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但在霍砚舟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不在。 岳惊鹤又咬了一口水果,“他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我看砚舟没事儿。” 还有心思调戏女人,确实不像是有事的样子。 岳惊鹤感觉自己刚刚踏进去,都沦为了别人用来调情的润滑剂,这滋味儿可不好受。 也就秦颂榆木脑袋,什么都没看出来。 不过秦颂这人听劝,让他不上去,他就真不上去了。 谢寂辰是最后一个到的,他看到这两人待在下面,也跟着坐下。 秦颂更奇怪了,“砚舟被执行家法,怎么你们都不着急的样子。” 谢寂辰一向最有想法,索性闭上眼睛,“这几天很忙,上头让我去负责海上的线,来来回回货物那么多,那些人全都在给我打招呼,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谢家跟上头关系紧密,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之内,谢寂辰作为继承人,永远都是最忙碌的那个。 他阖着眼睛,话题转到霍砚舟身上,“砚舟要是不愿意,没人强迫得了他,他既然愿意,那就能兜底。” 至少在黎岁之外的事情上,他一定能兜底。 坐到这个位置的人,不会随随便便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当然,前提是跟黎岁无关的事情。 若是有关,他就是有九条命都不够玩的。 第534章 谢寂辰是几人中最了解他的人,正因为了解,他从未用异样的眼光看过黎岁。 他只是不理解所谓的男女之间的感情,那在他眼里,就是累赘。 他从小就觉得女人这种生物很麻烦,儿女之情更麻烦,在工作战场取得的成就远比征服一个女人要刺激的多。 那种刀刃上疯狂试探的感觉,是庸俗的男女之情提供不了的。 所以他理解不了世人眼里的这些奇怪的感情。 不理解,但尊重。 可能有时候人已经追求到了极致的权势,就开始反向追求一些庸俗不堪的东西吧。 是的,在他看来,感情就是庸俗的。 岳惊鹤看到他的态度,心里就不舒服了。 “寂辰,你海外这条线已经拿稳了,以后那些要运货的人,岂不是都要看你脸色?” 水运这条线是泼天富贵,能落到他手上,可见他此前做了多少的前期准备。 谢寂辰的嘴角弯了弯,微微抬腿,“嗯,以后你的货,让利百分之百。” 岳惊鹤单手支着下巴,看到他一身的张狂和嚣张,忍不住道:“我不是想说这个,我是想问,海内海外你都待了好几年,怎么一个绯闻都没有,你该不会还是雏吧?” 本来浑身张狂的人听到这话,微微弯着的嘴角逐渐耷拉了下去。 就连一旁的秦颂都忍不住悄悄瞥了一眼,不知想到什么,又挪开视线,突然笑了起来。 谢寂辰微微抿了一下嘴角,索性又闭上眼睛,“我没你们那么俗。” 女人只会影响他拔刀的速度。 岳惊鹤挑眉,肆无忌惮的扫视着谢寂辰的全身。 谢寂辰是他们几个人里最沉得住气的那个,也是最先察觉霍砚舟喜欢黎岁的那个,他在感情上不是不开窍,他似乎真的是不屑一顾。 岳惊鹤有些好奇,他以后真的不会谈恋爱么? 也许只要他活得够久,就能看到奇迹也说不定。 他正这么想着,就听到楼上传来脚步声。 黎岁这会儿终于把霍砚舟安顿好了, 刚要下来休息一会儿,可才走到楼梯口,就看到下面坐着三尊大神。 她的脚步一顿,往下走了几个台阶,就连忙转身往回走。 开玩笑,下面坐着的三个。 一个谢寂辰阴沉沉的,笑里藏刀。 一个岳惊鹤对她的厌恶从来不加掩饰。 一个秦颂更是看不起她,现在她要是下去,那就是自投罗网,估计会被这几人直接撕碎。 比起他们来,居然是霍砚舟身边更安全一些。 看到她的背影,秦颂冷嗤一声,“看来她知道自己不受欢迎。” 闻言,谢寂辰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他是知道某人的护短程度的,秦颂这脑子要是始终都转不过弯的话,以后估计会吃不少苦头,他也就提醒了一下。 “以后你少找黎岁的麻烦,只要她套着那个身份,哪怕看在砚舟的份上......” 秦颂有些不耐烦,挥了挥手,“知道了。” 谢寂辰言尽于此,这人要是真继续针对黎岁,以后自己惹出祸来,自己扛吧。 黎岁回到霍砚舟的卧室门边,这下可算看到周赐了,她气不打一处来。 “周助理。” 周赐取下耳朵里的耳机,态度恭敬,“太太。” 黎岁懒得管他的称呼,自从她是已婚的身份,周赐对她一直毕恭毕敬。 可关键时刻总是消失,把她累得够呛。 “霍总现在这么虚弱,刚刚还晕过去了,你在哪儿?” 周赐的脸色很坦荡,低眉顺眼,“有太太你照顾,我很放心。” “你!” 第535章 黎岁只觉得一阵憋屈,可转念一想,周赐绝对是最关心霍砚舟的人,又怎么会故意玩消失,也许是有其他事情在忙吧。 她抿了几下唇,懒得计较,“我刚刚给他换了绷带,把伤口重新上了一下药,可他一直都没醒,是不是要找医生过来看看?” “没事,总裁的身体一向很好,这几天就麻烦太太照顾了,总裁突然倒下,公司那边还需要我去处理,我这会儿就得出门。” 黎岁张了张嘴,那种莫名其妙的憋屈感又上来了。 可还不等她说什么,周赐就已经下楼了。 她站在主卧门口,头一次有些不知所措。 放着霍砚舟不管吧,她良心不安。 去照顾她吧,可她是被强行绑定结婚的,心里也不舒服。 在主卧门口站了十分钟,她才轻轻推开门,心里安慰自己,一切等他好了再说。 她坐在床边,看着他的脸。 她不是第一次打量霍砚舟这张脸,可是不管看多少次,依旧能把人惊艳到。 人有时候是感官动物,没人不喜欢长得好看的事物,造物主是真偏爱他啊。 正这么想着,他就缓缓睁开眼睛。 黎岁的眼里划过一抹惊喜,又想到是因为自己的话,他才晕过去的,有点儿心虚。 “霍总,你醒了。” 霍砚舟仿佛没听到,又闭上眼睛。 豁,他生气了。 黎岁尴尬的浑身发热,可是看到他苍白的脸色,终究是没敢直接离开。 霍砚舟的呼吸变得很清浅,看样子又睡了过去。 她忽然想起,他似乎有失眠症来着。 两个小时后,有人来敲门。 她起身去开门,看到站在外面的是谢寂辰。 谢寂辰很高,而且他身上的气势很强,垂眸看着她这张脸,又撇开视线。 “砚舟醒了么?” 黎岁跟这几个人其实都不太熟,霍砚舟的朋友圈子,她混不进去,也没想过要混进去。 “醒了几秒,又睡过去了。” 谢寂辰点头,没有主动进屋,而是视线又落在黎岁的脸上。 黎岁有些不自在,笑了笑,“你要进来看看他吗?” 谢寂辰对她态度还行,她似乎没有资格赶人。 他突然就笑了笑,往后退了一步。 “不用,有老婆照顾,他应该挺乐意。” 黎岁只觉得晴天霹雳。 缓了十来秒,才反应过来谢寂辰说了什么。 她张了张嘴,忍不住要反驳,“我不......” 可她真的不是吗? 那证不都领了吗? 于是那种憋屈感又上来了,像是被全世界赶鸭子上架。 她关上门,看到落在地上的门把,泄气的捡起来,放在一旁的柜子上。 回到床边的时候,看到霍砚舟睁着眼睛,不知道刚刚那句话有没有听到。 他似乎要起身,但是每动一下,脸色就白一分。 黎岁连忙快走几步,把他扶起来,顺带将枕头放在他的后背。 霍砚舟坐起身,将背往后靠。 她看到他的唇瓣有些干,于是主动问,“要不要喝水?” 他“嗯”了一声,垂下睫毛又不知道在想什么。 黎岁立马起身,去楼下端了一杯水,看向大厅的时候,才知道那几人已经走了。 厨房里有佣人在忙碌,似乎在准备做晚餐。 她忍不住问,“刚刚你们都去哪里了?” 佣人们低着头,谁都不敢看她的眼睛,“除了打扫,我们都不会在主宅逗留,先生不喜欢人多。” 黎岁点头,这倒是符合霍砚舟的性格,吵闹的环境不太适合他。 她端着水上楼,来到卧室,把水放在他的面前。 本以为他会接过去,可她就着她的手,就这么喝了起来。 黎岁自然要照顾到他,于是把手凑近了许多。 第536章 他喝了两口,就撇开脑袋。 她把杯子放下,抬手在他的额头上试探了几秒。 还好没有发烧。 把手收回来后,两人之间又只剩下一阵沉默。 黎岁也不敢再提Z的事儿,更不敢提回家,怕他突然又晕过去。 霍砚舟的身体,好像一直都挺差的。 她抿着唇没说话,安静的坐着。 他垂着睫毛,突然说了一句,“我想洗澡。” “医生说不能碰水。” 可他没听,而是要掀开被子。 他现在满背都是伤口,微微动一下就能牵扯到。 黎岁哪里敢让他下床,一把将他的腿按住。 余光发现他的脸色又白了一分,她连忙说道:“要不随便擦一擦吧,等好了再洗。” 他不再动了,闭着眼睛往后靠,似乎同意了。 黎岁只是情急之下说出的这句话,现在有些骑虎难下。 她去接了一盆热水,又找了一条干净的毛巾,端去了床边。 她其实想让周赐来,可周赐去公司了。 她一边拧毛巾,一边做心理建设,最后还是过不了那关。 她将毛巾放进水里,飞快的下楼,跟在忙碌的佣人说道:“霍总需要人擦拭身体,你们谁有空?” 这句话一说完,其他人像是听到了什么恐怖故事,纷纷摆脑袋。 “太太,我们不行,先生从来不让别人碰。” “太太,别为难我们了。” 黎岁站在这群人的面前,像是被孤立了似的。 她深吸一口气。 “那你们打电话,让周赐回来。” 有人连忙拿出手机,给周赐打电话,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她赶紧转述。 “周助理现在在跟高层们开会,结束后还要代替先生开两个海外会议,大概晚上十一点回来。” 黎岁彻底绝望了。 她重新回到霍砚舟的卧室,继续拧毛巾。 霍砚舟看到她垂头丧气的坐在床边,嘴角抿了一下。 黎岁抬头,对上他的视线,连忙换了一副表情,“我是怕我冒犯到你。” 话音刚落,他就看向她的眼底深处,“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害怕被你冒犯。” 她站在床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还不等他有动作,就听到他语气很轻的说了一句。 “如果你不想碰我的话......” 黎岁连忙抓过他的手,擦拭他的手臂和手背,掌心。 别说了,什么叫如果不想碰他的话,难道他很希望被人碰吗? 以前霍幼宜闯进这栋别墅的时候,他可是把自己捂得比粽子都严实,他不是很不喜欢被女人碰吗? 难道是因为受了伤,所以变脆弱了? 她擦拭完他的上半身,将毛巾放进盆里洗了洗,去换了一盆水,又拧干毛巾,掐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擦拭干净。 这样的动作,让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很近。 他嘴角被咬出来的伤口还没有彻底好,细看的话,还能看出细微的痕迹。 黎岁的手有些发烫,胡乱在他脸颊上搓了几下。 她将毛巾继续洗了一遍,接下来是下半身,“霍总,冒犯了。” 再这样扭捏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洗完,不如果断一点儿。 她掀开被子,看着浴袍之下那双很长的腿,视线宛如被烫了一下。 她甚至没敢将他身上的浴袍掀开,闭着眼睛擦拭到了每个角落,这个过程让她都不敢呼吸。 整个帝都,还有谁敢在霍砚舟的身上这么放肆。 其实以前给霍砚舟按腿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这个人确实很受上天偏爱,他的腿虽然受伤了,看起来却依旧是性张力十足,宽肩窄腰,比男模都好看。 不是说腿受伤的人,肌肉会萎缩么? 为什么在他身上却一点儿都看不到。 第537章 擦拭完毕,她长舒一口气,将被子给他盖上,抬眸看向他,“有舒服一些么?” 她的眼底太坦荡,坦荡到让人恨得牙痒痒。 他没说话,扭头看向窗外。 黎岁真不知道他又生哪门子的气,弄得她自己也气不打一处来。 将毛巾丢进盆里,起身就离开了。 真是大爷,浑身上下都是雷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踩中。 她越想越气,走出房间门外,恰好碰到上楼的佣人。 佣人的脸上都是笑意,“太太,饭做好了,你先下来吃点儿吧,你今天生理期,我们给你熬了汤。” 黎岁哪里吃得下,吃气都吃饱了。 “不吃了,你们给他端点儿上来吧。” 说完,她自己回了次卧,一把关上门。 佣人不敢多问,连忙走到主卧门边,轻声开口。 “先生,晚饭做好了,我们......” 话还没说完,里面就传来低低的回应。 “吃不下。” 得,真不知道这两位又怎么了。 佣人摸不着头脑,只能下楼,看着满桌子的菜肴,叹了口气。 * 周赐晚上十一点回来的时候,听到佣人忧心忡忡的汇报。 “太太和先生晚上都没吃,太太也一直都在楼上没下来,我们不敢多问,周助理,今天太太身体也不舒服,晚上熬的姜茶她也没喝。” 周赐晚上压根就没开会,自己一个人舒舒服服的在公司玩了几个小时才回来的,就是害怕夹在两个人中间,那滋味儿可不好受。 这会儿他抬手揉着眉心,对佣人说道:“你们都去睡吧。” 他先去霍砚舟的卧室门口,轻轻打开。 里面的灯光亮着,总裁还没睡。 霍砚舟又在看那两个红本本,他已经看了无数遍了。 周赐在心里叹了口气,问道:“总裁,要吃点儿东西吗?” 霍砚舟没说话,将红本本随手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又开始低头看自己指尖捏着的戒指。 不是那枚结婚戒指,结婚戒指他一直戴手上的。 周赐一直站在床边,等他的回应。 许久,他才闷声说了一句。 “她对我,没那种心思。” 那种心思,无非就是男女之间的那点儿欲望。 黎岁对霍砚舟没欲望,太坦荡,太纯粹干净。 不喜欢才不会有欲望。 就算把人放眼皮子底下,她不喜欢就还是不喜欢。 正如她说的,再给她几十年,她也不会喜欢他。 周赐没有觉得无语,因为已经习惯了他这样。 “太太现在不喜欢,但能跟她在同一个本上的,只有你。” 不愧是周赐,一句话就把人哄好了。 霍砚舟的嘴角弯了弯,一把捏住戒指,“说得也是。” 周赐松了口气,“那吃点儿东西吗?你跟太太生气,不值得,她心大,又吃软不吃硬,或许都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 没有人比黎岁更心大。 看他有些松动,又继续说道:“而且太太被强迫领结婚证,也没有马上撕破脸,我倒是觉得,她可能就是太迟钝,尤其在这方面迟钝,总裁可以稍稍引导一下。” 霍砚舟低头,将手掌心缓缓打开。 是,黎岁失忆后尤其迟钝,若不是她迟钝,他哪里有机会栓住人。 他在戒指上亲了亲。 那也是他应得的。 第538章 “总裁,给你端点儿东西上来么?你整个下午都没吃。” “嗯。” 霍砚舟将戒指小心翼翼的收好,叮嘱了一句。 “去问问她。” 周赐点头,转身来到黎岁的房间门口。 他莫名有种,自己在哄两个闹别扭的孩子。 若是外人知道了肯定不相信,两个人居然能幼稚到各自赌气不吃东西的地步。 尤其其中一个人还是霍砚舟。 周赐轻轻敲了敲门。 还未敲第三声,黎岁就从里面拉开,看起来似乎还在生气,脸色有些冷漠。 “周助理,你可算回来了,我明天帮你去霍氏上班可以吗?公司的事情我也懂一些,我是真不想留在这里吃气了,你不知道霍砚舟他有多让人无语,他浑身上下都是雷点,踩中一个就甩脸子。我的妈呀,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她似乎是憋了一个晚上,好不容易有个能倾诉的人,恨不得一股脑的全都说完。 因为她要是去跟其他佣人吐槽霍砚舟的话,他们的脸上都会出现一抹惶恐,满脸都写着——太太你怎么能说先生的坏话。 只有周赐才不会害怕。 她何必去为难其他人。 周赐在心里有些好笑,总裁在这方面,似乎确实也挺别扭的。 “太太,要吃点儿东西吗?” 黎岁这会儿是真的饿了,一边跟着他下楼,一边继续吐槽。 “周助理,你这么多年都是怎么过来的,也就你受得了他,你不觉得他有时候真的不可理喻吗?那个脸一拉,像是整个世界都欠了他八百万似的,在他身边待着真是憋屈的慌。” 说完,她才意识到不太对劲儿。 气氛不太对劲儿。 她回头,看到霍砚舟在门边站着,眸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难怪从刚刚开始,她就感觉到如芒在背,原来是霍砚舟的怨气化作利剑了。 她尴尬的扯唇,有种说人坏话被抓包的羞耻感。 霍砚舟盯着她看了好几秒,才说了一句,“我饿了。” 黎岁悬在高处的心缓缓落下,还以为他又要生气呢,没想到愿意吃东西了。 真邪门,男人心果然是海底针。 她在楼下随便吃了点儿,就想让周赐把旁边的餐盘端上去。 没想到就这几秒钟的功夫,周赐竟然不见了。 她抬头四处看了看,看到他在旁边打电话,应该是工作上的事情。 黎岁想等他把电话打完,可他打了足足十分钟,都没有要结束的意思。 她只能端上托盘,朝楼上走。 真邪门,周赐为什么总是在关键的时候这么忙。 周赐听到她走了,才将手机放下。 手机是黑屏的,压根没人给他打电话。 这个家没他得散。 黎岁把托盘端到霍砚舟的门口,敲了敲门后,才推门走进去。 霍砚舟坐在窗户边的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黎岁把托盘放到桌上,把勺子递到他手里。 “呐。” 他抬眸,瞄了她一眼,接过,低头默默地吃了起来。 大概是手上的动作会牵扯到伤口,每吃一口,额头就会溢出不少冷汗。 她站在这观察了一会儿,坐在他对面,把勺子拿过来,舀了一口粥,放到他嘴边。 “给。” 她刚刚在周赐的面前,像机关枪似的,噼里啪啦说一堆。 在他面前,却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霍砚舟张嘴,将粥吃了进去,视线始终落在她脸上,没挪开。 黎岁猛地就不太自在,又舀了一勺粥,这下语气好了许多。 “怎么了?不好吃?” 他咳嗽了一下,“你凑近点儿。” 她凑近,眼底有些疑惑,“怎么了?” 话还没说完,他就偏头,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好吃。” 黎岁憋红了一张脸,把勺子直接摔回碗里。 第539章 她转身就离开了,被气到极致的时候,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为什么她回回都会上当? 她出门,恰好撞到要进来的周赐。 周赐看到她又生气了,忍不住问,“太太,怎么了?” 黎岁的脚步没停,深吸一口气,“你问他吧。” 她懒得说。 “嘭!” 她把自己次卧的门关上,只觉得无比心烦。 周赐推开主卧的门,这才注意到怎么主卧的门把手坏掉了? 他看向窗户边坐着的人。 那人单手支着脸颊,一只手拿着勺子,在碗里翻搅着粥,嘴角微微扬着,心情似乎不错的样子。 周赐也就猜,估计是尝到甜头了。 他瞬间不再管了,只打电话通知人明早来修浴室的门和主卧的门。 黎岁回到床上的时候,还是有些不舒服。 睡不着。 她起身来到浴室,看到自己眼睑处的黑眼圈,连忙弯身洗了一把脸。 真的睡不着,她感觉自己在被温水煮青蛙。 这样很不好。 她必须赶紧离开棕榈湾。 她换上衣服,又开始在主宅附近转了起来,走到其中一面墙前的时候,她抬头看了看。 黑暗里突然传来了一个很轻很轻的声音。 “你往前左转两百步,那里有个侧门,现在没人。” 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扭头四处看了看,没人。 她连忙顺着这个声音说的方向走去,果然在那里看到了一个侧门。 侧门此前都是严丝合缝的关着的,这会儿居然打开了。 她有些意外,霍砚舟的棕榈湾安保很严格,怎么今晚突然裂开了一条口子? 她的眼里瞬间划过一抹激动,抬脚要走出去,却又停下。 霍砚舟被霍老爷子执行家法,说明老爷子已经知道她跟他结婚的事儿了,现在能在这样的安保之下撕开条口子的,除了老爷子还有谁? 她出去,那是在送死。 她往后退了好几步,眼底一瞬间变得清明。 她就是再蠢,也该知道自由和生命哪个更重要。 她转身往回走,却听到那个声音继续开口。 “你不想你的男朋友了吗?他受了重伤,想见你最后一面。” 黎岁的脸色又是一白。 Z...... 她已经很久都没有他的消息了,以他的性子,不知道会做些什么。 她低头一直往前走,走回主宅,才在那里坐下。 她不知道那个声音说的是不是真的,可这个事儿若真是霍老爷子策划的,老爷子确实有本事找出Z,用Z来威胁她。 Z是不是真的受了重伤? 她惴惴不安,忍不住上楼,站在霍砚舟的门口。 她刚要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咳嗽声。 犹豫了几秒,她还是敲了门。 门本来就没有关,留着一条缝。 她进入卧室,看着靠在床边的人,垂下睫毛。 “霍总,我......” 看她的脸色,就大概猜到她要说什么。 他将手中拿着的书放下,语气很淡,“我要休息了。” 黎岁拧了一下眉,快走几步,抓住他的手。 “霍总,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跟我结婚,但刚刚有人跟我说,我男朋友出事了,我必须出去看看,你大发慈悲一回,亲自带我过去也行,我想知道他的情况。” 霍砚舟看着她捏住自己手腕的手,抬眸,“谁跟你说的?” “不知道,不过这会儿侧门开着,有人让我出去,霍总的棕榈湾,好像也并不是牢不可破。” 话音刚落,他的指尖突然反握住她,缓缓往上摩挲,落在她手腕的位置。 这个动作发生的时间明明很短,她却有种自己被美人蛇缠上的危险错觉。 他将人拉近,问她,“那你怎么不走?” 黎岁有些惊讶,因为他问这话的时候,居然有几分高兴。 第540章 她顿了几秒,才实话实说。 “你被家法,是不是老爷子知道你跟我领证了?你在霍家地位这么高,如果有人能在你的棕榈湾撬开一条口子,那除了老爷子,我想不到其他人。他对你会留情,对我,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我是想走,前提是我得活着才行。” 霍砚舟一只手落在她的手腕上,一只手突然抬起来,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掐了一下。 不疼,却像是某种无声的宠溺。 黎岁猛地一下挥开他的手,有些怪异的盯着他看,并且不忘了擦拭自己的脸颊。 霍砚舟弯了一下唇,可是笑容消失得很快。 他把周赐叫来,只说了两个字。 “去查。” 只用了不到十分钟,楼下就传来声音。 霍砚舟坐上轮椅,黎岁自然站在他的轮椅后面推着,从电梯下去。 被揪出来的两个人跪在大厅内,听到轮椅的声音,浑身发抖。 其中一人开口。 “先生,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我们真的没有办法。” 他一边说着没有办法,一边用余光观察黎岁的位置。 等霍砚舟和黎岁走近了几步,男人猛地掏出一把枪,枪口直直对准黎岁。 黎岁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反应这么快,一瞬间拉过霍砚舟,扑到旁边的沙发上。 “砰!” 一声枪响,但不是男人的枪,而是其他人的枪。 男人的枪没有来得及扣下扳机,就被更远的子弹射中了。 黎岁只听到枪声,不知道是谁中弹,下意识的就开始检查霍砚舟的身上。 他看着她脸上的焦急,喉结滚动了两下,落在一旁的双手缓缓圈住她的腰,猛地将人抱得紧紧的,恨不得揉进骨血里。 黎岁本来还在担心刚刚的子弹是不是射中他了,现在乍然被抱住,就像是密集的藤蔓突然一下将她缠紧,紧的有些呼吸不过来。 她刚想将人推开,他却率先一步起身,把她拉了起来。 大厅内跪着的两人这会儿被按压在地上,动弹不得,那把被踢飞的枪就那样安静的落在茶几边。 黎岁把枪捡起来,发现里面的子弹是满的,看来这个人刚刚都没来得及开枪。 霍砚舟的棕榈湾附近到底藏了多少人。 她深吸一口气,看向被押着的两人。 两人这会儿瑟瑟发抖,没敢去看霍砚舟。 而霍砚舟坐在最中间的位置,语气很淡,“处理了。” 仿佛他说的不是两条人命似的。 那两人突然看向黎岁,开始求情。 “黎小姐,我们都是逼不得已,求你看在我们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让先生饶过我们这次。” 黎岁往后退了好几步,她没有去看这两人,毕竟人家都已经要她的命了。 她坐在霍砚舟的身边,看着那两人被拖走。 霍砚舟问旁人一句,“其他人都盘问过了么?” 黎岁不认识这个人,因为他浑身上下都笼罩在黑暗里,甚至就连头发都戴了一顶大大的斗篷帽子,仿佛不能见到阳光似的。 “盘问过了。” 言下之意,其他人都没问题。 霍砚舟“嗯”了一声,突然拉过黎岁,坐在自己的旁边。 黎岁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刚要挪开,就听到他跟那个神秘的黑衣人介绍。 “黎岁,你也要保护的人。” 笼罩在黑色袍子下的人微微抬头,看了黎岁一眼。 明明他只看了两秒,黎岁却觉得自己的长相,身高,一切的身体特征,全都被他记下了。 他就像是个没有感情的记录机器。 “嗯。”他点头,“我记住了。” 她不明白霍砚舟为什么要单独说这一句,难道面前这个是很厉害的人么? 笼罩在黑暗里的人来得快,去得也快。 霍砚舟对他的态度算不上好,甚至有些严肃。 黎岁看着那人消失的方向,突然就想起Z了,因为Z也是这样的喜欢黑暗。 第541章 她没有回神,直到耳边传来声音。 “在看什么?” 她垂下睫毛,又说出那句,“霍砚舟,你让我回去一趟吧。” 她是真的想去确定Z的安危,不能让老爷子的怒火烧到他身上去。 他不说话了,每次她提到有关Z的话题,他就会习惯性的沉默。 黎岁深吸一口气,问出了那个她早就想问的问题。 “你是不是很讨厌Z。” 霍砚舟面对其他人,大多数时候都表现的不在乎,仿佛没人能在他那里掀起波澜。 但是Z的存在却总是能让他出现一些十分微妙的行为,至少他的嘴角弧度会比平时压得更低。 她从未听说过霍砚舟讨厌谁,他怎么会跟Z有牵连呢? 她的视线紧紧落在他脸上,不想错过他的丝毫微妙情绪。 没想到他回答的很坦荡。 “是很讨厌。” 黎岁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莫名的愤怒突然涌了上来,她甚至笑了一下。 “为什么讨厌?他似乎没有招惹到你吧?” Z那种人,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待着,除了偶尔会去暗夜上班之外,几乎不会跟外人接触,如果有谁讨厌他,那一定是别人的问题。 黎岁偏爱一个人的时候,是不讲道理的。 霍砚舟操控着轮椅要离开,她追了上去。 “霍砚舟。” 她平时都会很客气的喊霍总,只有在很急切的时候,才会直呼他的名字。 可是这样的称呼,竟然让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她站在原地没动,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些零散片段。 霍砚舟。 霍砚舟。 她拧眉,对着他的背影突然问了一句。 “我以前是不是一直都是直接喊你名字的?” 霍砚舟的身体顿住,双手放在轮椅上,“你想起什么了?” 黎岁抬手揉着眉心,其实什么都没想起,只是最近一直都没有休息好,大概有些神经衰弱了。 她按得脑子里舒服了些,才又提出那个请求。 “你让刚刚那个人跟我一起回去看看吧,他是不是很厉害?你放心,我会跟着他一起回来的。” 霍砚舟转身,跟她对视,深深的。 黎岁不太习惯跟他安静的看着彼此。 霍砚舟的眼底总有一种热望的感觉,像是要把一块坚冰都给看化了似的。 可他本人的面上明明是那么的冷。 她站在原地没动,等着他大发慈悲的答应。 可他突然冷笑了一下,是切切实实的冷笑,至少以前她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这样的情绪。 “真不知道你喜欢那种人什么。” 黎岁有些不敢置信,她一直以为霍砚舟跟其他人不一样。 他那么喜欢那位岳家小姐,而且还为对方单身了这么多年,应该能够理解,有时候男女之间的感情就是很奇妙,无所谓谁配得上谁。 可是眼下他说出这种话,那在他心里,其实也存在门当户对的观念。 黎岁恍了好几秒,突然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她真是傻,怎么会想到要跟霍砚舟谈判。 他讨厌Z,根本不会让她回去的。 霍砚舟看着她的背影,垂在一侧的手缓缓收紧。 黎岁走到最初那条被撕开的口子前,可是那扇门已经被关上了。 她站在门边没说话,突然有些后悔,或许刚刚就该跨出去的。 * 而另一边,霍佑宁已经在棕榈湾附近蹲守了好几天。 可是霍砚舟最近一直都不怎么出门,如果他真的把黎岁囚禁在这的话,那这几天他会跟黎岁做些什么。 霍佑宁想到自己都没亲过黎岁,那种不甘心汹涌的更加厉害。 他一定要抓到霍砚舟的把柄,一定要让黎岁看清这个男人的真面目。 可是他连黎岁的面都见不到,又怎么带消息给她。 他又在这里蹲了一早上,猛地从别人那里得到消息,说是霍砚舟在朋友圈里发了结婚证。 霍佑宁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心里先是一慌,等看到截图的时候,他的脸上瞬间就白了。 给他打电话的是乔栀。 乔栀此前就已经隐隐有这个疯狂的猜测,她觉得霍砚舟若是能走到把人关起来这一步,那强行带着人去领证也不是做不出来。 她死死的捏着自己的手机,恨不得把手机捏爆。 黎岁到底何德何能,能让他做到这一步,能让这样的男人放下尊贵的身份,变得如此的偏执。 她嫉妒的快要疯掉了,眼底都是猩红的。 第542章 她问霍佑宁,“我怎么说的,他果然这么做了。霍少爷,我看你和黎岁这辈子都没可能了。” 乔栀眼下暂时没有办法接触到霍家其他人,只有不停的刺激霍佑宁,只要霍佑宁情急之下做出什么事情,她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霍佑宁深吸一口气,恨不得把自己面前的方向盘捶坏。 霍砚舟他怎么敢的! 他的牙齿咬了咬。 “今早谢家的谢蕴然就回国了,谢家那边会给她举办一场欢迎会,她是爷爷挑中的儿媳妇儿,我先看看爷爷怎么说吧。另外,我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你去查查我小叔在外面是不是养着一个孩子。” 这个问题他当时没来得及问霍幼宜,霍幼宜就被送走了。 他很确定的是,霍砚舟肯定有个孩子,而霍幼宜知道这个孩子在哪里。 如果把孩子找出来,用来威胁霍砚舟,那霍砚舟就会寸步难行。 乔栀的瞳孔划过一抹震惊,然后冷静下来,现在不管霍砚舟的身上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不会意外了。 当年第一次察觉到他暗恋黎岁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个世界疯的不太正常。 这么几年过去了,她几乎已经接受了。 只是对黎岁的嫉妒却与日俱增。 “我知道了。” 霍佑宁挂断电话之后,翻了翻自己的联系人,给谢蕴然打了一个电话。 帝都圈子里没人不认识谢蕴然,如果说男人堆里霍砚舟是最出色的,那名媛圈子里,谢蕴然一定是最特别的那个。 毕竟家世和能力都在那里摆着,而且当年她公开追求过霍砚舟,只是被拒绝了。 那头传来一个干练冷静的声音。 “霍佑宁?” 霍佑宁的脸上浮起一抹假笑,“谢蕴然,好久不见,听说你回国了,有主动联系我小叔么?” 谢蕴然看着自己手里的资料,觉得好笑。 “还没呢,他今晚应该会来谢家的宴会。” “那可不一定,你查查他近期做出的这些事情呢,他被一个女人迷得五迷三道的,已经公开跟爷爷唱反调了。” 谢蕴然的脸上没有任何波动,从她坐上飞机开始,帝都最近几年发生的事情几乎就已经在她邮箱里了。 她也仔细查过黎岁的资料,并没有觉得这人是个威胁,就算结婚了,也可以离婚不是么? 她对自己很有自信,何况霍砚舟当年拒绝她的理由,说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以前大家都认为他是喜欢那位死去的岳家小姐,那现在愿意跟黎岁结婚,无非是黎岁在某些方面跟那位岳家小姐有点儿像。 一个替身而已,她还不放在眼里。 不过她也不想成为别人手里的剑。 毕竟霍佑宁跟黎岁的那点儿纠葛也很有名。 她的嘴角弯了弯,“我尊重砚舟的一切选择,当年我跟他表白的时候,他其实跟我说过,两年后再看,现在恰好过了两年,我回来是想亲自问问他。” 现在有没有喜欢上她。 至于那条朋友圈,她也点赞了,还是那句话,她不放在眼里。 霍佑宁很高兴,因为谢蕴然不好对付,至少能跟黎岁打个平手,帝都以后估计要热闹起来了。 他将电话挂断,看着自己面前的这栋房子,满眼都是怨恨。 霍砚舟怎么能这样抢走黎岁,霸占黎岁,跟个疯子有什么区别。 他开车回去,可是刚到家,就看到家里的佣人急匆匆的跑出来,说是夫人晕倒了,让他上楼去看看。 脸上划过一抹不耐烦,他最近是真的不想管家里的这堆破烂事儿。 耐着性子来到二楼,刚推开卧室的门,就感觉什么东西喷了过来。 他还未反应过来,就直接倒了过去。 佣人们都有些害怕。 “夫人,少爷要是醒了,会不会发脾气?” 潘荷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她已经听说,霍砚舟晒结婚证了,而且还是跟黎岁的结婚证,虽然其他人还不知道是黎岁,可她在霍家老宅那边有几个眼线。 她的儿子因为黎岁变得不正常,要是知道黎岁结婚,还是跟霍砚舟结婚,一定会疯掉。 她必须马上把人带走,去隔壁城市,老爷子的调令都已经下来了,让霍佑宁去隔壁城市当副总。 潘荷让人将他弄上车,并且跟佣人叮嘱道:“就跟霍航说,我跟佑宁要在那边待个一年半载,短期不会回来了。” 在那个恶心的男人身边,还不如跟着唯一的儿子去外地。 佣人恭敬点头。 霍佑宁醒来的时候,看到外面的风景一直在往后退,天色都已经接近黄昏了,再往前几十公里,就已经要到隔壁城市了。 他的脸色一黑,一只手揉着自己的脑袋,看向自己身边坐着的人。 “妈,你要做什么?” 潘荷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更没有注意到自己儿子眼底的疯狂。 第543章 “做什么?我都听说了,你小叔跟黎岁结婚了。佑宁,你最近很不对劲儿,我都害怕你看我的眼神,可能你短期内忘不掉黎岁,但是只要离开帝都一两年,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会有的,你爷爷不是让你去分公司当副总么?” 霍佑宁的脸上满是戾气,对着前排的司机吼道:“停车!” 司机吓了一跳,但这是高速,谁都不敢停下。 霍佑宁起身要凑到前排去,被潘荷拦下。 “霍佑宁!你难道要跟霍砚舟抢女人?!你抢得过他吗?你用什么抢!” 这句话显然伤害到了霍佑宁的自尊心,霍家的这些小辈,哪一个不是活在霍砚舟的光环之下。 被抢走最爱的女人,他已经足够痛恨了,没想到亲妈还这样贬低他。 他突然笑了一下,一把抓过司机手里的方向盘。 司机吓得尖叫起来。 “少爷!这是高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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