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壳（骨科）_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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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 白灵儿听后，满眼欣喜，快步上前为他拉开了车门。而林觉序头也没回的上了车。在轿车油门的轰响下，白灵儿便驾车带他离开了此地。留下江欲雪一人站在树下。在无人在意的角落，她身上的透明的面积逐渐扩大，已从手部蔓延到全身。江欲雪看着林觉序离开的方向，眸色阴沉。这次，她没有追上去。反而低头看了眼自己半透明的手，苦笑了一下。随后又紧了紧握住的碎裂玉牌，眼神同往常般坚毅。只要她还能抓得住，便不会放弃。另一边，林觉序随白灵儿来到研究所。随她前去保存最新古物的存放室。起初，他只觉得这批出土文物似曾相识，很像那个朝代的物品。随着廊道越往里走，光线越发昏暗，同时他觉得这些东西越发眼熟。走到最后，他来到一株被风化过半的东西面前。他心咯噔了一下。因为这只玉扳指跟江欲雪送他的定情信物一模一样。林觉序压抑住心底冲动，询问白灵儿：“这玉版指是？” 白灵儿，听后来到他的身前，介绍道：“这应该是北澜帝君的。” 仿佛是为了证实自己的话，她从身边的拿出已经被诸多专家证实的资料。 “这是我们最新发现的陵墓，按照陪葬规格应该是北澜帝君的陵。” 林觉序听后，摇了摇头，退了几步。原来，江欲雪又在骗他。她口口说是来寻他回家，要他的原谅。另一头，竟已将曾送他的东西，又送给了秦怀庆。林觉序看着柜中被风蚀的碎裂玉牌，仿佛心也被咬了一口。仿佛记忆又回到了他们大婚的那天。秦怀庆穿着喜服，与江欲雪携手接受百官朝拜，享受着无上尊荣。而他，这位与江欲雪相伴十年的夫君，却被众人遗忘在角落。就像，无人记得历史上有一个他。之后白灵儿又在他身边说了些什么，但他都听不清了。他一路忆着江欲雪登基为帝那天，她送往景阳宫和送往他那的物件。无一不是按照礼仪规格送的。他在历史上只是侍君，在江欲雪心中也只是重要度排行第二的男人。林觉序不知道自己在这个古物长廊中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回办公室的。他只知道历史不会骗人。白灵儿见他心绪不宁，不禁问：“是这玉版指有什么问题吗？” 林觉序闭口不语，只是默默闭上双眼。白灵儿便在旁背着他，拿出一叠纸摊开，并一边研磨。最后，一切准备就绪。她缓缓开口：“我想为你描摹？” 林觉序见自己正穿着白色的工作服，头戴工作帽，便觉得有些奇怪，不好意思道：“这有什么好画的？” 又怕白灵儿误解，他斟酌道：“我没什么好画的。” 白灵儿笑了笑，冷白的脸却像一束温暖的光。 “我喜欢。” 话落，白灵儿垂眸落笔。她不看他，又甚似在看他。画中所落的每一笔都有他的影子。林觉序看着白灵儿作画的样子，神情动容。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应这份直白的浓情。白灵儿作画时认真的模样，深深吸引他靠近。林觉序低头看中画中的自己，在白灵儿的笔绘下，彻底与身后的现代环境融为一体。片刻神情恍惚，心底生出诡念。若是没了白灵儿，他看起来还会像是个现代人吗？林觉序痛苦闭眼，想要掐灭这想法。可无边黑暗的脑海里，江欲雪对秦怀庆深情的眼神，却在不断闪现。林觉序推开门，想要逃离。眼中却闯入一道熟悉的身影。他顿时蹙眉，看着一身黑衣的江欲雪。 “你怎么进来的？” 话落，下一秒便有了答案。林觉序听到了，跟在江欲雪身后工作人员的对话。 “这是我在咱们研究所门口遇到的小姑娘，长得特别像历史上北澜女帝，我觉得可以请来当模特给还原古画像的画师做参考。” “你们说，她会不会是北澜女帝的直系后代？” 林觉序听觉得不妙，当即便将江欲雪拉入，反手便将门锁上。他抬头直盯着江欲雪。她今日穿着黑衣，她脸上憔悴更甚了几分，下意识问：“你没事吧。” 江欲雪见林觉序愿意同她搭话，眼底染上笑意。其实，自从昨夜离开林觉序的家后。江欲雪彻夜未眠。她心底一直想着林觉序，虽知他不是浪荡的男子，终究担心白灵儿会不会与之发生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直到昨夜，她看到白灵儿从林觉序家中出来，才松了一口气。今晨，林觉序一出门，她跟在身后，远远保持着距离。她曾学过一些轻功和拳脚功夫。只要她想，林觉序便不会察觉到她的存在。只有见到他，她才能安心。如今，江欲雪看着林觉序就站在自己的身前，疲惫的身心顿时有了宽慰。只是她抬头看了看周围，发现房中竟还站了个白灵儿，脸色瞬间又变得阴沉。白灵儿察觉到江欲雪投来的视线，明知故问道：“北澜女帝，大驾光临我这寒舍，是想做什么？” 江欲雪毫不掩饰：“我是来看我的夫……林觉序的。” 话说到一半，她便改了口，同时瞄了林觉序一眼，生怕他听了又会生气。白灵儿听后，眼中划过一道暗光，她不喜欢江欲雪。不论是历史上的，还是现在站在她眼前的。白灵儿见江欲雪的目光全都落在林觉序身上，心中很是不满，但是她不能表现出来。因为，她知道林觉序大概率不会喜欢她那副模样。 “你来晚了，林觉序想回去休息了。” 江欲雪挑了挑眉，抿唇一笑：“那正好，我顺路送他。” 白灵儿也笑了笑：“不用，我送他。” 话落，她从口袋中掏出了车钥匙：“我有车，你没有。” 江欲雪僵住，她来现代有些日子了，知道车是什么，也知道那玩意开起来有多复杂。她暗自握紧了藏在袖口里的拳头，看了眼林觉序。发现他今日气色不好，想来是昨夜没有休息好的缘故。便不好再作纠缠，免得他生气。她便没有在房间里待太久送两人离开研究所。便又原路返回。江欲雪心中又升起一股疑虑。她今日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为何身上的透明又增加了几分。其实，江欲雪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便没有回去过。她一直游离在这个世界的边缘，身边环境的时间流速仿佛与她的相差几倍不止。起初她以为是这个世界便是这样的奇怪。直到后来，他找到了林觉序，并与他发生交集。那刻，她才知道不正常是她自己。她才是这个世界的异类。于是，她便发现一个规律。她只有待在林觉序的身边，世界才会慢下来。一但她离开林觉序，时间变便飞速前进。连带着她的身体，也一同飞速老去。江欲雪看着逐渐变得透明的身体。她便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回到研究所后，她慢慢从工作人员的口中得知，原来她是个历史人物。同她所在古代史书上所记载的一样。她在这个世界也是书中记载人物。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江欲雪站在窗边愣了很久。原来她与林觉序不是不同世界的人，而是不同时空的人。若是换成其他帝王，一定很想知道自己这波澜壮阔的一生会以什么样的结局收尾。但是江欲雪却不想。她想要便只有与林觉序的结局。另一边，白灵儿带着林觉序一路逛了逛。见他心情依旧不佳，最终只好又送他回去。这些日子，白灵儿亲眼看到江欲雪与林觉序的相处和矛盾后。她才明白，原来历史上简单一比‘爱恨纠葛’却是真实人的十年，甚至一生。白灵儿总觉得她被史书骗了，也许江欲雪当着那对他不好。不然，林觉序如今为何不肯跟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