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是得演完。 群臣自然不同意,苦苦哀求希望他打消这个念头。 朱雄英听闻此事,也立即来到殿外叩首哭泣,说自己还年轻无法担此重任云云。 朱标不得不收回了这个想法。 不过,他要退位的事情,当天就传遍了朝野。 大家对此的反应是……没有什么特别反应。 就目前的情况,内阁学士都是太子任命的,他登基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有啥好奇怪的。 民间对此倒是挺高兴的。 有一说一,在民间朱标的声望是真不如朱雄英。 毕竟天命太孙啊,还有南方除血吸虫病的善举,还有陈景恪让给他的摊丁入亩等善政。 也就是朝廷不允许,否则不知道多少百姓给他立生祠。 至于朱标……不过是天命太孙的父亲罢了。 现在太孙长大了,该继位了。 咱们老百姓期盼了十几年的好日子,终于要到来了。 陈景恪从锦衣卫那里得知这些情况,是真的哭笑不得。 这些自然不能拿给朱标看。 他又不是没情商的人,很清楚朱标此时需要的就是大家的肯定。 若是让他知道,百姓只是将他当成‘太孙的爹’,对他将是个重大打击。 换成谁,估计都会难受憋屈。 所以,他将这些舆情信息改成了百姓如何不舍,如何感念朱标的恩德之类的。 果不其然,看过这些情报之后,朱标非常的欣慰。 “能得百姓几声称赞,我这皇帝就算没有白当啊。” 朱雄英得知此事后,眼泪都下来了,立即给方孝孺下令,在报纸上刊登朱标的事迹。 主要是他这些年所施行的善政,百姓受到了哪些恩惠之类的。 “我爹比较低调,在任时尽量不扰民,以至于百姓不了解他的功绩。” “我这个做儿子的,必须要让天下人知道他的伟大。” 朱元璋和马娘娘非常欣慰,父慈子孝阖家团圆,正是老年人最喜欢见到的。 不管外面如何,朱标依然按照计划,推进着流程。 三日后他再次召见群臣,说自己身体不行了云云,希望退位。 再次被群臣劝阻。 第四日,朱标罕见的出现在早朝,所有人都知道他出现的目的。 都打起了精神。 而且大家都很自觉的,将一些不是那么重要的奏疏收了起来,将更多时间留给朱标。 果不其然,在处理了几个要紧事务之后,朱标宣布让位给太子朱雄英。 群臣再次劝阻,朱雄英也跪地叩首回拒。 本来这里应该拉扯一会儿的,最后朱标生气训斥,大家才不得不同意。 但很显然朱标的身体不支持这么做,所以大家只是象征性的劝阻一下,就完成了这个流程。 三辞三让结束。 皇位更替成为定局,接下来就是确定黄道吉日,筹备登基大典等等。 朱雄英也要为自己思考一个喜欢的年号。 第470章 太圣皇 “我的要求也不高,没被用过的,要有内涵,最好宏大一些,能体现我的远大抱负……最好再带一个明字。” 朱雄英滔滔不绝,诉说着对年号的要求。 陈景恪一脑门的黑线,这要求还不高?你这比五彩斑斓的黑也差不到哪去了。 但朱雄英也有自己的理由:“大明从皇爷爷就确定的规矩,一人一个年号。” “以后别人称呼我,就不是名字了,而是用年号。” “难听了肯定不行,没内涵也不行……” “就算我不提这些要求,确定年号的时候他们也得考虑这些吧?” “我真正的要求其实就一个,年号里带‘明’字。” “如果这点都办不到,他们可以回家卖殷薯去了。” 自从殷薯传入,陈景恪就经常用殷薯吐槽某些人。 比如,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殷薯。 比如,就这能力,都不如大街上卖殷薯的。 他身边的人受他的影响,也经常用卖殷薯吐槽别人。 对于朱雄英的狡辩,陈景恪表示懒得搭理。 反正‘乙方’又不是自己,头疼也是礼部和诸位内阁学士的事情。 爱咋滴咋滴去吧。 然而,要不人家能当大官呢,能力就是不一般。 就这苛刻的条件,第二天礼部就拿出了年号,还是足足三个让朱雄英挑选。 明昭、明章、皇明。 看到最后那个‘皇明’,陈景恪不禁笑了: “真是难为他们了,估计头发都要掉光了吧。” 朱雄英故作气愤的道:“这些人就会糊弄我,等我登基了再和他们算账。” 他也只是嘴上吐槽一下,实际上也知道下面的人不容易。 主要是,前两个确实很用心。 明昭有明智聪察之意,出自《诗经·周颂·时迈》。 。 大意就是,称赞周王室为天下之主英明神武,分封诸侯王统驭天下。 还盛赞周王室德行高尚,天下咸服之类的。 正好照应了大明目前推行的大分封制度,吹捧大明能开创不亚于大周的辉煌盛世。 同时也是对新皇的殷切期望。 希望朱雄英登基后,能德行兼备,带领天下重现三代之治等等。 至于明章,则更有讲究了。 东汉明章之治,是史书上排在前列的大治之世。 用这个年号,就是以这两位皇帝为榜样,称得上是目标远大了。 而且这个年号,刚好还能和朱标的年号联系起来。 朱标的年号是建章,为大明确立规章制度的意思。 至于明章……明有有彰显、发扬光大的意思。 明章用在这里,就具有了一层特殊含义,继承发扬光大父祖辈的制度。 对大明和皇家来说,这个年号都更有意义一些。 至于第三个皇明,明显是拍马屁兼凑数的不用当真。 分析过后,陈景恪心里大致有了数。 他敢肯定,群臣都希望朱雄英选明章。 东汉明章二帝的功绩,就是整顿吏治,修补完善了刘秀留下的制度漏洞等等。 说白了,这两位主要是休养生息。 群臣也希望朱雄英能这样,不要再大刀阔斧的变革了,大家跟不上步调了。 然而,陈景恪知道,朱雄英肯定不会如他们的愿。 事实也确实如他所想,了解过三个年号之后,朱雄英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明昭。 “我大明要开创的是远超两汉的大事业,明章之治虽为明君典范,然我不取也。” “明昭方才是我大明的追求。” 陈景恪笑道:“我以为你连明昭都看不上呢。怎么,不想在功业上超越周王朝?” 朱雄英却认真的说道:“以往我以为,所谓三代之治不过如此。” “我大明现在的制度、生产力,都是远超三代的。” “百姓的日子,也是要远远超过三代。” “但越是了解历史发展规律,越是了解文明发展史,就越能感受到周王朝的伟大。” “他承前启后,正式确立了华夏文明的主基调,树立了华夏的天下观,人心在周礼的影响下实现统一。” “从此之后,不论世道如何变换,不论统一还是分裂,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的认知。” “我们是华夏,是一个共同的群体。” “即便我们分裂数百年,也能再次完成一统。” “西方曾经也诞生过很多强横一时的国家和文明,然而那些文明一旦分裂,就再也粘合不起来了。” “……这就是周的伟大之处。” “我们的制度、国土等等,都比周王朝要先进要庞大。” “或许我们将要开创一个,远比周王朝更加强盛的时代。” “但功业上的超越,并不意味着就比他们伟大。” “因为我们有着先贤留下的基业,又有着几千年的经验可以借鉴。” “超越前朝,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超越不了,说明我们做的不合格……” “但对华夏文明来说,周王朝的贡献是无法复制的,更别提超越了。” “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从某个角度来说,也不过是在重走周王朝走过的路罢了。” “所以,我又怎么敢对‘明昭’不满,反而会觉得自己现在还配不上这个年号。” 陈景恪非常欣慰:“咱们认识这么久,今天你是最让我意外的一次。” “我穿……出山至今,最正确的事情,就是培养出了你。” “希望你能永远保持这份清醒和谦虚。” 朱雄英本来被自己一席话说的心潮澎湃。 看看,看看……什么叫雄主明君的气魄。 然而陈景恪一席话,却让他非常的无语,恨恨的道: “你……真会扫兴啊。” 陈景恪大笑道:“哈哈……要说鼓励的话,也有。” “我觉得你不用妄自菲薄,周王室的功绩虽然伟大,但伟大又不是只有一种。” “我们可以在别的地方,做出同样前无古人后难有来者的伟大功业。” 朱雄英高兴的道:“你知道前路怎么走了?” 陈景恪笑道:“你糊涂了,我们不是已经在路上了吗。” 朱雄英一愣,然后郑重的道:“是的,我们已经在路上了。” 没有人知道前方是什么样子的,我们能做的就是砥砺前行。 然后将一切交给历史去评价。 最后回顾一生,能做到无愧于心就足够了。 当年周公代掌天下制定礼法的时候,想必也是抱着这般的心态吧。 之后朱雄英拿着这三个年号,象征性的去征求了老朱、马娘娘和朱标的意见。 他们三个不约而同的将‘皇明’给划掉了。 然后告诉朱雄英,剩下两个随你心意吧。 朱雄英就将自己的选择告诉了他们。 对此三人并不觉得意外,这小子可从来都不是墨守成规的人。 他要是选明章,那才有问题。 不过对明昭这个年号,以及朱雄英的志向,他们还是很满意的。 基础已经打好,大明必将在他手上进入一个前所未有的时代。 如此才能对得起陈景恪经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 千年未有之大变局。 晚上回到东宫,朱雄英就拿出这三个年号,非要让徐妙锦猜他选的是哪个: “你要是猜中了,今晚我服侍你。要是猜不中,今晚你服侍我。” 徐妙锦:“……” 不过她分析了一番之后,还是很确定的将明昭圈了出来。 这让朱雄英非常开心,什么叫夫妻一心,这就是了。 钦天监那边也很快给出了吉日,腊月二十一日,并且明确表示这是本月唯一的黄道吉日。 于是,皇位更替就被确定在了这一天。 朝野上下开始为此做准备。 布置宫殿、邀请观礼人员名单、大赦天下之类的,这些事情就略过不提了。 不过比起朱标继位那一次,是没法比的。 这也正常。 朱标登基那次光筹备都用了好久,有充足的时间策划布置,能多隆重就有多隆重。 朱雄英这次,总共就只剩下九天时间,可谓是非常仓促了。 这倒也符合朱雄英的意思:“没必要大操大办,太繁琐了累。” “下旨给各边军统帅和封疆大吏,上一封贺表就可以了,人不用来。” “严禁献贺礼,我不缺他们那点东西。” 他这样表态,自然是皆大欢喜的。 群臣更是非常赞赏,皇帝不喜奢华,这是好事啊。 在此期间,也有一个小插曲。 朱元璋给嫡长孙取了个正式的名字,朱文基。 用朱元璋的话来说就是:“这个‘基’字咱可是留了好些年了,一直都没舍得给别的孩子用,就等着这小子呢。” 为何? 基有基业之意,就是希望这小子能继承守护大明基业。 而且老朱为何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前给嫡长孙取名字? 这都是有深意的。 朱雄英登基后,肯定要册封皇后皇太子的。 皇太子人选总不能连个名字都没有吧? 现在取名字,就是为了给后续册立做准备。 但凡看明白这一点的,无不感叹这嫡长孙的地位,真的是稳如泰山啊。 然后纷纷去徐家和陈家送礼。 老朱也没有厚此薄彼,给朱文基取名字的同时,还没忘了给团团圆圆取名。 马娘娘则认为,这么大的事儿不能将孩子的祖父祖母给忘了。 于是把陈远和冯氏也叫过来,大家一起闲聊,顺便把孩子的名字给取了。 至于陈景恪和福清……这俩谁啊,边玩去。 陈远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准备从草药里选取两个寓意不错的,为孩子命名。” 这倒也符合他们家的家学,老朱和马娘娘也觉得不错。 经过商议,最终确定姐姐叫白芷,弟弟叫子芩。 白芷蕙兰,在中国传统文化里,被赋予了很多美好的寓意。 子芩也同样如此。 这两个名字,也寄予了长辈对他们的关怀与期望。 陈景恪也是事后才知道孩子取名的事儿,得知是根据药材来取的,心中不禁有些吐槽。 干脆取名叫雪见、重楼,朱文基改名叫景天,多好。 直接上演仙三。 当然,他也只是吐槽。 雪见、重楼、景天是好听,但寓意完全没办法和白芷、子芩相比。 老朱他们选的这两个名字,确实很不错。 时间很快就到了腊月二十一,登基大典在奉天殿举行。 老朱为朱雄英换上了皇冠,朱标则将玉玺放到了他手里。 群臣参拜之类的就略过不提,之后朱雄英首次以皇帝的身份,祭祀的苍天和宗庙。 如此流程才算走完。 接下来就是大赦天下之类的,这些都很好说,按照流程走就行了。 关于朱元璋和朱标的尊号变动,这才是大事。 事关孝道和礼法。 朱标成为太上皇,这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难的是老朱的尊号。 三皇在世,这是亘古未有之事,尊号自然也出现了空白。 倒也不能完全说是空白,历史上确实有这么一个独特的例子。 南北朝时期,北齐皇帝高纬,眼看就要亡国了就赶紧禅位给太子,自己当太上皇。 然后他又来了个骚操作,让儿子再次禅位给任城王高湝,他自己自称无上皇。 只不过他的圣旨还没送到高湝手里,北齐就亡国了。 所以他这个无上皇,事实上就没当成。 不过无上皇这个尊号,倒是因此被发明了出来。 群臣就准备给老朱上无上皇的尊号。 这老朱哪愿意啊,气的饭都吃不下了: “欺负咱老了是吧,竟然将咱和高纬那等亡国之君相提并论?” “无上皇这破称号,谁想要谁要去,反正咱不要。” “谁要是想给咱上这个尊号,咱就给他的墓碑刻上大奸臣三个字。” 这下群臣束手无策。 无上皇不能用,别的尊号也不能随便乱取啊。 问朱雄英,他说这是群臣的事儿,摆明了故意刁难人。 于是众人就求到了陈景恪头上:“安平侯,这事儿你可得拿个主意才行啊。” 陈景恪也是无奈,这事儿还真不能说老朱无理取闹什么的,而是很多东西真的要看人。 “宋真宗之后,再没皇帝提封禅泰山之事。” “宋高宗之后,再没帝王想用高宗当庙号。” “秦桧之后,这个名字也没人用了。” “无上皇这个尊号,是高纬发明出来的,他老人家不愿意用实属人之常情。” “你们啊,确实欠考虑了。” 邱广安仗着和陈景恪关系最近,说道:“陛下……嗯,陛下刚登基政务繁忙,将此事交给了我们。” “可这是给他老人家的尊号,哪是我们做臣子的能决定的?” “只能从古人那里找经验,可他老人家又不满意……我们还能怎么办啊。” 其他人纷纷恭维道:“都知道安平侯圣眷冠绝天下,我们只能来求你帮忙了。” “是啊,劳烦你去问问陛下、太上皇和他老人家的意思。” 陈景恪倒也没推辞:“也好,你们先回去等消息,我问过陛下之后,自会通知你们。” 于是群臣千恩万谢的离开了。 然后陈景恪就去东宫见朱雄英。 离过年也就剩下几天时间,这时候让老朱从乾清宫搬走,显得太急切了一点。 目前老朱依然住在乾清宫,朱雄英暂时在东宫办公。 等过完年,老朱再将乾清宫腾出来。 他到的时候,就看到朱雄英在一大堆文案里奋笔疾书。 不分古今都是一样,年底的时候各种汇总、计划什么的,那是一大堆。 目前朱雄英要处理的,就是此类工作。 这还是内阁帮他分担了一大批的缘故,否则不敢想有多忙。 都说老朱上辈子死于孤独和劳累,那是一点都不假的。 也有人说雍正是累死的……有一说一,这是被《雍正王朝》影响了。 真实的雍正,是一位长生丹药爱好者,长期服用各种丹药。 还在圆明园养了一大批的道士、和尚为他炼丹。 众所周知,长生丹基本都是金石入药……重金属中毒了解一下。 说他是累死的,不如说他是吃长生丹吃死的。 只不过他有个孝顺的儿子,帮他将这个污点给洗了洗。 言归正传。 见到陈景恪过来,朱雄英放下手中的笔,长吁口气道: “如何,那些人是不是求到你那去了?” 陈景恪在他身侧坐下,说道:“刚把他们送走,我就到你这里来了。” 朱雄英笑道:“态度是不是很恭敬?” 陈景恪颔首道:“有求于人吗。” 朱雄英说道:“那就对了,就是要让他们知道,谁说话才算数。” 是的,之前朱雄英当甩手掌柜,可不是为了为难人。 而是要借此机会,替陈景恪立威。 原因也不复杂,陈景恪没有实际职务,他的权力来自于皇家的信任,以及和群臣之间建立的关系。 上一届的内阁学士、部堂高官,和他相熟,也承认他的地位。 现在朝堂大换血,很多人是新提拔上来的对他不熟悉,下意识的就会忽略他的存在。 当然,也有一部分人不服气,故意忽略他。 对此,陈景恪自己倒是无所谓,慢慢大家熟悉了,自然就好了。 但朱雄英却不乐意了:“朝廷大事不断,哪有时间给他们慢慢适应。” 于是就想到了借这个机会,帮陈景恪确立在朝堂的地位。 正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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