过去,程濡洱已经坐进车里,车门挡住了他的脸和身体,透过车窗朦胧的光线,只看见他的喉结和胸口,衣服上又是那块米黄色印记,实在扎眼。 江边夜风吹得烈,芝华乱糟糟的头发,被风卷得更乱些。她低头翻找钥匙,经不住发丝反复打在脸上,烦得她单手抓住头发堆在头顶,白净的脖颈像一块新采的玉石,随她低头的动作,绷出一道饱满的弧线。 程濡洱深深看了一眼,在芝华放下头发的瞬间,飞快收回目光。 “梁小姐,我顺路给你带点卸妆产品吧。”裕生说。 芝华脸一热,想起自己没卸妆,又哭得稀里哗啦,脸上肯定难看极了,匆忙给了句“谢谢”,扭头往黑色汽车里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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