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我想多了,都十几年了,哪还能记得。” 再说了,秦峫也不至于会为了这种事就来为难她。 可这话却听得苏玉卿有些不安:“母亲,是什么事啊?难道和那对母女有关?” “你别管这些,”虽说苏夫人的确做了丧尽天良的事,可却并不想让苏玉卿知道,“快回去吧,这几天冷,你就当休养了。” 苏玉卿瘪了瘪嘴,显然十分不情愿,可还是转身走了。 苏夫人这才回头看了眼院子,深吸一口气进了正厅,秦峫正端坐在里头,丫头给他上了茶,他却动都没动一下,满脸的冷凝,仿佛索命的无偿。 饶是自己是长辈,是血亲,可苏夫人见他这幅样子,还是有些忐忑,咬了咬牙才走过去:“方才我好生教训过卿卿了,日后她必不会再被人挑唆,做这种错事。” 她耍了点心眼,试图将苏玉卿欺压姐妹的罪名摘出去,然而秦峫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甚至连寒暄的意思都没有,等苏夫人话音落下,他单刀直入的就开了口—— “杨伯在济善堂打听到了一件往事,姨母曾在十五年前让人抓了一副十分歹毒的寒药,敢问是作何用处?” 苏夫人脸色微不可查的僵了一下,虽说她刚才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真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心口还是沉了一下,忍不住将苏棠狠狠咒骂了一顿。 过往那十五年,她竟是从来都没发现苏棠还有这种狐媚子手段,短短半年,竟然就将秦峫迷到这个地步,真的来为她们母女俩出头了。 可就算能如此又如何?秦峫能把她怎么样? 她心里冷笑了一声,她就不信秦峫会信那对母女的话,就算信了也没关系,她还有以死相逼这一招,她就不信在自己和阿金那个贱人之间,秦峫会选对方。 “这件事啊……” 苏夫人叹了一声,“是阿金要我去给她抓的,她那时候不得老爷喜欢,就想用肚中的孩子,也就是苏棠做把柄,请老爷过去,哪料到那药太过凶猛,她没算好用量,险些就出了事,好在最后还是挺过来了……” 她说着叹了口气,满脸都是鄙夷:“子崮你别嫌姨母说话难听,但我实在是瞧不得她这般对自家女儿,所以这些年对她颇有些苛刻,先前让你见笑了……” 秦峫神情越发冷淡,虽然他只见过金姨娘几次,可也看得出来对方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即便年轻时候当真有几分坏心思,可那种虎狼之药,她岂敢冒险? 苏夫人编这种瞎话,是拿他当傻子耍啊。 “姨母要不要好好想想?当年那药当真是金姨娘自己要的吗?” 他淡淡开口,语气里多了几分压迫,听得苏夫人心脏不自觉颤了两分,却丝毫没有改口的意思:“自然是,若非她要,我如何会让人去抓?那种歹毒的东西,我是万万不敢碰的……” 秦峫低叹一声,“看来姨母是不想说实话了,我问问旁人吧。” 话音落下他却没走,只抬手拍了下巴掌,不多时浑身是伤的月琴就被人从门外扔了进来,嘴还被堵了,看见苏夫人呜呜咽咽的求饶。 苏夫人唬了一跳,脸色变得很难看:“子崮,你这是何意?” “她亲口说是你让她抓的药。” 苏夫人的脸色瞬间精彩起来,但很快就意识到秦峫这是在诈她,月琴和她是一条船上的人,她出了事对方的下场只会更惨,她绝不可能做这种事。 她心下稍定,却在抬头的瞬间变了脸色,满是悲痛地哭嚎起来:“真是冤枉,子崮,我不知道月琴怎么会跟你说这种话,但这种亏心事我不可能做的,你是我的亲外甥,你怎么能不信我呢?” 她似是被秦峫的怀疑伤到了,一直在捶足顿胸,若是不知内情的人,一定以为是秦峫这个晚辈在逼迫为难长辈。 下人们也在议论纷纷。 然而秦峫脸上仍旧淡淡,他见惯了苏夫人演戏,已经不敢相信她了。 苏夫人也看出来了他的冷淡,心里气得直咬牙,这个混账白眼狼,她都这幅样子了,竟然也不说来安慰安慰她,这是非要逼着她用绝招啊。 好好好,我看你如何招架。 “子崮,姨母知道你如今和苏棠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这枕头风吹过来,姨母说什么都白搭,”她哀哀切切地哭了起来,可声音却逐渐坚毅,“可我罗家世代清白,不能受你这种污蔑,姨母没了别的法子证明清白,只能以死明志了!” 她说着就要往柱子上撞,还特意挑了个离秦峫近的,方便他阻拦。 秦峫果然动了,伸手挡在了柱子上,她撞到了秦峫手心,顺势跌倒在地上哭嚎:“你拦我干什么?连我看着长大的外甥都这般疑心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越哭越大声,等着秦峫良心发现来给她赔礼道歉,就和上次在秦家的时候一样。 可秦峫却一直没出声,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嚎。 嗓子逐渐干疼起来,气氛也有些尴尬,苏夫人这戏有些唱不下去了,可她不敢停,怕被秦峫发现了端倪。 好在秦峫终于有了动静,在她身边半蹲下来,苏夫人心里一喜,已经想好了只要秦峫一劝她,她就停下,可—— “姨母,你方才的力道撞不死人。” 威胁我? 苏夫人宛如被雷劈了一样,浑身猛地一颤,随即不敢置信地看了过去:“子崮,你,你在说什么?!你怎么能对我……” “姨母,”秦峫打断了她,语气淡淡,“你上回用这招的时候,我曾告诉过你,下不为例,你是不是忘了?” 苏夫人心口凉了一瞬,她自然记得秦峫说过这句话,可那句话不是警告卿卿,不许她再设计陷害苏棠的吗?和她有什么关系? “我的确有些蠢笨,可有眼睛,分得清真假是非,”秦峫语气缓慢,一字一顿说得十分清晰,“你当日耍我一次,我看在你是长辈的面子上,没有和你计较,但你若是想故技重施,那就恕我不能奉陪了。” 苏夫人听得脸色逐渐苍白,她真切的慌了。 上次的事虽然凶险,可她一直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为此还曾沾沾自喜,可原来秦峫早就看出来了她是在做戏,没有拆穿她只是出于厚道。 “子崮,不是那样的,你听姨母解释……” “姨母口中,究竟哪一句是实话,我已经分不清了。” 秦峫起身,话里带着浓浓地失望,“我也懒得去分辨,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还请姨母报官,自陈罪行。” “你疯了?!你竟然让我去报官?” 苏夫人被这句话气得站了起来,浑身都在哆嗦,“我可是你的血亲,是你的姨母,你怎么能为了一个妾室就将我送去官府?你娘若是知道你这般对我,她心里岂能安宁?!” 提起亡母,秦峫眼神一暗,可一码归一码—— “我娘素来明辨是非,若是知道你做这等害人之事,必不会包庇。” “你胡说!” 苏夫人怒吼一声,彻底暴露了本性,神情狰狞,声音也尖锐的刺耳,“那个贱人本就该死,我凭什么要下狱?!秦峫,我这么多年对你掏心掏肺,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你简直丧尽天良!” 见她骂的这般难听,杨伯忍不住看了过来,他先前还觉得旁人院子里的事,少管为好,金姨娘那般遭遇想必也有她自己的原因,可现在见苏夫人这般恶毒,他才意识到自己错得离谱。 他忍不住要开口,却被秦峫抬手拦住了。 人的感情是做不得假的,他其实一直知道苏夫人瞧不上他,或者说整个苏家都瞧不上他,可他对苏家好是因为他娘的遗愿,是因为那纸婚书,所以他只管问心无愧就好,但今天,他也想听听苏罗氏的心里话。 “让她说。” 苏罗氏冷笑一声:“我当然要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让我下狱,就是为了名正言顺的退了和卿卿的婚事,可她等了你那么多年,年纪都被你耽误了,这时候要退婚,你还有没有良心?!” 她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秦峫:“如果不是因为和你有了婚约,三年前东宫选妃,她早就去参加了,以她的才貌,太子侧妃都做得,是你耽误了她,还想退婚?做梦!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里,你将军府的当家主母,只能是她!” 她越说越大声,哪怕下人们都躲远了,可还是听得清清楚楚,也被吓得脸色苍白。 秦峫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许是早有所料,脸上竟没有多少情绪,“所以姨母看重的,始终都是我手中握着的权势。” 这句话像是提醒了苏罗氏,她深吸一口气,竟强行缓和了语气,苦口婆心的劝说了起来:“反正你也是要娶正妻的,与卿卿成亲有什么不好?你喜欢苏棠是吧?无妨,卿卿要的只是正妻的名分,你只要给她该有的体面,想如何宠爱苏棠都可以,没人会拦着,我也会善待金姨娘,咱们三全其美多好,何必非要闹到退婚的地步?” 她说着似是觉得自己这番话十分有道理,眼底竟露出了期待,“你说如何?” “不如何,”秦峫却毫不客气的拒绝了,“我在我娘坟前立过誓,绝不做宠妾灭妻之事,这誓言我不会违背,更不会让苏棠一辈子被人压着抬不起头来。” “你!” 见他这般油盐不进,苏罗氏眼神狰狞,“秦峫,我这可是在给你机会,你若错过,后果你可承担不起!” 她这般笃定,看得秦峫好奇起来,苏罗氏有什么法子能逼他就范? “什么后果?” 苏罗氏冷笑一声,拔出簪子抵住咽喉,目光凛凛地逼视着秦峫,一副掐准了她命门的姿态:“我这次可不是在威胁你,那么多下人都在,今天你若是不随我的意,明天便会传出去你逼死嫡亲姨母的消息,我倒要看看,那时候你这上将军的位置还坐不坐得稳!” 秦峫没了言语,苏罗氏只当自己威胁住了他,正要再次开口,耳边却传来一声嘲讽。 “真是天大的笑话,”杨伯哂笑出声,“我家统帅的名声什么时候好过?他连他老子安国公都打过,京城上下,谁没在背后议论过他忤逆不孝?可这样的罪名,你可看见皇上降下过责罚?” 苏罗氏一僵,这闲话她自然也听说过,可是,那不是假的吗?她现在可是真的一条命,如何能一样? “外寇侵袭,边境危急,”像是看出了她的困惑,杨伯又解释地详细了一些,“可偏偏大业朝素来重文轻武,如今可抵御外寇者,唯统帅一人……苏夫人,今天别说你只是陷害,就算统帅真的当着你苏家人的面杀了你,这件事也只会是个传闻……” “慎言。” 秦峫淡淡呵斥了一声,杨伯抱了下拳,识趣地闭了嘴。 可苏罗氏的脸却还是控制不住的白了下去,她自然不愿意相信自己不惜代价的谋划竟然连秦峫的头发丝都动不了,她绞尽脑汁想反驳杨伯,可想起来的却是让人心惊的事实。 打从秦峫回京,拜访的朝臣络绎不绝,哪怕被拒之门外都没有抱怨半句;肃王那些天潢贵胄在他面前也是客客气气的;就算是朝臣参奏,皇帝也没真的责罚过他…… 桩桩件件,触目惊心……她好像真的做错了选择。 “子崮,姨母方才不是那个意思,”她瞬间变了态度,慌忙为自己辩解,“我只是被你伤了心,才有些口不择言……” 她扔了簪子,恳求地看向秦峫,秦峫回视过来,苏夫人面露希望,可下一瞬—— “我希望明天能得到一个交代,告辞。” 苏夫人一怔,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脸色彻底灰败下去,交代……秦峫这是非要她入狱啊…… 苏棠也知道了 “你说什么?寒药?” 苏棠震惊地看着济善堂的掌柜,“是那种十分歹毒的……” “对,”掌柜不等她说完就给出了肯定答复,“这大户人家来抓避子汤是常有的事,但这寒药太歹毒,就算有人抓也不会在一家抓齐,所以忽然来了这么一位,我记得很深。”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今天上午才有人来花重金买那段往事。 苏棠指尖发凉,她本以为苏夫人对她们母女只是欺压罢了,现在看来,她分明是十几年前就动了除去她们的念头。 后怕一层层涌上来,现在再去回想在苏家的十五年,她只觉心惊肉跳,若是这些年里,她没有装好一个奴婢,没有卑躬屈膝的讨好苏玉卿,会不会就…… “多谢掌柜。” 她又拿了一锭银子推过去,这才转身往苏家去。 如果只是给金姨娘下药,让她生病这种小事,她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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