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初夜_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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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她们这一通折腾已经到了早上十点，送走了袁醒之后程宬没心情也没力气吃早饭，坐又坐不住，屁股上一有点压力就疼得不行，只好趴在床上，还没解锁手机，就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为了做爱她们把窗帘拉得密不透风，倒也不是羞耻，只是暧昧的事情不适合交给太阳审判。厚重的窗帘阻隔了来自65700分之一光年外投来的能量，朦胧的、假的黑暗把她的意识笼络在指甲盖大小的空间里，渐渐地，意识好像取代了肢体，成为有形的混沌体。程宬逃避被唤醒，却又被某种引力拉扯到了一片白光前，她的脸上传来几乎要把她烫伤的温度。透明玻璃的总监房里，段澜企正拿着手机，似乎在拨打谁的电话。似乎早有预料，程宬在心里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怎么又是这个梦？总监房的招财树摆在跟程宬视线平齐的地方，其中有片叶子刚抽了新芽，透出脆嫩的绿色。她在公司需要跟段澜企避嫌，很少进这个房间，虽然段澜企本人并不介意，但程宬总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们的关系。她可能是极少数不想成为特殊的那个人。程宬被眼前的生机偷走大部分注意力，直到段澜企从座位上起身，她的视线才又回到段澜企身上。很显然，她现在是被段澜企随手搭在椅背上的亚麻西装外套上的一颗摇摇欲坠的扣子，如此长的前缀也掩饰不了这件事情的不合理之处。程宬自认是一个没有任何超脱生活正常轨道的神秘力量的普通人，但尽管她再不想承认，段澜企就在她眼前，穿着隐隐透出脊骨形状的衬衫，皱着眉头叫来了经理。她们具体说了什么程宬一无所知，她竭尽全力享受着无声的世界，祈祷自己能够进入更深层次的睡眠，但过于安静反而让她的大脑开始漫游在真空中，于是她开始数对面桌上摆着的奖杯。出于各种心态，程宬以前多次路过段澜企的总监房，都是目不斜视，只用余光浅浅扫过靠门边的展览柜，好像被人发现她的视线多停留一秒，她和段澜企的关系就会一览无遗。段澜企展览柜上放的奖杯，成了她余光里的常客。那些流光溢彩的金属被每天早上来做清洁的阿姨用酒精仔细擦拭一遍，站满24小时岗，卖力地吆喝自己身上的荣誉，吵得程宬头疼。更多肉文可加群~915868331 q~3477④15215 不知道说了什么，经理离开了，段澜企的脸色看着不太好，程宬还想多贪几眼段澜企的黑脸，她又坐回了位置，只留给程宬一个宽阔的背影。其实，有点挤。段澜企向来喜欢坐得笔直，她的背几乎要贴上椅背，头发像墨染的草藤一样攀附在背脊上，白色的衬衫是无垠的画布。程宬的眼眶快被填满，她努力往左前方瞥，遮得只剩一个角的绿色是她最后的舒适区，也是她最后从段澜企身上获取的颜色。她想起自己肿痛的屁股，竟破天荒地有点难过。看段澜企的架势，应该比袁醒熟练多了，至少不至于把她抽成三级残废。可段澜企从未在她面前展现过这一点，她也就无从体验。袁醒说得没错，没有人会比段澜企更听她的话，她们的关系是程宬无端的恶劣加上段澜企虚伪的顺从，她心知肚明，但不愿意承认。她的记忆沿着恶劣这条线拉扯出来一串串鱼骨似的绳结，眼前清晰地浮现出她用烟头烫在段澜企的小腹上的疤，就叠在那片黑白的脊背上，她突然感到一阵令人恐慌的快意，猛地闭上眼睛。下午两点十七分，天空兀然又下起了小雨，程宬的眼睫微微颤动，很快又熟睡过去，掉落在枕边的手机亮起，显示出第三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段澜企。逃跑出乎程宬的意料，交接工作只花了一天。程宬原本的工作量不大，辞职后她那部分工作就交给了新进来的方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