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 “教养这个东西,是对人的,不是对王八的。”她关上门,径直越过他,下了楼。 夏国忠追在她身后恼怒道:“你给我站住,上次你让宴矜对我动手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 顾星晚觉得好笑,既然是宴矜打的,怎么不去找宴矜? 是以为她好欺负? 她懒得搭理这种人,走的更快了。 夏国忠因为之前被捅了一刀,伤了根本,身体已经大不如前。 他气喘吁吁下楼,半走半跑跟到早餐店:“我这次找你来,是有重要事情跟你说。” “你看你现在坐过牢,又没有学历,年龄都27了,你待的圈子也找不到什么正经人,爸给你找了个条件不错的......” 顾星晚听到这话,拿豆浆的动作顿住,回头凉凉看了他一眼:“什么条件?” 夏国忠以为她心动了,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压低声音说:“人家可是副厅级,这种身份地位,按理说像你这样的条件,一辈子也遇不上。” “也是你运气好,梦期的外公跟人家家里有故交,去年他老婆去世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前几天偶然看了你的照片,答应跟你见个面。” 顾星晚盯着他脸上因上次被打,还未消退的淤青问:“多大年纪?” “男人年龄大点算什么?这种身份地位,根本不用看这个,你嫁过去,这辈子都算逆天改命了。”夏国忠继续苦口婆心劝着。 “这种好事,怎么不给你那个宝贝女儿?”顾星晚扫码付了钱,咬了口手里的包子,继续若无其事问着。 夏国忠皱眉,下意识说:“梦期跟你可不一样,她身上没背着案子,怎么可能找年龄这么大的?” 话一出口,他似乎是觉得不太合适,又找补几句:“不过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人家看上你了,就想跟你见见。” 顾星晚拎着东西不紧不慢往回走,淡声回:“是吗?那还真是巧了。” “对啊,你跟他也是有缘分,你看你哪天有空,我约个时间让你们两人见见?” 夏国忠说完,想到那天警察局的事,又补了一句:“你跟宴矜就别想了,宴矜那样的家境根本不可能考虑你的,你还不如趁着年轻,早点抓住能抓住的。” 顾星晚看了眼走进的小巷子,两侧还算宽敞,最重要的是没监控。 她转身,将手里的热豆浆“啪”的一声甩在夏国忠脸上。 “啊!”夏国忠根本没防备,滚烫的液体瞬间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淌,痛的他龇牙咧嘴尖叫不已。 顾星晚走上前,趁着他被烫的暂时看不见,狠狠推了一把。 男人只顾着抹脸了,被这么一推,身子瞬间狠狠摔倒在地上。 顾星晚抬起尖角皮鞋,一下又一下的朝着他的膝盖大腿腰腹踹去。 “真把我当收废品的是吧,夏梦期都看不上的男人,还有脸介绍给我?” “为了往上爬,你还真是不择手段。” 夏国忠被踢的吱哇乱叫,胳膊肘挡着脸痛骂道:“你个小王八蛋,你真是疯了不成,还敢打我?小心我报警让你在牢里再蹲几年!” 顾星晚一边踹他一边冷笑:“你报啊,还真以为我怕了,七年前我是想把你捅死的,只可惜下手的力度还是差了点,让你这狗东西活到现在。” “我在牢里待了两年,也认识一些鱼龙混杂的人,你敢报警抓我,我就找些人把你全家弄死。” “我一条命换你们一家三口,不亏。” 夏国忠恨得咬牙切齿,可心里还是害怕的。 想到自己今天来的目的,他忍不住放缓语调哀求道:“爸真的是为你好,你怎么不信呢?你找个这样的丈夫,后半辈子都不用担心了。” 顾星晚丝毫不为所动:“看你这副样子,惦记人家手里的权力惦记疯了吧?” “你这一把年纪还算风韵犹存,不行你去泰国一刀割了,再去勾引人家,不是省事多了吗?” “你个王八犊子乱说什么?”夏国忠实在忍无可忍,想爬起来打人,却被顾星晚又一脚踹倒在地。 “我劝你个老东西最好老实一点,再敢来纠缠我,小心我下次发疯把你打进太平间。” 说完,她拎着给景熙买的豆浆和包子,快步出了巷子。 夏国忠倒在地上,冲着她的背影破口大骂。 顾星晚全当没听见,对付这种无赖,讲道理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只有暴力和威胁才有可能奏效。 回了家,景熙穿着熊猫睡衣站在卧室门口,揉着惺忪的眼问:“妈咪,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顾星晚没回答,而是将豆浆和包子放在桌上轻声说:“快去洗漱一下,过来吃早餐。” “哦。”小家伙迷迷糊糊的进了浴室,踩着凳子站在洗漱台前刷牙。 “对了妈咪,今天赔钱哥哥还能来陪我吗?” “今天是周末,裴乾哥哥只能在周内陪你。”顾星晚被他这么一提醒,倒是想到前天让他加了班,还没转加班费和打车费。 她点开微信,翻找出他的号码,发了两百的红包过去: 那边很快回了消息: 景熙洗漱完,哒哒跑过来搂住顾星晚的脖子,往她手机屏幕上看了一眼,恰好看到裴乾夸他的话。 小家伙欢喜极了:“妈咪,赔钱哥哥好喜欢我哦。” 顾星晚在他脸颊亲了一口:“是啊,我们家宝贝这么可爱,谁会不喜欢?” “那妈咪可以让我跟赔钱哥哥聊聊天吗?”顾景熙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满眼期待的看着她。 这副模样,任谁都舍不得拒绝。 顾星晚将手机递给他:“妈咪去卧室换个睡衣,你们先聊吧。” “嗯嗯。”顾景熙点头,抱着手机屏幕想了半天,胖胖的小手摁着语音说: 第27章 一个小区 顾星晚从卧室出来,小家伙已经乖乖坐在餐桌前吃早餐了。 她看了一眼,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脑:“我先工作一会儿,你吃完早餐自己玩。” “嗯嗯。”坐在凳子上的顾景熙晃了晃小腿,一边吃包子一边点头。 顾星晚用电脑登上微信,接收祝禹发来的文件。 毕竟是周末,总不好让人加班。 顾星晚点开文件,细细看了一遍,确认了部分细节后,又继续写诉状。 过了半个小时,门铃忽然响了。 她抬头,诧异的望向门口。 这个时间,谁会来家里? 想到某种可能,她的心猛地狂跳了一下,连忙放下笔记本走到门口,当看到猫眼外的裴乾时,狠狠舒了一口气。 不是他就好。 她打开门,刚要询问裴乾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落下时,小家伙突然跑过来一把抱住裴乾的大腿,仰着小脑袋看他:“赔钱哥哥,你来啦。” 裴乾伸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笑着说:“你不是让哥哥来跟你一起拼图吗?” 他现在没什么课,保研名额也拿到手了,时间很充裕,看到小家伙的消息,就过来了。 顾星晚闻言,后知后觉明白过来原委,伸手把顾景熙拽到一边说:“先进来吧。” 裴乾笑着点头,进门换鞋。 顾星晚背着身,双手捏着顾景熙的脸,没好气瞪了他一眼,用口型说:“为什么不告诉我?” 顾景熙眨巴眨巴眼睫,凑近她小声说:“这是surprise!” “呵呵。”顾星晚从牙缝里挤出一抹笑,比了个咔嚓的手势。 小家伙眼白一翻,舌头右歪,配合的做出被击杀的表情。 顾星晚又好笑又无奈。 关上门,三个人一起进了客厅。 顾景熙拽着裴乾袖子,把他带到大桌子前,奶乎乎的声音带着几分得意:“裴乾哥哥你快看,我自己也拼了好几个哦。” 裴乾走过去看了一眼,夸道:“拼的很不错嘛,那么难找的几块都被你找到了。” 小家伙一听这话,咧着嘴角,小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顾星晚坐在客厅里,看着自己的臭屁儿子,忍不住笑了笑。 一大一小两个人坐在餐桌上拼拼图,上千块的卡片,找起来很是费力,两个人有商有量,配合的格外默契。 她摇了摇头,继续看电脑。 临近中午,顾星晚瞥了眼时间,从手机软件上买了一堆菜,准备中午在家自己做。 洗菜切菜的时候,裴乾忽然起身走了过来。 他长得很高,穿着一身干净的米色卫衣,黑色长裤,笑起来清清爽爽,颇具少年感。 “顾小姐,我来做吧。”他撸起袖子,要接她手中的菜。 顾星晚有些不好意思,周末把人喊过来陪孩子,哪有再让人做饭的道理。 她摇头说:“不用了,你跟景熙在客厅玩就行。” “没事,我比较喜欢做饭。”裴乾扬起一抹笑,侧脸明朗干净。 顾星晚见他坚持,想着晚点多转个红包,便点头答应了。 裴乾来过家里几次,对厨房的各种用具很熟悉,他从墙上拎下菜板,切菜的动作流畅丝滑。 顾星晚在一旁看着,默默咂舌,本来觉得自己算是会做饭的,现在一看别人的架势和刀工,瞬间觉得自己都是在小打小闹。 “你是学过吗?怎么切的这么好?” 裴乾冲她笑笑:“没学过,就是小时候家里没人,都需要我自己做饭照顾自己,算得上熟能生巧吧。” “很厉害了。”顾星晚在旁边仔细看着,顺便偷个师。 “对了顾小姐,听你口音,你应该也是云城人吧?” “是,我家以前在锦淮路那边。”顾星晚顺口回了一句。 “锦淮路?不会是天景园吧?”裴乾的脑子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顾星晚点头:“对。” 从她有记忆起,就一直跟妈妈住在那里,不过现在那一片都是老城区了,她前两天刷手机还看到明年要拆迁的消息。 裴乾脸上闪过一丝惊喜:“我也是天景园的,从小在那里长大的” 顾星晚诧异的一瞬,也跟着笑了:“这还真是巧了。” 虽然是一个小区,她印象里从来没见过这人。 不过这也算正常,她比裴乾大了五六岁了,他上小学的时候,自己都在初中住宿了。 两个人因为这个巧合,聊得倒是更熟络几分。 一个多小时后,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端上了桌。 顾景熙闻着这香气,拍着胖乎乎的小手夸道:“赔钱哥哥好棒哦,做的菜都好香啊,馋的我都要流口水了。” 裴乾笑着给他夹了一筷子:“快吃。” “嗯嗯。” - 另一边。 宴矜下午开车回了趟宴家。 刚走进大厅,便看到穿着一身白衬衫,外面套着灰色毛衣的宴诚明。 他轻啧一声:“什么风把你这个老头子吹回家了?不会是风湿吧?” 宴诚明没好气瞪了他一眼:“小兔崽子没大没小。” 宴矜闻言,立刻冲着楼上喊了一声:“妈,老头子骂你像个兔子。” “什么?什么?”薛静筠气势汹汹从楼上下来,冲着宴诚明质问:“你当着儿子面说我什么呢?” 宴诚明一看到老婆,赶紧解释说:“这小子瞎说的,我可不敢说你。” “妈,看来老头子对你怨气很深啊,都用了‘不敢’这个词,啧啧。”宴矜单手插着兜,继续添油加醋。 薛静筠伸手指着沙发上的男人,调子陡然抬高:“好啊你宴诚明,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对我有这么大意见了......” 宴诚明一脸冤枉又无语的瞪了儿子一眼,真会给他找麻烦。 “你别听他胡说,我就说了这小兔崽子两句,他就开始添油加醋。” 薛静筠瞪了他一眼:“你最好是!” 说完,她又看向自己儿子,转了脸笑呵呵说:“你今天怎么想着回来了?” 宴矜懒洋洋坐在沙发上说:“闲的。” 薛静筠:“盐吃多了?” 宴矜愣了一下:“老年人都开始玩5G了?” “你妈我跟你爸可不一样,我才不是老古董。”平时警察局也碰到不少时髦的年轻人,她也得紧跟潮流。 坐在一边的宴诚明:“......” 没事老贬低他干嘛? 薛静筠根本懒得看他,继续跟儿子聊天:“你跟那个顾星晚到底怎么样了?” 上次她从别墅回来后,才恍惚想到,白天在顾星晚身上见过那件白色西装。 第28章 小骗子 宴矜身子慵懒的靠在沙发上,慢悠悠转着手机屏幕,淡淡说:“就那样吧。” 刚刚给她发过消息,到现在都没回,不知道在忙什么。 宴诚明闻言,眉头都竖了起来:“你跟她怎么还有联系?” 不是早就分手了吗? 这都过去多少年了? 宴矜漫不经心瞥了他一眼:“你着什么急?又不用你帮我打字发消息。” 宴诚明脸色瞬间难看起来:“我早跟你这个小兔崽子说过了,你跟谁在一起都行,就是跟她不行!” 家里要是进个有案底的,以后出去别人问一句:听说你儿媳妇坐过牢? 这让他老脸往哪搁? “那真不巧,我跟你刚好相反。”宴矜依旧懒洋洋倚在沙发背上,一副毫不在意的姿态。 宴诚明见他这副样子,顿时更气了,抬高嗓门怒斥道:“你说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当初人家把你甩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上赶着往上贴,你是找不到女人了吗?” 他就想不明白了,自己以前多么听话顺心的孩子,怎么现在就变成这副样子了? 小时候带出去,整个大院里谁不羡慕他有这么一个儿子? 可是七年前那事闹大了,整个院里一夜之间就变了口风,这些年好不容易扳回来了,他怎么可能放纵他继续重蹈覆辙? 薛静筠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转头瞥见自己儿子脸色不好看,连忙打圆场说:“好了好了,别吵了,晚上吃什么?妈让阿姨给你做。” 宴矜拿起一旁的西装外套,站起身说:“不吃了。” “哎,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还跟你爸置气干什么。” 薛静筠劝道:“你们父子俩好不容易都有空,不坐下来聊聊别的?” 宴诚明脸色依旧铁青:“别劝他,让他滚。” 看着就给他添堵。 平时他出去,身边的哪个人不是求着他说话? 回到家对老婆低头就算了,被儿子甩脸子是哪来的道理? 宴矜没看他,扭头就出了大厅。 等人离开,宴诚明才望向自己老婆,语气有些不善说:“这事你早就知道了?” 薛静筠:“上次喊他去相亲的时候,撞见的。” “你怎么也不跟我说?” 薛静筠没好气瞪了他一眼:“你天天忙的跟陀螺似的,打电话都是秘书接,我联系的上吗?” 宴诚明摸了摸鼻子,心虚解释:“平时开会太忙了,明天我交代一下小陈,你的电话无论什么情况都得第一时间通知我。” “得了吧,这话你骗骗自己就行了。” 薛静筠也不是爱计较的性子,平日里忙警察局的事,经常半夜一个电话过来就得起来出警。 宴诚明没因为这事跟她闹过脸红,她自然也不可能要求他放下工作,事事以自己为先。 “反正儿子这事,你以前说好的跟我站同一条战线。” 薛静筠有些烦躁,她其实不想管太多,自己的工作都忙不过来,哪有功夫当老妈子追孩子屁股后面天天问? “这都过去七年了,你管的住吗?” 宴诚明轻哼一声:“管不住也得管,这事爸妈也不会同意的。” “你有能耐你管,我不费这个心。”薛静筠早就想开了。 七年前知道的时候,是挺天崩地裂的。 她在警察局待了二十多年,犯罪的见多了,像顾星晚这种极端性子,她自然是不喜欢的。 可是都过了这么久了,儿子还喜欢,她能怎么办? 总不能真给他拖到七老八十吧? “行,这事我管。”他一个人说不动,就不信爷爷奶奶也说不动。 “嗯。”薛静筠站起身,往楼上走。 宴诚明喊她:“你又上去干嘛?都到饭点了。” 薛静筠头也不回说:“你自己吃吧,我上楼换身衣服,约几个小姐妹出去吃。” “我说我这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宴诚明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房门哐当一声合上。 行叭,家里一个两个都是祖宗,就他是孙子。 - 出了家门,宴矜开着车漫无目的四处闲逛。 傍晚烟紫色云霞染亮了半边天,浓如墨的暗色一点点侵蚀残存的那抹白,华灯盏盏点亮云城街市。 曾几何时,也是同样的天色,忙完工作开车回到家,开门就能看到那个等了自己一天的小姑娘。 她总会第一时间冲过来抱着他,跟他撒娇,软着调子讲着自己复习一天的成果。 会在他准备晚餐时,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抢着给他打下手,又会在不小心打碎盘子时吐吐舌头,犯了错还理直气壮的指使他收拾。 不过每次等他收拾完,她又会笑眯眯的抱着他拍彩虹屁:“宝贝你怎么这么好啊,什么都会。” “我都不敢想象离开你的日子。” “不行,我一定要缠着你一辈子。” 小骗子! 手机滴了一声,宴矜恍惚回过神,这才发现车子不知不觉开到了云中苑。 他拿起来看了一眼,聊天框里只有简单一句话: 真行,比他这个老板都要忙。 他解开安全带,又打了一行字: 消息发出去,他等了十分钟,依旧没有回复。 - 另一边。 顾星晚忙着收拾桌上的餐盘。 下午景熙拉着裴乾玩了一下午拼图,她觉得不好意思,只能又把人留下吃了顿饭。 裴乾提过要帮忙洗碗,但是被她拒绝,哪有让人又做饭又收拾的道理。 “星晚姐,我还有点事,现在先回去了。”裴乾忽然站在厨房门口,跟她打了声招呼。 顾星晚:“哦,好,景熙你送送哥哥。” “赔钱哥哥我送你。”小家伙拖着小奶音跑过来。 裴乾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说:“不用了,你在家里好好待着。” 说完,他冲着小家伙摆了摆手,出了门。 顾星晚继续清理餐盘残渣,将盘子碗筷一点点摆进洗碗机。 做好这些,她摘下手套从厨房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凳子上的黑色背包。 “怎么走的这么急,连东西都落下了?” 她伸手拿手机,给裴乾拨了过去。 那边很快就接通了:“星晚姐?” “你的背包落下了,还没上公交吧?” “没有,我刚走到公交车站。” 顾星晚:“那我给你送下去,你回来拿吧。” “嗯嗯,麻烦你了。” 顾星晚拿着包换下拖鞋,冲着小家伙交代:“我下去给你赔钱哥哥送包,你在家里乖乖待着哦。” 小家伙正在看动画片,冲着她点头:“嗯嗯,妈咪放心。” 顾星晚下了楼,刚走到小区门口,一眼就看到了气喘吁吁的裴乾,她笑着将背包递给他。 裴乾接过,因为喘着气,身子微微俯着说:“谢谢星晚姐。” “没事,那我先回去了。” “嗯嗯。”裴乾摆了摆手,拿着包急匆匆离开。 顾星晚转身,正准备回去,一扭头瞥见不远处的男人时,脚步陡然顿住。 第29章 连借口都没有 “这就是你说的在忙?忙着陪别的男人?”宴矜冷津津的眸光掠过她的脸,声音仿佛裹了一层寒霜。 凛冽的晚风穿过他身上的黑衬衣,衣角随风鼓动,透出萧瑟冷意。 顾星晚心底慌了一瞬,连忙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宴矜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盯着她的脸。 顾星晚唇角动了动,忽然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 身旁的一盏路灯突然亮了,清冷飞舞的光芒洒在他身上,光晕虚晃,仿佛一道无形的天堑。 她一时间竟有些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宴矜等了半天,讽刺的扯了扯唇角,只觉得好笑。 他转身,大步往外走。 顾星晚眼睫一颤,抬脚追过去,慌乱拽住他的胳膊:“我跟他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宴矜垂眸瞥了一眼胳膊上的手腕,忍了忍,终究还是没舍得甩开。 “不是我想的这样,那又是什么?” 这个时间点,从她家里出来...... 他极力克制住脑中混乱的思绪,望着她。 顾星晚抿唇,忽然开始纠结起来,到底要不要告诉他景熙的事。 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她不希望总因为这件事让他一次次误会。 可一想到说出来的后果,她又有些退缩了。 她难道要用一个孩子,来绑架他,甚至绑架宴家,让他们勉为其难接受她吗? 那样又把景熙置于何地,更是把自己置于何地? 她那卑微又可怜的自尊,逼着她生生止住了口中的话。 宴矜黑沉的眸光锁在她脸上,看着她来回变幻的表情,连找个合适的借口骗过他都这么难吗? “呵,”他甩开她的手,大步离开。 顾星晚站在原地望着他,想追上去,可是追上去又能说什么? 这样的事情如果是自己撞见,说再多的理由她也不会信。 她眼睁睁看他上了车,车子从身前疾驰而过。 回到家,景熙坐在沙发上扭头看了她一眼,察觉到她似乎有些不对劲,跑上前抱着她的大腿问:“妈咪,你怎么了?” 顾星晚收敛了思绪,扯出一抹笑说:“没什么,妈咪只是有点累了。” 她将他抱在沙发上,摸着他的小脑瓜问:“宝宝想要更多的亲人吗?” 小家伙睁着大眼睛一脸天真说:“施悦姨姨和干妈都对我很好哇。” “那除了她们之外的亲人呢?” 小家伙拇指食指抵在下巴,想了一会儿问:“他们会像施悦姨姨和干妈一样喜欢我吗?” 顾星晚沉默了一瞬,想到七年前的画面,最后只说:“这个不一定。” 也许宴家会喜欢小孩子,也许会因为她的身份,更厌恶。 “那就不要,有妈咪、干妈还有施悦姨姨就够了。” “对了,还有赔钱哥哥。” 小家伙说着,还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比了个四:“这么多人喜欢宝宝,宝宝好开心啊。” 顾星晚看着他这副可爱的模样,捏了捏他的小脸,在心里默默感叹了一句:真是个容易满足的宝贝。 算了,她也不想孩子从小学着看人脸色过日子。 - 第二天一大早。 顾星晚踩着高跟鞋进了电梯,恰好碰见卢艺晴。 “早啊。”她笑着打了个招呼。 卢艺晴看到她,眼睛亮了亮:“星晚,我听说公司附近又开了一家蛙锅,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试试?” 顾星晚愣了一下,笑着点头说:“好啊。” 她本来就欠卢艺晴一顿饭,正好还回去。 “哇,星晚你太好了,呜呜呜。”卢艺晴感动的望着她,她来公司这么久,终于找到合适的饭搭子了,两次都愿意答应陪她试新店。 顾星晚笑了笑,她还是挺喜欢卢艺晴的,性子开朗活泼,平时有事情发消息,都是秒回。 “叮”,电梯门打开。 两个人并肩走了出去。 刚到转角,看到迎面走来的男人,顾星晚脚步蓦然顿了顿。 “宴律好。”卢艺晴立刻收起笑容,板正的打招呼。 “宴律。”顾星晚也轻轻喊了一声。 男人冷着一张脸,迈着长腿径直从两人身边越过,只带来一阵风。 等人离开,卢艺晴拍了拍胸口,小声说:“宴律今天怎么回事,这么冷,吓我一跳。” 平时打招呼虽说不上热情,但总归会点个头。 今天连个眼神都没给,难道是她手里的案子出了什么问题? 顾星晚抿了抿唇:“没事,咱们先工作吧。” “嗯嗯。”卢艺晴赶紧跑到自己的工位上,登上企业微信看了一遍,确认手里的客户没发什么不满的消息后,才放下心。 顾星晚进了办公室,没一会儿祝禹过来将一沓文件递给他。 “这些都是你今天要整理的文件,晚上下班前给我就行了。” “哦,好。” 等办公室门合上,顾星晚抛下脑中的思绪,开始工作。 半个小时后,小组群里忽然“咚咚咚”响个不停。 她拿起来看一眼,是祝禹发的消息: 偌大的会议室,二十多个人穿着西装正襟危坐。 一些比较棘手的案子,个人很难解决,一般会开个案件分析会。 顾星晚刚来,不懂这边的早会会做什么,只能拿着笔在角落里坐着,静静听着别人分析案件。 主位上的男人,时不时会出声打断别人的分析,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 工作状态的他,周身带着生人勿进的冷硬,每一句疑问一出,都会忍不住让人心尖发颤。 顾星晚暗暗做着笔记,防止自己遇到类似的问题被难倒。 一个多小时的分析结束,棘手的案件讨论完,就需要汇报自己手中的案件进度。 大屏幕上的PPT一直在闪动,她听的有些无聊,祝禹走过来小声说:“星晚,你去给宴律泡杯咖啡。” 这里这么多人,只有她一个新来的不需要做汇报。 “好。”顾星晚起身,悄悄出了会议室。 泡完咖啡,她小心翼翼的端到宴矜手边,刚要放下,男人突然毫无征兆地抬了一下手臂,滚烫的咖啡瞬间翻倒,撒到男人白色衬衣上。 “嘶~”宴矜倒吸一口凉气。 会议室其他人见了这一幕,脸色齐齐瞬变。 ------- 立个flag,从明天开始四千,做不到你们骂我吧,呜呜呜。 第30章 优秀的有些刺眼 顾星晚一时间只觉头皮发麻,连忙开口道歉:“对不起宴律。” 宴矜原本的怒意在听到这道声音时,蓦然顿住。 他扭头,冷沉的眸光扫过她的脸,抿了抿唇,终究什么也没说大步出了会议室。 会议室玻璃门合上,众人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祝禹赶忙走过来安慰顾星晚:“星晚,你没事吧?” 顾星晚摇头:“没事。” 刚刚事发太突然,她也没想到会这样。 那杯咖啡是用92度的水冲泡的,就那样浇下去,顾星晚心底莫名有些担心。 “你先回去坐着吧。”祝禹见她脸色有些难看,安抚了两句。 “嗯。”顾星晚心不在焉的坐回去。 一众人在会议室里等着等着,下面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刚刚吓死我了,看宴律的脸色,还以为他要发飙了。” “那咖啡还冒着热气,这么烫着谁能不生气?” “星晚也不是故意的。”秦源替她解释了一句。 顾星晚犹豫片刻,掏出手机下单了一盒消炎药和烫伤膏。 二十多个人在会议室等了十几分钟,接到了散会的消息。 回到办公室,她点开宴矜的微信,纠结半天打出一行字: 等了半天,手机突然响了。 她赶忙拿起,却发现是外卖电话,心上的情绪又一点点回落。 “顾小姐,您的外卖到楼下了,给您放在一楼柜台了。” “好的,谢谢。” 顾星晚下了楼,在前台扫码拿了快递。 刚准备离开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好听的女声:“您好,请问宴律办公室在几楼?” 她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一身淡紫色职业装穿在身上,气场十足。 因为是背对着自己说话,顾星晚只能看到她那一头棕栗色大波浪卷,美女氛围浓厚。 前台礼貌回复:“二十六楼,您有预约吗?” “有。”女人拿出手机给前台看了一眼。 顾星晚收回视线,抬脚往电梯走去。 等电梯的空隙,身畔忽然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香气,带着夏夜玫瑰花园盛开的热烈与神秘。 顾星晚转眸看了一眼,是个很漂亮的女人,五官明媚又透出一股自信,典型的ABC长相,从眉眼肤色再到妆容,都有种黄金西海岸晒过的炽热气息。 女人注意到她的视线,冲她笑了笑。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 “你也去二十六楼?”女人看到她摁下的按键,主动打起招呼。 顾星晚笑了笑点头:“嗯。” “那你应该跟你们老板很熟吧?” 顾星晚迂回说:“我刚入职还不到半个月。” “哦哦。”女人笑了笑,收回视线。 电梯门打开,两个人顺着同一个方向走。 路过宴矜办公室,顾星晚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祝禹,上前小声说:“祝律,这个是烫伤膏,麻烦你帮我拿给宴律。” 祝禹看了一眼,笑了笑:“行。” “祝律,您好,我来找宴律。”身后的女人忽然站出来开口。 祝禹看到来人,眼底闪过一瞬惊讶:“纪律师,你怎么来了?” 纪蕴婕撩开垂落的大波浪,笑容明艳:“有点工作上的事,要跟宴律讨论一下,已经提前跟宴律约过了。” “哦,好。”祝禹刷卡开门。 纪蕴婕进门前,看到他手里的药膏,自然而然接过:“我帮你拿给他。” 顾星晚就那么看着她拿着自己买的烫伤膏,消失在门口。 门合上,香气一点点消散,她缓缓回过神。 祝禹忍不住跟她八卦道:“星晚,你说宴律之前说的女朋友,会不会就是纪律师?” “为什么?”顾星晚疑惑的望着她。 祝禹分析说:“上次宴律在庆功宴上说了,他女朋友也是律师,平时很忙。” “圈子里出名的女律师就那么多,纪律师绝对算其中的佼佼者,传言她曾在一年内打过九十多场官司,无一场败绩。之前她还来过咱们律所几次,八成是了。” “宴律找了个这样的女朋友,你别说两个人还挺配。” 顾星晚垂下眼睫,没接话。 祝禹继续在她耳边喋喋不休,大多数都是在夸纪蕴婕,显然是对她十分崇拜。 “我手里的工作还没处理完,先回去了。” 顾星晚有些听不下去,转身回了办公室。 看着桌上堆积的文案,心底莫名有些沉闷。 她拿出手机搜了一下纪蕴婕的名字,屏幕上瞬间跳出不少词条,履历优秀的有些刺眼。 想到祝禹那句“挺配的”,她轻轻扯了扯唇角,压下心底的酸涩,打开桌上文件,逼着自己投入进去。 一晃,到了中午。 手机滴滴震动几声,她迅速拿起来看了一眼,发现是卢艺晴发来的消息。 解屏的动作顿了顿,顾星晚莫名觉得有些好笑,她到底在期待什么呢? 明明提醒过自己无数遍不要在乎,可是每次铃声响起,心跳都会比意识先一步觉醒。 她看着卢艺晴发来的: 正准备打字,办公室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星晚,怎么还在工作,走走走,我已经订好了位置。”卢艺晴过来拉她。 顾星晚站起身,看着她猴急的模样,打趣一句:“大馋丫头。” 卢艺晴笑嘻嘻说:“这你就不懂了,人生喜忧参半,快乐只有干饭!” “一想到中午能吃到好吃的,我早上工作都比平时有劲。” 顾星晚拿着手机,跟她一起出了办公室。 路过宴矜办公室,黑沉大门依旧紧闭,祝禹还站在门口守着。 “小禹禹不吃饭吗?”卢艺晴热情跟他打招呼。 祝禹压低声音说:“宴律跟纪律师还在里面呢。” “哦哦。”卢艺晴赶忙捂住自己的嘴,小声说:“那我跟星晚先走了。” 等进了电梯,卢艺晴附在顾星晚耳边说:“星晚,你说纪律师是不是宴律女朋友啊,两个人在办公室待这么久,啧啧,该不会......”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完,而是冲着顾星晚挤眉弄眼,暗示的意思很明显。 第31章 亲一下 顾星晚脸部神经有一瞬的紊乱,竟不知做什么表情才会显得比较正常。 幸好电梯陆陆续续又进来不少人,隔断了卢艺晴的视线。 到了蛙锅店,卢艺晴一坐下又继续刚才的话题:“不过你别说,不怪宴律选她,纪律师那样的,我一个女人看了都好心动。” “你跟她见过很多次吗?”顾星晚随口问了一句。 卢艺晴夹一筷子蛙腿说:“那倒也没有,只是她们律所老板可能跟宴律认识,那边有什么疑难问题,都会专程过来跟我们交流。” “哦。”顾星晚漫不经心应了一声,将米饭送进嘴里。 两个人边吃边聊,几分钟后,卢艺晴忽然张大嘴。 “怎么了?你喉咙卡蛙腿了?”顾星晚紧张的看着她。 卢艺晴摇头,指了指她身后。 顾星晚下意识回头,当看到逆着光影走进来的两人时,瞳孔缩了缩。 一股酸酸涩涩的情绪仿佛电流般穿过全身,眼睫狠狠颤了颤,她脸上的疑惑僵硬住,唇角不自觉落了下来。 “好激动好激动,没想到居然看到宴律跟女朋友在一起吃饭。” 饭桌下,卢艺晴疯狂拍着顾星晚的大腿。 顾星晚转过身,想扯出一抹笑,脸上的肌肉却仿佛失了控,笑的比哭还难看。 她赶紧埋头舀了一口饭,掩饰住此刻的尴尬与混乱。 卢艺晴的目光全都聚焦在进来的两人身上,根本没注意到顾星晚,还在激动说:“纪律师真的好美啊啊啊,好兴奋,她可是我女神啊,不知道能不能拍一张照。” 顾星晚掐着掌心,强迫自己忽略身边的一切,又舀了一口饭。 明明香香糯糯的大米,却有些味同嚼蜡。 “宴律。”见旁边的桌子有人坐下,卢艺晴连忙笑呵呵打了个招呼。 宴矜冷淡的眸光划过她的脸,最后再落到她对面,埋头吃饭的女人身上,眉头微微蹙了蹙。 顾星晚眼角的余光瞥了眼不远处的鞋子,没敢抬头。 她实在没有力气扯出虚伪的笑跟他客套。 “你对面坐的老鼠头埋的这么低,是打算刨地洞吗?” 男人声音传出来的那一瞬,卢艺晴愣了一会儿,才反应她是在说顾星晚。 难道老板觉得顾星晚没打招呼,心里不高兴? 卢艺晴连忙推了她一把,小声提醒:“星晚,星晚,宴律在旁边呢。” 顾星晚微微抬起头,没看他,轻轻喊了一声:“宴律。” 宴矜盯着她被大半发丝遮住的脸,黑沉的眸子涌动着什么。 好半晌,他才道:“我忽然想到还有份重要文件在顾律师你那里,你跟我出来一趟。” 顾星晚愣了一下,眼眸诧异的望着他,可还没等她看清他的脸,男人已经起了身。 “卢律师,你帮我好好招待一下纪律师。” 说完,他大步出了店门。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卢艺晴和纪蕴婕全都愣住。 不过卢艺晴反应很快,既然是老板的命令,又能跟自己女神单独吃饭,她当然是乐意的。 “纪律师,你好,我叫卢艺晴。”她主动坐过去跟她自我介绍。 纪蕴婕虽然心底觉得有些怪异,但还是露出笑容配合的跟她打招呼。 顾星晚看着两人间的交流,犹豫一下还是拿着手机起身:“艺晴,我先回律所一趟。” “嗯嗯。”卢艺晴并未多想,只觉得老板压榨的有点过分了,吃饭时间还得工作。 顾星晚迈着僵硬的步子,上了二十六楼,到了办公室门口,她伸手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低沉的声音。 顾星晚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进去,站在办公桌前毕恭毕敬问:“宴律,您说的是哪份文件?” 宴矜双腿交叠,身子微微后仰,调子里带着几分戏谑:“怎么?早上烫了我,中午准备吃点蛙锅毒死自己?” 顾星晚一瞬间就明白过来,他根本不是为了工作喊自己过来。 她抿了抿唇说:“早上我不是故意的。” “至于吃饭的事,我欠卢艺晴一顿饭。” 宴矜冷哼一声看着她:“你这种讨好型人格,怎么不知道用在我身上?” 就为了一个刚认识的同事,冒着过敏住院的危险,都要陪人去吃饭? 对他怎么就一直这种倔脾气。 顾星晚本来想解释一下的,可是想到刚刚他跟纪蕴婕站一起的画面,又觉得没什么必要。 “讨好你的人那么多,不缺我一个。” 她不过是最微不足道的那一个。 宴矜轻嗤一声:“你怎么知道不缺?你在我心里买了几栋楼?” 顾星晚噎了一下,蹙了蹙眉回怼:“你那里房价太高了,买不起。” 宴矜难得笑了笑:“你过来,我给你打折。” “打骨折是吧?” 话一说出口,对上他含笑的眸子,不知道为何,她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自己把自己逗笑了?” 顾星晚连忙收敛脸上的笑,伸手不自然的撩了撩刘海,一副刚刚只是错觉的模样。 “过来。”宴矜拉开座椅,往后腾出空间。 顾星晚瞥了一眼面前的桌子,淡淡说:“没梯子,不会登基。” 宴矜勾了勾唇角:“这么记仇?” 顾星晚挤出一抹机械的笑望着他:“没有啊,我就随口一说。” 宴矜叹了一口气,伸手解开白衬衣袖口,露出早上被烫伤的红痕说:“顾律师是不是该负点责任?” 顾星晚看到他手上的伤,心口猛地提起,迅速走到他旁边拉起他的胳膊看了一眼:“你用冷水冲过了?” “冲了半个小时。” 顾星晚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几分:“幸好冲了一下,没起水泡。” “我给你买的烫伤膏呢?你涂了没有?” 宴矜看着她脸上的紧张,笑着说:“没有,在抽屉里。” 顾星晚下意识问:“纪律师没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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