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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 她上前一步,将我紧紧拥入怀中,下巴抵在我的发顶,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真好,你选了我。” 我靠在她怀里,闻着她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方才因周云烟而起的那些许不快,也渐渐消散了。 风晴雪送我回房。 一路上,她都紧紧牵着我的手,仿佛稍一松懈,我便会消失不见。 到了房门口,她停下脚步,眼神专注地看着我。 “明翰,谢谢你。”她声音低沉,带着郑重。 我挑了挑眉:“谢我什么?” “谢谢你……选择我。” 她顿了顿,补充道,“也谢谢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 “那你可要好好表现。”我故作轻松地调侃。 她认真地点头:“我会的。” 那认真的模样,让我忍不住弯了弯唇。 没过几日,周云烟和祁霄闲的婚礼请柬便递到了我的手上。 彼时,我和风晴雪正在一家新开的法式餐厅用餐。 周云烟和祁霄闲出现时,风晴雪正细致地为我擦拭唇边的酱汁。 她的动作温柔又自然,仿佛做过千百遍。 我脸颊微热,有些不好意思地偏过头,低声道:“你干什么?这还有人呢。” 风晴雪闻言,只是浅浅一笑,眼底带着纵容的温柔:“嗯,让他们看着。” 周云烟站在不远处看着,脸色一变。祁霄闲亲昵地抱着她的胳膊,将请柬轻轻搁在我们的餐桌上:“晴雪姐姐,明翰少爷,我和云烟的婚礼就在三天后,届时还请两位务必赏光。” 我甚至没有拿起那张请柬,只是淡淡扫了一眼,语气疏离:“抱歉,恐怕没空。我到时候要和晴雪出去旅游,已经订好机票了。” 听闻我的话,周云烟却像笃定我还在撒谎一般,猛地嗤笑一声。 “崔明翰,我就说你还在赌气吧?” “连我的婚礼都不敢参加,是不是怕自己控制不住,当场失态?” 她往前逼近一步,目光灼灼地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看穿。 “我告诉你,你们还没订婚,一切都还来得及。现在反悔,还不算太晚。” 她的话像一根无形的刺,扎在我心上,也扎在风晴雪心上。 我能感觉到风晴雪搭在我肩上的手,在那一瞬间倏然收紧。 我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火。 这个人,凭什么总是一副笃定我非她不可的模样? 我深吸一口气,反手握住风晴雪的手。 迎上周云烟那双几乎要喷火的眼睛,语气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决绝:“谢谢你的‘好意’,周云烟。但是我,崔明翰,从不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我顿了顿,微微偏头,看向身旁的风晴雪。 “而且,和晴雪相处的这几日,我发现……” “我好像,越来越喜欢她了。” 我说得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耳光,狠狠扇在周云烟的脸上。 也是说给风晴雪听的。 周云烟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像是吞了一只苍蝇般难看。 “喜欢?” 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声音里充满了嘲讽与不屑,“崔明翰,你真会演戏。” “我看你还能演到什么时候!” 她撂下这句狠话,再也待不下去,猛地一甩手,拉着身旁努力维持笑容却显得有些僵硬的祁霄闲,转身就走。 等她走了之后,我看向有些沉默的风晴雪,忽然开口。 “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风晴雪看向我,眼睛里仿佛亮起了点点星光。 我继续道:“我发现我已经喜欢上你了,最开始选择你也不是赌气之下的结果,而是我认真思考过的。” “所以你不要把周云烟的话放在心里。” 我说完,风晴雪再也抑制不住激动,上前抱住我:“我知道了,我信你。” 我轻轻笑着,心里荡漾起甜蜜的意味。 三天后我还是退了和风晴雪出去旅游的机票,和她去参加了周云烟的婚礼。 不为别的,就为了告诉她我真的已经放下周云烟了,给足她安全感。 婚礼上,祁霄闲的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可周云烟却沉着脸,目光死死的盯在风晴雪和崔明翰的位置。 她脸色阴沉,就连司仪说的话也没听清。 因为她刚才眼睁睁的看着我亲了风晴雪一下,而风晴雪羞涩的推着我的肩,脸上竟然有些羞红。 周云烟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也许我真的喜欢上风晴雪了。 可这不就是她一直以来真的所希望的吗? 那她心里的不甘又是怎么回事?直到司仪又重复了一遍:“周小姐,你愿意和祁霄闲先生结为夫妻吗?” 祁霄闲脸上的笑容僵住,看向崔明翰的位置仿佛要喷了火。 周云烟这才回过神来,咬着牙说:“我愿意。” …… 不知道是不是我看向舞台的目光太久,风晴雪有些固执的拉着我的手。 自从我向她表明心意以后,她的占有欲就越来越强。 “你后悔了?” 我果断摇了摇头:“我只是想看看,周云烟费尽心思拿到她想要的结果,会有多开心,结果也不过如此。” 风晴雪没说话,忽然低头亲了我一口:“别看她了,看我。” 我一愣,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风晴雪:“你干什么?” 我却没注意,我们做的一切都被舞台上人收入眼底。 婚礼仪式结束,周云烟大步走向化妆间,眼底是止不住的烦躁。 明明和祁霄闲的婚礼是她期盼了已久的结果,可她为什么一点也不开心,甚至满脑子都是前世崔明翰嫁给自己时的场景。 就在这时,隔壁的新郎化妆间传出动静。 周云烟走过去,还没开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声音。 “霄闲,和周云烟结婚以后千万要抓住她,也不枉你之前又找人枪击,又失踪的!” 周云烟一愣,手竟然轻轻颤抖了一下。 祁霄闲安慰道:“妈你放心,我做着一切就是为了让周云烟只爱我一个,眼里再也没有崔明翰那个男人,我做到了,你放心。” 化妆间的门骤然被推开,周云烟如同瘟神一般站在门口,浑身的煞气。 她死死的瞪着面前的母子俩:“你们再说一遍!之前发生的事都是你们自导自演的对吗?和崔明翰没有关系?” 祁霄闲眼底闪过慌乱:“不是,不是云烟,我……” 可他话没说完,就被周云烟掐住脖子:“回答我!” 祁霄闲眼底带了点恐惧:“云烟,我这么做都是因为爱你,你相信我好不好?”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爱你才会这样!” 周云烟反手抽在祁霄闲的脸上,脸色铁青:“贱人!” 她转身要走,却被祁霄闲死死拦住:“云烟你去哪?” “我们待会还要敬酒呢,你走了让我怎么办?” 周云烟冷笑:“滚开,你既然敢骗我,那就承担后果,婚礼取消!” 祁霄闲母子一阵慌乱,上前要拉着她的手:“云烟,我求你了,别走好不好?” 可周云烟却狠狠推开他们两个,她现在只想尽快找到崔明翰,跟他解释清楚。 自己是被祁霄闲这个男人给骗了! 可她出去,却发现刚才还在下面的两个人已经双双离开了。 她抓起旁边的人,凶狠的问:“这的人呢?” “他们,他们说要去旅游,就提前走了。”旅游回来已经是两个月以后的事了。 这两个月,我和风晴雪几乎踏遍了地图上每一个我们向往的角落。 风晴雪是个极好的旅伴,体贴周到,总能在我察觉之前就安排好一切。 我几乎快要淡忘国内的一切纷扰,包括周云烟,包括祁霄闲,包括那场闹剧般的婚礼。 直到飞机平稳降落在熟悉的城市,我才意识到又回来了。 我挽着风晴雪的手臂,正笑着同她讨论晚上去哪家餐厅。 不远处,一个身影蓦地撞入我的视线。 周云烟。 她也看见了我,脚步一顿,随即像疯了一般朝我冲过来。 “明翰!”周云烟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 她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力道大得像是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明翰,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她眼底布满血丝,情绪激动,声音都在颤抖。 “离开你之后我才发觉我有多爱你!我不能没有你!” “周云烟,你放手!”风晴雪的声音冷了下来,伸手去掰她的手指。 周云烟却像是没有听见,依旧死死地攥着我。 “之前的一切都是祁霄闲自导自演的!他骗了我,他骗了所有人!” “枪击是他安排的,失踪也是他策划的!他就是个骗子!” “我真的错了,明翰,我们还在一起好不好?回到我身边,求你了!” 风晴雪一把推开周云烟:“离我的未婚夫远一点!” 周云烟像是被风晴雪的话刺痛了,她猛地抬起头,通红的眼睛死死瞪着风晴雪。 “这是我和明翰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 她嘶吼道,声音因激动而变形。 “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插手?” “风晴雪,明翰爱的人是我!他只是一时被你蒙蔽了!” 她转向我,语气又变得哀求:“明翰,你告诉她,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不对?” “你只是在生我的气,气我当初不信你,气我选了祁霄闲,是不是?” “我现在都清楚了,都是祁霄闲的错!我弥补,我什么都愿意做来弥补!” “周云烟。”我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像一潭不起波澜的死水。 “你错了。” “你错在,直到现在,你还在把一切归咎于别人。” “祁霄闲固然有错,但当初选择相信他,选择放弃我的人,是你。” “你所谓的爱,太自私,也太廉价。”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明翰……”她艰难地吐出我的名字,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我轻轻摇了摇头,唇边泛起一抹极淡的,近乎残酷的笑意。 “周云烟。” 我顿了顿,一字一句,缓慢而清晰。 “我早就已经不爱你了。” 周云烟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颓然地靠在身后的柱子上。 她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绝望和空洞。 “不……不可能……”她喃喃着,像是无法接受这个残忍的真相。 “明翰,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就一次……”她的声音带着泣音,卑微到了尘埃里。 风晴雪握着我的手紧了紧,她上前一步,将我完全护在身后。 “周云烟,我想明翰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我握了握她的手,看着周云烟说:“绝无可能,周云烟你应该也重生了吧,如果你记得前世发生了什么话,就知道我绝对不可能原谅你。” 周云烟的身子晃了晃,彻底绝望下来。 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像是要把我刻在心里,随后转身离开。 等她走了,我看向风晴雪,轻笑一声。 周云烟的出现没有对我们产生什么影响。 我说:“就去你刚才说的那家餐厅吃饭吧!” 风晴雪抚着我的手温柔一笑:“好。” 1 上一世,只因我帮瞿鹤明的白月光陈理理假死离京,他就一把火点了我家府邸。 他挟持我濒死的爹娘,逼我交代陈理理的下落时。 本该已经离京的陈理理却忽然出现了,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明郎,我就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 “理理,你何苦假死骗我?我早打算毁了与林惟熙的婚约娶你做正妻了!” 重伤的爹娘急火攻心,在两人深情相拥之时断了气。 我这才知道,原来陈理理说不愿困在宅院、求我帮她假死离开重获新生根本就是她的骗局。 二人大婚那日,我心死殉了爹娘。 再睁眼,我回到了帮陈理理安排假死的那一天。 …… 陈理理跪在我面前,哭的伤心,“县主,我对瞿将军真的无意,求您想办法送我走吧。” 再次听到这样的话,我浑身发寒,爹娘惨死的样子仿佛再现。 紧握拳头,我勉强勾起嘴角,“好。” 陈理理低头擦眼泪时,露出一抹微不可查的笑容。 前世的我因为她的知难而退高兴的不得了,压根没有注意,可这一世我看的一清二楚。 一挥手,直接让人把她给绑了。 她害怕的挣扎,却也无济于事。 “县主!你想干什么……难道你想杀了我不成?” “你不是喜欢瞿鹤明么,这次我把你送到他的床榻上可好?” 让人把她带去瞿府后,我就准备去找父亲母亲。 可刚刚走出门,一把匕首就架到了我的脖子上。 丝毫未收的力度直接划破了我的脖颈,鲜血直流。 瞿鹤明双眼猩红,那眼神恨不得立刻杀了我,“林惟熙,你把理理藏哪了?” 刚要回答,他身后之人就把奄奄一息的爹娘扔到了地上。 “父亲母亲!” “瞿鹤明你发什么疯!我已经命人把陈理理给你送过去了。” 他紧咬牙关,压重匕首,“你会这么好心?林惟熙,我劝你最好尽快把人给我,否则别怪我不顾这么多年的情分!见到理理,我就把你父母给放了。” 我看着说不出话的父亲母亲,眼泪缓缓滑落。 “情分?我父亲可是你的老师,你这么对他们可曾顾念情分?” “子债父偿,你伤害了理理多少次,我就在你父母身上讨回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瞿鹤明恨毒了我,只因我因为爱他入骨,不愿与陈理理共侍一夫。 不过他说的没错。 “是啊,都是因为我……我不该喜欢你的。” 他的手忽然一松,不过很快就缓过神,想要再逼问时,他的人带着陈理理回来了。 “将军,我在路上碰到的陈小姐,她确是正被送往咱们府中。” 可瞿鹤明似乎没有听到这句话。 他看着被五花大绑的陈理理心疼的不行,立刻就上前将绳子解开,小心的揉搓着那被勒出来的红痕。 轻吹了几口气,小声询问,“可还疼?” 温柔至极的模样和刚才天差地别。 看到这一幕,我还是觉得十分刺眼,心中闷痛。 他竟然会为了一个突然出现的琴师,这么对待自己的老师,这么对待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我。 连忙扶起地上的父亲母亲,想要出声安慰,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只能哭着说,“对不起父亲母亲,都是因为我……” “以后不会了,绝对不会了。” 母亲抬手想要帮我捂住伤口,可还没碰到我就晕了过去。 父亲倒是说了句,“熙熙……你的伤。” “没事父亲,你别说话,你别说话,听雨!听雨快找医师!” 他们被下人抬走,我也想要跟过去,却被人拦住。 “林惟熙,理理说你想要找人辱了她的清白,可有此事?” 我不可置信,转过头看向陈理理。 可她只哭啼啼的瑟缩在瞿鹤明的怀中,压根不敢看我。 低头冷笑一声,我擦掉不断滑落的眼泪。 “我说没有,你信么?” 瞿鹤明面色阴沉盯着我,不作回答。 我早就已经知道答案,所以内心无感。 “晚膳后她来找我,要我送她离开,我觉得不妥,就把人给你送过去,这府中的下人都可以为我作证。” 说罢,陈理理小声啜泣。 “这府中都是县主您的人,自然是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明郎,刚才若不是我用银钱收买了那几个人,让他们把我送到你的府中去,恐怕……恐怕我再也没有清白可言,就更不敢出现在明郎你的面前了。” 我第一次见如此卑劣之人,瞬间气上心头,“陈理理!你诬陷我!” 她抖了下身子,好似被吓到了一般。 瞿鹤明立刻抱着她,把她按在怀中好生安抚。 而后厌恶的扫我一眼,“跪下道歉,我今日便饶过你。” 我无力地垂下手,看着瞿鹤明只觉得陌生至极。 2 我和瞿鹤明马上就要定亲时,陈理理来了京都,路遇土匪被瞿鹤明所救。 自此,两人有了交集。 瞿鹤明与我在一起的一半时间,都在谈论着她这个江南第一琴师。 时常与她呆在一起拂弦听曲。 可与我在一起时,时常皱眉。 “你的琴音没有理理的意境,像是大白话一般让人听过就忘,不似理理的,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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