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诺?” “……” 季陵川大惊失色。 “因为你弱小,所以在面对强者的时候,不得不唯唯诺诺。当你碰到比你弱小的人,你的腰杆子比谁都挺得理直气壮。” 晏三合沉沉目色如刀刃一样锋利。 “季陵川,就像你生母没办法选择投胎一样,你也没办法选择托不托生在正室肚子里,但有一点你可以选择。” 季陵川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什么?” 晏三合:“做人善良一点,宽容一点。” 季陵川:“……” “死人心念成魔的确是因,儿孙倒霉的确是果,但有一点,我不妨明明白白告诉你。” 晏三合冷冷一笑。 “就冲着你后花园那片心湖,即使没有老太太棺材盖不上这个因,你被罢官也是早晚的果。” 最后一个字落下,季陵川面如死灰。 …… 茶肆里,热闹喧嚣。 台上,说书人一拍惊堂木,开始了“花开两朵,各表一枝”的故事。 台下,谢三爷大腿翘二腿,慢悠悠地品着一壶茶,心里早就像开水一样,沸腾的不像样。 没去季家,除了想给季陵川留点面子里子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他在等一个消息。 就在这时,朱青走进茶肆,在谢知非身边坐下。 谢知非眼睛一亮,喊道:“小二,添个茶盅,再来两盘点心。” “好嘞三爷,马上就来。” 茶盅倒满,朱青不仅没喝,反而用手沾了点茶水,在桌上写了一个字——绯。 果然,御史台今天就动手了。 谢三爷脸色一沉,忙用手沾了些茶水,急急地写了一个字:东? 朱青摇摇头。 他这一摇头,谢三爷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御史台只有在证据确凿,事情胸有成竹的时候,才会穿绯袍上朝弹劾。 东宫太子一言不发是不能发。 一来户部一直由太子掌管,季陵川是他的下属,身为上司难咎其职。 这事由汉王挑起,季陵川根本不是最终目的,太子才是。只要太子敢为季陵川说上半句话,汉王就会咬上来。 断臂求生才是上策。 皇上必定雷霆大怒,大怒的同时必定会查抄季府,最快是今日午后,最晚是夜间,反正不会留着过夜。 现在就寄希望晏三合那边能…… 这个念头刚起一半,谢三爷自己都想摇头。 哪有那么快啊! 他当机立断:“去季家。” “是!” 朱青扔下银子,跟在三爷身后走出茶肆,刚要翻身上马,却被在三爷一把拽住。 “万一碰到季家查抄,你暗中护住晏三合,把她迅速带回府。” 朱青脸色大变。 “爷,晏姑娘身边不有李姑娘吗?” “那丫头功夫是不错,但京城最不缺的,便是功夫不错的人。 上回她一个人就敢跑去单挑整个刑部,足以证明她根本不知道京城官场的深浅,性子也冲动。” 谢知非想起这桩事情,脊背就一阵发凉。 “以防万一吧!” “是!” 第七十九章宁氏 季府。 花厅。 季陵川呆呆坐在椅子上,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他在想什么无人知道。 “季老爷这里已经问得差不多了。” 晏三合对裴笑道:“去把你三舅母叫来!” 要是换个人敢对裴大人这么说话,非被骂死不可,但对方是晏三合,裴大人现在看她的眼神,就两个字: 你狠! “等着,我亲自去叫!” 裴笑推门出去,晏三合也趁机到院子里透口气,一边踱步,一边心里慢慢消化着老太太的事情。 李不言站在树荫下,抱着双臂,不敢上前打扰她。 虽然知道了老太太的过往,但这个过往和狗扯不上半点关系,换句话说,离老太太的心魔还有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下面就看三合能不能在这一堆乱七八糟的过往中,找出对化念解魔有用的东西来。 “三舅母来了。” 一声喊,让晏三合停下脚步,李不言抬起头。 裴笑率先走进院子,身后跟着一华贵妇人。 “我来引见,这位是晏姑娘,北城兵马司请来的查案高手;晏姑娘,这是我三舅母。” 晏三合打量面前的妇人。 四十左右的年纪,珠翠满头,脸模子和身段能瞧出年轻的时候是个美人,但左眉眉头一颗黄豆大的黑痣,瞧着有些横眉立目。 晏三合在打量的同时,妇人也在打量她,并且心里暗暗起疑。 这么年轻? 还是个女的? 不能够吧! “三太太贵姓?” “姓宁。” “花厅坐。” “慢着!” 裴笑突然冷喝道:“三舅母,晏姑娘虽然年轻,又是个姑娘,但却是谢三爷好不容易请来的,一会她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不要隐瞒。” 谢三爷是谁,宁氏心里一清二楚,忙笑道:“大外甥放心,我当然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晏三合:“三太太,那就请吧!” 宁氏一脚踏进门槛,见椅子上坐着大老爷,鼻子里先无声呼出一道冷气,然后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上前行礼。 季陵川回神摆摆手,示意她坐下。 裴笑最后一个进门,进门后“砰”的一声把门合上,这门合的又重又响,连晏三合的心都微微颤了一下。 宁氏呷了口茶,放下茶盅,用帕子慢悠悠地擦着嘴角。 “阵仗摆得这么大,还请了高人来,这府里到底是出了什么天大的案子,快讲来我听听呢!” 这话一出口,晏三合瞬间明白过来,裴大人为什么亲自去请,为什么多那样一句嘴,又为什么关门声那么响! 这个三太太…… 不是省油的灯! 既然不是省油的灯,晏三合心思一动,改变了称呼。 “宁氏,你是怎么嫁进季府的?谁牵的媒?谁做的主?” 宁氏被问得一愣,“怎么,这还跟那劳什子案子有关?” 晏三合厉声道:“你只管回答我的问题,和案子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该问的。” 宁氏一惊,这才又认认真真地打量起晏三合来。 这一打量,她很是诧异。 这姑娘年轻归年轻,但脊背笔挺,双眸黑沉,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子冰寒之气。 绝非普通人! 宁氏这才老老实实回答道:“我是老太太亲自相中的,八抬大轿堂堂正正迎进门。” 这回,轮到晏三合心生一惊。 老太太相中的人,按理在这府里应该和老太太最亲,怎么反而闹得最僵? 晏三合看向裴笑:“宁家是个什么门第?” 裴笑道:“我三舅母娘家是真定府的富商。” 宁氏不满意大外甥这么轻描淡写一句话,傲气道:“真定府所有的枣园,都是我宁家的。” 怪不得满头珠翠,原来是娘家有钱,否则一个官,一个商,一个在京,一个在真定府,是无论如何也不能通婚的。 晏三合又问:“在宁家,你排行第几?” 宁氏昂首一笑,“长姐,嫡出,嫁进季家带了一百二十台嫁妆,装了整整三条船,铺陈开来延绵十几里。” 这个回答,连一旁的李不言都微微变了脸色。 三太太哎,知道你家有钱,也不用每一句都带出来吧,财不外露这话难道没听说过吗? 晏三合眉头一皱,“在你眼里,你婆婆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话问得突然,宁氏左右看看,见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嘟囔道:“能是什么人,长辈呗。” “长辈有好,有坏;有慈祥,有刁钻;有心软,有狠辣;有识大体,能容人,也有心眼细,容不下人。” 晏三合问:“她是哪一种?” 宁氏一怔,脸色慢慢发青,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裴大人可没那么多的耐心,刚要张嘴催,却见晏三合如刀的目光向他看过来,只得老老实实闭上嘴。 “不好回答,那我换个问题。” 晏三合:“你膝下可有儿女?” 宁氏自嘲一笑道:“命不好啊,生了三个赔钱货。” 正妻无子? 晏三合于是又问道:“三老爷有几房妾室?” 这也不是能瞒得住的,宁氏大大方方道:“三房姨娘。” 晏三合:“可都有生养?” 宁氏似乎被问得有些烦了,口气很冲,“怎么没有生养呢,带把的,赔钱的都有啊!” 晏三合:“既然有带把的,记在你名下了吗?” “我为什么要替别人养儿子?” 宁氏瞄了眼一旁坐着的季陵川,连连冷笑。 “鬼知道养得熟,养不熟。再说了,姨娘生的就是姨娘生的,骗得了别人,骗得了自己吗?我可不想白白给别人当跳板。” 这话简直了。 夹枪带棒,含沙射影,指桑骂槐一个都没落下! 季陵川本来心里火就大,再被她这么一刺,拍着桌子厉声道:“宁氏,你说谁拿别人当跳板?” “哎哟我的大老爷!” 宁氏捂着心口,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 “我又没指名道姓说的是你,你多哪门子的心啊!” “你……” “我们宁家又不像什么张家啊,李家啊有权有势,顶天了家里多几个臭铜板。” 宁氏嗤笑,“这跳板就算是搭上了,也没什么用啊!” 季陵川气得拿起个茶碗就狠狠砸地上。 “母亲当初怎么就看中了你这个泼妇,真真是家门不幸。” 第八十章刺猬 敢骂我泼妇? 老娘就泼给你看! 宁氏蹭的一下站起来,声音又尖又利。 “回头大老爷到了阴曹地府,好好问一问老太太,京里这么多高门的姑娘不娶,非要娶我这个泼妇? 难不成是看中了我宁家的万贯家财?还是她被猪油蒙住了心,眼睛瞎了!” “三舅母!”裴笑真想上去捂住她那张臭嘴。 “怎么了大外甥?” 宁氏手一插腰,眉头黑痣往上一挑。 “人生一张嘴,不是吃饭,就是说话,不让人说话,那嘴巴长着做什么,一个个做哑巴得了!” 裴笑心说我叫你一声祖宗得了。 “三舅母,你就不能少说一句啊!” “大外甥,你能不能少活一天啊?” “你……” “啪——” 一只绣花鞋踩在青石砖上,然后挪开,青石砖的正中间,裂出一条细缝。 绣花鞋的主人微微一笑,道:“谁再吵我家小姐断案,这青石砖就是她的脑袋。” 这一下,宁氏吓得脸色煞白,心有余悸地看了晏三合一眼。 季陵川胸膛一鼓一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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