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男人闻声回头,看到季司寒的一瞬间,蓦然瞪大了眼,情绪愈发激动。 “季司寒?!你,你别过来!不然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季司寒并不害怕他,但是他害怕乔野会对裴思雨不利,只能举起手后退了几步,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 “乔野,我知道你喜欢思雨,但她不喜欢你,你用这种手段逼着她和你在一起,是不可能幸福的。” 听到他的劝诫,乔野红了眼眶,拿着刀的手颤了颤,刀尖指向他身后的苏念虞。 “说得好听!你不爱苏念虞,不也和她结了婚,既然你都能忍受和苏念虞过完一生,思雨为什么不能嫁给我?!” 季司寒面色微凝,声音冷了下来,“正因为我知道和一个不爱的人结婚是什么感觉,所以才想告诉你,不是对的那个人,婚后的每分每秒都像牢笼,将人死死困住,使劲浑身解数也无法挣脱,你既然喜欢思雨,难道要逼着她嫁给你,像我一样痛苦不堪、貌合神离地过一辈子吗?” 苏念虞站在阴影处,指尖死死掐进掌心。 她早就知道这段婚姻对他而言是牢笼,可当她亲耳听到他说出和自己度过的“每一秒都是煎熬”时,心脏还是像被人生生剜去一块,痛的厉害。 可这番话并没有说服乔野。 眼看裴思雨一直不肯松口,乔野的眼神逐渐癫狂,耐心更是已经到达了极致。 “我不听这些,我只知道,我要裴思雨!” “思雨,既然你不肯答应我,那我们就一起去死!” 乔野的刀尖闪着寒光,他猛地转手直直捅向裴思雨! 电光火石间,季司寒毫不犹豫地扑了上去,挡在了裴思雨面前。 苏念虞看着他被刀刺入小腹,鲜血瞬间染红了那件她亲手熨烫过的白衬衫。 “司寒!” 裴思雨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季司寒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但他仍然死死钳制着乔野的手腕,指节因用力而泛着死白。 直到警察破门而入将乔野制服,他才终于支撑不住,重重地跪倒在地上,却还不忘将裴思雨护在身后。 裴思雨紧紧抱着他,哭得梨花带雨,“司寒,你别死,你明天就能离婚了,我们马上就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你撑住好不好?” 季司寒扯了扯唇,抬眸看向不远处的苏念虞,语气讥讽:“离不掉的,苏念虞不会和我离婚,这阵子,她都是在做戏罢了。思雨,我爱你,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会选你,不会再……向爷爷妥协……” 苏念虞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幕,死死咬住了唇。 做戏? 到今天了,他居然还以为她在做戏? 季司寒,你真是错得离谱! 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时,已是凌晨三点。 刦塌毚儜偙汸剒拂錟塠誨輊嫧劀犉鴬 医生摘下口罩,疲惫地说:“伤口不深,送来的也及时,只要静养一个月就能恢复。” 苏念虞就站在走廊尽头,看着裴思雨红着眼眶冲进病房。 她转身离开时,听见病房里传来季司寒虚弱却温柔的声音:“思雨……” 回到别墅,苏念虞彻夜未眠。 行李箱摊开在地上,一件件物品被整齐地码放进去。 天亮时分,她带着收拾好的行李去了民政局。 “恭喜,您自由了。” 工作人员将离婚证递给她。 苏念虞摩挲着那本红色的小册子,十二年的执念在这一刻终于有了归宿。 她摘下无名指上的婚戒,连同离婚证一起放进她准备好的礼物盒里。 手指上的戒痕十分明显,就如同季司寒在她的生命里曾经留下的痕迹一般。 尽管深刻,却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失。 医院病房里,季司寒正靠在床头看文件。 见她进来,他头也不抬,脸上是一副早已料到的神情:“怎么?起这么早,是一大早就去民政局撤销了离婚申请?” 文件翻过一页,病床上的人语气平静,“苏念虞,我告诉你,我的耐心有限,记住,这是我最后一次陪你胡闹。” 苏念虞什么也没说,直接把盒子递了过去,看向他的眼神平淡如水。 “我到底是不是在胡闹,你看看这份礼物就知道了。” 季司寒终于抬头,他以为这是求和礼物,可手指刚碰到丝绒盒子,心头却突然没来由地一颤。 苏念虞的眼神太过平静,平静得让他感到陌生—— 他直直望进去,却发现那里面再也找不到往日的眷恋与温度。 “叮” 的一声,手机屏幕亮起。 裴思雨的头像跳了出来:“我熬了你最爱的粥,马上就到,等我。” 他下意识地勾起嘴角,方才那点异样的情绪瞬间被冲淡。 “行了,闹够了就走吧,你送的礼物,我不感兴趣。” 他随手将盒子扔到床头柜上,发出 “咚” 的一声闷响,“思雨马上到了,她不是很想见到你。” 苏念虞站在原地,看着阳光透过窗帘,在他俊美的侧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那曾经让她魂牵梦萦的眉眼,此刻却再也不能在她心里掀起半分涟漪。 十二年的痴恋,在这一刻终于归于沉寂。 “再见。” 最终,她只吐出这两个字。 她独自离开医院,带着最后的行李赶去了机场。 临上飞机前,她拉黑了季司寒所有的社交账号。 这一辈子,她再也不会去爱季司寒了。 从此他和她,碧海青天,永不相见。 季司寒在医院休养了半个月。 裴思雨每天都会来陪他,风雨无阻,温柔体贴地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可不知为何,他却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缺了一块什么。 自那天后,苏念虞真的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眼前。 季司寒一开始还毫不在意,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开始有些焦躁,开始常常盯着病房门口发呆,似乎在等什么人推门而入。 可他等的那个人,始终没有出现。 “司寒,喝点汤吧,我特意让家里阿姨炖的乌鸡汤,补气血最好了。”裴思雨舀了一勺鸡汤,轻轻吹着,直到温度合适,才缓缓递到他唇边。 他机械地张口,目光却仍不由自主地瞥向门口。 “司寒,你在看什么呢?”裴思雨察觉到他的异样,笑容微微僵住,“还是说,你在等什么人?” 那个人是谁,他们都心知肚明。 “没有。”季司寒下意识否定,他收回视线,语气十分平淡。 可裴思雨怎么会看不出来? 她咬了咬唇,故作委屈地说道:“司寒,你是不是……在等姐姐来看你?” 季司寒眉头一皱,下意识反驳:“你想多了,我等她做什么?” “是吗?我只是觉得奇怪……”裴思雨低垂着眼睫,声音轻柔却好像带着刺,“姐姐她明明知道你受伤了,却一次都没来看过你,连个电话都没有。” 季司寒听到这番话,被子下的手指微微收紧。?? 是啊,为什么??? 按照苏念虞以往的性格,哪怕他稍微咳嗽一声,她都会紧张地嘘寒问暖。可现在,他差点被捅死,她就来送个盒子,之后就连影子都不见。?? 难道她真的……不在乎自己了? 这个念头一出,顿时让他心里莫名烦躁起来。?? 裴思雨见他神色不对,立刻柔声安慰:“司寒,你别难过,姐姐她……可能就是太忙了。” 季司寒冷嗤一声:“忙?她能忙什么?” “也许……”裴思雨眼底闪过一丝算计,故作犹豫地说道,“也许她早就有了新欢也说不定呢?毕竟,姐姐之前不是还说要找七个男模……” “好了!”季司寒猛地打断她,脸色阴沉得可怕。 裴思雨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眼眶瞬间红了:“对不起司寒,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想你被她骗了……” 季司寒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烦躁,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是我不好,没事,不提她了。” 可他的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苏念虞临走时的眼神。 那么平静,那么陌生。 仿佛他们之间,从未有过任何纠葛。 出院那天,季司寒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他急匆匆回到了别墅。 推开门,屋子里静悄悄的,一片昏暗,没有一丝人气。 他皱了皱眉,下意识喊了一声:“苏念虞?” 无人应答。?? 灯被打开,他这才发现,家里的陈设已经落上了一层薄灰,她好像真的很久没回来了。 季司寒走进客厅,目光扫过茶几上的一个丝绒盒子,那是她临走前留下的‘礼物’。 出院时,助理在收拾东西时还问过他,要不要一起送回来。 他原本不屑一顾,但最后还是让助理收了起来。此刻,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拿起了那个盒子。?? “我到底是不是在胡闹,你看看这份礼物就知道了。” 她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盒子轻飘飘的,拿在手里没什么分量,他缓缓打开。 一枚婚戒。 一本离婚证。 季司寒的瞳孔骤然紧缩,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什么……情况? 他猛地翻开离婚证,上面赫然盖着民政局的公章,日期正是他受伤的那天。?? 季司寒死死盯着那本红色的小册子,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 她竟然不是在做戏?不是在欲擒故纵吗? 她是真的……不要他了吗? 季司寒站在玄关处,手里还死死攥着那本离婚证,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发抖。 红底烫金的证件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民政局鲜红的公章像是一道刺眼的烙印,宣告着这段婚姻的终结。 他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甚至开始怀疑这是苏念虞伪造的,可指腹下钢印的触感真实得不容置疑。 这么多年的情感?真的说放下就放下了吗?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翻来覆去的回荡,季司寒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随后他立刻拿起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声音冷厉:“立刻查苏念虞的去向!航班、高铁、酒店记录,所有能查的,全部调出来!” 助理从未听过季司寒如此失控的语气,连忙应下。可半小时后,助理的回复却让季司寒如坠冰窟。 “季总,苏小姐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乘国际航班离境,目的地不明。她的所有社交账号都已注销,手机号、国内银行卡等也全部都停用了。” 闻言,季司寒的手指狠狠攥紧,握着手机的指节隐隐泛出青白。?? 他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挂断电话冲上二楼,卧室门被猛地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空荡。 床铺十分整洁,连一丝褶皱都没有;衣柜里更是空空如也,所有她的衣服全都不见了;梳妆台上的那些瓶瓶罐罐也消失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孤零零的一封信,静静地躺在那里。?? 信封上只有寥寥几个字: 他的手不住的颤抖,心底的恐慌快要把季司寒淹没了。他急切地拆开信封,里面更是只有简短的一句话。 “季司寒,这次我真的走了,祝你幸福。” 没有怨怼,没有留恋,甚至没有多余的解释。 她就这样,轻描淡写地退出了他的生命。 房门被再次推动,带动的风吹走了落在地上轻飘飘的信纸。 “司寒?” 是裴思雨。 裴思雨不动声色的环视了一周,她刚刚在一楼就发现了,苏念虞是真的彻底离开了。 她欣喜若狂,声音更是变得无比轻柔,轻轻揽着季司寒的胳膊。 “司寒,这间卧室采光最好,我们以后就住这里吧?”她挽着他的手臂,笑容甜美,言语间是快要藏不住的迫不及待。 她等这一天实在是太久了。 季司寒回过神,看着裴思雨笑颜如花的模样,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 那里曾经苏念虞最喜欢的位置,她总爱蜷在那里看书,午后,纱帘拉上,柔和的阳光会洒在她的发梢上,给她镀上一层柔软的金边。?? 可现在,沙发上也是空荡荡的。 裴思雨没注意到他的走神,在得到季司寒的回应后,她当天下午便带着行李搬了进来。 她兴致勃勃地指挥佣人更换窗帘、家具,那个单人沙发被处理掉了,她甚至把苏念虞曾经精心挑选的餐具也全部换成了她喜欢的款式。?? “这套餐具也太老气了,根本就配不上你嘛。”她娇嗔着,然后把苏念虞收藏的骨瓷盘丢进了垃圾桶。?? 季司寒看着那些碎片,觉得自己的心头被莫名刺了一下。?? 曾几何时,苏念虞捧着这些盘子,眼睛亮晶晶地对他说:“季司寒,你看这个花纹!像不像我们高中的时候学校后墙的藤蔓?”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无聊。” 而现在,他连嘲讽她的机会都没有了。? 夜深人静时,季司寒独自坐在书房,手里捏着一杯威士忌。 酒精灼烧着喉咙,却浇不灭心里那股莫名的烦躁。 别墅在裴思雨住进来之后再次热闹起来,但他依旧觉得少了些什么。 曾几何时,他以为自己厌恶苏念虞,厌恶她的纠缠,厌恶她的存在。 可当她真的消失后,他却发现自己……竟然在怀念她。 怀念她每天清晨放在他办公桌上的那杯黑咖啡,温度永远是刚刚好; 怀念她在他熬夜工作时,悄悄披在他肩上的毛毯; 甚至怀念她和他争吵时,那双倔强又湿润的眼睛。 这个认知让他的胸口有些发闷。 而裴思雨呢? 她温柔、乖巧、善解人意。 可在住在一起之后,季司寒总觉得她的温柔像是精心设计的表演,她的撒娇像是计算好的筹码。 就好像现在,他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她满脸笑意地在楼下花园里指挥着园丁,将她喜欢的玫瑰一一栽种好,而她的脚边是散落一地的郁金香,是苏念虞曾经种下的。 如今已经被踩得不成样子了。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的视线,裴思雨仰头看过来,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地甜蜜,像是精心测量好的角度。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从未真正了解过裴思雨。 次日,季司寒整理书房时,无意中碰倒了一摞文件,一本陈旧的笔记本从缝隙中滑落。?? 他有些疑惑,记忆中,自己从没有使用过这个样式的笔记本。 季司寒弯腰捡起,翻开第一页。?? 季司寒的呼吸一滞。 这是……苏念虞的日记? 她没有带走吗? 他颤抖着手指继续往下翻。 一页页翻过去,季司寒的视线逐渐模糊。 眼前一字一句中蕴含的真心是这样的沉重。 原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苏念虞曾这样卑微又固执地爱着他。 而他,却把她的真心踩在脚下,碾得粉碎。 季司寒猛地合上日记本,抓起车钥匙冲出门。?? 他要去机场,要去查所有航班,哪怕翻遍全世界,他也要找到苏念虞!?? 可刚跑到院子里,他的脚步却猛然顿住。?? 可找到她之后呢? 他能说什么? 是“对不起” 还是说“我后悔了” 可苏念虞还会信吗? 夜风吹过,季司寒站在空荡荡的院子里,突然意识到。 有些东西,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季司寒颓然的回到书房,他坐在落地窗前的皮椅上,重新打开那本日记,指尖正微微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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