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壳（骨科）_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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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 那时他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求而不得的那份爱，便认真的回应她：“自然，这里有你，有远宁和玉窈，我不会走。” 那时，她干干净净一颗心捧到面前，哪怕是毒药，林觉序也甘之如饴。他是真动过心思，要跟江欲雪在这个不属于他的朝代一生一世的。可原来爱这个字对他来说，永远都是奢望。从地上爬起来，林觉序手脚冰凉的没有丝毫知觉，可他不在意，只是倚在了门口，直直盯着乾阳殿的方向出神。直到一道严厉的女声将他惊醒。 “帝君驾到！” 林觉序顺着声音看去，就看见秦怀庆在众人的拥簇下，如众星捧月的走过来。他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张扬和得意，睥睨着他：“林觉序，听说你陪了陛下十年，最了解她的喜好，你来说说，陛下想要的婚服，是黄色，还是红色？” 林觉序被问的一怔，看着秦怀庆，他将满嘴的苦一点点吞下，轻声道。 “陛下既然钦定你为夫，自然什么都是可以的。” 毕竟江欲雪是那样会爱人的一个人。跟他在一起时，明明不能吃辣，却因为他喜欢辛辣而改了口味，哪怕胃疼也不在乎。当初江欲雪要留下他，身边幕僚都不同意，说他来历不明，疑似敌国奸细。江欲雪笑的风轻云淡：“我知晓诸位是为本宫好，可本宫从未对何人动过真心，唯有阿序，若日后真死在他手中，本宫也认栽。” 过往在心间翻涌出血色浪花，疼的林觉序攥紧了手。秦怀庆看着他在烛火下清冷如玉的脸，眼里闪过嫉妒。 “林觉序，本君的命令你听不懂吗？还有，见了本君，为何不跪！” 林觉序回过神来，却依旧站着，只是从腰间掏出一块玉牌，上面刻着‘如朕亲临’四个字。他冷眸微抬：“帝君，我无需向任何人下跪。” 玉牌亮出的瞬间，跟着秦怀庆来的宫人齐刷刷的跪了下去，秦怀庆则是咬紧了唇瓣。秦怀庆膝盖刚弯下，就被一双玉手拽了起来。江欲雪牵着秦怀庆的手，声音温柔：“你见朕都不用跪，一块玉牌怎么就让你屈服了？” 她满眼只装得下秦怀庆的样子，让林觉序不由掐紧了手。秦怀庆开口道：“我跪的不是那块玉牌，是陛下对林觉序的一片真心，我实在不愿让陛下为难……” 江欲雪握紧秦怀庆的手，再看向林觉序时，只剩彻骨寒意。她朝林觉序伸出手，淡淡道：“拿来。” 她眼里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杀意，让林觉序心脏重重一抽。可他生性执拗，直直看着江欲雪说：“江欲雪，给了的东西没有收回去的道理，这是你教我的。” 江欲雪一怔，忽然就想起曾经的林觉序知道她失眠，亲自跟着宫里的绣娘学绣香包，最后香包绣出来了，上面的绣工却不堪入目。她拿着香包憋笑时，林觉序就想收回去，可她毫不犹豫收入怀中。 “阿序，给了的东西没有收回去的道理。” 回忆不过刹那，江欲雪就收起了眼里的恍惚。她上前一步，利落的从林觉序手中抽过玉牌，当着他的面重重砸在地上。 “阿序，今日朕便再教你一个道理。” “此处不是你所谓的家乡，而是朕的国土，普天之下，朕心之所向，才是真理！” “来人，将他压到乾阳殿外跪着，给帝君认错！” 林觉序看着全然陌生的江欲雪，脸上血色褪尽。他想挣扎，却也不想得个抗旨不遵的罪名，只能被孔武有力的侍卫拖出去。乾阳殿外，他被侍卫用棍棒打在膝弯处，重重跪了下去。江欲雪看都没看，只是拉着秦怀庆往里走，温柔叮嘱。 “钦天监来报，五日后便是七星连珠，朕想将婚期定在那一天，你觉得如何？” “还有，你准备的东西朕都喜欢，无需问旁人。” 林觉序看着她熟悉刻骨的侧脸，喉间涌起一股悲哀到极致的血腥气。江欲雪说的对，此处不是他的家乡，而是允许她这个女帝后宫三千的北澜。他想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江欲雪给不了，也不想给。盯着乾阳殿紧闭的大门，林觉序一点点压下情绪。十年情深一朝断，卿若无情我便休。林觉序昂首，自嘲出声：“江欲雪，你我结尾，不过如此……” 林觉序在乾阳殿外跪到第二天晨光突破天际，江欲雪才从里面走出来。她站在林觉序面前，清丽的脸上没有丝毫温情：“知错了吗？” 林觉序缓缓抬头，迎着江欲雪漠然的眼神，笑的悲哀。 “江欲雪，我最大的错，就是不该妄求一生一世一双人。” 江欲雪脸色陡沉，看着他的笑颜，只觉得刺眼。她冷笑一声：“既然你不知错，那从今日起，就在乾阳殿伺候着，省的你看不清自己的位置。” 看着她快步离开，林觉序喃喃道：“林觉序，多谢陛下恩赐！” 谢你恩赐，让我有机会接近那扇门，谢你恩赐……给我离开你的机会。林觉序迎着朝阳，笑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意。这一幕，落在刚准备来请安的林远宁眼中，只觉得刺眼至极。他板着脸走到林觉序面前，厌恶出声：“被罚跪还笑的出来，真是丢人现眼！” “本皇子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生父！” 他身旁的林玉窈不禁拉了他一下：“远宁，你怎可如此对他说话？” 林觉序看着自己的大女儿，眸光微动，就听她开口。 “这些话私下说说也就罢了，在乾阳殿门前，万一帝君认为你是个顽劣不堪的性子，得不偿失。” 林远宁看向林觉序，神色埋怨：“你若是受罚完了，就快些回你的景阳宫，此处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她拉着林觉序的手，真诚道：“母帝的意思是让我和远宁叫帝君爹爹，日后我们就跟你毫无瓜葛了。” “不管你曾经是什么身份，但到底我和远宁身上流的血有一半是你的，你总该盼着我们好的是不是？” 林觉序看着眼前的一双儿女，心脏像被人闷了一拳。曾经，他觉得这双儿女是上天给他的恩赐。大女儿玉窈能说会道，小儿子远宁率直活泼。可他没想过，他以为的恩赐，会化作刺向自己的尖刀，将他凌迟的体无完肤。林觉序看着林玉窈握着自己的手，哑声开口：“自然。” 他很快就会从这个不属于他的地方离开，任何不值得的人和事，都该抛在身后。林玉窈这才露出笑颜，欢欢喜喜的拉着林远宁进了乾阳殿请安去了。林觉序踉跄爬起身，看着他们的背影，转身朝景阳宫走去。背影萧瑟至极…… 当林觉序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再度去乾阳殿时，却被秦怀庆身边的嬷嬷拦住了去路。 “帝君有请。” 林觉序进了内殿，只见秦怀庆好以整暇坐在那里，身边站着个满脸谄媚的嬷嬷。蓦的，林觉序眉心一跳。秦怀庆笑看着他：“林觉序，这便是你未来的娘子。” “慈嬷嬷，这便是陛下为了体恤你在本君伺候多年给你的奖赏，你可满意？” 慈嬷嬷看了看眼前清风霁月般的林觉序，眼中贪婪之色尽显。 “帝君说笑了，陛下如此恩宠，奴婢受之有愧。” 秦怀庆嗤笑一声，他指了指桌上一个小药瓶。 “这是本君特命太医院为你调配的情药，左右你们婚事已定，今夜本君便赐你与林觉序一场难忘春宵，你也很久没当过女人了吧，这药可以让你重新体会到女人的快乐……” 慈嬷嬷看了眼林觉序，激动的眼眶都泛起了血丝，她颤着身体跪下。 “多谢帝君！” 林觉序只觉得恶心透顶，他正要直接转身离开，却被四个五大三粗的侍卫拦住。他试图反抗，但双拳难敌众人，还是被人架着送进了偏殿。当林觉序再站起身来时，慈嬷嬷已经喝了药，满脸迫不及待的站在他面前。 “我的好夫君，奴婢会好好伺候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