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一幕比落在身上的鞭子更痛,让她喉间涌上一股腥甜。 “六十!” 最后一鞭落下,苏念虞终于支撑不住,重重栽倒在地。 昏迷前,她听见季司寒冰冷的声音:“把她扔出去,别脏了祠堂的地。” …… 当苏念虞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别墅冰冷的大床上。 四周一片静谧,但后背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提醒着她,那六十鞭不是噩梦,是季司寒亲手给她的惩罚。 她扯了扯嘴角,想要起身,却不小心牵动了伤口,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眼眶已经通红。 这就是她爱了十二年的男人。 她强撑着爬起来,颤抖着给自己包扎。 消毒水和纱布碰触到伤口时,她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也不肯痛呼出声。 等到伤口处理完,汗水已经浸透了睡衣,在床单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之后的整整一周,她像具行尸走肉,只能躺在床上。 后背的伤口堪堪结了痂,只有稍微一动就会撕裂。 而在此期间,季司寒一次都没回来看过她,倒是裴思雨的消息像毒蛇吐信一般不断地钻进来。 她面无表情地划掉这些消息,默默把和季司寒有关的东西全部整理出来。 她曾经偷偷拍的他的照片;年少时他从未拆开过的情书;买给他,但他从没穿过的衬衫西装…… 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将这些东西打包好,统统扔进垃圾桶。 这时,房门却突然被推开。 季司寒推门而入,正好看到她扔掉的东西,眸间闪过一丝冷色。 “到现在,你还在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甚至还故意挑我回来的时候扔,你可真是煞费苦心。” 苏念虞头也不抬,继续丢着东西:“是不是演戏,十五天后你就知道了。” “记得这么清楚?"他冷笑,“你该不会每天数着日子过吧?” “是啊。”她终于抬起头,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个久违的真心笑容,“我每天都在倒计时,盼着彻底摆脱你的那一天。” 闻言,季司寒的脸色瞬间阴沉。 他大步上前,一把掐住她的下巴:“苏念虞,你以为我会信?” “信不信随你。”她直视着他的眼睛,声音很轻却透着一股坚定,“季司寒,这次,我是真的不要你了!” 不知为何,看到她决绝的眼神,季司寒心头猛地一震。 他刚要开口,裴思雨却正好在这个时候给他打来了视频通话。 季司寒直勾勾看了面前的人许久,最后没有选择在她身上浪费时间,转头进了书房。 苏念虞在整理完所有东西之后,便拿着包出门了。 今天是她的生日,几个闺蜜像往年那样,为她举办了一个生日宴。 有她们陪着一起笑一起闹,她渐渐忘却这段时间的烦恼,发自真心的笑了出来。 可好景不长,她们正要切蛋糕时,大包厢门就被猛地推开了。 季司寒带着裴思雨和一堆兄弟走进来。 几个兄弟环顾四周,满脸嘲弄:“哟,这是过生日呢?不好意思啊,这儿被我们征用了,能麻烦你们现在……滚出去吗?” 面对这群不速之客,苏念虞手中的香槟杯一顿,指节微微泛白。 看着这几个脸上毫不掩饰的恶意,她明白他们是故意来找麻烦,存心不想让她过个安生的生日。 几个闺蜜也心知肚明,可为了保护苏念虞,她们分毫不退。 “麻烦你们搞清楚,这个地方是我们先预定的,要滚也是你们滚。” 看到她们还敢还嘴,几个男人笑了,直接拿出一纸合同拍在她们面前。 “看清楚,这栋楼已经被季哥买下来了,他想把谁撵走就把谁撵走,你们识相点就自己滚,免得像个垃圾一样被丢出去!” 一众闺蜜被气得不行,还要呛回去,苏念虞连忙拉住她们。 她抬头看向季司寒,“买卖不破租赁,会所里还有很多空房间。” 季司寒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裴思雨先开口了:“不好意思啊姐姐,我就看上这间了。” 随后,她挽住季司寒的手撒起娇。 “司寒,我喜欢这间包厢的装潢,你把她们赶出去嘛。” 季司寒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清场。” 话音刚落,那群人立刻动手开始打砸着整个房间。 朋友们精心准备的气球被踩爆,鲜花被踩落在地上,蛋糕被砸在墙上,奶油糊满了墙上苏念虞的照片。 “住手!!!” “季司寒,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闺蜜们的骂声此起彼伏,苏念虞更是再也忍不住,冲上去想护住最后一张合影,却被狠狠推开。 混乱中不知谁撞了她一下,她踉跄着朝裴思雨倒去。 “啊!”裴思雨夸张地尖叫出声。 季司寒眼神一厉,将裴思雨护在怀里,伸手猛地将苏念虞推开。 她重心不稳,整个人栽向一旁的香槟塔—— 轰! 上百个玻璃杯砸下来,像是下了一场玻璃雨,冰凉的酒液混着鲜血浸透了礼服,碎玻璃扎进皮肉的痛楚让她眼前发黑。 “丢出去。”季司寒的声音像淬了冰。 两个男人揪着她的头发往外拖,台阶磕得她浑身是血。 鲜血浸透衣衫,在地上汇成暗红的小溪。 苏念虞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嗡嗡作响。 失去意识前,她最后看到的,是季司寒正温柔地为裴思雨整理散乱的发丝,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不知过了多久,苏念虞醒来,发现自己进了医院。 几个闺蜜就守在她的身边,望向她的眼神里满是愤怒和疼惜。 “念虞,你真的不考虑离婚吗!季司寒在你生日那天那样对你,这哪还像夫妻?根本就是把你当仇人!你真的还要和他过下去吗?” 苏念虞垂眸,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臂上的纱布。 那里还隐隐作痛,就像她千疮百孔的心。 “不过了。”她语气很是疲惫,“我已经申请离婚了,还有十几天冷静期就结束了,等拿到离婚证,我就彻底自由了。” “真的?!”几个闺蜜异口同声,激动的抓住她的手,“太好了!你终于想通了!” “你有颜有身材,这些年还为了他掏心掏肺,他眼里却只有那个绿茶裴思雨,简直眼盲心瞎,你能想清楚和季司寒结束,真是太好了!我告诉你,就你这条件,想找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等你离婚后,我就给你点上一百个帅哥男模,要肌肉有肌肉,要颜值有颜值,到时候你想睡哪个睡哪个!” 几个人口无遮拦地开着玩笑,没有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 直到门被人用力推开,苏念虞一抬头,就对上了季司寒那双淡漠疏离的眼。 他出口嘲讽:“一百个男模?苏念虞,你就那么饥渴?” 苏念虞根本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怔了一瞬,又很快恢复如常。 “我饥不饥渴,和你有什么关系?之前我从来没干涉你去找裴思雨,那我点不点男模,点多少个,也和你无关。” 季司寒定定看着她,眼里浮现出烦躁的情绪。 “是和我无关,但我奉劝你,要点就等拿到离婚证了再点,不然,我嫌脏!” 苏念虞也没有示弱,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是,我是打算拿到证了就点,妍妍,你到时候记得给我安排七个180双开门8块腹肌大帅哥,我一天睡一个,一周都不会重样!” 看到她还真敢顺竿爬做起梦来,季司寒心里生出一股无名火。 他拿出苏念虞不久前让律师邮寄给他的财产分割协议,用力摔到她身上。 “那我就等着离婚那天,你带着你点的七个男模准时出现在我身前,亲手把离婚证交到我手上!” 撂下这句话后,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苏念虞拿起协议书检查了一遍,确认他所有的财产都分了她一半后,才将协议书整理好放进了包里。 送走几个闺蜜后,她把厚厚一沓协议书交给律师,把分得的房产、豪车、邮轮、股票等等,全部变卖换成流动资金。 看着账户里逐渐增长的数额,苏念虞的心慢慢安定了下来。 有了这笔钱,她的下半生便可安稳无虞。 之后几天,苏念虞一直在医院里休养。 出院那天,她独自回到家,就看到季司寒和裴思雨正在客厅里旁若无人地接吻。 暖黄的灯光下,季司寒将裴思雨搂在怀中,修长的手指轻抚着她的脸颊,低头吻得缠绵悱恻。那样温柔的神情,是苏念虞十二年来从未得到过的。 “砰!” 她用力甩上门,惊动了沉醉中的两人。 季司寒转过头,眼中的柔情在看清面前的人之后瞬间冻结成冰:“你又在发什么疯?” 苏念虞倚在门边,指尖深深掐进掌心,脸上却带着讥诮的笑:“我看着恶心,怎么,不行?” "恶心?”季司寒冷笑,拇指擦过裴思雨微肿的唇瓣,“那之前缠着让我亲吻的你,岂不是更恶心?” 苏念虞轻轻笑了:“是啊,那时候我眼睛瞎了。” 她抬眸,眼神清明如水,“不过现在眼睛好了,所以——” 她举起三根手指,一字一顿:“我苏念虞发誓,若再喜欢季司寒,不得好死。” 季司寒瞳孔骤缩,心脏像是被什么狠狠攥住。 他没想到她会发这么重的誓,一股无名火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司寒……”裴思雨拽了拽他的衣袖,委屈地嘟着嘴,“我饿了……” 季司寒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异样,温柔地揉了揉裴思雨的头发:“好,我去给你做饭。” 转身时,他余光瞥见苏念虞头也不回地上楼,背影决绝得让他莫名烦躁。 厨房里,他心不在焉地切着菜,耳边不断回响着那句“不得好死”,锋利的刀刃差点划破指尖。 之后几天,苏念虞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直到离婚冷静期前一天,高中同学正好组织了一场聚会。 想着或许是最后一面了,苏念虞便决定赴约去见见老同学。 推开包厢门的瞬间,熟悉的笑闹声扑面而来。 “念虞!” 班长第一个发现了她,惊喜地站起身,“你可算来了!” 她微笑着点头致意,刚在空位坐下,周围的同学就迫不及待地凑了过来。 “念虞,我听说你嫁给季司寒了?真的假的?你们高中时不是水火不容吗?” “对啊对啊,你俩当年见面就掐,怎么突然就结婚了?假消息吧?” 苏念虞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边缘,冰凉的触感让她稍稍回神。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平静的微笑:“是结婚了,不过最近正在办离婚。” 这句话像一块冰落入沸水,包厢里瞬间安静下来。 同学们面面相觑,脸上的笑容都凝固了。 有人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有人低头假装喝酒,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良久,有人叹了口气:“真可惜,咱们班唯一修成正果的一对……” 也有人忍不住问出了口:“怎么突然离婚啊,你不是很喜欢季司寒的吗,当年别人看不出,我可是看得清楚,你整天跟他对着干,不就是为了引起他注意嘛!” “谁说别人看不出,我也看出来了啊!” “还有我还有我!!!” 苏念虞愣住了,她没想到自己隐藏多年的心思,竟然被这么多同学看得一清二楚。 “你们……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个问题像是打开了记忆的闸门,同学们立刻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这还不明显啊,高二那年有几个男生嫉妒季司寒是校草,又是年级第一,偷偷在背后造谣他,你听说后直接冲上去给了他们一人一耳光,那气势把我们都吓到了。” “还有更夸张的,你妈妈去世那会儿,你整个人都垮了。可一听说季司寒出车祸需要输血,你二话不说就跑去医院,硬是抽到昏迷……” “还有还有,高三毕业旅行那次,季司寒的相机掉进湖里,里面存着重要的竞赛资料。你二话不说就跳下去了,那可是深冬的湖水啊!后来你发烧住院了足足半个月吧,这要不是爱惨了,谁会跳啊!” 听着这些尘封已久的往事被一一翻出,苏念虞只觉得胸口发闷。 那些被她刻意遗忘的少女心事,此刻如同走马灯般在眼前闪回。 她握紧酒杯,指节泛白,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抱歉,” 她仓促起身,“我去下洗手间。” 她去补了个妆,再次回来,正准备推开包厢门,却看到季司寒倚着墙站在门口,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他们刚才说的那些事,” 他的声音低沉得像是从胸腔深处传来,“都是真的?” 苏念虞的心脏猛地收缩,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她强迫自己扯出一个冷笑:“真的又怎样,假的又怎样……重要吗?反正你爱的人是裴思雨,不是吗?” 季司寒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苏念虞没等他回答,侧身从他身边擦过,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落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老同学也见过了,如今季司寒来了,她也不想待在这了。 于是跟一众同学简单道别后,她便独自离开。 可刚走出酒店大门,季司寒的车就正巧停在了她面前。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季司寒棱角分明的侧脸。 “上车。” 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我有话要和你说。” 苏念虞沉默地拉开后座车门。 车厢里弥漫着淡淡的雪松香,那是她曾经最迷恋的气息,可如今,再闻到熟悉的味道,她早已心无波澜。 分明在同一个空间,两人之间却像隔着一道无形的屏障,一时之间,谁都没有开口。 直到熟悉的别墅区映入眼帘,季司寒才突然出声:“离婚这件事……” 他修长的手指随着话音在方向盘上缓缓收紧,“你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 那语气里竟带着一丝她从未听过的焦躁。 苏念虞怔了怔,随即冷笑:“我闹什么了?季司寒,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再告诉你一次,我是真的要……” 刺耳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话。 季司寒按下接听键,裴思雨撕心裂肺的哭喊瞬间充斥整个车厢: “司寒!我在夜色 1201,快来救我!” 季司寒的脸色骤然一变,方向盘在他手中猛地一转,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一边安抚着电话那头的裴思雨,一边疯狂地闯过十几个红灯,车速表指针不断地往上攀升。 车子一个急刹停在夜色门口,季司寒几乎是撞开车门,大跨步冲了出去。 苏念虞跟在他身后,一路上到 12 楼,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精心布置的告白现场。 满地的玫瑰花瓣,摇曳的烛光,角落里,裴思雨瑟瑟发抖地站着,她面前是一个西装笔挺,神情却十分癫狂的男人。 他手中的水果刀在灯光下闪着寒光,声音更是嘶哑:“思雨,季司寒已经结婚了,他给不了你名分的,我追了你那么多年,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给我一个机会!今天你要是不答应我,我们就一起死在这里!” 在看到门口的季司寒时,裴思雨的眼泪瞬间决堤:“司寒!你终于来了!乔野逼着我做他女朋友,我不答应,他就要杀了我,你快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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