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姐日记_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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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妙妙打开自热饭的包装盒。风翎总吃这个，皇甫妙妙跟在风翎身边也学会了操作，没过一会儿，就弄好了四盒热腾腾的盖浇饭。米饭的香气让人感到安逸，联想到家的温暖。裴仙珏昏昏沉沉地醒来，双眼失焦地望着大殿上方的横梁。风翎看她一眼，让皇甫妙妙把自热饭分给裴仙珏和包子，除了辟谷的李青，每人一盒正好吃完。她记得裴仙珏和包子进迷宫之后，吃的一直是压缩饼干。食物这东西，不仅能够饱腹，在咀嚼的过程中，也提供一些情绪价值，显然，压缩饼干提供的情绪价值非常有限。吃饭的时候，风翎见气氛平和，便同裴仙珏商量： “我用标记能力看过了，迷宫之主现在正守在塔里，估计是想等树上的果实重新长出来，它今天没吃果子，身体恢复的速度不如我们快，明天我们可以再试一次。” 裴仙珏右手微颤，手里的一次性竹筷吧嗒掉在地上。她有些惊恐地看向风翎，“再，再试一次？” 风翎沉默，过了几秒扭头问包昌智：“她怎么还这样？你有没有对她使用能力？” 包子的心情一言难尽。他可以安抚裴仙珏的情绪，但他没办法让裴仙珏变得没有情绪，一个刚被迷宫之主重创的伤患，听到要去杀迷宫之主，会心生恐惧不是很正常的事吗？风翎对裴仙珏说：“已经到了这一步，总不能半途而废吧？” 裴仙珏脸色发白。她当然知道不能功亏一篑，但恐惧已经深深刻入骨髓，心尖上的战栗无时无刻不在击溃理智，她实在不知道该从哪里获得勇气。 “小翎，我……我可能真的不行……”裴仙珏像一个意志消沉的逃兵，呆呆看着风翎说，“其实，我一直没告诉你，我能当上副队长，是我爸爸的安排，我的格斗术和射击都是临时抱佛脚学的，每次出任务全靠两个保镖，我们这种通过特殊渠道进入监察局的人，被其他监察员嘲笑是招商引资的吉祥物，我没打过架，没杀过人……啊，不对，我杀过……我杀了梁舟……” 裴仙珏落下两行泪，喃喃道：“我拿到卡牌后杀的第一个人，居然不是怪物，而是一个人类……” 风翎头疼，皱眉道：“我不关心你是怎么当上监察员的，我只需要你在我动手的时候，把那节树根烧掉，如果能把地下的树根全部烧掉更好。” 裴仙珏抹掉眼泪，哭唧唧地看着她：“你不安慰我吗，小翎……” “你有钱有势有一个好爹，你让一个孤儿安慰你？？？”风翎很想把她扔水里，让她清醒清醒。 “可是我从来没跟别人说过这些……”裴仙珏有点小伤感，她这样的人，几乎没有跟谁交过心，难得脆弱一回，却得不到对方回应。她问风翎：“小翎，你为什么想杀迷宫之主？” 这话把风翎问懵了。风翎一脸无语，“哪有什么为什么？它把我打成这样，我当然想杀它。” “如果死了怎么办？”裴仙珏问，“你不怕死吗？” 风翎脱口回道：“死就死了，不怎么办。” 裴仙珏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低声说：“我知道了，因为你一无所有，没有任何牵绊，所以无惧死亡，而我不一样。” 风翎听得眼角一抽，“……小玉，我觉得你这样说，挺伤人的。” “你终于不喊我裴副队了。”裴仙珏勉强振作精神，笑着看向风翎，“我们现在算是朋友了，对吧？” 风翎很现实，“你去烧树，我们就是朋友。” 裴仙珏：“…………” 风翎不耐烦地问：“你到底在怕什么啊？我们都吃过紫色果实，肯定死不了，牛头马面都死去活来好几次，你难道还不如它们？” 裴仙珏心想：它们长得那么巨大个儿，那么壮实，我确实不如它们……我的伤口现在还透风凉呢。风翎看向皇甫妙妙，“你不是拿了恶魔牌吗，恶魔应该擅长花言巧语蛊惑人心吧，你来劝她。” 皇甫妙妙歪着头，认真琢磨这事。难得表现的机会，她不能把事办砸了。 “嗯……你选择进入迷宫，一定是想做出一些成绩，让那些看扁你的人闭嘴，对吧？”皇甫妙妙试着发挥，“如果现在放弃，你也不会有什么损失，不过是继续被人当成吉祥物罢了，以后……” 她瞄了一眼裴仙珏，接着说：“以后也还是得不到你爸爸的认可，保持现状其实也挺好的。” 裴仙珏呵了一声，“激将法，是吧？” “也不是……”皇甫妙妙第一次做这种事，不太熟练，“我就是觉得，机会难得，第一次进迷宫的监察员，第一次参与击杀迷宫Boss的监察员，这两项功绩足够将来刻在你的墓碑上，如果想要改变，你总得有所行动。当然了，如果你不在乎外界的评价，不在乎你爸的认可，那就保持现状好了。” 不知道哪句话打动了裴仙珏，她脸上显出若有所思的神情。皇甫妙妙问她：“你在乎吗？” 第120章复盘 “我在乎……我特别在乎。” 裴仙珏垂下头，低声说：“我想要成为世界级的知名猎手，独一无二的火焰女王，所有女孩视我为偶像，异种怕我，人类爱我，无论谁提到我的名字，都会想起一个勇敢无畏的战士，而不是财阀的米虫，漂亮的洋娃娃，可有可无的吉祥物。” 风翎：“…………” 她总算知道裴仙珏为什么起那么一长串昵称了。（玉泉守护者·焚火女王·异种收割者·裴氏唯一的火焰公主·勇往直前的珏） “不过……”裴仙珏抬起头，眼神中充满挫败感，她苦笑着对风翎说，“梦想真的好难啊。” 风翎更关心实际一点的问题，“你到底去不去烧树？” “去。”裴仙珏擦了下眼角的泪，“我先录个遗言，如果我死了，你记得把我的遗言带出去，墓志铭一定要刻上‘人类历史上第一位进入迷宫的监察战士’，说不定以后我的光辉事迹会进小学课本。” 风翎：“…………” 怎么有点想揍人呢？风翎木着脸躺下，说：“拍视频的时候别拍我。” “知道了。”裴仙珏抬手摸领口上的摄像头，嘀嘀咕咕，“流了这么多血呢，不能白流……” 风翎闭着眼睛休息，没过一会儿就听见裴仙珏开始用虚弱的语气说遗言：“6月4日上午……我们的进攻计划失败了……迷宫之主太强，我和风翎都受了很重的伤，流了很多血，山上的风很大，越来越冷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回家……” 风翎瞄了眼门外，雾气茫茫，压根没有起风。 “我好想爸爸妈妈……”裴仙珏的语气开始哽咽，“我知道，你们更喜欢哥哥和弟弟，哥哥有担当，可以继承家业，弟弟头脑好，每科都拿优，而我什么都不会……既不懂经营，也不擅长念书，他们说我是女孩，不用太努力，可是我真想让你们知道，你们的女儿也可以有出息，我希望有一天，你们能以我为豪……呜呜呜呜……” 风翎很想捂耳朵。这是遗言吗？这跟上眼药有什么区别？一个不受宠的可怜小白花形象可算是被她演绎得淋漓尽致。过了一会儿，那边的裴仙珏认真叮嘱道：“小翎，我录的这些内容都在猎手专用手机里，要是我死了，你一定要保存好，带出迷宫。” 风翎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死都死了，还有什么可演的。” “人生如戏嘛，谢幕也要尽善尽美~”裴仙珏说。顿了顿，她又说：“而且人活一辈子总要图点什么，有人图名，有人图利，我就是图名的那种，我想要流芳百世。” 她说得很认真，让风翎一时分不清她在说真心话，还是在念台词。不过随后想了想，不重要。反正人生如戏，她就当看戏了。接下来的时间，她们断断续续睡了几觉，每次都被伤口疼醒，但是为了让身体更快恢复，又强迫自己继续睡。每当风翎觉得自己好了一点，就会利用标记能力，观察豹女那边的情况。 ——豹女在塔里，哪儿也没去，和她们俩一样专心致志地休息。在身体受伤的情况下，任何消耗都是危险的。风翎还观察到，供桌上长出了几片绿叶。看上去距离开花结果应该还早，但是这棵树极其旺盛的生命力，对她们而言绝对是一个巨大隐患。风翎在心里默默复盘之前那场打斗。首先毋庸置疑，最难搞的一点依然是精神威压。手榴弹能打断威压，但手榴弹起到的作用越来越小，那怪物学聪明了，几乎一见她拉环就跳开。包子虽然能帮上忙，可他的技能奏效速度太慢，在战斗中哪怕只慢0.1秒，都会付出惨痛代价。其次是机动性的难题，豹女和牛头马面不同，牛头马面的位置固定在山道上，而豹女会在几块大岩石之间跳来跳去，风翎连追都追不上，更不要说进攻。虽然可以用枪械射击的办法，吸引豹女以此缩短距离，但是这办法会暴露自己的位置，太被动，风险也非常大。最后还有一个问题，豹女的头……好像不是弱点。以风翎的经验，斩首、腰斩，以及破坏头颅，都是攻击时最有效的部位，但是她分明给豹女的脑袋砍出一个大豁口，却没有对它造成任何影响，除了血流得挺多，豹女的力量和速度依旧保持在极佳的状态中。所以风翎推测，对方的弱点不在上半身，而在形似虎豹的下半身。风翎一边琢磨，一边呢喃：“要解决精神威压，要降低它的机动性……弱点在下半身，最好能够弄断它的两条后腿，跳来跳去太麻烦了……” 她捋了捋思路，感觉头脑清晰了不少。 …… 不知不觉，天又黑了。风翎已经基本痊愈，被豹尾锥刺捅的几个窟窿全部愈合，表皮看不出半点痕迹，身体的力量与敏捷也恢复到正常水准。她的恢复速度让裴仙珏瞠目结舌。裴仙珏其实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是还有些虚弱，做不到风翎那样精神充沛。另外，今天包子透支了不少精神力，她们需要包子压制迷宫Boss的精神威压，必须等包子的卡牌能力恢复如常，才能再次展开行动。天黑以后，接着是天亮。风翎让李青再次算卦，测一测这次行动的吉凶。李青拿出龟壳和古铜钱起了一卦，神情比之前更凝重。显然又是下下卦，凶险异常。气氛压抑，无人说话。风翎一言不发地打开装有手榴弹的金属箱，又在腰上多绑了一个腰包，将两个包里都塞满手榴弹。李青很想问，既然无论吉凶都不耽误行动，为什么还要起卦？为什么啊？为了仪式感吗？？？风翎没看他，让裴仙珏和包子都带上弹药武器，交代道：“到峰顶之后我会把它引开，和上次一样，包子辅助我，等距离足够安全了，你立刻烧树，一定要烧透，烧死……” 这时，外面盯梢的皇甫妙妙匆匆跑回来，语气惊奇地道：“有两只狐狸上山了！” 第121章能风翎蹙眉，“狐狸？” “对，两只穿着衣服的狐妖，它们往山上去了！”皇甫妙妙好奇地说，“树都已经烧了，它们怎么还上山啊，这不是白跑一趟吗，从狐狸村到峰顶要好几个小时呢。” 风翎思索片刻，闭上眼睛使用“妈妈的思念”，追踪路径找到峰顶—— 峰顶上的风景大变模样。地上落满焚烧后的焦黑树枝与残渣，蜘蛛在附近爬行，吐了一层又一层丝网，与灰烬交织在一起。郁郁葱葱的参天大树变得光秃秃。稍细一些的枝杈全部烧光，只剩粗些的分支和树干继续保持着树的造型。没了繁茂的枝叶做遮挡，古塔在峰顶上极为显眼。两只狐妖围着峰顶打转，想要上去，又似乎忌惮着什么，犹豫半天，终于试探地迈进蛛网的包围圈里。那些骷髅蜘蛛扑上来攻击狐妖，却被狐妖灵巧地避开。狐妖一边闪躲一边四处闻嗅，不约而同地盯上了古塔，可能闻到了古塔里散发出的果香。其实果实还没成型，风翎看得很清楚——古塔里那节隆起的树根上长出一些芽点，抽出大片绿叶，有几处长绿叶的地方冒出小鼓包，应该正在育蕾。按照这个速度，今晚就能结出新果，明天果实就会成熟。风翎愈发坚定今天要对豹女展开二次进攻，不给它恢复的机会。这时，狐妖已经鬼鬼祟祟来到古塔的大门前，里面的豹女猛地扑出来，一声虎啸将狐妖吓得抱头鼠窜！豹女穷追不舍！两只狐妖沿着山道一路狂奔！豹女体型大，速度快，但狐妖灵巧，擅长往犄角旮旯里钻，豹女一口气追了几百米山路，竟一只狐妖也没能抓住。风翎跟着标记的雾气一直追踪，看见它们从三清宫的甬道前面跑过去，一直往下跑。她心中一动，忽然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之前来不及烧光树根，是因为Boss在半山腰，如果能把Boss引去更远的地方，比如，把它引到山脚下，就算它感应到有人烧树，也没办法及时赶回去。” 风翎思索着，“……我可以下山缠住它，你去烧树，只要把树彻底烧死，它就没了依仗，到时候我们磨也能把它磨死。” 她们已经提前囤了大量果实，不管多重的伤都能复原，而迷宫Boss没有果实，身上的伤会越来越重，体力也迟早消耗殆尽。风翎越想越觉得这办法可靠，逐渐兴奋。但裴仙珏没点头，也没摇头，满脸纠结地看着她。 “喂，你不会想临阵退缩吧？”风翎脸上的笑没了。 “不是……”裴仙珏辩解道，“我是担心你，你看这……这要是被它追上，你打不过怎么办？昨天受了那么重的伤，这次又要把它引到山脚下，你想回安全区治疗就更远、更难了。” 风翎皱眉，“我带上果子，不用非得回安全区治疗。” “那果子要是被西王母抢走了呢？”裴仙珏还是很担心，“果子不能被它发现，不然我烧树就没意义了。” 风翎环视一周，指向皇甫妙妙：“放你的格子里。” 皇甫妙妙的脸顿时灿烂，手脚利索地从大殿里捡了几个果子装起来。裴仙珏仍是栖栖惶惶的模样，看了看皇甫妙妙，又看了看包子，最后看向风翎。风翎无奈了，“你又有什么问题？” 裴仙珏有些底气不足地说：“妙妙帮你装果子，包子帮你抵抗精神威压，那我……我一个人去烧树啊？” “裴副队！”风翎猛地拔高音量，“裴仙珏，裴副队长！请问！世界级的知名猎手，独一无二的火焰女王，勇敢无畏的战士，所有女孩的偶像，能不能一个人去烧树？！” 裴仙珏的脸色青红交错，吸气又吐气，吐气又吸气，终于憋出一个字：“……能！” 风翎朝皇甫妙妙和包昌智招手，“我们走~” 皇甫妙妙蹦蹦跳跳就走了。包子给了裴仙珏一个鼓励的眼神，也走了。三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甬道尽头。白雾茫茫，远处的峰丛若隐若现。山林间隐隐传来野兽的啸鸣，仿佛昭示着这里充满未知的危险。大殿内只剩下裴仙珏和李青。裴仙珏讪讪看向李青，“道长，你可不可以……” 李青立即说：“我可以为你算一卦。” 裴仙珏：“…………” 这就不必了。她给自己鼓了鼓劲，努力不去回忆被西王母威吓时的惊恐，硬着头皮踏出了安全区。 ………… …… 另一边，风翎带着皇甫妙妙和包子飞快赶往豹女所在的位置。 “我看见了，狐妖往狐狸村逃了，西王母已经追到了半山腰。”风翎语速飞快地说，“现在这个距离，只要我们稍微再拖延它一会儿，烧树的时间就应该够用了。” “那要是西王母追丢了狐妖，不想追了，怎么办？”皇甫妙妙问。风翎拿起自己从裴仙珏那边借来的枪，一边跑一边说：“它不追狐妖，总得追我，我开枪射它。” 不过她没有专门练过射击，所以准头不大行，到时候一通乱射，应该能引起迷宫Boss的注意吧！包子跟在两人身后，有些顾虑，“我释放精神力的时候对距离有要求，如果离西王母太远，我可能没办法及时帮上忙。” 关于这一点，风翎深有体会，昨天无论是压制威吓，亦或是调动怒火，包子都慢了半拍。但她知道包子已经尽力了，所以没有苛责。风翎回头看一眼他，“包子，我带你来最主要的原因，是希望你能给我‘收尸’。” “收尸？！”包子脚下一踉跄，险些摔倒。 “这个迷宫Boss很强，坦白讲，我没信心一次杀死它。”风翎认真说道，“但是杀不死，我也要杀，只要我不死，我可以一直杀下去，杀它十次二十次，就算磨也要磨死它！但这个计划的前提是——当我被它重创之后，需要有一个人看护我的身体，如果曝尸荒野，可能没等我痊愈，山里那些小妖怪就已经把我的身体吃了个干净。” 第122章有水的地方皇甫妙妙立即道：“我也可以给你收尸！” 风翎瞥她一眼，“我要是掉下悬崖，或者掉进水潭，你有力气捞我吗？” 皇甫妙妙：“唔…………” “注意，雾气颜色变了！”包子低声警戒。三人不再说话，默默加快了脚步。雾气起初是浅浅的粉，随着接近迷宫Boss，颜色逐渐转浓。风翎手中握枪，身后的骨刃与牙爪全部释放，蓄势待发。距离越来越近，雾气越来越红。当四周的雾变得像血一样红，风翎朝身后两人打了个手势，独自一人猛冲上前！这次她没有用手榴弹，而是瞄准雾里模糊的影子，先远距离开了一枪，接着两只牙爪飞快抠住附近耸立的岩石，借力攀爬上去。她刚站稳，就见豹女扑向自己刚才所在的位置，她果断开枪！射击豹女的后腿！砰、砰、砰！豹女仰头，发现站在峰石上方的风翎，它发出一声虎啸，精神威吓如排山倒海一般朝风翎压去！风翎早已做好准备，在它看过来的前一秒拉掉了手榴弹的环扣，此刻被精神力震慑，双手无力垂下，手榴弹沿着岩石滚落下去—— 轰！！！精神威压被爆炸打断。手脚恢复力气，风翎转身跳下，朝山下飞奔！她的大脑无比冷静，现在首要目的是引开迷宫Boss，让它离峰顶越远越好，为裴仙珏争取到更多时间。同时她心里还有点较劲：打虽然打不过，难道逃也逃不过吗？她总不能比那些狐狸还不如吧？风声席卷着杀气而来。风翎反手又扔一个手榴弹！飞快跳进路边树林，伏低身体躲在一棵松树后面。豹女冲出爆炸后的硝烟，环顾四周，没有发现风翎的身影。它再次释放威压，在山道上慢慢踱步，巡视一切可疑的地方。风翎缓缓呼吸，发现威压感没有想象中严重，正思索着是不是包子在使用能力，便见豹女倏地扭头望向后方！风翎一愣。糟了，包子要暴露了！她赶紧掏出手榴弹拉开环扣！拉环的声音很细微，但豹女对这个声音格外敏感，几乎瞬间警戒，向后跳跃！风翎扔了出去！爆炸的气流掀起山道上无数尘土碎叶！她迎着这股气流冲上前，牙爪飞扑咬住虎豹躯体的前爪，借力将自己拉到豹女跟前。兽爪被咬住的瞬间，豹女条件反射的抬起上身，想要将风翎甩飞。风翎的身体腾空，快速用另外两只牙爪扣住豹女的头颅和肩膀，身体后翻，骑在了虎豹的背上！她知道自己必须要快，因为手榴弹只能将威压打断几秒，那股神明降临一般的压迫感将会很快恢复！两条骨刃以最快的速度袭向怪物两侧大腿！深深刺入，然后向中间切割—— 咯呲！骨刃的刀尖划过腿骨，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钝响。豹女仰头厉声长吼！整个身体因剧痛而踏足蹬踹，用力挣扎！风翎被这股蛮力甩出去！重重撞上路边的岩石，头晕目眩！她不得不感谢迷宫之主的暴烈，因为这一甩，直接将她和豹女之间的距离拉远，不至于让她被精神威吓压制得不能动弹。她看见前面不远处的分岔路口。这地方她来过，上山的时候李青介绍这里，一边通往三清宫，另一边通往玉帘瀑布。瀑布，那就是有水的地方。风翎心中微动，如果能到一个有水的地方，说不定她能占据优势。她心中评估自己跑到分岔路口需要几秒，然后又一次掏出手榴弹—— 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了，幸好这次携带的数量够多。前面的豹女从受伤的暴怒中恢复，正寻找始作俑者，它刚刚转身，就看见风翎直直扔过来一枚手榴弹。它怒吼，忍着腿痛向路边的岩石后避让。风翎只等爆炸那一瞬间硝烟弥漫，借着爆炸的掩护，立刻冲向前面的分岔路！这短暂的一两秒时间里，她不禁想：下次不仅要带上手榴弹，还要带上烟雾弹、闪光弹、催泪瓦斯辣椒弹！她跑得极快，听见身后山道上传来兽足奔跑的声响。很好，它被她引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