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哦”了一声,话里有话:“你?现在,又‘不?是什么弱女?子’了?” 肖芥子听出来了,她眼珠子转了转:“我也说不?清楚,我当时,不?是扮成金媛媛吗?我觉得,可能是她和葛鹏给了我力?量吧,我怕什么,他们在天有灵,应该保佑我才对——我虽然?不?是为了他们而来的?,但我心里,是很想替他们出口气的?。” 她轻车熟路,直奔那块大因缘石。 往常,大宴会厅里还会有点亮,但这一次,因为刚办过入会仪式,所有能进光的?窗口都被封死了,实在是看不?清。她掏出手机,刚想打光照亮,门口又有动静了。 李宝奇回?来得太快了。 肖芥子没办法,迅速窜进离得最近的?长条桌案的?桌裙下,然?后将桌裙偷偷掀开一条缝。 李宝奇打着手机手电进来,小?声嘟嚷着“见鬼了”,一路走到大因缘石前?,顿了顿,举着手机,仔细看向?石面。 肖芥子也跟着看,起初,她觉得石面并?无?异样,但看着看着,心就?跳到了嗓子眼,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泛起来了。 陈琮被她说的?,小?臂上的?汗毛也跟着起来了。 他压低声音,就?像这渐黑的?草场上、有什么东西在偷听似的?:“你?看到什么了?” 肖芥子沉默了会,把车窗揿下了些,一任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她说:“我觉得,因缘石不?像是一块石头,它其?实是活的?,活的?生?物。” 或者说,它虽然?大部分时候,看起来和摸上去都是t?一块石头,但是在特?定的?时候,它露出本相?了。 第044章 043 肖芥子看到, 石身?上?有一处、靠近中?央的地方,慢慢向外拱出了一簇一簇。 不好形容,像腐烂木头上?缓缓长出一丛丛黑红色的木耳,耳页肥厚, 就那么生生在眼前长起?来, 错落排布, 毫无规律。 再然后, 每一丛“木耳”的中?央处, 开始渗出浆果般一粒一粒、暗红色泛油脂光泽的玩意儿,形状类似老树缝间出露的树脂、松油, 还颤巍巍的, 隐有流动?感。 李宝奇一丛丛地看, 还大略点数了一下。 过了约莫五分钟, 耳页像花瓣蜷收、片片内覆,缩成一团之后,又徐徐退进了石内。 陈琮听傻了:“那……退进了石内,石头上?是不是出现了一个个洞?” 像下地插秧, 秧苗长出来、又萎回去,但?洞总还是在的吧。 肖芥子摇头。 没有,那一处的石质, 像最黏厚的油,很快覆平,打眼看去,又只像是平平无奇的石面了。 五分钟后,这个过程又开始了:慢慢拱出、生长绽放、渗出浆果、耳页蜷收、徐徐退回。 几次三番, 肖芥子从最初的惊惧中?平复过来,脑子里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 这块因缘石, 好像在呼吸啊。 所有的奇诡表现,都只不过是它一呼一吸间的自然呈现罢了。 李宝奇对这一现象,显然是习以为常,看了两三轮就没兴趣了,他打了个呵欠,百无聊赖踱了几回步,末了拼了几张折叠椅,蜷上?去打盹。 肖芥子缩在条案下,没动?,但?脑子里像自行?张网,迅速把?一些看似无关的七七八八勾连整合。 ——在石前失踪的葛鹏,和石内长出的这些怪异玩意,应该存在着某种关联。 ——这块石头,白天多半是极其正常的,这种现象,只在半夜、某个不长的时间段内发生。 ——但?也不会夜夜发生,只在这几夜,且今夜“关键”。 可关键在哪呢? 屈指一算,今夜是葛鹏失踪的第?六天。 肖芥子盯着那块因缘石看,在黑暗中?,那是巨大的、更加黑魆魆的一团。 石头是放在加高的主席台上?的,她看着看着,突然觉得?,如果把?它变换一个位置,一切就好解释了。 如果石头是埋在地里的,且正面朝上?,那长出“木耳”也好,“浆果”也罢,不都是大众司空见惯的“土生土长”、“地里产出”吗? 那消失的葛鹏,就可被比作是肥料了。 她说:“那天晚上?,葛鹏的消失,我一直想不通。要知道,杀人案,毁尸灭迹是最难的,那么大一个人,尸体去哪了呢?但?如果他是被石头吞了、吸收了、分解了,那就解释得?通了。” 陈琮打了个寒噤,忽然想起?颜如玉作的那首现代?诗。 ——因为它/喜欢带着温度的血/肉/骨头/除了冷冰冰的牙齿/和糟乱的头发。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肖芥子继续自己?的分析:“如果葛鹏是肥料,那么肥料施下去,是为了长东西,长出来,就要收割。今夜‘关键’,是不是因为,过了今夜,就要收割了?” 陈琮点点头。 有可能?,因为宾馆包场要结束了,接下来物料得?撤走,又得?动?用吊车来料理那块因缘石,颜如玉和李宝奇不可能?追着因缘石走,他们极有可能?赶在那之前“收割”。 肖芥子笑起?来:“一旦想通了这个,我还留着它过年吗?一看就不是块正经石头,烧了它,既积德行?善,又能?让颜如玉跳脚,还能?帮葛鹏姐弟出口气,一举几得?的事儿,我干嘛不做?” 接下来就简单了。 ——李宝奇本来就睡着了,她偷偷过去,照着他颈后就是重重一击。后颈处有不少血管和神经,大力击打可致大脑短暂缺血、进而昏厥。 李宝奇由睡而入昏厥,哼都没哼一声。 ——身?上?的包里还有些助燃剂,本来是为了点煤精的,但?没想到煤精那么易燃,没用上?。正好,伺候这玩意吧。 她耐心等到因缘石又一轮呼吸、等到“木耳”、“浆果”再一次盛放,毫不犹豫地喷撒助燃剂,然后点火。 为了防止火烧时出现什么异样,刚一燎着,撒腿就跑,好在并没有出现臆想中?的“惨呼”、“扭动?”,只不过,火只烧在那一处,且渐渐烧凹。 “那一处”一定有玄虚,陈琮想起?颜如玉最初讲故事时,曾说“杠子之后这几百年,又叠了一个人上?去,再叠了一个人上?去”,“那一处”应该就是众人交叠的重合部分。 肖芥子借着火光,拿剩下的口红,在石周的地面上好一通操作,走的时候,火还没熄,像石身上窜起个明亮的焰头。 她心里得?意又畅快,快走到门口时,才发现手里还握了截写秃了的口红,于?是转过身?,扬起?手,将口红管大力往那一处扔过去,就像不久前的那个晚上?,扔出葛鹏的那颗牙一样。 唯一的遗憾是,这么漂亮的收场,居然没人看到。 *** 听到收场,天已经全黑了。 风大起?来,呼啦啦地刮着,好在草场地势平坦,风只能像把消极怠工的大扫帚,偶尔荡一下,再荡一下——这要是雅丹,就热闹了,风会在高矮胖瘦的土丘之间来回穿梭、遇阻回旋,那声音,幽咽奇诡,像魔鬼夜哭。 陈琮特?爱听那种声音,他有一次去敦煌收风棱石,在魔鬼城一带录了一段,回来之后,天天在店里外放,后来,老王、小宗以及客人联合起来,把?音乐给投诉下架了。 两人各捧一碗微温的羊汤,小口啜吸。不知道为什么,一个讲完,一个听毕,脑子同时当机,不知道该说什么。 很远的地方,突兀响起?一声凄厉的嗷呜,尾音很长,像抽不尽的线,被风推向这头。 肖芥子说:“听说这片草场有狼,大雪天会出来,行?车的人会扔东西给它吃,还拍过视频,阿喀察网红狼。” 陈琮苦笑,真是风水轮流转,这年头,狼不可怕,石头反瘆人了。 他说:“你?相信有能?吃人的石头吗?” 肖芥子回答:“相信啊。这世上?有食人花、巨型猪笼草,如果植物都能?吃人,石头为什么不能?呢?” 她话?里有话?、老气横秋:“我红姑常说,这世界太大了,就算你?活一百年,都未必能?看得?懂这世上?的人,更何况是石头。” 陈琮侧了头看她:她年纪不大,接受度倒挺高,看来跟着姜红烛还是有好处的,见识多,不会轻易一惊一乍。 “那,事情就到这,告一段落?颜如玉那,不准备再做什么了?” 肖芥子吁了口气:“我吃饱了撑的再去惹他,那就是个变态。你?也避着他点,你?现在入会了,以后难免要打照面,你?记得?,这一家的人也好,石头也好,都邪门得?很……” 她压低声音:“人比石头更邪,我就说到这了,你?自己?好好体会。” 陈琮失笑,顿了顿朝向后座,指了指扔在那的外套:“喏,新外套,L码,够你?穿到中?年发福了。” 肖芥子想到什么,也指后座:“你?外套在那,回头记得?拿。还有这个……” 她拿筷尾敲了敲方向盘:“车子我保护得?挺好,没开废。待会你?开回去,让租车公司取车就行?。咱们的第?一笔1/3,两清了吧?” 这就开始交割了,陈琮点头,跟她复盘:“两轮救命之恩。一次草场,一次洗浴中?心。” 草场的分期付款,头1/3是租车加外套,再1/3是当她在人石会的内线,这个慢慢来,还余最后1/3。 洗浴中?心嘛,煤精镜她已经到手,算是一次付清。 陈琮说:“明天我就走了,还余1/3,你?赶紧想想,要我怎么还。” 肖芥子奇道:“你?走就走呗,人走债不烂,难道你?走了,就不还了?你?还怕我不朝你?要?” 说到这儿,突然若有所思,喃喃了句:“也有可能?,万一我突发意外,还没来得?及向你?讨债就挂了,那不是很亏?” 陈琮“呸”了一声:“你?是不知道避谶这种事吗?” 她还真不知道:“什么避谶?” 陈琮说:“就是要多说吉祥话?,不要说那些晦气话?。传说中?,仓颉造字,天雨粟,鬼夜哭,文字是有力量的,言语也有力量。” 他指外头的夜幕:“世界是个巨大的能?量场,你?说什么,就是在向它下单,它会映射回来。所以,你?千万别老说,‘我好穷’、‘我好胖’、‘我要挂了’这种话?,它听多了,会记得?的,一旦它给你?定性,你?可就真的穷、胖、挂了。”@无限好t?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肖芥子斜乜他:“那要怎么说?” 陈琮教她:“比如你?看到高奢昂贵的,不要垂头丧气说‘我买不起?’,要说‘过一阵子,等我资金到账,再来拿’,或者‘就这?我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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