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他转头很平淡地问,挽起袖口的手臂垂在身侧,露着起伏的肌肉线条。 “和大家差不多,吃月饼、看月亮。” “嗯……”他思忖着,从茶几下抽出一盒糖果,找了几颗不同口味的,放到芝华手里,沉声说:“没有月饼,用水果糖代替吧。” 芝华看着手心的糖果,包着不同颜色的糖纸,和他头像的糖是同一款。 “这款糖,我以前也很喜欢吃。”芝华又弯起眼睛笑,她不知道她这样的笑多让人心痒,好看得他不舍得让别人看见。 “吃一颗试试,也许味道变了。”程濡洱一双眼看上去水波不兴,声音却逐渐紧绷。 芝华便安静地剥开一颗,两根手指捏着送进嘴里。清淡的水果味散开,甜丝丝钻进口鼻,程濡洱喉头一紧,在她抬头看过来的瞬间,低头吻下去。 甜味随着唾液漫开,一颗小小的硬糖,在两人的舌尖翻滚,磕着彼此的牙齿,又被灵活的舌温柔裹住,像贝壳裹一粒不慎卷入身体的砂石,直到完全融化。 “味道变了吗?”程濡洱吸着她甜腻的舌尖,吸得她在掌心发抖。 “嗯……没……”芝华的声音被他汹涌的吻吞没。 沙发上打瞌睡的兜兜翻了个身,一根抽开的皮带跌在它毛茸茸的耳朵边。芝华被压到落地窗前,上衣被他的手臂顶得翻起。程濡洱压着她单薄的脊背,手指钻进内衣,指腹轻蹭她硬起的乳尖,鼓起的裆部压在她肉感的臀,时轻时重地撞。 芝华双手撑着玻璃,指尖是坚硬冰冷,唇舌被滚烫包裹,恍然分不清冷热,一边颤抖一边淌着细密的汗。身上还是那套纯棉的衣服,是她为了做家务才穿的,适合做贤妻良母的衣服,此刻被程濡洱褪下,堆在二人交叠的腿边。 几乎裸身贴在玻璃上,芝华一瞬间冷得僵住,莫名的热又冲上来,烘得她好似缺氧,抬着头大口呼吸。 程濡洱压下来,堵住她大口呼吸的嘴,舌头更深地往里钻,要钻到她心里似的,吻得她眼角湿透,腿间也湿透。 “为什么来见我?”程濡洱松开她的唇,细细啃她白净的脖颈,声音闷在唇齿间。 “因为……想和你一起看月亮。”芝华轻喘着答,双乳被压得变形。 平静的黑夜里,大块落地窗是一块模糊的镜子,映着他们重叠的身体。芝华看着小小的自己,嵌在程濡洱怀里,他的手掐着她纤细的腰,另一只不紧不慢往下探,拨开两片熟透的阴唇,就着滑腻的水泽埋进去。 芝华第一次眼看着自己被撑开,玻璃上的模样不甚清晰,但身下被破开的触感,让模糊的画面变得清晰。程濡洱粗喘着吻她后颈骨节,撑开吸咬的穴口,将自己肿胀的阴茎送进去。 龟头刚撑开一点,芝华就被弄得腿软,汗湿的手指扶不住玻璃,虚浮地往下滑,又被程濡洱压住。他抬起芝华的左腿,看她对着落地窗打开腿心,露出吸含着肉棒的花穴,吃力而努力地吞着他。 身后一重,滚烫的肉刃破开芝华湿透腿心,硬邦邦顶进去,插得身下人呼吸一顿,喉间溢出可怜的呻吟。 他停了数秒,适应紧致的包裹,浅浅顶弄起来。 “慢、慢一点……”芝华被插得又疼又痒,乳肉在光滑的玻璃上摩擦,头脑昏沉得只剩娇喘。 “慢不了。”他哑声答,双手揉住被压得发红的乳,两颗乳头晃动在月光下,红得勾人。 阴茎每次只拔出一点,被吸吮着再重重顶回去,发狠地肏弄,几乎要撞碎她的心脏。 单在这件事上,程濡洱一贯引以为傲的忍耐和理智,像失控的阀门,总忍不住狠戾地插,将自己埋进她身体深处,让她像一条无根的藤蔓,只能攀着他,依附他给的雨水。 “月亮好看吗?”程濡洱扼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失焦的双眼正对沉睡的月亮,一寸寸往更深处凿。 “好、看……啊……”芝华被捣得脱力,呼出的气化成玻璃上的雾,昏黄的满月悬在雾里,“呜……太深了,要撞碎了……” 粗长的阴茎在体内跳动,撑开她紧窄的甬道,炽热地往里捣弄,撞得她臀肉被挤开,紧贴着程濡洱小腹硬挺的肌肉摩擦。 “那就碎在我怀里。”身后的抽插越来越凶猛,每一次都要顶穿她似的,肏得她骤然缩紧,一阵极致的吸咬,绞得程濡洱腰腹一顿,猛然拔出来,射在她白腻的臀上。 颜 第0032章32 程荔颜 怀里人睡熟了,小猫似的弓着背,窝在程濡洱臂弯。月亮沉进云里,他看了一眼手机,时间跳到零点,节日过去了。 这是第一次,他如此平和地度过一个节日。 几十分钟前,他们也是这样躺着,芝华靠在他怀里,鼻尖抵着他心口,瓮声瓮气问:“你以前都是一个人过节吗?” “我不参与任何节日。”他揽住芝华,下巴搁在她发顶,“我只有母亲,她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怀里一阵沉默,芝华热乎乎的手攀上来,轻轻环住他的腰,“那你今天一定很想她。” 芝华的声音震在空气里,数秒后,却听见程濡洱低低地笑,“她应该不需要我的想念。” 自他有记忆,任何一个隆重的节日,他都没有参与感。更小一点的时候,也许热热闹闹地领过几个红包,这样的经历是属于他的,却又吝啬地不肯让他记住。 如果每一次被爱的童年回忆都是一颗糖,他的童年没有糖果。 程濡洱第一次对节日产生疑惑,是五岁的时候。那年中秋节,司机送家庭教师离开后,厨房的吴奶奶提了一袋厨余垃圾往外走,身上背着她那只白色帆布包。 只有下班时,她才会背这个帆布包,里面装着她的老年手机、山庄的摆渡车卡和一串掉色的钥匙。 “吴奶奶,你要下班了吗?”程濡洱跟到门口,敞开的门外,是一块青灰色的天,“可是还没有到明天。” 以往都等到看见日出,吴奶奶才会背上她的帆布包,和另一位厨房阿姨交接班。 “今天是中秋节,团圆的节日,我可以早点回家去。”吴奶奶换上她那双运动鞋,这是她下班的最后一个步骤。 “真的吗?我妈妈也会早点回来吗?”此时的程濡洱不知道,这大概是他32年人生里,少有的充满希冀的时刻。 “程总很忙的,你乖乖写完作业吃饭,有什么事就打保安亭大叔的电话。”吴奶奶还是往外走,她赶着去见她的家人,“专机号是3个1,你知道的吧?” 门就这样决然地关上,一次又一次,小小的他形单影只站着,看着厅门合上,接着是大门开合的动静,再然后是院门。 他身后是准备好的饭菜,装在恒温的盘子里,睡觉的衣服、洗漱的洁具,都摆在他最顺手的位置。 其实并没有缺少什么,只是除了他,这里再没有别人。 程濡洱很小的时候,就觉得这样的生活状态很怪异。有一天表弟说养了一只宠物狗,没时间陪它,就把吃喝玩乐都准备好,然后房子里外关严,两三天不搭理。 那一刻程濡洱发现,他好像就是程荔养的宠物狗,因为某种需要,才会生下他。 后来在程荔的葬礼上,许多和他不相识的外人赶来垂泪吊唁,感慨她善良薄命,握着他的手痛哭流涕,程濡洱只感到茫然。 断断续续把他们的讲述拼到一起,凑成一个体恤基层、回报社会的女企业家形象,程濡洱慢慢悟出来,他认识的程荔有多冷淡,别人认识的程荔就有多慷慨。 就像五岁中秋节那夜的慷慨,为了彰显她卓越的共情能力,让家里所有工人提前下班,放任年仅五岁的小孩独自留守。而她自己不过节日,赶场似的去一个个工地上送月饼,直到这一天彻底结束。 她永远是在繁忙里偶尔回个头,才想起来查看程濡洱的状态。她会翻看程濡洱的成绩单,也仅仅是看数据,用家教老师留下的一千道随机题库抽查,每次五十题,准确率必须百分之百。 否则他会被推出去,推到山庄的柏油路上,跑一整圈回来,接着做新的五十题。大多时候是晚上,从一个路灯跑到另一个路灯,需要二十步。漆黑的影子从他身后,缓缓移到身前,绕一个圈又回去。山庄里到处是程荔的人,岗亭的保安,开车跟在后面的生活助理,路边扫落叶的清洁工人,好像都是为了关照他的健康,但没有人敢让他停下。 夜晚的树和白天不同,气味是冷冽的,刺鼻的青草味往口腔里跑,返上来一丝丝甜腥的血味。某一次他抹了抹嘴角,才发现那不是青草或树叶带来的刺激,是他剧烈跑动喘出来的血。 起初他跑一圈回来要二十分钟,后来只需要十五分钟。程荔觉得这已经失去惩罚的效果,从一个极端变为另一个极端,把程濡洱关禁闭,关在没有光也没有声音的房间里,半个小时后放出来,接着抽查。 当然,不全是应试教育的内容,她还会检查他的钢琴课,检查篮球、足球、高尔夫。对别的小孩而言,这些是娱乐爱好,对他而言,这些是一串压抑的量化数据。 程荔说,“你不可以出错。” 那样笃定的语气,不像把他当作一个成长期的孩子,而是一个出厂检测的产品。 “你是蔚海的继承人,你不能错。” “错一次又会怎么样呢?”十二岁那年,程濡洱这样问。 一枚巴掌落在他脸上,他已经很久没被罚长跑,久违地尝到了口腔的鲜血味。 程荔忽然又抱住他痛哭,捧着他胀麻的脸颊,向他道歉:“对不起,我不该这样,我不该情绪失控。” 情绪失控是不对的,程濡洱知道。他难过的是,他的母亲不是为了伤害他而道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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